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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得到这样的答复,白锦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的唇角艰难地抽动几番,想要对青玄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可他脸色着实不好看,虚假的表情非但没能起到安慰作用,反倒让青玄误会了什么,更加惊慌失措。

  青玄膝弯一软就想要跪下请罪,最后还是白锦欢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没让青玄的膝盖磕在地上。白锦欢心如乱麻,又要照顾小妖奴的愧疚心理,此时已经是精疲力尽,眉眼中都藏着浓浓的倦意。

  “没事,没事。”白锦欢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想用清茶的苦涩回甘来压住自己逐渐燥热的心火。他眼神闪烁,目光犹豫,与其说在宽慰青玄,更像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是墨璟就好,他是墨璟就好。”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高台上的龙王就举杯而立。宴请的主人这样做,底下的宾客只得纷纷效仿,起身朝着龙王遥遥举杯。龙王眼神睥睨,扫过台下每个人神情各异的脸,最后朗声笑道:“龙神渊大宴宾客,其一是为了巩固妖族情谊。大家同在妖界,须得齐心协力。”

  白锦欢端着酒杯,手臂有些微微发抖,正等着龙王接下来要说的重点。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目光落在落后龙王半个身位的墨璟身上。

  墨璟面上是那副挑不出一丝错来的笑意,像是张精致的假面,严丝合缝地将他外放的情绪收拢在笑意盈盈的表情中。龙王顿住了自己的声音,片刻后伸手推了一把墨璟,将墨璟从身后引至了自己的身前。

  “其二便是,我那未曾在人前露面的三儿子渡劫归来。”提到墨璟,龙王面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眼角眉梢藏不住骄傲之色。他拍了拍墨璟的肩膀,举杯庆祝道:“各位妖族世家中不乏有和墨璟年龄相仿的佼佼者,犬子以后还需要各位帮忙提点。”

  父王猜的没错,这果真是一场龙族三太子的欢迎仪式。可白锦欢怎么也想不到,这深居简出的神秘三太子竟是墨璟。自己还莫名其妙参与了他在人间经历的劫难,世事发展果真不可思议,一切皆是时也命也。

  龙王话音刚落,台下有眼色的妖众纷纷献上了一连串的吉祥话,大多都是夸赞三太子一表人才身姿如松,清风朗月芝兰玉树。这换汤不换药的寒暄让白锦欢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他正微微走神,就见自家父王也上前应酬。

  眼下是属于青丘狐族的交际时间,白锦欢自然也不能拖后腿。他落后了狐王半个身位,甚至没有和白澈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就是希望聊天时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愿出头,却有人千方百计地将话头引到他身上。

  “老朋友,你这小儿子也长成了啊。”龙王的目光刁钻地落在白锦欢身上,为了看清躲在狐王身后的白锦欢,甚至还微微测了个头,“你家锦欢和我家墨璟年纪相仿,又有方才一路相送的缘分,往后可得多多照应啊。”

  狐王面色一凝,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龙王探寻的目光,迅速反应过来,客套地帮白锦欢应答:“哪里的话。三太子一表人才,是妖族中有名的青年才俊,不像我家锦欢。小九向来贪玩爱闹,又是个不着调的,怕是带坏了三太子。”

  “狡猾又护短的老狐狸。”龙王笑了起来,给狐王打下了标签。他侧身去看墨璟,将墨璟拉向青丘狐族坐席的方向,指着白锦欢道:“小璟,咱们龙族和狐族关系匪浅,日后你可得跟人锦欢好好相处,莫要怠慢人家。”

  “父王所言极是。”墨璟颔首,视线落在白锦欢身上,眼神晦涩不明,唇角却满是调笑,“虽然只在今日初次见了青丘小公子,可我总觉得小公子长得面善又好看,我这心里欢喜,就当久别重逢也未尝不可。”

  “好,好,好。”龙王笑着拍了拍墨璟的肩膀,同他一般将视线落向青丘方向,落在狐王身上。他长眉一挑,戏谑道:“老朋友,咱们老了。他们年轻人相交相处的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狐王咬牙切齿。

  “所言极是。”

第070章 狐狐对狐王说真相

  回到龙宫给青丘狐族专门准备的休息间,大门一关上,狐王就迫不及待地一甩袖子,卷起猎猎袖风。他瞪大了眼睛,长眉一横,大马金刀地往主座上一坐,给自己亲近的侍从递了个眼色。

  那侍从是跟久了狐王的老人,一个眼神就知道狐王心里所想。他先给狐王上了一杯茶,随后招呼着休息室内侍奉的小狐妖们都退了出去。经过白锦欢身旁时,他给了这青丘小公子一个眼色,同时朝他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你父王在气头上,待会儿有什么事都先道歉,顺着他气头说。

  白锦欢知道这侍从是在给自己开小灶提建议,虽然心里感激,可面上的表情还是欲哭无泪。他不过就是因为胸闷气短逃了个席,怎能未卜先知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早知如此,就算让他看无聊的歌舞也认了。

  狐王牛嚼牡丹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非但没品出这龙族的好茶到底有何滋味,反倒觉得自己心头邪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看着不远处乖巧站着的白锦欢,见他没有半点反省神色,还跟他那小妖奴互对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九。”狐王深吸一口气,顾念着孩子大了不能打,自己得成为妖族新时代开明包容的好家长典范,于是尽可能地压住自己心头火气,尝试心平气和地跟白锦欢交流,“今天厅上的事儿,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锦欢上前一步,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父王,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狐王表情。见狐王面上神色阴郁,便知道今天要经历一遭不小的盘问。白锦欢计上心头,决定先示弱,利落地跪在地上。青玄吓了一跳,忙也跪了下去。

  狐王见白锦欢这以退为进的模样,没忍住气笑了。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什么都还没做,小九整这一出凄惨模样给谁看。他怒极反笑,将手中茶杯敲在桌上,从鼻腔中不屑地轻哼一声:“这是你自己要跪的,不是我要求的。小九,既然你想跪着,那就跪着吧,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起来。”

  白锦欢在心底叫苦不迭,面上表情却仍旧是一副恭敬的,歉意的,甚至是有点心虚的模样。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垂眸时眼珠子四下乱转,思忖着应对的话语,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道:“父王,儿子在宴会上有点不舒服,所以出去逛了逛,最后在后花园那里迷了路,遇到了太子殿下。”

  狐王面无表情,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向白锦欢,咬着后槽牙道:“小九,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是这事儿吗!”

  本想蒙混过关,可最后还是被狐王的火眼金睛逮住了。白锦欢心头咯噔一下,他仍抱着不大的希冀,试图拖延时间,懵懂地抬起头来看向狐王,佯装无辜地道:“那父王想要儿子交代什么?儿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九!”狐王咬牙切齿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物件抖三抖,“你非要和父王装傻是么?好,那你仔仔细细听清楚了。我问你,你和那龙宫三太子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瞧着你们两之间这么不正常呢?”

  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避不开的问题上,白锦欢垂下眸子,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策。原先他因为墨璟是个凡人的身份,不敢将实情对着狐王和盘托出。如今墨璟已经成为了龙宫三太子,自然也是妖族中人,是否就能对父王如实以告呢?

  白锦欢一只手垂在身边,另一只手则悄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中新的生命。原先白锦欢不想让墨璟徒增烦恼,便将孩子的事瞒了下来。如今墨璟回来了,他是和青丘狐族门当户对的龙族三太子,有着漫长的寿命和卓越的法力,自然也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白锦欢深吸一口气,不打算继续隐瞒。他抬起眸子,眼神恳切地看向狐王,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令人快乐,反而莫名其妙的:“父王,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您生气,让您不解,不过您一定得保持冷静,冷静地听我说完。”

  狐王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白锦欢这几个月接二连三地折腾,已经逐渐锻炼出来了。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面上的浮沫,啜饮了一口才缓缓道:“你说吧,你父王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过来的,没什么受不住的。”

  得了这样的回答,白锦欢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几乎是用一种决绝的态度连珠炮似地说道:“对不起父王我骗了你,我喜欢的人不是鹤羽,不是任何一个青丘中人,更不是其他妖族的。同我心意相通的人就是今个儿新鲜出炉的龙族三太子——墨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白锦欢眼一闭心一横,将自己瞒的事情漏了个一干二净:“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狐王心里一震,到底没忍住,一口茶水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成功呛出了他一连串的咳嗽。

  “父王,你没事吧。”白锦欢听着狐王断断续续地咳嗽,担心他是被自己的消息气到了,赶忙膝行几步上去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他的手刚才放在狐王膝盖上,就被狐王拂落下去。白锦欢还没来得及委屈,就听狐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白!锦!欢!”

  预料之中的反应,白锦欢也没多意外,只是心里头到底有些委屈。他想,这事儿也不能全赖他啊,至少墨璟得付一半的责任。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制造出来的,凭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挨训。

  心里头想是这样想,可白锦欢到底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狐王,不然狐王气上心头来说不定得扒了自己一身皮。他没有因为狐王的态度气馁,反倒越挫越勇,脸上堆起一副狗腿子般的笑意,再度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这回没有再被拂落,白锦欢便顺杆子往上爬,一边给狐王捶腿,一边讨饶地说道:“对不起父王,这事儿有点复杂,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没渡劫成功前,墨璟本来只是人间一个普通凡人,我招惹他后又怕他受牵连,便把他送回了人间。”

  “肚子里的孩子是墨璟的,我怕您怪我不着调地谈了一段人妖恋,又怕您去找墨璟麻烦,便把他的真实身份瞒了下来,将错就错地认了旁人的关系。”白锦欢眉毛耷拉下来,他垂下头,眼皮却不安分地往上掀,“父王,您不会怪我吧。”

  听完了白锦欢的解释,狐王现在一个头顶两个大,他这人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对上自家小儿子那委屈可怜的眉眼,心底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发不出了。他还顾忌着白锦欢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没让他跪多久。

  狐王双手抄住白锦欢的臂弯,手上发力将人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白锦欢虽然没跪多久,可有孕了的身子到底不如从前争气,这么一小段时间就压麻了腿。猝不及防被狐王从地上拽起来时,他双腿仍旧软绵无力,不停叫唤。

  狐王看着白锦欢这皱眉忍着酸麻的表情,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被碰瓷了。他吩咐青玄将白锦欢扶到一旁的座位上,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更多的是忧心忡忡,看向白锦欢的视线满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怨怼。

  狐王幽幽地叹了口气:“小九,我该怎么说你好啊。”

  白锦欢揉着膝盖,青玄则俯在自家公子身旁帮白锦欢揉腿。听到狐王这一声遗憾的叹息,主仆两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狐王的视线一会儿落在白锦欢身上,一会儿落在青玄身上,看哪儿都觉得生气,没好气道:“你说你和那三太子心意相通,我看他倒是不想认你的样子。”

  “你没听那三太子殿上说,只在今日初次见了你,摆明了就是想和你撇清关系。”狐王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恨屋及乌地也埋怨上了龙王,“那精明的龙当真的一脉相传,生了个儿子也是一副会算计的模样。小九,你还维护他,总有一天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白锦欢呵呵一声,对狐王的话不置可否,笑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父王,墨璟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好,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狐王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锦欢,见他有了心上人就开始忘了自己这个父王,更是有些被比下去的恼怒,“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瞒了这么多,今个儿在殿上,我也不会那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父王,事出有因,我之后再跟您慢慢解释。”白锦欢垂下头,摆出一副乖巧认错的姿态。如今将心头隐瞒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他这心上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挪了地,给他留出一片能松口气的空间来。

  原先他瞒着事情,所有的东西都得一个人痛苦地思考,不能对人宣之于口。现下没了顾虑,他也就回到了那副听之任之的状态,将自己的想法对信任的父王说了出来:“父王,肚中孩子毕竟不是小事儿。如今墨璟已回归身份,咱们也不好再瞒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狐王面上表情,思索着他可能有的想法,试探地问道:“您看您能不能找个时间将龙王约出来,咱们一群人坐下好好谈一谈,怎么个处理法?”

  “白锦欢,你真是给你父王挖了好大一个坑!”狐王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恨恨地盯着白锦欢,伸手在他细嫩的脸上拧了一把,“人三太子好好在人间渡个劫,你还非得掺和进去。现在好了,人倒是成功历劫归来,你倒是把全部身家赔进去了。”

  “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吗?”狐王收回手,见白锦欢脸上已经被自己掐出了一块红痕,心里头仍旧不解气,“他们说龙宫三太子历的是情劫,在人间历劫时遇到个负心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这才顿悟情劫脱胎换骨。”

  “小九,你坦白了告诉我。”狐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欢,不肯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探究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一切虚实。他的语气认真,收了所有外放的情绪,神情难得认真起来,一字一句缓缓道:

  “流言中负心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几个字,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第071章 白澈坦白墨璟死因

  “没有,绝对没有!”听着这样的控诉,白锦欢腿一软,险些又要从座位上跌落下去给狐王跪下,幸亏一旁青玄眼疾手快,捞住了自家公子下滑的身子,却没能堵住他那快把狐王气死的嘴,“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父王最清楚了,我是那负心薄幸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狐王面色冷然,一双眼睛斜睨着白锦欢,以一种看戏的态度观摩着他面上表情,幽幽说道,“你这性子向来不着调,又爱些漂亮颜色的男男女女,说不定就在什么时候伤了人家的心。”

  “绝无此事。”白锦欢伸出手指对天发誓,神情认真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龙宫将墨璟拉出来以证清白,“当时儿子同墨璟是真心相交,也是真心以付,只不过困于人族和妖族之间相恋的艰难,才不得已将其送回人间。”

  “我原本以为天长地久,我和他之间或许再无相见的可能。”提到这一件难过事,白锦欢也有些恹恹,眉眼中藏了几分伤心,“可我没想到本该在人间安稳过完一生的墨璟,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龙宫三太子。”

  又回到了最初的疑惑,白锦欢不由得抬眸看向狐王,一头雾水道:“父王,那三太子怎么历的劫?分别之日我们虽然难过,却并没有心伤。按理说劫难结束必要经过一遭生死,那他又是怎么以如此快的速度渡劫成功的?”

  “我不知道。”狐王轻轻叹了口气,从主座上慢慢踱步到白锦欢的身边,伸手揉了揉他那细顺柔软的头发。感受着掌心下乌黑柔顺的发丝,狐王便怀念起白锦欢小时候玉雪可爱的模样,心底慢慢柔软起来。

  “我瞧不明白那三太子的态度。”狐王肩膀松了下来,没有继续撑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若说他在意你,为何宴会上表明你们是初见。若说他不在意,为何又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平白无故惹人误会。”

  狐王面色一凝,将白锦欢的肩膀掰过来同自己对视,眸中满是认真,隐约藏着点软肋被人触碰到的阴狠:“小九,你说他还留着渡劫时和你相处的记忆吗?”

  “还留着。”白锦欢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狐王这副模样有点吓人,“虽然墨璟表现出一副同我一见如故的模样,可我看向他眼底时,总能找出些许曾经人间墨璟的影子。他该是怨我的,所以才不愿同我相认。”

  “这小子装什么装。”听完白锦欢的话,狐王面色顿时不高兴起来。他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神色凝重,语气也严肃:“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若是对你没心思,也不会到这步田地。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尚不明朗,说到底还是你吃亏。”

  白锦欢堆出一脸笑,对狐王的话不置可否。狐王在外端得是一副杀伐决断面沉心冷的模样,妖界中人无不臣服,对内却是极其护短又不讲道理的。他虽不明白锦欢和墨璟之间的前因后果,可白锦欢是他的儿子,自然事事得向着他。

  “咱们受邀要在龙宫待三个月,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待着,不要出去显眼。”狐王顿住了自己的声音,思忖片刻后便对着青玄吩咐道,“你要好好看着你家公子,切勿让他出去乱跑。龙宫不比青丘,现在形式又不明朗,我怕小九出事儿。”

  青玄点头如捣蒜,将狐王的话奉为圭臬,顿时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白锦欢虽然有些不喜被限制自由,却也知道事情比人重要,这点小委屈咽下也没什么,一切还得以青丘为重:“父王说的是,一切听父王的。”

  见交代得差不多了,狐王这才站起身来,将这间房间留给白锦欢:“宴席上估摸着你没吃饱,我特意带了个青丘的厨子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他,他会尽可能地给你做。有些实在做不了的你也别难为人家,一切回青丘再说。”

  “父王。”白锦欢不满地抗议了一下,“儿子不是不懂事的人。”

  “这可难说。”狐王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吩咐了青玄几句后便打算转身离去。他目光一瞥,看向从进屋开始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七儿子白澈,声音顿时沉了下去:“白澈,别打扰你弟弟休息,你随我来。”

  白澈陷入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刚开始还没能听到狐王喊他的声音,直到狐王忍无可忍地提高音量喊了第二遍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告罪称是。他起身的动作远没有先前的利落,宽大的袖袍甚至带倒了桌案上的茶杯,洒了一桌茶水,沾湿了衣袖。

  他这不小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白锦欢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自家七哥,一边暗自窃喜向来冷静的白澈居然同自己一样冒失,一边又不免有些担心他会因为这点小事被父王责骂,看向白澈的目光都有些担忧。

  狐王眉头皱了一皱,更是认定了心中所想。对于这个七儿子,他一向是寄予了厚望,认为以白澈的心思手段,总有一天能够顺利接下自己的衣钵,成为青丘新的掌权者。可如今见他这般莽撞失神的样子,狐王虽然谈不上失望,却也有些生气。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白澈,你在想什么?”狐王甩着袖子,眉头拧得更紧了,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而白澈只是垂下头,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恭敬地告罪,没有回答狐王的问题,更没给任何人窥探他神情的机会。

  狐王静下心来仔细瞧了片刻,又顾念着白锦欢在这里,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便打算先放白澈一把。他走到白澈身边,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拍了拍白澈的肩膀,语气冷冷道:“罢了,你随我来。”

  白澈应声而起,跟在狐王身后走出了房间。一父一子从长相到性格都极为相似,一前一后站着时总让人觉得白澈能干父之蛊。走了两个人,房间再度变得静悄悄,徒留白锦欢和青玄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抓心挠肝,猜不透他们二人心思。

  —

  “白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走进白澈的休息室,大门一关,狐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自家这个七儿子心思更深些,平日里想得也多,面对他时不需要像面对白锦欢一样婉转委婉,聪明人之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

  白澈拱手而立,面上看不出喜怒,就算弯着腰,仍旧给人一种坚韧之感:“回禀父王,儿子不敢。”

  狐王冷哼一声,有些不耐起来。白澈同他太像,像是年轻时的自己,像到只要瞧一眼,便知道他的心思。他不客气地找位置坐了下来,唇角一抿,眼皮一掀,视线直白地刺了过去:“不敢?就连小九那个不着调的都不知天高地厚地瞒了我,更何况你这个心思深的。”

  “白澈,我向来器重你,这你是知道的。”对于白澈这句话,狐王没有信半个字。他的手搭在桌案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位高权重的掌权人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威压,“从宴席上见到小九和墨璟开始,你就有些不对劲。”

  “小九是个傻的,瞧不出你这些心思,我却不一样。”狐王端起茶杯悠哉地喝了一口茶,语气却并不轻松,反倒隐约藏着几分警告,“我不在青丘的这些日子里,狐族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你在处理。小九向来信任你,他和墨璟的事儿,不可能一个字都不向你透露。”

  “他应当是许诺了你什么条件,又或者是扮可怜恳求了你,才让你答应同他一起瞒着我吧。”说着这样的话,狐王面色却并不显得严肃,反倒带着几分愉快,“小九脑子里也就这点小聪明,全用在瞒他可怜的老父亲身上了。”

  “关于那个什么墨璟,事情绝对不像是小九说得那么简单。如若那三太子当真好聚好散,回到人间安度一生,那流言蜚语又怎么会和小九扯上关系。”狐王眼皮一掀,神色凛然,“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了我,甚至瞒了小九。”

  白澈攥紧了拳,仍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还不愿意说是吗?”狐王见自己这个七儿子身上逐渐凌厉起来的气质,心头便有了成算,打算再添上一把火,“这么多个兄弟姐妹中,小九同你关系最好,事事都相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要瞒着他?”

  “父王!”

  提到白锦欢,白澈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宴席上那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这一声响唤回了他的理智。白澈攥紧拳头,修剪平整的指甲掐入掌心,不怎么疼,却能让他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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