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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怀了野狗崽[重生]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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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情人节,大街上的出租车都被着急去旅店的情侣打光了,叫阿良放假回家陪女朋友的郑爷也没有司机,倘若叶静潭在,两人之中至少还有一个能开车,毕竟叶静潭不喝酒。

  现如今就剩郑爷一个孤零零站在马路边,他直想吐,刚刚没胃口,一口菜都没吃,空着肚子只喝酒了,又喝的太急,一杯接一杯,现在上头了,眼前冒星星。

  一道颀长的黑影出现在郑秋白眼前,郑爷抬头,发现这人戴着墨镜,黑黄格子的长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活脱脱一个蒙面盲人。

  郑秋白直起身子想绕开这位盲人,对方却拉住他,嗓音怪异道:“这地方打不上车,我有车,你走不走?”

  原来是拉客的黑车司机。“走。”郑秋白点头,他也不怕自己被打劫,在燕城,敢抢他算是不长眼也不要命了。

  黑车师傅开到跟前的车粗略一瞧是辆宝马七系,对此,郑爷揉了揉眼睛,觉得酒都要醒了。

  还没等他再次确认车型,戴墨镜的黑车司机已经降下车窗,催他上车。

  酒精壮胆,郑秋白也不考虑这二百万的宝马在燕城跑黑出租到底有多奇幻了,他现在只想休息,但理智还是让他坐上车后,张口说了个酒店的名字,那地方离公司近,顶楼有他常年租住的套间儿,比回家方便。

  开车的霍峋看着后视镜直心酸,他当郑秋白开口去酒店是准备继续赴约,于是默不作声把油门踩到最高。

  靠着车窗迷糊的郑爷蹙眉,车里的被暖气烘发的味道叫他愈发想吐,“师傅,您在车里抽烟吗?”

  霍峋压着嗓子回:“偶尔,今天没抽。”

  “那麻烦开下车窗,我喝多了,想吐。”这车里的烟味儿不是郑秋白习惯的那几种烟草味,有点奇怪,总之郑爷很不喜欢。

  后车窗嗡嗡降下,冰凉的夜风吹进来,空气清新多了,郑秋白也舒服多了。

  霍峋将人送到酒店,郑秋白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簇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别找了。”

  “要我送你上去吗?看你路都走不好了——”霍峋围巾下的脸气得和人民币一般红。

  “不用了,谢谢,您快去跑活儿吧。”郑秋白迈开腿下车,酒店的门童和大堂经理都认识他,当即一口一个“郑总”的围了上来。

  完全没有霍峋下手的机会。

  霍峋转头到大厅也给自己定了一间高级行政套房,又向前台打听起来,他说自己看刚刚进去的郑秋白很眼熟,似乎从前有过几面之缘。

  前台闻言顺势和他聊起来,“那位是立人集团的郑总,他们公司好几个高层在我们这儿都有固定套房,忙起来回不了家,就来这对付一晚,换洗衣服什么的。”这家酒店,有立人集团的入股。

  “他经常住这儿?”

  “郑总来的还挺多的,他好像原本住的离这边比较远,有时候应酬喝酒了,没办法开车,就到我们这来。”

  霍峋默默听着,伸手接过自己房卡。门童上前询问霍峋是否需要泊车,霍峋点点头,刚递出车钥匙,他又想起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从车厢里摸出两包七星王和一把火机,霍峋才把车钥匙交给门童,“麻烦了。”

  重新回到酒店大堂时,霍峋想都没想就把手上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银制火机落地咚一声,很响。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郑秋白的喜欢与不喜欢,他还是一眼明了。

  住进宽敞行政套房的霍峋一晚没睡,他第二天中午的飞机,早上要开车前往京市,而他还答应了下属回到港湾前回复完所有的工作邮件,最终为募投管退的种种事项忙的几乎不可开交。

  待他合上沉重的笔记本时,窗外已经升起了冬末的朝阳。

  情人节结束了。

  他该离开了。

  郑秋白直到情人节后,才收到了从金玉庭辗转送到他手上的奢牌男装,袋子上绑着漂亮的丝带和已经有点蔫的玫瑰花。

  金玉庭早两年就已经关停了会所项目,如今只剩下酒店住宿和两层餐厅还在营业。

  郑秋白很少再回去,也很少再有所谓的追求者看准日子给他往那地方送东西了。

  打电话过来的薛柔现在是金玉庭的酒店经理,她道:“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没有留名,只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郑蝴蝶收,还是商场统一派人送来的,我说让他们原路退回,可他们说,买主说无论如何都不接受退款,如果您不喜欢,就自行处理。”

  薛柔没办法,只能叫人给郑秋白送到集团去。

  “我知道了。”郑爷随手打开两个袋子看了看,里面的男装都是上次他在店里看过却没挑的,其中有条黑黄格子的围巾很扎眼。

  他把围巾拎出来,面料厚实,托在手心里沉沉的。

  原本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衣服,郑秋白不准备穿,但这条围巾有些眼熟,也不比他挑给叶静潭那条难看,于是郑爷下意识留在了手边。

  这条围巾陪着郑秋白走到了初春。

  四环的钉子户最终还是被清理了,叶静潭找来的这伙人足够缺德,上山将人家的祖坟掘了,还把菜地和春天即将挂果的梨树彻底糟蹋,又每夜上门砸门砸玻璃,报警也无果,没人出警,最终逼得人不想搬也要搬。这件事郑秋白知道的很晚,毕竟他和叶静潭之间已经冷战长达两个月,从情人节开始,两人之间的交集仅限于例会和集团会议,私下再没有见过面。

  叶静潭一直怪郑秋白处理的不够及时,还需要他亲自动手。

  郑爷对此并不恼火,他对叶静潭从未真正生过气。

  就像他小时候寄居在叶家曾有过的自卑和难堪一样,他相当理解叶静潭如今冷漠坚硬的表现。

  他那时也以为,他和叶静潭是尤为相似的两个人。

  他们同样有内心深处的伤口,是可以理解彼此的。

  但郑秋白也会累,他面对叶静潭时,总觉得张口说话都很累。

  原来爱情不止会让人痛苦,还会让人疲惫。

  好像,他有过的感情都不够轻松,也不够开心。

  郑爷这一次,再度想放弃这份令他逐渐疲倦的感情。

  麻木比痛更叫人失望,到最后,竟然连那究竟是不是爱都分不大清了。

  *

  五月初,四环工地几幢建设好骨架的居民楼拔地而起,只差封起外墙。

  郑爷带着一行下属检测工程质量,满工地的建筑工人和包工头都严阵以待。

  走到三楼时,郑秋白站在墙边去勘测墙体水平度,他没留神,背后闯出来一个带着红帽子的黝黑工人,眼神愤恨,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变故突然,除却那句“去死吧!”以及阿良的惊呼,郑秋白什么都没来得及听清。

  他悬空飞出去的身子在横叉出来的钢筋架上重重砸了一下,只觉得下半身有着四分五裂的痛,而后脑袋便磕到了沙土地上,失去了全部意识。

  从这一刻起,郑秋白陷入了漫长的遗忘和失去。



第57章 婚恋自由

  郑秋白被工人从高处推下,坠楼重伤,当场失去意识,原本有序的人群立马成了一堆乱哄哄的蚂蚁,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叫120,还有人紧急联系公司。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离开,眼看警车也要来了,凶手却压根没想跑,被员工一哄而上当场扣押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言辞激励地诅咒这狗公司里的一众狗高层。

  敢掘了他们家的祖坟,还夜夜上门折腾,将他们家老人孩子吓出了病,这事,就要血债血偿。

  毫无疑问,这是寻仇,是蓄意伤人的恶性事件。

  警车好不容易赶到二环,却被提前到场的专业律师拦住,“就是一个职员被打破了脑袋,我们不准备追究,会私下调节。”

  在郑秋白被推进抢救室做心肺复苏时,立人集团的公关将封锁消息做到了极致。

  公司内部通用邮箱严禁讨论今天的突发事件,甚至加上了信件屏蔽词;燕城各种大小报刊、本地的卫视台记者电话采访更是一律回绝,绝不能走漏风声。

  毫无疑问,这件事一旦曝光,它的前因会影响企业形象、影响政企之间的后续合作,后果则会让一年后要出售的楼盘蒙上寻仇杀人的阴影、跌破可预估的楼盘价格、损失股东们的利益。

  闹大,不划算的。

  做房地产的,哪家楼盘没出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哪家楼盘没死过几个人?

  没必要大惊小怪。

  为此,叶董事长找来了叶静潭,他直接问:“这次的事情,是你的主意还是秋白的主意?”

  “是我。”叶静潭垂下头,“我已经吩咐了公关和律师不要把事情闹大。”

  叶董事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儿子,眉宇间每一道皱起的痕迹,都彰显着他的不满,“马后炮有什么用!做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清除后患?你也太蠢了!”

  “现在这件事必须是郑秋白授意的,叫那伙人以为他们寻仇寻对了人,只剩下安分和解一条路,懂不懂!”

  叶静潭最终没有反驳,他按照叶老爷子的吩咐,派律师去和那些钉子户商谈和解,自己则坐进了会议室和高层们开会。

  这件事终于定性,坐实郑秋白处理问题方式不当,激化矛盾,最终导致惨剧的发生,这算是自食恶果。

  为了降低对集团声誉的不良影响,且因为郑秋白如今没有负担责任的能力,公司将出面同义愤填膺的‘加害者’达成谅解与和解。

  会议室的高层大多没有意见,他们没有跟进这个项目,不清楚来龙去脉,但看郑秋白这几年跟着叶静潭做竞拍圈地皮时雷厉风行的急躁手笔,做事太过激进,最终落到这个田地,也合情合理。

  只有叶聿风闻言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小叔的鼻子开骂:“叶静潭!你他妈是法官还是圣母?坐在这儿嘴一张就大赦天下了!?”

  “郑秋白有没有错等从抢救室出来,自然有法律审判他,用不着你在这装青天大老爷!今天这事明摆是蓄意杀人!杀人偿命,你懂不懂?和解?我和解你妈!”

  “叶聿风,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住嘴!”

  “该闭嘴的是你!”叶少爷彻底恼火,也不顾这是会议室,冲上去拉起叶静潭的领子就是一拳头,“艹,怎么死进医院的不是你!”

  叶静潭没有还手。

  可惜叶聿风只来得及挥出一拳,就被其他股东和高层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拉起偏架来。

  最终被气哭的叶少爷扭头出了会议室。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给叶老太太打了电话,“奶奶,现在该怎么办?”

  叶老太太也只能叹气,她清楚这件事无异于放弃了郑秋白,但比起一个连姓氏都不相同的养子,集团的利益更为重要。

  叶聿风赶到医院时,提前被叶家知会过的医生带他到办公室谈郑秋白的具体情况:“人刚从抢救室出来,已经送进ICU了,目前情况不太好,我们几个科室的专家会诊后,决定的治疗方式有几种,我结合实际情况跟您分析。”

  郑秋白自三楼下坠时,被半空中横叉的钢筋拦了一下,下半身肢体的骨折情况最严重,腹腔还有疑似多余性腺的创伤性出血,最坏情况可能需要手术摘除。

  上半身断了几根肋骨,有少量内脏出血,头部虽然有安全帽保护,但颅内CT看还是存在一些血肿,这就有点危险了,可能会影响大脑功能。

  医生说的治疗手段、使用药物、手术进行顺序,叶聿风压根听不懂,也分不清,他一边签署那厚厚一叠知情同意书,一边对医生道:“别的我不在乎,只要你能治好他,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行,必须治好他。”

  医生对于这种孩子气的话,也只能说‘会尽力’,他打不了包票。

  ICU门口日夜不分,总是坐满家属,以防有什么万一,医生从里面出来找不到人。

  叶聿风没办法日日都在这里待着,于是找了几个叶家的下人倒班儿。

  其中有叶伯,老爷子都快退休了,却偏要来。

  再加上基本上每天都来守着的阿良,郑秋白的看护团成立了。

  ICU也有固定探视时间,亲属可以进去,但叶聿风只进去过一次,见到被包成木乃伊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郑秋白,他不敢认,也不想认。

  扭头出去后,想弄死叶静潭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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