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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陆元正没想到太子殿下对他们陆家的家事了解的这么清楚,一瞬间的愣怔之后,立刻起身,诚惶诚恐地谢恩,“微臣多谢殿下的关心,拙荆一切都好。”

  “不必这般紧张,喝茶。”宋长翊再度示意他坐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沾亲,元声也算是孤看着长大的。”

  “元声”两个字一出来,陆元正心口就是一跳,他不自觉地往窗扇打开的对街看。自晨起开始他们就在茶楼里谈事,午膳时都没有离开,即便刚才没开着窗户,也能听到对面声音不低的喊声,自然知道奉仙居里都有谁。

  那句“阿棠”一搞出来,他陆元正险些把桌子按碎,倒是宋长翊神情不变,没听见似的倒茶品茶。

  但他心里一直绷着根弦,这会儿听宋长翊提到陆元声,立刻紧张起来,“殿下,元声他……”

  宋长翊淡淡睨他一眼,陆元正不自觉停住话音。

  宋长翊微微一笑,接着道:“元声明年也快及冠了吧?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晃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他可说了人家?”

  陆元正只能摇头,“承蒙殿下关心,他还不曾定亲。”

  宋长翊道:“陆家门楣高,元声又争气,他的终身大事,还是要你这个做大哥的多费心操持了。”

  他这番话说得已算十分直白,陆元正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懂,冷汗从额角滑下来,他立刻道:“微,微臣明白。”

  陆元正走出茶楼后,便立刻派身边的小厮去奉仙居叫陆元声回家,没一会儿,陆元声出来了,看见陆元正还一脸茫然,“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陆元正却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回家再说。”

  两兄弟上了马车,很快就看不见踪影,宋长翊这才收回俯瞰的目光,轻笑着说:“这陆家兄弟实在是……”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但身后袖手侍立的孟值直觉不是好话,他不敢答,跪到桌案旁想要替宋长翊续茶。

  宋长翊却把茶杯一推,“也该回宫了。”

  “是。”孟值立刻

起身,转而又想起对面奉仙居里的宋枕棠,小心请示道,“那公主殿下那边?”

  想到宋枕棠,宋长翊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这段日子心里不痛快,今日又是和裴家秦家两个姑娘见面,八成是要喝酒的。”

  他语气无奈却藏不住关心,“留一半人在这守着阿棠,但别去打扰她的兴致,好好护着她就是。”

  “是。”孟值应下,又问,“殿下是回东宫,还是?”

  宋长翊沉吟一瞬,道:“先回东宫,你再派人去栖梧宫知会一声,孤晚上去陪母后用膳。”

  “是。”

  不出宋长翊所料,宋枕棠三人从奉仙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未免裴之婉和秦韵回家挨骂,宋枕棠亲自将二人送回家后,才吩咐车夫,“回宫吧。”

  这三个字一出来,整个周边都静了静,好半晌都没人敢开口。

  倒是宋枕棠,才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她阖上眼皮,改口,“回将军府。”

  今日和裴之婉、秦韵闹得太累,又喝了酒,回去后宋枕棠只简单用了几口晚膳,就早早沐浴安置了。

  睡得虽早,起得却不早。第二天宋枕棠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紫苏在外间听见动静,在门外小声问:“殿下,您醒了吗?”

  宋枕棠翻个身披上外裳,懒洋洋地嗯一声,“醒了,进来吧。”

  一般没事紫苏不会不等传唤就打扰她,宋枕棠看她端水进来,问:“有什么事?”

  紫苏撂下温水,道:“冯公公来了。”

  难道是母后又送来了什么东西?宋枕棠看向紫苏,紫苏却摇摇头,说:“仿佛是请您进宫的。”

  刚起身,头发还没梳,宋枕棠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坐到妆台前,示意道:“请进来吧。”

  冯程面上永远堆着笑,进来行礼问安之后,果然道:“今日裴大姑娘进宫请安了,皇后娘娘便想着请您进宫一起说说话。”

  前几天进宫的时候,父皇母后所流露出来的意思,明显就是不希望她经常入宫,这才没过去几天,怎么会又叫她回去。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说表姐也在,难道是她和二哥的婚事?

  一瞬间,宋枕棠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她点点头,“好,待我更衣。”

  与归宁那日一样,入宫的马车依旧停在凤阳门,但不同的是,这次凤阳门前停着一驾凤撵,是裴皇后特意派来接她的。

  想到上次宣成帝托萧琢送来的药,宋枕棠心口蓦的一暖。

  到了栖梧宫,宋枕棠没让通传,熟门熟路地进了偏殿。

  东间里,裴皇后正拉着裴之娴在窗边说话,不知裴皇后说了什么,裴之娴低着头,隐约可见耳垂通红。

  “母后。”宋枕棠给裴皇后见礼,又朝裴之娴点头,“大表姐。”

  和裴之婉不同,裴之娴比宋枕棠大了三岁,性子也十分娴静,此时很有规矩地起身避开宋枕棠的礼,然后朝她福了一福。

  宋枕棠亲自扶她起身,无奈道:“表姐总是这么见外。”

  裴之娴温柔道:“亲近归亲近,却不能错了规矩。”

  知她一向是这样规律严谨的性子,宋枕棠没再说什么。裴皇后笑着唤人传膳,“可算来了,我和你表姐啊早就饿了。”

  难不成真的有事要说,才专门等她进宫一起用膳?可直到用过午膳,裴之娴告退离开,裴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事。

  宋枕棠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母后,您今日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裴皇后叹口气,却没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情是宋枕棠看不懂的复杂。

  她不禁放轻了声音,“母后?到底怎么了?”

  裴皇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阿棠自成婚后,就长大了。”

  宋枕棠不爱听这话,哼了一声,“母后今日专门召我进宫,总不会只是为了打趣我吧。”

  “自然不是。”裴皇后给身边的大宫女玉荣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玉荣捧着一个宽而扁的红木盒子走了出来。

  宋枕棠伸手去接,看着盒子上古朴的花纹,好奇道:“这是什么?”

  她说着就要打开,却被裴皇后伸手按住,“回去再看。”

  宋枕棠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再问,正巧裴皇后说要去午睡,她便要告退。

  裴皇后给身边的玉荣递了个眼神,然后吩咐:“让玉荣陪你回去。”

  宋枕棠一心好奇这盒子,并未在意这话,只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值得母后特意将她叫进宫来?

  出了凤阳门,她吩咐了一句“回将军府”,然后便抱着盒子上了马车。母后让她回去再看,现在已经算是回去了吧?

  宋枕棠不是性格犹豫的人,没再多想,直接打开了盒子。

  出宫的路上,她心里猜过这盒子里会是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打开之后,里面竟然装了几本书。

  封皮空白,总不会是《女则》《女训》吧,宋枕棠皱眉翻开第一本。

  书里却没有字,全是画,宋枕棠一眼没看清上头画的是什么,又继续往下翻了两页,待看清之后,连书带盒啪地合上,脸颊浮起两团难堪的红晕。

第09章 驸马

  9.

  直到马车进了将军府,宋枕棠脸颊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秋桑扶她下车,关切地问:“殿下,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宋枕棠伸手贴住双颊试图降温,一偏头却看见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玉荣,她登时一愣,看向一旁的秋桑,问:“玉荣姑姑怎么在这?”

  秋桑见她脸色不对,忙小声提醒,“殿下,方才在栖梧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下令叫玉荣姑姑陪您回来的,您不是……不是点头了吗?”

  宋枕棠皱眉回想,终于想到裴皇后那句轻飘飘的话,她根本没想到裴皇后会将玉荣直接送到将军府来。

  玉荣是栖梧宫的大宫女,是裴皇后的陪嫁,伺候裴皇后的年头比宋枕棠年岁的二倍还多,甚至还做过宋枕棠一段时间的乳母,是看着宋枕棠长大的。

  这样的情分和地位,总不能当众将她送回栖梧宫。何况秋桑也说了,这是皇后的命令,还是要再亲自进宫一趟才行。

  宋枕棠看着走过来给她行礼的玉荣,深吸一口气,“姑姑先去歇着。”

  玉荣却笑着摇了摇头,“奴婢不累。”

  宋枕棠才要拒绝,玉荣却已经过来扶她,“这一路上殿下累了吧,奴婢扶您回去。”

  “姑姑……”宋枕棠对着玉荣没办法发脾气,她叹口气,干脆直接问,“你实话同我说,母后到底是怎么想的。”

  玉荣猜到她会这么问,依着皇后的命令,如实答道:“娘娘是担心您和驸马相处的不好。”

  宋枕棠知道玉荣是裴皇后的亲信,便也没有藏着自己的心思,“我已经如父皇所愿嫁给了萧琢,接下来如何与他相处,父皇母后也要插手吗?”

  玉荣却道:“殿下,您向来聪慧,难道真不知陛下给您指婚的意思吗?”

  这样充满暗示的话,实在不该从一个宫女口中说出来,难道是母后……宋枕棠顿住脚步,正色看向玉荣,“玉荣姑姑,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看已经进了正院,玉荣看向周围,宋枕棠会意,抬手让秋桑将闲杂人等都带下去,并守住院门。

  宋枕棠抬了抬下巴,“姑姑这下可以说了。”

  玉荣道:“公主心里知道,陛下非要让您与萧将军联姻,实际上是希望您能为君分忧,把将军留在京城。可如今,您和驸马一直这般疏离,岂不是让陛下更加为难了?”

  她说得是事实,但宋枕棠并未搭腔。

  玉荣接着道:“自然,陛下不会疑心公主您,却会对驸马更加不放心。长久以往下来,陛下只怕会对驸马更加猜忌,无法容忍。”

  “届时驸马的下场会如何,您只怕也能猜到。”

  “我……”宋枕棠从前并未想过这些,却知道她说得没错。

  萧琢和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被迫牵扯到一起,无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一个公主,一个藩将,自古以来都是最适合联姻的两种人。

  父皇虽未对她说过这桩婚事的目的,但只猜她也能猜到,父皇一定是希望她和萧琢之间有感情的。就算没有感情,只是如寻常夫妻那般相敬如宾,那就多生几个孩子,

到时候血脉姻亲相连,仍能够将萧琢拴在京城。

  可如果,她和萧琢一直这样陌生下去,那这桩赐婚便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父皇或许不会责怪她,可萧琢呢?当无法用联姻来限制他的时候,父皇下一步会怎么做?

  史书上那些功高震主的武将,都是些什么结局……宋枕棠虽是皇帝之女,却也不敢低估一个帝王的狠心程度。

  玉荣见宋枕棠沉思出神,悄悄松了口气,果然公主是吃软不吃硬的菩萨心,还是娘娘了解公主。

  萧琢……会死吗?宋枕棠忍不住想。

  玉荣的这番话的确让她心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发觉萧琢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凶神恶煞。

  可要让她为此而牺牲自己余生的幸福,为陌生的男人生儿育女,也绝不可能。

  沉默许久,宋枕棠对玉荣说:“母后的意思,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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