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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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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我,“……”好想一巴掌扇死这个贱人。

  就在我被三个alpha包围着,生无可恋时,大门忽然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我这才想起来——已经到柏莱和姚乐菜回来的时间了!我眼睛一亮,霎时间想到了破局的法子!

  “叔叔,我们回——”背着枪包的姚乐菜刚探进半身,便顿住了。他微微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看院子里的人人人人,随后目光又直直地射向我,“诶——”

  “别堵门口。”姚乐菜背后传来柏莱的声音。

  我热泪盈眶,一个滑铲,挣脱三个alpha,又一个飞扑,扑到姚乐菜面前,不顾小菜身上的汗,我紧紧抓着他的手,压低了声,“报警!快!报警!”

  姚乐菜大吃一惊,立马摸上终端,“给伊芙打个电话,”我急中生智,话语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从我嘴里吐出来,“要他立马出警!出警——到我家来!抓我去吃牢饭!”

  很好!完美至极!只要我吃上牢饭,我就安全了!

  我TM就不信了,这几个alpha还有能吃牢饭的!桀桀桀!我在心中桀桀怪笑。

  但在姚乐菜即将拨出那一通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通讯时,柏莱抢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直接跨步进门,一眼便明白了屋里的情况。

  柏莱环视一圈,哼笑一声,他偏头对姚乐菜说,“姚乐菜,你断后。”

  “啊?!什么!——”

  我和姚乐菜同时发出疑问。

  我懵逼地抬起头来时,已经被柏莱拉着,跑出家门。临走前,他还哐当一脚把门踢上,将姚乐菜和其他alpha都留在了屋里。

  “让姚乐菜去解决吧,”柏莱回头,对我说,“他是继承人,就该解决这些。”

  好吧,对不起了,小菜,我默默地给我的大侄子道歉,你给叔叔挡一挡,叔叔回来铁定给你补偿!不论你是画突破人类极限的保温杯唧唧,还是能拿来做星球开发的奶子,等叔叔回来,叔叔都绝对不会再耻笑你!

  柏莱拉着我的手,向前奔跑,那只手年轻、有力,紧握住我时,还能看见肌肉的轮廓。我望着他,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尚未擦拭的汗珠,黑色的碎发在风中摇曳着。柏莱对我露出笑,他的脸庞上洒满了阳光。

  我见他笑,也跟着笑。

  今天大地回春,天气晴朗,一切都好。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第97章 盆栽的出逃(一)

  陈丹联系上我时,春天都快过去一半了。

  他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他家位于一颗四季常绿的私人星球上,前有湖,后有山,不远处还有瀑布和铺好栈道的密林。我去过两次,房子阔气,风景秀丽。

  可惜我近来犯懒,实在不愿挪窝,就想当个老宅男。如此,他也不再勉强,改约到附近的私人花园。

  我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又疲惫,听上去像是连轴转了好几天。

  陈丹沉默了片刻,“我没熬夜,是上火了,”他简单几句概括,“我的秘书回来了,和沈芸云起了摩擦。几个小鬼拉帮结派,相互霸凌,不省心。”

  我想了想我以前怎么带柏莱和姚乐菜的,这俩孩子小时候可没少对彼此下死手,“你让他们俩面对着面,手拉着手,站在大门口。”我建议说。

  陈丹叹气,“没那么简单。”

  我闻言,也只能跟着叹气。

  陈丹也不想多谈,只说不是大问题,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我也不再问,闲聊几句,约好了见面时间后,就挂了通讯。

  春天来了后,梧桐的叶子一天比一天宽大,吊兰草也都抽出一根又一根的新枝,上面还挂着新的芽,像是要逃出这一方天地。水族箱里雨水灌满又泄,我始终没买到合适的鱼。

  买不到也没事,我准备每天早上出门遛弯儿到河边捡石头。我都物色好了,有几块鹅卵石可漂亮。我不贪心,一天捡一块充当战利品,争取把水族箱填满。

  我望着院子发呆,脑子放空,身心平静。

  屋檐的风铃响起来,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是奚子缘来了。

  “来了啊?”我头也不回地打了声招呼。

  “哥,”奚子缘的脚步声响起,他走到我身后,犹豫了一下,坐到我旁边,“我买了西红柿和鸡蛋。”

  “好啊!昨天还剩了一只鸡没吃,正好。”我笑着说。

  他点头说好。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头上的卷毛随着他的心情一翘一翘的。

  奚子缘正休春假,上午只需要去科里报道,参加会议,跟进信息就好。自从搬到我隔壁,他每天四点就准时我家报道,有时他和我一起做晚饭,有时他带了饭菜过来,和我吃完饭,聊会儿天,八点就乖乖回家。

  偶尔我和他也会去散散步,或者去酒吧喝个酒。因为相貌上的年龄差,稍熟的邻居来打招呼,通常以为我们俩是父子。

  ‘哎呀,你儿子又来陪你了,可真有福气。’每个邻居见到我和奚子缘走一起时都会说类似的话。

  每一次,奚子缘万分窘迫,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我总是忍俊不禁,忍不住回想起和奚子缘结婚期间,每天醒来时,我望着天花板,对自己的唾弃,姜冻冬!你不是个东西!你居然泡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

  ‘我是他哥,’我搪塞道,‘我老得快啦。’

  但我这样回答,奚子缘会低下头,失落地盯着脚尖。

  我问他怎么了,他闷闷不乐的,‘像是被哥否定了一样。’喝了杯酒后,他的眼眶泛红,嘴唇也抿成了一根不快乐的抛物线,‘如果是其他人,哥肯定不会这么说。’说完,奚子缘又偷偷瞄了我几眼,‘但是我知道这么说的话,哥可以免去很多麻烦,没关系的。’

  唉,好吧,我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我痛定思痛,下次邻居和我打招呼,问‘哥俩最近怎么样?’时,我只好无奈地纠正,‘不是哥俩,这是我前夫。’

  邻居一愣,犹疑的目光在我和奚子缘身上转来转去,最终只能憋出个,‘牛逼!’

  奚子缘高兴得不行,在那以后,他的一头卷毛翘得老高,总感觉他身高都被翘起来的头发拉长了五厘米。只有我知道,我的左邻右舍们全暗自揣测我和奚子缘之间存在PY交易,我是他的sugardaddy。

  ‘你对他和糖爹也差不了多少。’莫亚蒂知道了,嗤笑着说我真是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要拉扯个儿子。

  我真觉得我是莫亚蒂的糖爹还差不多。毕竟我的养老金还定时发到这个孽障的账户。今年去领钱,退休部门的部长还隐晦地提醒我,要注意生命和财产安全,别被一些不法分子骗了。

  ‘我感觉我在周围人眼里是个色欲熏心的老头。’我心平气和地说。天知道!我早就是个萎人了。

  ‘没关系,’莫亚蒂怜悯地对我说,‘这是难得的美德。’

  真想给这个不要脸的逼一嘴巴子。可惜他在他母亲给他留的小星球上,我鞭长莫及,打不到。

  今年春天,莫亚蒂买了一百头羊,毫无章法地养在那颗碧绿的星球上。他打算,等羊都死了,再继续流浪。他和我通讯时,躺在最大的羊的背上,白绒绒的羊咩咩叫,草浪滚滚,他和云一起移动。

  ‘你跟养个没解决恋母情结的儿子没差别。’莫亚蒂锐评,他瞥向我,‘你怎么想的?放任这个小鬼凑在你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他复婚。’

  ‘哪有,’我摇头说,‘小缘就是个孩子。他还这么年轻,只是太迷茫了。’

  莫亚蒂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吧。你真是带孩子带上瘾了。’

  倒也不是,我心想。但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想多说。

  晚饭我和奚子缘如约吃上了西红柿炒鸡蛋,剩下的一只鸡,一半拿来炖汤,一半和红薯一起烤了。

  这段时间以来,奚子缘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尽管说话还是絮絮叨叨的,常常讲着便忘了重点,但每次和我说话都神采飞扬,白皙的脸颊上还飞着一抹红,气色不错。我听他讲这些年来他的探案、侧写,和好多次有惊无险的侦查经历。

  夜色深了,他起身回家,我提着手电筒慢悠悠地送他。送到他家门口了,他不放心我,又把我送了回来。我哭笑不得,也好在这个小插曲让我想起来告诉他明天我外出,后天才能回来。

  “冻冬哥,”奚子缘朝我挥手,夜色里他白色的围巾反射着光线,倒格外明亮,“那后天见!”

  “后天见,小缘。”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开开心心地回家,围巾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最近一直在下雨,从夜晚下到天明,噼里啪啦不停。再不出太阳,我总感觉我的风湿要犯了。为了抵御湿气,我出门特地穿上了保暖袜和护膝。我发觉,老一辈人说的寒从脚上来还真有道理。

  搭上陈丹给我安排的私车,不过二十分钟,我就到了约定的公园。他忙着开会,中午吃午饭才来,我刚走过门口,不远处的沈芸云就走了过来。

  和上次见面相比,这个年轻的omega变了很多,他浑身上下都穿着黑色,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大衣,衣服宽松,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黑色里。不仅是穿着打扮,他的相貌气质也变了。他随意地披散头发,那张我印象里精致饱满的脸变得消瘦,过去骄横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下去。

  这个孩子的身上发生了一些悲伤的事。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

  “久等了吧?”我微笑着问他。

  他愣了一下,踌躇片刻后,又扯出笑,“您好,您好!”

  沈芸云走到我身旁,我转头望向他时,他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对不起,”他说,“我为上次对您的出言不逊道歉。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我懵了一下,我想不起来上次见面我和他说了什么了,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只记得他和柏莱不欢而散。想起面前的omega是柏莱的初恋,还劈腿了我的养子——我猜测他应该是尴尬这层身份。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咱们各论各的,没事儿,不影响。”

  我不想这次聊天聊到别处,将话题掰回正轨,“想和我聊些什么呢?”我望着面前的omega,诚恳地说,“我的很多想法都挺理想化的,啊,就是很空想。不一定能帮上忙。你听听就好。”

  沈芸云没说话,只是呆呆地注视着我。他像是被谁偷走了活力,整个人迷茫困苦。

  “别紧张,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能缓和这个全身僵直的青年,“什么问题都可以。”

  我看他没有拒绝,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我和他走向公园深处,春雨后,青草的甘甜味扑面而来,沈芸云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抿了抿嘴,扬起下巴。

  噢,他做这个动作时,曾经那种俏丽骄傲的劲儿又回来了。我心想。

  沈芸云缓缓开口,“我以前觉得alpha和omega应该是相互利用的关系,alpha将omega视作玩具,omega将alpha当作工具,很合理,很公平。”他说,“后来我觉得,alpha是剥削者,omega是被剥削者,beta介于两者之间。”

  “现在呢?”我问,

  “现在,”他停顿了一下,“现在,我发现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受害者。”

  “真让人绝望,”沈芸云说,他哽咽。这个孩子看上去,心都要碎了,“这个世界,让人绝望。”

第98章 盆栽的出逃(二)

  D2056,是沈芸云的转折之年。

  在今年以前,沈芸云的梦想是成为被所有alpha和beta喜欢的omega。但现在,他决定将这个梦想暂时搁置。

  母亲的弟弟,名为陈丹的omega,在夏季闷热的午后造访。他身型高挑,狭长的眼睛向下瞥,居高临下地望着沈芸云。

  沈芸云不熟悉陈丹。他对母系的亲戚都不熟悉。他只知道,他的舅舅也是一个有魅力的omega,是柏砚的前妻,柏莱的母亲,不能得罪。以及,在时政担任要职,有一份不错的事业。

  沈芸云还没来得及问好,陈丹单刀直入,“我听你的母亲说,你想去我的部门工作?”

  沈芸云下意识看向母亲。母亲坐在陈丹身旁,她打开折扇,半遮住脸庞,露出一双眼睛,并不看他。

  “是的,”沈芸云点头说,“我想要去。”

  说完,他低下头,温驯地站在两位长辈面前。他听见纸张翻动和茶水斟倒时发出的声音,半晌后,一本A4大小的本子甩到了他的面前,是沈芸云的个人信息简历。

  “你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履历也不够漂亮,学的又是艺术类别的专业,”陈丹问他,“你凭什么去我那儿?”

  沈芸云抬起头,“我可以做见习生,”他说,“见习生没有背景限制。”

  陈丹挑了挑眉,“见习生。你能吃得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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