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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你和他可不是夫妻了,日后,自该把心思放在本侯身上才是。”

  她的身份虽正妻差了些,可只要他欢喜,什么姨娘外室正妻,都是自己女人,他偏疼她些就是。

  月容不接这话,“侯爷既然许他来见我,是拿月容卖了价钱?”

  黄忠义和前些时日态度不同,言语间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急色,也留了些夜明珠给自己。

  可月容总觉得不对,顾知山的强势她是亲身目睹,二人初见那时,他可是要夺她性命的。

  虽不知后有什么缘故让他改变,可回门过后便把自己弄到相国寺,又让黄大太太看着她,除了徐婆子,身边蒹葭林妈妈皆是他派来的。

  一举一动,穿什么衣服见什么人,吃什么东西做了什么,她不相信顾知山不知道。

  如此缜密的监视,不说山脚下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她这四合院外,镇远军从未撤离。

  怎么就这么巧,今日黄忠义来,没一个阻止?

  除非是顾知山故意放水,不然,月容想不出别的理由。

  她有什么值得黄忠义见的?假设黄忠义真对她情根深种,顾知山得到了什么好处,才能压下内心的占有yu,让他来见自己一面。

  枕边的女人太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

  顾知山头一次懊恼自己布局太过马虎,随口敷衍,

  “许是他上山,来和黄二太太辞行,路过这里。”

  他还骗她!

  月容推开男人亲近,裹紧波斯绒毯起身,一双桃花眼瞪圆,

  “他今日说了,他并非黄家所生!”

  不是亲生的,如果真要逃,怎么会冒险上山!

  竟是连这个也说了,他还是给二人留的时间太久了。

  顾知山面上仍旧平和,跟随月容坐了起来,撩起她乌黑发丝在手中缠绕,发香残留,满床皆是佳人气息,实在是让他愉悦。

  “原来他并非黄家所生,难怪,那黄太傅大牢里一见他,便骂他白眼狼!”

  顾知山顺着月容的话说,见她面色不好,唇瓣微干,转移话题,

  “张女官传话来,说你在太后娘娘那里闷闷不乐的,连午膳也未用,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常达回来让林妈妈炖了雪梨燕窝,最适合这个时候喝,你也尝尝?”

  瞧着月容要生气,雪梨降燥去火,温养脾肺,她喝完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运筹帷幄的肃毅侯如此想,鞑子王庭旁支,他说回鞑子之后,退回早年侵占大隋的十六州,只为见月容一面。

  见,给他见。十六州换佳人一眼,是合适买卖。

  不过,这黄忠义可真是个痴情种,也还真是个麻烦,杀他,现在是晚了,可留着这条命,早晚是个祸害,还是早些解决掉才行。

  月容抬眸,打量顾知山。饶是她聪明,能想明白一些关节,可和说一不二,权势滔天的肃毅侯相比,瞬间被秒杀。

  男人不肯说,他半点儿也猜不透这男人心思。

  认识到男人不会主动告知自己,月容点头答应,喝燕窝就喝吧,他就算是要杀她,她还不是任由他宰割?

  柳家势弱,太后娘娘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自己有几分仁慈,也就张太太,看着是真心疼爱自己。

  月容想起午后马车上,风雨欲来之时,披在身上的披风。委屈上心头,余光见顾知山披衣去拿燕窝,她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

  不明不白养着,连个名头也无,就跟男人塌上厮混,爹娘瞧见,怕是会被气死。

  真是羡慕张家嫡亲小姐,失踪这么些年,爹娘一直在寻找,哥哥嫂子各个品行宽厚。

  她呢,父母双亡,叔叔婶婶虽亲厚,可到底比不得爹娘。

  燕窝入口,酸酸甜甜,饮过一盅,顾知山见月容揭过这事儿不再提,百般欢喜柔情,亲昵上前,在月容颈窝磨蹭,

  “夜深了,咱们安置吧。”

  佳人主动宽去薄毯,莹白肌肤若隐若现,天鹅颈纤细修长,新婚第二日,金簪戳过的痕迹被养护的干干净净,毫无瑕疵。

  顾知山入口香腻滑脂,抬头撇了眼枕头一侧的和离书,早知有了这个便能如愿,他早先,怎么想不到?

  好在,现在也不晚。

  双臂悬于佳人脸颊两侧,屋外雷电轰鸣,大雨倾盆,屋内床榻之上,鸳鸯交颈。

  哪怕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来临那一刻,月容只觉得被劈成两半。

  疼,还是疼。男人怎么这么爱做这种事情。

  月容眼珠压抑不住的滚下,心中又酸又麻,百般滋味让她忍不住哭出声,她没有回头路了。

  顾知山见状,慌忙停在原地,低首吮去她苦涩泪珠,语气柔和,满是不舍,

  “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

  月容摇头,抬手环住顾知山肩头,语带啜泣,

  “无事,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承受不住。”

  语带双关,月容察觉男人疼爱举动。

  挥空脑子里杂思,索性埋头在男人宽厚肩头,嗅着熟悉沉香,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mua 表白留言的大家。河河会按照大纲,认真讲完这个故事哒!

第49章 、第49章

  一夜暴雨倾盆, 直到第二日,仍旧是乌云密布。

  张太太一早起床,窥着天色, 和张太傅商量,

  “咱们午后才回京, 我瞧着天色不大好, 恐怕和昨日似的有雨。

  柳家姑娘身子骨看着羸弱, 山上又阴凉潮湿的,她恐受不住这寒气。

  正好, 昨日收拾出来几盒子丹参,送到她那院中可好?”

  张太傅见夫人一脸郑重和自己商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听到最后, 不过是妇孺间的小打小闹, 笑道,

  “不过是几盒丹参, 你要送,只管送去。”

  “我是担心, 你和那肃毅侯不对付!”

  张太太见自己一番好意被误解, 道, “黄太傅倒了, 咱们家可就你一个, 我父亲远在西南也帮不上什么忙, 若陛下因此疑你,或者那肃毅侯发难,我可不帮衬你!”

  “夫人费心!”

  夫妻多年,张太傅见夫人为难,瞬间明白了未尽之意。

  并不想把黄太傅倒台是因为谋逆和楚雄杀害柳道南一时说给夫人听, 略一思索,道,

  “你若想去,倒也不必下帖子。

  小厨房里南边的糕点不错,她小姑娘一个定是喜欢,还有前阵子做的衣裳,夫人一起送过去,也是一番心意。”

  “只是昨日镇远军兵马出动,今日,若你见不到人便早些回来。”

  见夫人瞬间眉笑颜开,张太傅犹豫了下,多说一句。他待月容是亲厚,可也不希望夫人这里出岔子。

  张太太哪里顾得上细听,立即让陪嫁婆子前去准备。

  不过大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也不拉车,也不备马,只让婆子丫鬟拎着,便往月容所住的院落而来。

  说快也快,不过半刻钟便到了。

  四合院外,甲卫森森而立,为首的黑面将军瞧见张太太一行人,上前打了个千,

  “在下镇远军韩有粮,请问是哪位夫人?”

  张太太一见如此模样,想起相公额外多说那句,便知肃毅侯是夜里歇息在此处,皱眉便想要回去。

  可想起月容,张太太心一软,招手让陪嫁婆子上前应答,

  “我们家老爷是张太傅。”

  韩有粮瞬间为难,这都卯时不知过了多久,侯爷还没有踪影。

  张太傅夫人不同以往,黄太傅如今倒台,朝廷中除了侯爷,张太傅便是顶尖的人物。

  更何况,侯爷手握兵权,并不大例会朝政。朝堂里说一不二的,也就只有张太傅一人。

  躬身,韩有粮行礼,“侯爷在内不便打扰,夫人若是方便,不若换个时候再来。”

  语气倒也恭敬,平日里的粗话一个也无,给足了张太太面子。

  张太太皱眉,被拦下见不了月容不是大事,回家再给她下帖子见面也一样。

  只不过,回头,食盒还冒着热气,热气腾腾才好吃,凉了,月容吃着腻口是小事,吃坏了肚子怎么成?

  张太太亲自上前,

  “侯爷既然在此,省的家里小厮跑一趟,我们家老爷有话带给侯爷,你只管前面带路就是。”

  谎言!

  张太傅有话,怎么会让妇孺传话,韩有粮横刀,刚要厉声拒绝。

  听见身后大门吱吱呀呀开启半扇,林妈妈半个身子出来,

  “侯爷方才晨练,听见张太太来,请夫人进去说话。”

  韩有粮立即让开,“张太太请。”

  等人都进去,韩有粮才耸下眉眼,侯爷起床晨练,也不吩咐他们行事。

  那今日京中,是不去抄家了?

  月容一夜几乎无眠,男人似是不知餍足的兽,怎么也没个尽头。

  至于月容自己,只觉得被男人如同煎饼一样,翻来覆去,折来折去,酸软疲惫宛如爬了十多次山。

  好不容易天色发白,察觉男人起身开窗通风,冷冽空气带着泥土清香进入内室,一夜热气消散。

  月容昏沉脑袋越发疼痛,裹紧被子,才昏沉沉睡过去。

  张太太进了四合院,林妈妈并没有带她往西屋去,反而是带着她往正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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