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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程一清跨上摩托,直奔东山区

  广州市旧辖区,已于2005年撤销并入越秀区。

  。她在农林下路那边找到那栋商业楼,泊了车,提着一蓝色小铁桶装着的鸡仔饼就上楼。到了那儿,果然见到律所的大牌子,也许在搞装修,还有工人在往里面搬东西。她跟着工人进了门,问前台,陶律师在不在。

  “陶律师出差喔。或者你跟他电话邮件预约一下?”

  “我来给他送东西,放下就走。”

  这时,装修师傅跑到前台,跟她很急地说着什么,程一清在旁等了一会儿,刚瞅到空,前台电话又响起来。

  程一清不再等,迳直往里走,问了人陶律师在哪里办公,依据门牌号,在一间大办公室门前停下。门敞开着,里面有好些桌子,都没人办公。东西有些杂乱,柜子里的东西空了一半。程一清看其中一张桌子上丢了他的名片盒,想来是他的了。

  桌上放着一大一小两纸皮箱,都放满东西。程一清估计,陶律师他们是要搬办公室了。她将那一小桶鸡仔饼放下,又在他桌上撕了张便签纸,写上“谢谢帮助。来自程记的小心意。”

  转身出门时,她一眼瞥到大纸皮箱里,最上面搁一张合影。这篮球队的合影照片上几乎全是白人,只有两个亚洲面孔。她忍不住细看,辨认出其中一个是陶律师,陶律师旁边那个脸小,没有笑容的亚洲男人,长得很像程季泽。

  程一清有些意外,这个意外像一面圆镜子,裂开成一片片,每片都指向一个小小的猜测。她在心里擦亮这镜面,再去看那合影里的疑似程季泽。

  是他无疑。

  笑姐不懂,怎么程一清送完鸡仔饼回来,整个人沉默了。她猜想,没准陶律师有女友,被程一清撞见了?必定是。这么想着,她告诫自己,再不要在她跟前提起这个人。

  程一清回来后,就在房间里查看当年粤港程记官司纠纷的资料,直到楼下传来拉闸门的声音,她一抬头,见窗外天色已暗沉。

  拉闸门的动作,几十年来都是德叔做的。以前程一明还在,他接手那几年,由他负责。现在这个闸门,又到了德叔手上。但德叔这几天风湿发作,手脚不利索,程一清赶紧下楼去帮忙。

  闸门要拉上之际,身后忽然有街坊问:“啊,关店啦?”

  德叔转身,认出是老街坊张伯。他以前几乎每天都到程记买老婆饼,但去年搬去同德围,来的次数就少了。

  张伯:“哎呀,我儿子明天出差,要去北京好长一段时间。其他东西带不走。我想给他带点程记糕点,在北京慢慢吃。”

  德叔闻言,立即让程一清重新开门。程一清看张伯在店里挑选,几乎把每样糕点都打包光。德叔说,哎呀买这么多吃不完啊,张伯笑说,儿子带不走,我们家其他人也吃嘛。老婆饼、核桃酥、花生酥等,整整齐齐码到纸盒里。德叔找来大袋子,里面垫上一层又一层报纸,交到张伯手上,还给他打了个八折。两人又说了阵家长里短,才笑着分开。

  德叔招待张伯时,程一清默默地用抹布擦拭着玻璃柜面。张伯走后,她说:“其实他大老远来,必定不介意价钱,你何必给他打折。”

  “大家开心嘛。”

  “省了钱的当然开心,你辛辛苦苦一天,本来就赚得不多,还要主动给人打折。”程一清丢下抹布。

  “我是真不懂做生意,否则也不会这样失败。”德叔倚着柜台,一手叉着腰,目光投向张伯身影消失的路尽头,“但我只知道,一样东西只要有人喜欢,就不会做不成。喜欢的人越多,就越成功。”

  程一清也看向路尽头,那里延伸到黑暗里,但是黑暗上方,是一片夜空,上面闪着星光几点。

  附近店铺也关门,一盏盏灯灭了。夜空中的星更明亮。程一清忽然问:“老爸,你信我可以搞好程记吗?”

  “我信啊!”德婶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挂着围裙,右手握汤勺,出来喊父女俩吃饭。她左手手臂勾住程一清肩颈,“在外面做这样搞那样,不如回来搞好程记。我也不懂生意,不过就像女人买衣服,既然香港程家那边也想要,就证明我们程记有他的价值。人家不会做蚀本生意嘛。”她又低声在程一清耳边说,“想要秘方,就大大方方看,不用偷偷摸摸嘛。”

  原来德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

  程一清曾觉得父母落后于时代。但德婶那句“既然别人想要,就证明我们有价值”点醒了她。她摇头,笑了笑。德婶问,笑什么?程一清说,我笑自己幼稚啊。

第12章 【1-12】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世纪末澳门回归,赴当地观光的内地旅客激增,澳门同业也交出一份相当不错的销售数据。程季康留意到,相比来香港这一购物天堂买奢侈品、护肤品,赴澳门观光客的喜好更单一,集中在糕饼种类。他抽空到澳门去转一圈,找些思路。

  葡萄牙人喜用鹅卵石铺路,沿街小屋多色彩斑斓。拐过一个弯,楼宇间距密集,纵横街巷中布满咖啡馆、五金铺、士多店、茶餐厅、小药房。再拐过一个角,视线豁然开朗,两旁都是手信店,也有小型超市。此时,澳门回归祖国还不足一个月,圣诞元旦余温亦在,街上仍有喜庆气氛,很多店铺外插着小小的特区区旗,部分商店圣诞新年装饰仍未拆除。程季康在各店跟老板聊天,又购入不同品牌糕饼,着人送到下榻酒店。一天下来,天色已暗。

  他不急着回港,打算用一个晚上消化今日见闻思考。

  正是冬日,酒店虽开放恒温泳池,但用者不多。这正和他意。他喜欢独处,尤其在水中,有种抛开全世界,只被水包围的感觉。他在泳池中游了两个来回,靠岸时,摘下泳镜,双手搭在泳池边。

  身旁有人下水,游到他身边。他并没在意,正准备戴上泳镜,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转头,见到上次在游艇上看到那女记者。

  “程生好。”何澄礼貌地打招呼。她穿着白色连体泳衣,跟这地常见的比基尼女郎比,非常保守。但她有种健康的性感,头发沾湿了,发尾跟肩头有些小水珠。

  “我们是偶遇,还是你特地制造的相遇?”

  “答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又见面了。而你还欠我的那个采访,有机会可以做了。”

  “访问?跟我秘书约吧。”

  “程生,我已经往你们公司打过数次电话,都被你秘书挡了。如果我能够跟你在公司见面,我何必费煞心思在这里制造偶遇?难道你以为,我想穿着泳衣采访你?”

  “你不是这里的住客?”

  何澄摇头,“老板抠得要死,我们没有什么采访经费。我查到你下榻酒店,也想过在大堂拦住你,但万一被保安识破我记者身份,赶我出去,我连来澳门的船费都没法报销。在这里投宿?老板不可能出钱的。后来还是采访部主任认识管这里泳池的人,允许我进来。”

  “我会投诉他们。”

  “程生,何必赶尽杀绝?给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嘛。我如果想抹黑你,自己编新闻就可,何必穿着泳衣在这里等个大半天。这水虽然够暖,但我的脸很冷啊。”说着,一阵风吹来,何澄摸着两边脸颊,打了个喷嚏。

  程季康戴上泳镜,长手臂抵住泳池边,手脚往外一蹬,“追上我再说。”他双手交换着扑水,并没刻意加快速度,否则倒像在欺负她。他游到另一边泳池,摘下泳镜,见到何澄正在岸边,急急忙忙从另一头奔来。池边水多,她跑得急,差点滑倒,幸好站稳了。

  她见程季康已游到池边,笑起来,“哎呀,还是比你慢。”

  “你作弊?”程季康双手手臂交叠,下巴抵在手臂上。

  她来到他跟前,双脚脚趾圆润洁白,他抬起头,眼看她笑盈盈,“你只说追上你,又没说什么方式。不过,我只当程生跟我开玩笑,无论我追不追得上,你都会接受采访。因为上次你说过,如果我跳下水,你就会答应。你无论如何不像是个会食言的人。”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程季康说,“那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记者。尤其是女记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偏见。但我希望你可以给个机会我,也给个机会你自己,让全香港市民通过我们的杂志,增进对你和程记的了解。”

  在这疲倦的长夜,她精力十足,没有半点等人等了半天的倦意。许是初入社会,还没被折磨透吧,她看上去仍抱有“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就会过上好日子”的天真幻想。

  但不知为何,今夜,程季康不想打破她的幻想。或者,连自己也天真得被她说服了。他说:“好。我去冲个凉,等下酒店lobby见。”

  半小时后,程季康来到大堂吧时,何澄却不见人影。他点杯金汤力,听到另一头人声鼎沸,原来是某乐坛天后跟她的小男友手牵手,从酒店出来。两人被保安护卫着,外面是一众记者媒体。他细看时,察觉何澄也在媒体里,正从挡在她跟前的高头大马男人肩膀上方,狂按相机快门。

  天后情侣走得快,媒体也跟着出去,何澄却在酒店大堂那儿转身,笑嘻嘻地朝大堂吧这边走来。

  程季康说:“看来收获颇丰。”

  “这次真的发达了!老板一定夸我厉害!出一趟差,做两单新闻!”她兴奋地坐下来,开始翻看酒水单。程季康留意到她直接跳过前面贵价酒水,只看便宜的非酒精饮品。

  他说:“我请。”

  “喂!不要给我老板省钱啊。如果不是回去还要写稿,我一定饮些贵的!”她要一杯卡布奇诺。他想起还没知道她媒体跟姓名,而她正掏出小录音机跟本子,上面印有《得周刊》的LOGO。的确是本正经刊物,虽然为了好卖,也不时抢些博眼球新闻。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惊呼:“不好意思,我忘记自我介绍了。”这个活泼的女孩,此时突然换上正经模样,郑重介绍自己供职媒体和名字。“何澄。我叫何澄。”

  此时此刻,何澄打开小录音机,抬头凝视眼前人。她将自己藏在记者这一职业身份后,认真道,“程生你好。很高兴你今次接受《得周刊》的访问。我知道通过狗仔队多年渲染,外间对你印象是纨绔公子。但据我在澳门所见,你绝非如此。到底外界对你有什么误解,你又有什么话想跟周刊读者讲呢?”

  虽然稚嫩,但足够专业。

  程季康注视桌上那支小录音机。黑色长方形一块物件,有点丑,唯有一点不断闪动的红光,照进他眼里。

  程季康从小注重物质享受,衣食无忧,他曾跟某任女友自嘲说,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香港大把他这样的务实利己主义者,九七前为自己留好后路,打点家庭,举家移民。九七过去了,马照跑,舞照跳,钱照赚,又跑回来。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长出了一层黏腻的膜,人们管这个叫灵魂。他在何澄这潭清澈的水面上,照见自己不曾对外透露过的野心,被这不断闪烁的红光,看得一清二楚。

第13章 【1-13】你同情有钱人?

  何澄坐在记者部主任面前,垂着脑袋,盯着桌上的小录音机。这设备正在充电,一直闪着绿色的光,像黑暗中蛇的一只眼睛,盯着她。

  主任也盯着她:“这篇稿出来,你知道外面会怎么说?会说我们收了程记的钱!”

  “我觉得,外面一直将程季康妖魔化,尤其最近琳达嫁豪门,而程季康跟她的两年情又被翻出来讲,他被人嘲讽‘爱情事业两失’……”

  “你同情有钱人?不如同情下自己啦!程记生意再差,程季康都有黄金地段几间铺在手。香港地,地皮就是钱。他有地皮就有钱,我等穷人没地没钱。他这种资本家有什么好同情的?当初找什么琳达艾米约会,不就是搏曝光吗?现在觉得自己形象插水,又想洗白,树立良好人设?哪有这样的好事?”主任一口气说个不停,将前半生的不顺都借题发挥,仿佛他郁郁不得志、每日跟老婆吵架、儿子叛逆不归家,都是因为程记多开了几家饼店,程季康多约会了几次艺人模特。

  见何澄低头不说话,他又不知从何而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又开始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每年都有新入职女记者,藉着采访财经新闻这条路,去接近城中未婚或离异才俊。但能高嫁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就是陪人玩一玩。”

  何澄觉得被侮辱,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他。主任没在意她表情变化,仍是摇头晃脑,“《得周刊》不介意你们借我们光环,但真要这样想,你何不去电视台做个新闻主播?平台更大,光环更亮。”他一拍大腿,“哦,你没在本地念大学,英文不够好。去不了大平台。”

  何澄深感气愤,浑身热血冲到脑袋,手臂毛孔也竖起。

  是,她做这个访问是有私心。唯一的私心,就是为挚友程一清搜集香港程记跟程家讯息,因此她确实在采访中,问了程季康一些家庭问题。但最后她在文中只用了部分,大部分内容都围绕程记这个小切口,去写香港手信业甚至旅游业、餐饮业,香港整体经济的大背景。为了写好这篇稿,她跑图书馆做了不少资料搜集。

  她捏拳头,站起身,“我知道自己水平有限,所以,如果你认为我这篇稿写得不够好,我认。但如果你认为我去采访程季康,是为了当gold digger,那你侮辱的不光是我,还有你自己身处的这个行业。”

  何澄狠拉书包拉链,单边背在右肩,起身,“这篇稿如果需要改的话,你再找我。我作为职业女性,还有好多事要做。再见。”

  离开门口时,何澄感觉到身边很多假装忙碌的同事,都在看她。否则原本哒哒的键盘声,为何全部静止。她觉得自己很像TVB职业剧的女主角,爱憎分明。像是心里有一只大鸟要飞向天空,她脚步轻快,坐小巴回家,为次日采访美容院老板娘做准备。

  心头种种澎湃,在打开家门后,突然自云端掉落——

  屋苑窄小,一家五口人聚在一起,奶奶天天问老爸,孙女什么时候嫁人,“为家里腾位置”。但她又占家里多少位置呢?家里就一小片客厅,已是全家人活动场地了。吃饭时,从厕所对门墙下搬出一张折叠圆桌,放在客厅中间,就变成餐厅了。

  这天姑妈也来了,跟奶奶和妈妈一人坐一张小凳子上,叽叽咕咕。自从表姐嫁了个小商人后,姑妈就吐气扬眉起来,在她家说话声音也特别大,“何澄,你一回来就躲房间里干嘛?出来跟我们聊天嘛。”

  何澄忍不住翻白眼。房间?什么房间?客厅里间出来的一张上下铺,妹妹睡下铺,她睡上铺。床头夹一盏小灯,墙壁上凿个柜子,塞上书,她趴在床上小桌板上看书码字,就是她的“房间”了。换衣服最麻烦了,她要爬上爬下,到洗手间里换。洗手间也窄,转个身都难。换睡衣时,她懒,把床帘一拉上,蹭蹭蹭地,躺着就把衣服换了。家里人说话声音大,她嫌烦,也把床帘一拉,趴在小桌板上,写她的采访提纲。

  床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她吃一吓,惊恐地看着外面。姑妈那颗精心修缮过发型的脑袋,站在床边,冲她说,“躲在这里干嘛呢?家里有客人了,也不出来招呼一下?”

  何澄没回过神。客人?什么客人?后来才意识到,姑妈说的是她自己。她受了惊,忍不住喊:“万一我在里面换衣服呢?”

  “哎,家里现在又没男人。怕什么!格局不要这么小,要多出来跟人聊聊天,见见世面。当时我家Selina就是因为个性开朗活泼,才得到Kelvin青睐。”Selina是表姐,Kelvin是表姐夫。姑妈以前还唤女儿名字“淑仪”,后来不知为啥开始喊她英文名。

  “我格局小,不配听你们说话。”何澄阴阳怪气地微笑,哗地重新拉上床帘。

  广州天气忽冷忽热。前几天还下雨,这天又日光晴好。

  那天地铁站一别,程季泽一直在等程一清消息。他之前套过她话,知道她还债日是哪一天,因此也不着急,只等着她上门来找自己。不料离还债日还剩一天,程一清仍未出现。他隐隐觉得不对,打了辆车,直奔德政南路。

  他仿佛专门捕捉某类猎物的猎人,在广州别无他事,只待程一清这一猎物。他早早下了车,走路过去,远远见到程记饼家前居然围满了人。笑姐忙不停手,逐一打包,又不时回头对店内大喊:“老板,咖喱味杏仁饼还有没有啊!”程一清则对牢人群,大声说,大家排好队,大家排好队。

  程季泽伸手拉过一位阿姨,问她在买什么。阿姨扬了扬手里塑料袋,“杏仁饼啊,买一盒送一盒,大特价。而且今天还新出了一种口味,我排很长队才买到。”

  程季泽站边上观察了一会儿,见消费者排长队,只为购入新出口味的两款产品——咖喱味杏仁饼、芝士牛奶挞。其余产品,偶也有人顺手买一两件,但并不多。德叔德婶在制饼室忙个不停,后来将笑姐也拉进去。柜台前便只余程一清一人竭力叫卖。虽在炎热华南,但到底是冬日,她只着一件灰色针织衫,搭条红色小围脖,没有半分钟停下。

  傍晚时分,杏仁饼跟芝士牛奶挞的原材料用光,食品卖完,店面前排长队的人也散开。德婶抬手臂拭汗,说要回楼上做饭去,又叫笑姐留下来吃饭。“这几天这么辛苦。”笑姐说不啦不啦,家里还有个豆丁要看着呢,又趁机在老板老板娘面前喊累,“而且太累了,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德婶听话听音,自然识做,马上转过脸跟德叔讲,阿笑辛苦啦,后面多放她点假啊。

  这话音量太高,连从外面走过来的程季泽也听到了。程一清当时正在柜台前按计算器,在本子上写写划划记账,冷不防听到有人说,“今日生意不错。”她顺口应“是啊”,突然意识不对,抬头发现竟是程季泽。

  程季泽说:“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原来已经搞得红红火火。”

  程一清面不改色,合上本子,拉开玻璃柜门,从里面夹出一块杏仁饼,一枚芝士牛奶挞,轻放在纸盒里,递给他,“你试试。”

  程季泽捧起纸盒,各尝一小口。

  “怎么样?”

  “好吃。”他并未违心。广州程记坚持手工制饼,效能方面当然比不上工业化制作的香港程记,但杏仁饼有炭火味,芝士挞更是奶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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