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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报了老年团》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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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没发烧。”俞早读出体温枪显示的度数,“我去给你泡杯板蓝根。”
祁谨川当然知道自己没发烧,医生怎么敢轻易把自己弄感冒。不装一装,他如何能登堂入室呢?
见俞早这么关心他,为他忙前忙后,他的目的达到了。
俞早动作迅速,转头就泡好一杯板蓝根,监督祁谨川喝下去。
他一边喝,一边不经意问一句:“你一个人住吗?”
他确实没在客厅看到任何男性物品,可有些问题还是亲口问一句才放心。
据他所知,俞早谈过好几个男朋友。
“这段时间檬檬在我家住。”俞早实话实说。
他闻声点点头,“挺好。”
俞早:“……”
咱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见他喝完药,俞早又瞄到他身上潮湿的衣服,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冲个澡啊?衣服都是湿的。”
——
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明显凝滞了数秒。
俞早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啊?这孤男寡女的,她怎么好意思让祁谨川在她家冲澡,这听上去就不对劲儿啊!
祁谨川也是没想到俞早会开这个口,他本能一怔,当即接话:“那就麻烦了。”
他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不尊重。
俞早料想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这下轮到她哑口无言了。
她挠了挠头,一时间进退两难,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让她多嘴。
家里根本没有男人的衣服,给祁谨川穿什么呀?
她正为难之际,对方搁下手中的玻璃杯,脱掉西装外套,自然地站起来,“有热水吗?”
俞早:“……”
天呐,他当真准备洗澡了!
俞早心中警铃大作,立马丢下话:“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套换洗衣服。”
她一溜烟冲进主卧,翻遍整个衣柜只找到一件大码的浴袍。这还是她当初网购,卖家寄错尺码,她不愿来回换,直接塞柜子吃灰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它还有用武之地。
就是这颜色,她怕祁谨川不敢上.身。
不管了,也没别的衣服能穿了。
俞早拎着浴袍走出去,一脸为难,“只有这个。”
祁谨川低头一看,表情有一瞬间裂开。
粉粉嫩嫩的颜色,还印满他不认识的卡通人物。
啊这……他一个大男人,下不去手呀!
“我家没男生的衣服,就这个你能穿,将就穿吧!”
祁谨川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拿上浴袍进了卫生间。
俞早坐在客厅,一串串澜澜水声时起彼伏。她有些恶趣味地想不知道祁谨川穿上那么粉嫩的浴袍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办,好期待呢!
卫生间的门是钛镁合金材质,门上铺了四块单层水波纹玻璃,透光不透人。俞早在外面只能看见暖黄色的灯火透出来,旁的什么都看不见。
趁着祁谨川洗澡的功夫,她找来许久未用的烘干机给他烘衣服。
梅雨季那会儿,青陵天天下雨,一下下半个月。衣服洗了都干不了。即使干了也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穿在身上感觉潮潮的。大小姐受不了这味道,往俞早家买了这个烘干机。就那段期间用了几次,过后就被她丢进储物间闲置了。
给烘干机插.上电,调到低档,铺开衣服,任由它们慢慢烘。
做完这些,俞早往墙上扫了一眼,挂钟指针指向四点半。
距离晚餐时间还很早,不过菜可以提前备起来。
她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豌豆开始剥。晚餐可以烧个豌豆汤。
前两天买的豌豆,放在冰箱里,这会儿还很新鲜,绿油油的。
豌豆和盘子都摆在茶几上。她一坐下就感觉有些反光,有东西在闪她眼睛。
定睛一看,发现是祁谨川的眼镜。
银丝眼镜,金属质感,莹莹发亮。
俞早记得祁谨川高中是不戴眼镜的,他视力很好,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看清黑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近视的。
俞早始终认为银丝眼镜是小言男主的标配。穿西装,打领带,尖头皮鞋,银丝眼镜,再配上一副好皮囊,妥妥的霸道总裁。眼镜一摘,捧住女主的脸就亲,想想就带感。
剥了几颗豆子,卫生间的水停了。
俞早耳朵动了动。
隔了一会儿又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迫不及待看过去,祁谨川杵在门口,低头扯扯浴袍衣摆,表情极其不自然。
“噗呲……”
原谅俞早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她要收回祁谨川是天生衣架子这话了,男神也不是什么衣服都能驾驭的。最起码眼下这件粉嫩的浴袍他驾驭不了。
这衣服给俞早穿是加大码,给他穿就是S码,衣摆和袖子都短了一大截,就好像是大人在偷穿小孩衣服。再配上粉嫩的颜色,满眼的卡通人物,那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听见她毫不收敛的笑声,祁谨川眉毛打结,拧得更死了。
俞早的家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拼命忍住不笑,捂着嘴直点头,“挺好,挺合身。”
祁谨川:“……”
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就是在笑话他。
不过很快俞早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一双眼睛看到了不该看的。即使缠着门襟,胸前的一大片皮肤还是包不住,直接暴露在外。
肌肉纹理若隐若现,健康的蜜色肌肤,沟壑分明。短发还在滴水,一颗一颗往下渗,沿着嶙峋锁骨一路蜿蜒往下,淌过胸腹,最后融进浴袍。
比小黄漫更为直观的视觉冲击,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荷尔蒙都快溢出屏幕。
嘛呀,这人又在堂而皇之色.诱她!
俞早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多看,慌忙抽离掉视线,继续埋头剥豆子。
一颗豌豆荚在她手里剥了两次也没剥开,倒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容不迫。
男人低哑的嗓音随之响起,“俞早,帮我拿下眼镜。”
眼镜就放在她手边。
“哦……好的。”
她缓缓探出右手,指尖还没碰到眼镜,衣袖倒是先擦过茶几,不小心扫到了一旁的盘子。
哗啦一声响,盘子直接被掀翻在地,豌豆四处散落,滚了一地。
呼吸乱了,心也乱了。
滞后的情绪骤然袭来,像是一柄榔头追着俞早脑门敲,当当作响。
她默了一瞬,摁住太阳穴,格外头疼。
在祁谨川面前,她就不能正常点吗?偏偏每次都出糗。
真是够了!
祁谨川抬腿向前,先俞早一步拿到眼镜,架上鼻梁。
有了眼镜加持,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明朗可观。她垂下脑袋,短发盖住一边脸颊,微卷的发丝扬起,根根鲜明。
此刻正盯着地上的豌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一脸懊恼,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俞早。”祁谨川轻声喊她。
她偏过身子,隔着一层明暗灯火,同他对视。
他想说自己来收拾,让她别管了。
毫无征兆对上这双眼睛,眸光清澈,掉满细碎光线,莹莹亮亮。
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他承接到她的眼波,突然被击中了。
春雨落湖,惊起无数涟漪。
春草在心头疯长,摇摇晃晃,丝丝缠绕,勾得他心痒难耐。
烘干机就立在一旁,源源不断往外输送热量,烘得整间屋子暖意融融。
太暖和了,就像是大冬天围炉烤火,火光映着人脸,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暖流所包裹,只想原地躺下,安然入睡。
大抵是这份温暖让人有一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或者是暖橘的灯光增添了室内的暧昧气氛,引燃了空气里的躁动因子。又可能是祁谨川离俞早太近,她身上清甜的,缓慢流淌的奶香气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竟然卑鄙的想做坏事。
进行那种潮湿的,缠绵的触碰。
“得罪了。”
右耳一暖,一股温热气息快速拂过,瞬间炸开了全身的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