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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亲热够了,三个人手挽手步入雅间,她们彼此年龄相仿,私下相处都是直接称呼名字。

  裴之婉先问:“阿棠,你最近怎么样?”

  秦韵也很关心,“先前你一直被关在宫里不出门,我们都见不到你。大婚四五天了,萧琢对你好不好?”

  她们自然也都听过那些关于萧琢的传闻。

  宋枕棠不瞒着她们,直白地将那天和萧琢说过的话讲给她们听,“我只住一年,之后就搬到公主府去住。”

  裴之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惊讶,秦韵飞快扯了她的袖子一下,道:“这样也挺好的,和从前一样,还无人管束。”

  宋枕棠还以为她们会劝自己和萧琢好好相处,犹疑地问:“你们真这样想?”

  裴之婉也反应过来,立刻点头附和,“自然。”

  秦韵握住宋枕棠的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顺宁长公主和驸马和离之后,为何没有再嫁吗?”

  大齐朝的公主地位很高,别说二嫁,三嫁四嫁的都常见,少有一辈子守着一个驸马的情况。

  顺宁公主虽是宋枕棠的姑姑,但她七八年前就离开京城去往封地了。宋枕棠对她并不熟悉,不明白秦韵为何提起,茫然地摇了摇头。

  倒是裴之婉听过些旧事秘闻,回忆道:“好像是说顺宁姑姑和驸马情深义重,所以驸马死后就一直未嫁,寡居公主府。”

  秦韵却一脸神秘地摇头。

  秦家与顺宁公主府有姻亲往来,因此秦韵知道许多旁人不知的秘辛。她道,“其实两人关系并不好,驸马还背着顺宁公主在外面养了外室。”

  “竟是这样?”裴之婉瞪大眼睛,“那之后呢?”

  宋枕棠也好奇地看着她。

  秦韵继续讲:“顺宁公主脾气不好,知晓后直接带了侍卫找上门,险些直接把驸马和外室打死呢。”

  “后来这事儿被先帝知道了,将顺宁公主禁了足,但也处罚了驸马,还下令赐死了外室和她的儿子。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没多久驸马也跟着去了。那之后,顺宁公主就一直独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先帝自觉顺宁公主这些年是受了委屈,便也由着她去了。”

  宋枕棠还是没明白,“既然关系不好,为何还要给他守寡。”

  裴之婉却明白了,恨铁不成钢地对宋枕棠说:“哪里是守寡,顺宁公主一个人独居那么大的府邸,凭着公主的身份,要多少男人没有?”

  “……”宋枕棠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看得她莫名脸热,她捂住双颊,假装没懂,“你们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韵却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挡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说:“顺宁公主不过是先帝庶出,就能如此自在。你却是当今帝后的独女,阿棠,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宋枕棠眼眶蓦地一红,使劲眨眼才将眼泪逼回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秦韵知道她爱面子,贴心地没再说下去,转开话题:“也快正午了,先用膳吧。”

  三人许久未见,不知道有多少话想说,一桌子饭菜只吃了一半,掌柜新酿的葡萄酒倒是喝了四壶。裴之婉酒量最差,喝了几杯酒开始头脑发晕,她推开身后窗牖,半趴着吹风。

  秦韵则在讲她上个月回宁州外祖家的事。

  “……当时突然下雨,春儿去买伞,我避之不及,到街旁的屋檐下躲雨,无意抬头,正看到一个年轻公子在楼上往下望,我们正好对视。”

  细雨蒙蒙,长街高楼,才子佳人遥遥相望,这分明是话本故事的开头嘛。

  宋枕棠心头羡慕又带着点憧憬,她原本想象着中自己与驸马的相遇,就是这样的美好又令人心动。她忍不住问:“哪家的公子,不知道姓名吗?”

  秦韵语气遗憾,“没来得及问,但看那打扮,应当是宁州的望族子弟。”

  宋枕棠眨眨眼,“长得很俊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韵并不觉羞涩,大大方方地点头,“很俊。”

  她想了想,比较道:“我在京中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公子,比陆元声还俊。”

  陆元声确实好看,但宋枕棠总觉得他太白净了,想了想,又问:“比我二哥还好看吗?”

  秦韵这下有些犹豫,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窗边的裴之婉忽然低呼一声,“阿韵,快过来!你说的那人,比他还好看吗?”

  “谁?”秦韵好奇地走到窗前,顺着裴之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息的沉默后,她斩钉截铁道:“这个人好看。”

  答完又有些疑惑,“怎么从前没见过,比京中那些文弱书生瞧着俊多了……”

  仗着是在四楼,又没有外人在,她们毫不矜持地点评着街上的陌生公子,半晌发现宋枕棠还没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走过去一人拉她一只胳膊。

  裴之婉口无遮拦,“不是说萧琢长得很丑,阿棠,还不过来看些赏心悦目的。”

  宋枕棠走过去,先替萧琢澄清谣言,“萧琢其实不丑。”

  “真的?”裴之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比之太子表哥如何?”

  “当然是我二哥好看。”宋枕棠的偏袒都不需要思考,她挤到两人中间,和她们一并伏在窗沿上,“你们说的人在哪?”

  裴之婉道:“对面的茶楼里。”

  她指向对面,却没人,“又进去了吗?”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又正值午膳,街上人很少,因此对面栓停着的两匹高头大马就格外明显。

  宋枕棠定神看了片刻,发觉马背上没有马鞍,她轻蹙了下眉,总不会这么巧吧?

  正想着,身旁的裴之婉使劲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而兴奋地说:“看!出来了。”

  宋枕棠循声望去

,街对面是一家门面不大的茶楼,此时大门的竹帘被人撩开,一个身着藏青色圆领胡服的高大男人躬身走出茶楼。

  他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样貌,但莫名的,宋枕棠就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萧琢,明明他们两人也算不上熟悉。

  直到他站直身子利落地翻上马背时,宋枕棠才明白,萧琢身上自有一股京城公子没有的野性洒脱。裴之婉见她不说话,抿唇问她:“这就看愣了?”

  宋枕棠无语地按了下眉心,但也没瞒着,“我认得他。”

  “谁?”秦韵和裴之婉立刻转头看来。

  “萧琢。”

  “谁?!”秦韵和裴之婉手里要是拿着东西,只怕要从四楼直接掉下去。

  宋枕棠没料到这两人这么大反应,窗户大开,被萧琢听到什么办?

  她飞快去捂这两人的嘴巴,并心虚地往楼下瞧,可人偏偏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她低头的这一刹那,正赶上萧琢抬头。

  其实在四楼,宋枕棠并不太能看清萧琢是不是在看自己,可这时先挪开视线好像就输了似的。

  奉仙楼旁正巧栽着两棵柳树,清风拂过柳枝婀娜飘摇,两人的目光在垂落的柳枝间交汇对视,隔着一条空旷的长街。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两人隔开,裴之婉和秦韵守在旁边,也莫名没有打破这一瞬间的安静。

  萧琢是从军之人,耳力目力都极佳,方才就听见了有人在楼上小声议论,但不知是在说谁便没有在意。

  这会儿偶然抬头,才发现宋枕棠也在。

  她今日穿着一件松花黄圆领缺胯袍,上面饰有大朵的莲花缠枝团窠纹,这样花里胡哨的男装多半是专门做的,但穿在她身上仍有些大,宽松的肩领更衬得她娇小单薄,小小一个伏在高高的窗台上,好似一只摇着尾巴的猫,还是最漂亮的那种。

  穿男装就未挽髻,只用发带将头发全部绑起,额前一根杏黄色缀珠抹额藏起全部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挺俏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像宋枕棠这样明媚大方的美人。萧琢不自觉被吸引,但也仅仅是在一瞬间之后,他就收回了视线。

  恰巧身后的竹帘被再度撩开,又有人从茶楼里走出来。

  萧琢掩饰般低头,轻纵缰绳打算让开门口的位置,却听到身后那人惊喜地唤了一声,“阿棠?”

  声音有些熟悉,萧琢偏头看人,竟是那日在巷子里见过的陆元声。

第08章 插手

  8.

  陆元声一出门就被阳光刺了眼,他抬手挡在额前,抬头时正好看到对面的宋枕棠。

  四个月未见,欣喜的情绪越过一切,脱口而出的仍是从前的称呼,但“阿棠”两个字一说出来,他就意识到了不妥,却已经收不回字音了。

  好在宋枕棠并未在意,她的视线由萧琢转到陆元声身上,温和一笑。

  陆元声其实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却能想象到她唇角勾起的弧度。若是从前,他不会犹豫就上楼去找她说话,但是现在……她已经成婚了。

  他立在道边默默叹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个萧琢将他全部动作变化都看在眼里。

  楼上的三个人居高临下,自然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宋枕棠皱眉看着萧琢,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秦韵和裴之婉彼此对视,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疑惑,那真的是萧琢?萧琢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看他的眼神难道知道陆元声是谁?

  长街两边就这样无形地僵持住。最后,仍是萧琢打破了僵持,他本就只是路过,没想到会看见宋枕棠,更没想到会看见陆元声,襄王神女郎情妾意,他这个局外人实在不该没眼色地久留。

  而直到马蹄声响起,陆元声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可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尘烟。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再和宋枕棠说几句话就回家。

  但裴之婉一看见萧琢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朝陆元声招手,“陆二哥。”

  裴陆两家也有姻亲,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陆元声听出裴之婉的声音,惊讶道:“阿婉,你也在。”

  秦韵也适时冒出头,“还有我。”

  她们在四楼,要和陆元声说话难免大声,即便现在街上并无旁人,宋枕棠也觉得伏在窗边喊话的姿势实在不雅观,便吩咐守在外面的秋桑去把陆元声请上来。

  半晌,秋桑带着陆元声去而复返,房门被敲开,四个隔窗相望的人终于见上了面。

  他们四人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纵然许久未见,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原来是你们三个聚在一起。”陆元声察觉到宋枕棠对自己的态度未变,语气都松快了许多,他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我本是约同僚在此小聚,他们却爽约了,茶楼的东西实在吃不饱,便想着来对面的奉仙居垫一垫,倒是先遇见了你们。”

  宋枕棠实际并不关心他为何在这,只听到他还没用午膳,就吩咐人把桌上的残羹冷盏撤下,重新换上一桌。

  四人又重新坐下,陆元声犹豫许久还是问了一句,“阿棠,你最近如何?”

  到底男女有别,宋枕棠不可能将对裴之婉她们说的话对陆元声说,便只含混道:“还有些不适应,慢慢来。”

  陆元声听出她不想多谈,掩饰住眼底的一点失落,转而说起别的话题,“阿韵,上个月我出游遇见你大哥,听他说你回了宁州?”

  秦韵很有眼力见地接话,“是啊,我回了外祖家……”

  这里四个人对坐闲谈,没人注意到雅间临街的那扇窗户一直没关,更没人注意,对面楼上正对着他们的屋子,也推开了半扇窗。

  宋长翊着一身雪青色锦袍,端坐在窗侧的上首位,桌边热水咕嘟嘟煮好之后,他亲手执壶煮茶,分好两杯,一杯留给自己,一杯推向对面。

  与太子同坐本就胆颤,如今又得太子亲自奉茶,坐在他对面的陆元正险些直接跳起来,看到宋长翊抬手示意他坐,才战战兢兢地坐下。

  “元正,别紧张。”宋长翊语气温和地和他话家常,“听闻令正上个月刚生下一个小郎君,不知修养的如何了?孤先前事忙,都未来得及恭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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