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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龙傲天后万人迷揣崽了》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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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锦欢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很重,可是青玄还是觉得自己被他这一下拍懵了。他怔愣地看着白锦欢,视线跟着白锦欢的动作一起移动,倒像是向日葵追着太阳走。白锦欢见他这难得的呆愣模样,瞧出了几分新鲜,便直接上了手,按住了青玄的下巴。
青玄自白锦欢上手的那一刻便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那张俊秀清润的脸凑了上来。距离太近了,他有些不太自在,不受控制地略微挣扎了下。可白锦欢的手不由分说地掐在他的下颚上,让他的脸几乎动弹不得。
没有办法逃离这样颇具掌控欲的姿势,青玄只得微微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同白锦欢那深邃幽暗的视线相对。他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膛。青玄一边担忧自己过快的心跳,一边又害怕这样的心跳声会被白锦欢听见。
他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过重的呼吸声会惊扰了现下的氛围。青玄听到白锦欢轻笑一声,那笑声离他太近,好似带着一点他读不懂的情绪:“青玄,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独立的个人,从来不必为了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青玄终于抛开了羞赧,坦然地将视线回望了过来。他想要对白锦欢说,不是的,自初遇见到公子的那一天起,自己这条命便是公子的,可以为了公子付出所有。可是这样的话白锦欢不爱听,他挣扎了一番,最终没有说出口。
“也是我不好,将坏情绪传给了你。”见青玄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白锦欢突然福至心灵,好似懂得了他想要说,却未曾宣之于口的话语,“我知道一时半会儿可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可青玄,你若是想要效忠于我,便好好留着你这条命。”
坐得久了,白锦欢有些腰酸背痛。他放开了掐着青玄下巴的手,继而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上可能沾染的灰尘。白锦欢伸了一个懒腰,神色放松,姿态慵懒,仿若矜贵的猫:“虽然我心中惶恐,却也不觉得这点小事儿,还得你为了我豁出性命。”
听完白锦欢这一番看似威胁实则暗含关心的话语,青玄心底一片感动,泪意自然而然地浮上了眼眶。他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想要伸手扶着白锦欢,又怕白锦欢不高兴,一时竟不知道手脚到底该往哪里放。
白锦欢斜睨着眼,见青玄这副模样,只得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自问从未真的将青玄当做妖奴看待,可不知为何,青玄面对他时,总是表现出主仆之间要为他肝脑涂地的决心,倒是让白锦欢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白锦欢索性也不想了。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信条就简洁明了,若是明日便洪水滔天,今日他也必定过得潇洒快活。纠结那些未知之事,只会让自己糊涂着痛苦,于身心更是一大损伤。
“好了。”到底白锦欢心软,见不得青玄这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他直接上手揉了揉小妖奴那毛绒绒的脑袋,还是同往常一样,手感极好,让他心情不由得也好了几分;“傻愣在这里做什么,晚间要同大巫一起吃饭,忘了?”
一语道醒梦中人,青玄猛然侧目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日头渐晚,可自己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虽然青丘地宫每日餐饮都有专人制备,可他到底不放心,总会自己亲自过目一遍。
白锦欢原先还觉得青玄多此一举,明里暗里劝了他几句,可是没想到非但没让这小巴蛇收了心思,反倒越做越起劲。见青玄热火朝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半推半就地随着他去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这一段时间,当真是要做个富贵闲人。”白锦欢用妖法变出了一把折扇,扇柄是用青玉做的,触手温良。他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地在身前摇了摇,这才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对青玄缓缓说道。
“你也别总是端着一副严肃面容,年纪不大,眉间蹙起来的皱纹倒像是比我还要深了。”白锦欢摸了摸自己的额间,随即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青玄的额头,“好了,青玄小公子,就当给我个面子,笑上一笑?”
话音刚落,青玄便笑开了。他的笑容真诚又温暖,带着点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肆意昂扬,艳若三月桃李,亮如春日暖阳。
第100章 狐狐欲与墨璟结亲
白锦欢闲来无事,召出水镜试图联系远在千里之外的墨璟,想要对他诉说自己的想念之情。他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或许当日不该那般宽容大度,真放了墨璟去追名逐利,如今只能靠着小小一面镜子来诉说相思之情。
他将这话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于墨璟听,水镜另一面的墨璟只轻轻笑了笑。到底所隔甚远,龙宫又处于龙神渊底,再高超的术法也无法将另一人的相貌声色毫无损伤地展示过来。透过水镜,墨璟的声音有些低低的哑。
这带着点沙哑的笑声像是一个小勾子在白锦欢心上轻轻地搔,让他莫名地红了脸。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可白锦欢总觉得墨璟在坏心眼地调戏自己。他清咳一声,重新捡起来属于青丘九公子该有的体面和从容。
“锦欢是想我了。”不知是墨璟刻意放柔了声音还是水镜的缘故,短短一句陈述事实的话语,传到白锦欢耳朵里时,倒像是带了点其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没给白锦欢胡思乱想的时间,墨璟接着补上了自己后半句话。
“身不在一处,心却在一处。锦欢,我也想你了。”
他话说得坦荡,面色又极其从容,倒和之前那个听了几句直白话就要红了面颊的三太子大相径庭。白锦欢本想继续同墨璟半真半假地说一些俏皮话,可是被这样明晃晃的相思之语砸了个头昏眼花,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心底像是开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花,生长得极为热烈。白锦欢心花怒放,喜悦自然从唇角慢慢爬上眉梢。他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装作不在意地双手环抱胸前,娇矜地移开了目光:“谁想你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墨璟半点不恼,只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应答。就在白锦欢以为墨璟不会继续说话时,那人却笑弯了眼角,挺翘细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在眼皮下落了一片小小的阴影:“是我想你了,九公子,行行好,宽慰我这一腔相思苦吧。”
也不知道墨璟在这分别时光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说起情话来倒是半点都不含羞露怯。白锦欢被这情话迷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不知所以。他有些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唇角,却发现唇边漾起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
二人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没羞没臊地说了好一番话,认认真真地诉说了相思之情。若是有旁人不经意间路过,许是要惊讶,何曾见过他们的公子有这般甜蜜幸福的模样。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白锦欢坐直身子,神色看起来万分激动:“墨璟,你告诉我,你龙宫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若是一切安定下来,可能来我青丘小住?上次在地宫总是遮遮掩掩,现下光明磊落,我也可以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听到这话,墨璟便在心中思忖如今的进度。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将杂乱的思绪一条条地理顺后,这才对水镜后面的白锦欢露出个轻松惬意的笑:“自我接手龙宫要务,除了刚开始的不熟悉,有些手忙脚乱外,其他都迈上了正轨。”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只觉得如梦似幻,可却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上的。想着白锦欢还在青丘等着自己,墨璟心底一片暖意流淌,让他的眼神都添了三分温情:“一切井然有序,父王也很欢喜。”
“锦欢,我要谢谢你。”墨璟轻轻舒了口气,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若不是你,我可能未曾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将这件事情处理好。锦欢,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有你在,我总是安心的。”
墨璟从来不是个自大的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么必定欣欣向荣。白锦欢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还有种与有荣焉的荣耀感。他的眼角眉梢刚才因为这样的欣慰舒展开来,可在听了墨璟后半句话,又疑惑地蹙了起来。
墨璟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无奈,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疲惫,倒让白锦欢的心紧了紧。他紧锁眉头,愁容满面,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听起来异常艰难:“可是锦欢,我尚且不能去找你。”
“为什么?”因着惊讶和疑惑,白锦欢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音色听起来有些尖锐。他眉尾耷拉下来,眼眸闪动,嘴巴也翘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龙宫三太子难不成日理万机,竟连一段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墨璟本有意逗一逗白锦欢,因此才刻意地吊着他的胃口,可见人这副伤心模样,又一下失了分寸,将自己所有筹划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门心思想要好好安慰人。他面上伪装出来的担忧神色褪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的戏谑感。
墨璟故作担忧地蹙起了眉,可眼角眉梢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因为我要准备聘礼啊,龙神渊的三太子,想要同青丘九公子结亲。若是前往青丘却没有拿得出手的聘礼,我担心狐王大人会在我踏入青丘地界的那一刻,就用妖法将我打出去。”
白锦欢原先还在生气墨璟方才那一番话,可听到这一句剖白后,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听明白了墨璟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一瞬间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颈儿,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
“啊,啊,这样啊。”白锦欢语无伦次起来,他的脸上泛起羞赧的绯红,可他到底是身经百战的青丘狐狸,在情爱一道上自然比墨璟这个半路出家的插班生要熟练的多。短暂的无措后,他慢慢镇定下来,试图找回自己的场子。
“既然三太子都这样说了,那我可要不客气了。”白锦欢朝水镜后面的人眨了眨眼,笑容明媚又张扬,眸光潋滟如春水,映照着墨璟的影子,“虽然我们两个都是男妖,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可是结亲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墨璟,我希望同你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在一起,不必受他人质疑,不必有他人反对。”白锦欢忽得正色起来,郑重其事地对墨璟说道,“届时三书六礼,你我便是这妖界之中,合理合法的一对有情人了。”
墨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泛出隐约水光。他装作不经意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将不争气的泪花尽数揩去,想要尽可能地在白锦欢面前表现得成熟稳重。墨璟压住自己心底的泪意,可语调还是带了几分感动。
“好。”
自那日同墨璟愉快畅想了一下结亲礼后,白锦欢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原先他只觉得在青丘的日子分外难熬,许多事情总无聊地让他提不起兴趣。可现下不同,他看哪儿都觉得新奇,看哪儿都觉得舒心。
青玄一直陪在白锦欢身边,见自家公子身上磅礴的生命力,心底自然是欢喜非常。可每个人身边总有那么个说话不好听的朋友,鹤羽就是这样的存在。在修炼的留仙洞中,他有些坐不住,曲起手肘捅了捅白锦欢的胳膊。
白锦欢原本正在脑海中思考着日后新房的布置,猝不及防被人打断了思绪,自是有些不爽。他侧目望去,眼底闪烁着不解。随即便看到鹤羽挑起了一边眉毛,模样瞧着有几分欠打:“这些日子这么高兴,你是好事将近,还是鬼上身了?”
“高兴?”白锦欢有些疑惑地看着鹤羽,问道,“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鹤羽抿了抿嘴,一脸嫌弃地看着白锦欢,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说好了是来陪我聊天解闷,可你在这里半天,就傻笑了半天。我又不是眼瞎心盲,如何看不出你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被人直白地戳破了心事,白锦欢有一瞬的羞赧,随即又释然起来。鹤羽这个三句话就能气得人跳脚的脾气,除了自己尚且能忍,又有哪个妖族姑娘愿意同他来往。他是个注定孤身的可怜人,自己何必同他计较。
白锦欢将自己哄好了,他坦然地抬起视线,迎着鹤羽疑虑丛生的目光。白锦欢脸上仍带着点淡淡的绯红,衬得他格外有气色:“确实是好事将近。若你这几月还能留在青丘地宫,说不定还能赶巧喝上一杯喜酒。”
“喜酒?”鹤羽原本还以为白锦欢又在同他开玩笑,因此颇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随即他便回过神来,就连语气都忐忑,“谁的喜酒,白锦欢,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让我喝的,是你和那龙宫三太子墨璟的喜酒?”
“啊?这件事情听起来很惊讶吗?”白锦欢故作惊讶地逗了逗鹤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决定好的事情定然要去做,看上的东西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喜欢的人,自然也得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拴在身边。”
“在咱们妖族,除了结亲之后二人缔结婚契以外,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看着白锦欢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兴奋和激动,鹤羽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因着这段时间他重伤闭关,他几乎是错过了白锦欢同那个墨璟所有的相遇相处相知相爱的过程和细节。过去几个月,在留仙洞中不知日月,好似仍在昨天,宛如大梦一场。
在他茫然不知的这段时间里,白锦欢却与人相知相许,私定终身,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如何能理解。
他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音色却哑涩。虽然鹤羽知晓,自己这番说辞定然不会动摇白锦欢的决心,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以知己好友的身份,好好地将人劝上一劝:“你不觉得,时间太快了吗,你和他,未曾相识多久。”
白锦欢没想到鹤羽的顾虑是这个,他盘腿而坐,双手搭在膝上,端得是一个从容闲适的模样。因着坐下,他比青石上的鹤羽矮了一截,可气度上却并驾齐驱,未有半分短缺。白锦欢仰着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鹤羽的话感到无奈,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于你而言,不过是入洞又出洞的这段时间,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对我来说,短短几月,却像是过了半生。”
墨璟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浮现脑海,让白锦欢不由得放松了眉梢眼角,流露出几分相思情长的怀念来。他的眼皮闭上又掀起,眼底温柔神色几乎要溢出眼眶:“你可曾听过人间这样一句话。世上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
白锦欢深吸一口气,胸口变得轻盈,就连呼吸都顺畅起来:“我同墨璟,便是倾盖之交。虽然聚少离多,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只要彼此品行端正又两情相悦,就算快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
鹤羽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白锦欢扬了扬手,示意他先等自己说完。见了那样的手势,鹤羽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颇为沮丧地让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年轻冲动,日后会后悔。可是鹤羽,我相信墨璟。”
“世人总说故人心易变,可我就是觉得,墨璟会是不同的。”白锦欢面上浮现出一抹微羞的笑,让他原本有些浮躁跳脱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了几分,“不管是在人间的普通私塾先生,还是在龙宫里的高贵三太子。无论身份如何变化,他都是墨璟。”
他灿然一笑,艳若桃李,目如繁星:“既是墨璟,便是那个我奋不顾身想要去爱的人,是我愿意坦坦荡荡站在他身边的人。我的头脑很清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过。我知道我不会后悔,而这样的想法,我相信墨璟也是。”
白锦欢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鹤羽也不好继续当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他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又振作起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行吧。小白公子是世上第一清醒自在人,既是如此,我又能有什么意见。”
“可是——”鹤羽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嘴角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在昏暗的洞中透露出几分本不该有的阴险,他扬了扬拳头,做出一副威胁模样,“若是有朝一日,那个姓墨的对你不好,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锦欢看了一会儿,随即半点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101章 浓情蜜意情意缱绻
白锦欢掰着手指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数着墨璟可能来到青丘的日子。自那次水镜会面后,他抓心挠肝地想要从墨璟嘴巴里挖出更多有关的消息来。可墨璟却铁了心不愿意告诉他,装模作样地当一个尽职尽责的锯嘴葫芦。
白锦欢软磨硬泡,明里暗里还答应了墨璟许多“不平等”条约,几乎是把自己的身心赔了个彻底,也没能从墨璟嘴里知晓他的成算。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嘴巴一瘪头一撇,再不愿去看面前那个笑得狡黠的人。
墨璟向来深谙逗白锦欢的分寸,见人炸了毛,赶忙见好就收。可他是打算给白锦欢一个惊喜的,为此不能透露过多消息。他思忖片刻,为了安抚白锦欢,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对他说道:“锦欢,待到一切准备妥当,我自会翩然前往。”
他的声音温柔又动听,像是潺潺流水拍打在石块上发出的清凌声响,向来为白锦欢所钟爱。可这样悦耳的声音说出这般没道理的话,饶是白锦欢脾气再好,此刻也不由得赌气起来:“什么嘛,惯会说些好听的哄骗人。”
墨璟见这人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同自己闹别扭的恼怒样,可眼角眉梢却悄悄放松了下来,想来心底也没有多生气。他确实是希望能够长着翅膀,下一秒便不管不顾地飞到白锦欢身边,可他身上担了太多的责任和荣誉,让他不能那般随心所欲。
心中虽然负担重重,可面对白锦欢时,墨璟却希望自己能够足够强大,能够独当一面,能够永远当他避风的港湾。或许是面对爱人时的胆怯,他总忧心自己不够好,便希望能够添以外物之力,增添自己的荣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温柔缱绻的笑意从他的眼睛里露出来,虽然是隔着水镜交流,可白锦欢还是觉得他的笑透过了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自己身边:“是啊,我居心不良,惯会花言巧语。”
“可是,能够哄骗到你,是我这人生中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这话属实太超过,白锦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挑的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震惊。若是换了旁的人对他胆大包天地这样说话,总要落得个登徒子浪荡人的罪名。可偏偏是从墨璟口中说出的,白锦欢震惊过后,面上便浮了一层绯红。
害羞归害羞,还嘴是一定要还嘴的。白锦欢不想在谈情说爱这方面被墨璟比下去,就算现在脸红的像是个苹果,也不妨碍他扳回一局:“那也是我愿意被你哄骗。就你那说情话的本事,才堪堪学了我一成罢了。”
这挑衅的话说完,白锦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天,居然还真的同墨璟就这点儿不足轻重的小事争辩起来,当真坠了他堂堂青丘狐族九公子该有的志气和魄力。
他轻轻咳嗽一声,将自己从方才墨璟的糖衣炮弹中抽离出来,佯装正经地瞪着他。可他的眼眸向来艳丽如桃花,微微上翘的眼尾看人时总显得多情,饶是怒目也别有一番风味,压根儿瞧不出多少严肃的情绪,自然威慑不到如今已是厚脸皮的墨璟。
“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墨璟见好就收,迎着白锦欢的眼神佯装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他缩了缩脖子,可面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分别多日,我这心里,当真是柔肠百转,思念得很。”
说到这里,墨璟话语一顿,语气莫名地听起来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锦欢,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墨璟以退为进,先向白锦欢示弱,随即抛出自己的诚意,试图将小狐狸诱骗到自己布置下来的陷阱里。他掀起眼皮,眼眸湿漉漉的,像是某种被人抛弃了的小动物,就算透过水镜,也让白锦欢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在墨璟面前撑着九公子的体面和威严又有什么用,上称也卖不了几斤,反倒让人生分。想通了这茬,白锦欢自然也不忸怩。若不是因为墨璟不在青丘,只有水镜相通,他简直恨不得要张开双手朝人扑过去。
“当然。”他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虽然隔着衣料,却还是能感受到肌肤底下那颗心脏,正在为了他的心上人跳动。白锦欢唇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风吹帘动,恰似他心上一波一波涌过来的温柔浪潮。
他轻轻舒了口气,旋即对人呈现出一个灿若骄阳的欢喜面庞。白锦欢眸光璨璨的眼睛望向水镜,透过千里万里的山川河流,落在墨璟身上。他的声音清凌,说话温声细语的:“墨璟,我自然是想念得你紧的。”
二人通过水镜交流,虽然能够彼此闲话来慰相思之苦,却总觉得真人不在身旁,难免少了些什么。白锦欢忽然想到自己好久未见到白澈,自然得关心一下这个在龙宫里养伤的哥哥,随即面露担忧地提了一嘴。
“七哥近来可好?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的伤可好全了?何时能和父王回到青丘。”
说着话时,白锦欢正双手垫在桌上,下巴抵在手上,整个人几乎霸占了大半个桌面。因着这样的姿势,他的额发散落下来,遮住眼前视线。白锦欢抬眸往上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朝落在眼前的头发丝吹着气。
这样孩子气的动作总会显得有些幼稚,可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墨璟非但没有觉得违和,反倒从白锦欢身上觉出了几分灵动的可爱。他抿了抿唇,眸色一沉,随即又将眼底那些不自在的情绪尽数敛去,重新回到他儒雅端方的姿态。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又因着白澈是白锦欢的哥哥,带了一点尴尬的亲近:“锦欢,白澈的伤已全然大好。约莫再过几天,应当就能启程回青丘。狐王大人近来在整顿人马,大约之后便会向你提起返程之事。”
“那敢情好。”听到白澈伤势痊愈的消息,白锦欢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这段时间他和白澈交流不多,可自己作为弟弟,又和白澈有着手足之情,当然会挂念他的身体情况:“我了解七哥的性子,总是拧巴的。他愿意敞开心扉,是好事。”
听着白锦欢的话,墨璟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实在不愿意和白锦欢就白澈的话题多说什么,总感觉分外晦气,便另起了个话头:“锦欢,前些日子听说,你们青丘狐族的留仙洞,还养了个我不知道的鹤族公子?”
白锦欢瞪大眼睛,由方才那瘫软桌面的姿势支棱起来。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像是对记忆产生了怀疑,语气迟疑道:“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应当是说过的啊。”
对上墨璟那越看越觉得哀怨的眼神,白锦欢的底气逐渐不足,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莫名其妙的,看着墨璟那一副等着他解释的模样,白锦欢总觉得自己像是抛妻弃子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这种认知让他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