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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这场新年团聚里,除了莫亚蒂和神龛里姜冻冬的爹妈,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姜冻冬满脸通红地和客人们告别,亲戚们都拉着姜冻冬的手说了老半天的话,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着,姜冻冬也乱七八糟地应着。

  莫亚蒂倚在会客厅的纸拉门上,相隔甚远地望向门口。明明他站在室内暖黄的灯光里,姜冻冬和他的亲戚们站在冰凉的月色中,但寂寞总是藏在灯光背后,安静地看着着莫亚蒂,如同他看着姜冻冬。

  “我二叔以为我和你谈恋爱呢。”

  亲戚们都送走了,姜冻冬走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向莫亚蒂。

  他一屁股坐下来,盘着腿,随手抓颗瓜子扔嘴里,粗鲁地朝地板吐出瓜子皮。往常姜冻冬还会注意一些,现在喝醉酒了,他直接放飞自我,将在武斗派里沾染的习性暴露无遗,“他还给我个号码,你知道是什么不?”

  莫亚蒂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姜冻冬狠狠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是咱们星系男同反诈中心的电话,收录了有骗omega做同妻行为的alpha和beta,专门为omega服务的。他要问查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0。”

  莫亚蒂微笑,“这样吗?二叔为什么这么问?”

  “嗐,他说你长得跟个老妖精似的,觉得我镇不住,怀疑你有啥企图。”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姜冻冬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我就说你能有啥企图啊,在我这儿顶多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吃饭睡觉呗……人都要吃饭睡觉啊……”

  姜冻冬又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什么,也不管莫亚蒂听没听清,他说完,就半眯着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去了。他的脸庞潮红,还有着酒精带来的迷蒙。

  莫亚蒂和他坐在庭院里,面对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梧桐树,背后是风卷残云后一片狼藉的餐桌。清扫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清理着,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别的企图?”莫亚蒂问他。

  “你能有啥企图?”

  姜冻冬就一个劲儿地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有啥企图不早就有了。再说了,这都六七十了,就算是有企图又还能干啥呢?”

  莫亚蒂转头,注视向姜冻冬,比起将时间视若绦虫的他,岁月在姜冻冬身上留下了足够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松弛的皮肤、老年的斑……这些莫亚蒂还以为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已经在姜冻冬身上显现。

  对于衰老,姜冻冬接受良好。

  他总是那么坦然——坦然地接受一切生命的历程,他心里似乎永远都谱儿,知道该怎样的路,过怎样的生活,成为怎样的人。而莫亚蒂——被评定为An等级聪明人的莫亚蒂,却总对人生、生命、生活报以不知所措的迷茫。

  姜冻冬之所以对他存在着莫大的、让他烦恼的吸引力,其中一点或许就是他拥有着过于坚定的人性。

  “是啊,还能干什么呢?”莫亚蒂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有过意思?”

  莫亚蒂以为姜冻冬会说,‘那当然没有,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啊!’这种话,可是姜冻冬摇头晃脑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告诉他,“我当然对你有意思过啊!”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长这么好看的一个alpha,怎么可能对你没意思过?”

  姜冻冬嘟囔着说,他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莫亚蒂,“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alpha,皮肤又白又净,脸蛋儿俊俏得不行,声音也好听,就连那副拽得要死的恶毒嘴脸都好看得要死——唯一不好的,就是你太瘦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过也不怪你这么说话。你一个人被关在精神疗养院,怎么想都很无助吧,而且,你看上去好寂寞。”

  莫亚蒂愣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时在姜冻冬眼里是这个样子。和姜冻冬在精神疗养院相遇时,他正处于人生被割裂的时期,阴郁又冷漠,如同一个可怜的吊死鬼。

  莫亚蒂对上姜冻冬纯粹到热烈的眼,他像是被烫到了,无所适从地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靠,迫使自己拉开与姜冻冬的距离。

  然而,姜冻冬对莫亚蒂的逃避此一无所觉,还不断地往莫亚蒂身边凑。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酒后的水润——这让莫亚蒂全然没了往日对待金主时散漫的游刃有余,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滑向庭院里惨白的月光,手不停把脸颊边的长发反复别在耳后。

  莫亚蒂试图找回节奏,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现在姜冻冬喝醉了,只要尽快恢复正常,他不会察觉到任何东西。

  “那个时候你还没离婚吧?”莫亚蒂故意嫌弃地说,“噫,好罪恶噢——背德的喜欢。”

  “这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omega!”姜冻冬理直气壮的,“你那么水嫩!我只是犯了全天下omega都会犯的错!”

  他大声地说,“我就是喜欢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嘛!“

  莫亚蒂,“……”

  莫亚蒂原本悸动不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一切的躁动都离他远去。

  他轻笑一声,“呵。”

  “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莫亚蒂微笑。

  姜冻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喜欢!喜欢!超级喜欢。”

  然后,姜冻冬的大脸盘子就遭受到了制裁。

  莫亚蒂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他露出春风般的笑靥,“那真是遗憾呢,现在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可看不上糟老头。”

  姜冻冬在半醉半醒间听到这么直插人心的话,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哇!!——我就要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我不管!”

  眼泪落到莫亚蒂的手背上,叫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姜冻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仰头痛哭,哭出猪叫,“我不管!呜呜呜嗷——我现在也要喜欢青葱美少年!不仅要有大屁股,还要手指尖尖都是粉的那种美少年!还有——”

  说到这儿时,姜冻冬停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美滋滋地砸了砸嘴,“还有连唧唧也是粉的……嘿嘿。”

  莫亚蒂,“……”

  莫亚蒂面无表情地接着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

  “你还是闭嘴吧,姜冻冬。”莫亚蒂冷酷地说。

第7章 我的第三任前夫(一)

  我今早一睁开眼,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腮帮子痛得厉害,又红又肿,还有点痒,痒中又透露着一点儿麻……我怀疑我是被抱脸虫给咬了。年轻的时候,我和虫族大战三百回合,抱脸虫族就撂下过狠话,说这虫生这辈子都要对我穷追不舍,誓不罢休!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趁我退休了就来报复!甚至把我的脸一左一右地嘬这么肿!

  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捂着脸,忧心忡忡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莫亚蒂。

  莫亚蒂放下手里的杂志,缓缓开口,“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脸其实是被人给捏肿的?”

  我大怒,“什么!是谁!谁这么狗胆包天!”

  莫亚蒂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他盯着我,目光滲人,语气幽幽,“昨晚你喝醉酒了,把手放我屁股上,想要非礼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狗胆包天吧?”我小心翼翼地辩驳。

  莫亚蒂‘呵’了一声,随后扬起唇角,对我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你的狗胆还不包天?你昨晚摸着我屁股,可是还大声嚷嚷说自己就喜欢这种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呢,姜冻冬。”

  莫亚蒂说着,抬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双手拢在膝盖,歪头看着我。

  我人傻了,忍不住抠挠下巴和颈部那块肌肤,努力地在脑子里扒拉昨晚喝断片后仅存的印象……我昨晚貌似、似乎、大概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莫亚蒂摇着头,叹了口气,垂在他肩头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个伤感的弧度,“你都不记得了?”他问我,“明明昨天对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我阻止你,你还大哭大闹,说你就喜欢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而且……”莫亚蒂拖长了音,忧郁又担忧地看着我。

  “而且什么?”我颤抖地问。

  “而且你还想扒我裤子,看我的唧唧是不是粉的。”莫亚蒂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仿古,原来你喜欢粉的啊。”

  噩耗!

  悲剧!

  晴天霹雳!

  一瞬间,数以千计的火山在我的大脑里一起喷发;大地崩塌,海啸袭来;五亿军事飞船和小行星对撞;黑洞武器万箭齐发,洞对洞,炮对炮,射得昏天黑地;猩红粒子走了160Gly终于和伽马射线相遇;宇宙迎来第五次大爆炸,我的表情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一件事:

  完蛋了!

  我姜冻冬的性癖终究还是被公之于众!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滑跪在地板,抱着莫亚蒂的大腿失声痛哭,“我忏悔!我有罪!我喜欢粉色唧唧的事,求你不要说出去啊啊啊呜呜呜呜嗷!”

  在美学观念更新迭代的当下,粉唧粉批的审美取向只会招来耻笑——这代表着落后的性别观念和陈旧的贞洁理念。严重的话,我还会被起诉涉嫌性歧视罪……更何况,我这样六十八岁的老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喜欢粉唧,一定会社会性死亡的……

  “其实我的审美也没有这么局限。”

  我哽咽着为自己辩解,“五光十色的唧唧也很好,啪啪的时候都能顺带蹦个迪。能在半夜发出荧绿光的唧唧也不错,半夜起来尿尿都不用开夜光灯……”

  我细数了无数种唧唧,表示自己的审美多元性。说着说着,我抹抹眼泪,在莫亚蒂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继续给自己找理由。

  “在两性时代,就是因为男性的唧唧没有新意还自持有唧唧的高傲,才不招女性喜欢,从而导致生育率大幅下跌的。人进化了几十万年,为了更好地繁衍,才会有不少alpha进入唧唧的二次发育,变成各种各样的唧唧,以此更好地吸引omega。如果当年男性的唧唧也进化了,他们发一个信息给女性:‘你相信光吗?我的唧唧会后空翻,你今晚愿意赏脸来看一下吗?’那肯定不会导致人口危机了!”

  “所以,根据唧唧的多样性……”

  就在我试图给自己加一个结尾,使得我的论述听上去是那么一回儿事,我突然听见莫亚蒂扑哧笑了一声。我狐疑地抬头,就看见他正伸手,挡住自己的唇,既像是在为我惋惜,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下一秒,他放下手,依旧是那副悲哀中透露着‘你真可悲啊,姜冻冬,居然喜欢粉色的唧唧,你的O生完蛋了。’的嘴脸。

  “但是你最喜欢的还是粉色的唧唧吧,”他垂下眼,瞥向我,“喜欢粉色的唧唧,真的很土。”

  “……好吧,”我心如死灰,我趴在地上,五体投地,“我认罪,我是土狗。”

  我的这个性癖是我第一次接触性就产生的。从十八岁到六十八岁,我的工作换了五六个,老公换了三任,喜欢吃的菜换了八九十道,唯一不变的是我对粉唧唧的爱。

  唉,我真是一个罪孽又痴情的土狗。

  终于,莫亚蒂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他笑得发抖,肩头止不住地耸动,“其实我……”

  “其实你也喜欢粉色的唧唧?”我忽然警觉。

  莫亚蒂的笑消失了,他坐直,盯着我,“我就算做男同我也是1。我为什么会喜欢粉色的唧唧?”

  “你喜欢粉色的批?”我大惊失色,随即,我想到了他是在做男同,立马又改口,“不是,我是说,你喜欢粉色的……皮燕子?”

  “噫——你好土噢。”我嫌弃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另外一边挪了挪,担心他的土气会影响我的时尚。

  莫亚蒂面无表情地伸手,光天化日之下,他那两双手向钳子一样,死死捏住我还肿着的脸,死命往左右两边拉扯。

  “嗷、嗷!痛痛痛!!”我哀嚎。

  “好好的一张嘴,怎么就长到了姜冻冬身上。”他怜悯地对我的嘴说,“下辈子,选一个好人长吧。”

  敷了一上午的冰袋,我的脸才消了红肿,勉强到可以见人的地步,真是可喜可贺。

  今天下午,我的第三任前夫要来拜访我。

  他叫奚子缘,比我小二十岁,我认识他时,我四十三,他二十三,还是一个光脚走地板都会着凉的清纯美少年。我和他结婚时,我们的婚姻持续了五年,离婚后依旧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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