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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许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一旁的丫鬟都纷纷应和起来,缓和了宋姨娘不悦的脸色。

  另一旁的赵姨娘抚着茶盏道:“无论怎样,还是得弄清楚。”她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若是真有什么好东西,行将就木的人了,给她陪葬了也是可惜不是?”

  这话说的阴毒,分明已将苏遮月的财物视为她们的囊中之物。

  她说着又给宋姨娘倒一盏茶,递了过去:“何况现在大爷不在,老太太去礼佛,家宅里的事不都是姐姐说了算吗?”

  听了这话,宋姨娘脸上的气怒才尽数褪去,展颜露笑:“妹妹说得有几分道理。”

  周婆子也笑眯眯地应和道:“再过一个月便是中秋,大爷少不了要上下打点送礼,我说这时候来的娘家正是来的好时候呢。”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花那么多钱看病买药的,这时候不该还上吗?”

  “对极了!”

  “要我说娘家人又怎样,都嫁了人了,那自然就是夫家的钱。”

  “哎呀,这么一来,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能沾光过个好节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婵娟阁内又传出一阵喜气洋洋的说笑声。

第5章 主上

  揽月阁,一群婢女齐刷刷跪在苏遮月面前,惶恐道:“婢子们卑微,不过是下人奴仆罢了。”

  苏遮月看她们下跪,慌忙放下茶盏,前去搀扶,

  “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玉荷止住她的动作,又是一叩首,

  “刚才人多眼杂,故而谎称是夫人娘家中人,请夫人恕我们无礼僭越之罪。”

  苏遮月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缘故,忙说:“我知道的,你们快起来,地上凉。”

  在她再三要求之下,婢女们才站起身来。

  玉荷细细回禀,苏遮月才知道她们和她一样都是人间女子,因祖上曾蒙受魑族大恩,后代子嗣虽各自富贵有业,但始终记得魑族仆役的身份,一旦有命,无有不从。

  此时便是受恩主之命而来。

  苏遮月的指尖攥紧了帕子,羞惭地低下头,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

  她说得吞吞吐吐,声音更是细如蚊蚋,但候在她身侧,一左一右的青竹和玉荷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劝慰道:“夫人既然心生悔意,过去的事主上不会计较的。”

  主上?

  苏遮月听这二字,心里悚然一惊,

  “你口中的主上……可是与我定亲的那位吗?”

  主上之称似乎非同寻常的尊贵。

  “是的。”青竹微微颔首,“那日夫人去了冥堂,主上便知道了。故而派我们来好好照顾小姐。”

  原来是他派这么多人来照顾她的。

  这叫她如何自处。

  “你们见过他?”苏遮月一问出声,心中便觉歉疚,蝶翼般的眼睫不住发颤,轻声问道,“他……他还好吗?”

  “婢子们皆是奴子,此番奉诏已是大幸,断断没有机会见得主上真容,不过……”

  “不过什么?”苏遮月见她们脸色有异,问道。

  两个主事婢女互相对了一眼,也不隐瞒,照实说道,

  “主上他……恐怕不太好。”

  “是不是,”苏遮月的手遽然一紧,脸色发白,“是不是因为我?”

  因为她背离婚约,与人私奔,未能给他诞下子嗣。

  婢女们的迟疑让苏遮月的心越来越凉。

  青竹解释道:“自打夫人逃婚后,主上便沉睡在了冥堂中,若非夫人那日上山,他恐怕,”她声音渐沉,“恐怕就不会醒过来了……”

  “不会醒来?!”

  那不就是离世的意思?!

  苏遮月的眼瞳惊颤不已,捏着帕子的手倏然松开,

  这么说,她真的差点害惨了他。

  “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苏遮月呆怔着眼睛,如珠似玉般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坠下来。

  “是我对不起他……”

  她这么一哭,一屋子婢女们都慌了,苏遮月本就是病人,如何经得住这样的心伤,连忙左右劝说起来。

  许久之后,苏遮月终于停下哭泣,握着湿涔涔的帕子,望着里里外外围着她的婢女,摇头道,

  “我如今已是病躯枯朽,有阿香一个就够了,不需你们这么多人照顾。”

  玉荷闻言忙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您是主上的夫人,合该是要婢子们精心服侍的,这样说实是折煞了我们的福分。”

  青竹极善医术,听苏遮月说病,将她纤细到好似一掐就能碎裂的手腕轻轻奉起,两指搭在她的脉上。

  苏遮月用帕子掖了掖眼泪,依旧说:“本就是我负他,我又如何敢承受这些,若在临死之前叫他知道我已有忏悔之心,不牵连于我族人,便已经是大大的知足……”

  这时青竹已诊治完毕,将苏遮月的手腕放回,眉心舒展道:“夫人怎么还说是病躯,该是大病初愈才对。”

  她与玉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想必主上已经来过了,且已将夫人的病症治好了,只是夫人心念尚弱,便如清梦一场,醒来就不记得了。”

  “什么?他来过了?!”

  苏遮月素手一颤,心中惊骇滚滚。

  这么一提,的确她今日身子好了不少,她还当是奔波一路后安定下来的回光返照,原来是因为他。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

  在闺中待嫁的时候她对他是怕的,只觉得魑族乃鬼魅之族,应该是凶残可怖的模样,她胆子本就小,一个人不言不语地闷头瞎想,自然越想越害怕。

  玉荷道:“魑族以契祝和神念沟通,于我们是以契祝,于夫人应以神念,大约是夫人与主上心神并不相通,纵在梦中,也较难见到他的真容。”

  “心神不通?”苏遮月困惑问道,“那是何意?”

  青竹沉吟道:“怕是因为夫人在尘世中逗留十数年,难免有污秽入体,还请放宽心,好生调养,待污秽去除干净,身心俱洁,方能与主上神魂相交,诞育子嗣。”

  子嗣!

  苏遮月身子一抖,垂下眼来,用手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轻缓地点了一下头。

  也好,既然是她做错了,那就在临死前,用这副残躯偿还她的罪孽吧。

  苏遮月心神定下,又想起来一事,问:“我……家人呢?你们知道他们的消息吗?”

  玉荷回禀道:“因为夫人逃婚,原定的契约便失效了。失去了魑族的庇护,又遇到灾荒之年,他们不得不……搬离原来的家宅,另谋生路,”

  苏遮月一听便急了,正要询问,玉荷看出她的意思,忙道:“不过小姐放心,现在婚约已续,他们便会无灾无难,也许过阵子还会来见见小姐。”

  苏遮月松了一口气,却又簌簌落泪,都是她的任性,害了族人。

  他们将她作为祭品时,她心中是恨的,后来一个人孤苦无依时又心生思念,现在百折回头,心绪复杂,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哎……”

  她心头纠结,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

  也亏得屋子被二房和三房的人搬空了,婢女们带来的诸多物件有的地方放,也省得再丢弃。

  玉荷吩咐之后,一群人有条不紊地忙活开了。

  阿香在屋子里换了新衣裳,越瞧越喜,正想去夫人面前抖落一番,然而刚一进屋,两条腿就软了下来,她擦了擦眼睛,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苏遮月空荡荡的屋子就彻底变了样。

  方才她离开时还是清贫的陋屋,怎么一进门突然到了富贵华丽的锦堂了?

  地上铺了镶红绣金的狐绒毡毯,两个婢女跪在地上仔细清理着灰尘,叫阿香这双从外头染了泥点子的鞋踩都不敢踩。

  四下里瓷瓶、金瓶、香炉、香鼎、茶具等摆设光彩绝伦,叫人目不暇接,尤其是那苏遮月床榻前的那顶新帐子,阿香几乎看呆了。

  这帐子一共三层。

  外层朱红底色,上面用金丝绣龙银丝飞凤,其下云纹叠叠,华丽璀璨,不可逼视;居中一层靛青色内衬,熏过最上等的帐中香,温和宜人的香味一点点散出来,令寝者心静澄安。

  最内一层更奇,是一白中透粉的轻帘,用的是只在古书传闻中记载的鲛绡,由人身鱼尾的鲛人所织就,飘然得如同飞烟。

  看着看着阿香眼前好似浮现出一副画面,红烛摇晃,苏遮月慵懒地半躺在床榻上,秀美的面容被轻帘遮掩,袅娜的身形若隐若现……

  那真就似那居在月宫的嫦娥,哪个男子受得住?

第6章 精膳

  这锦帐下原先好似佛庵中的青灰发旧的被褥已经不见,换上的是一层接一层的艳翠锦被。

  阿香只看到最上一层绣着龙凤呈祥的纹饰,连个针眼都寻不见,精妙出奇,再一摸,软得像是摸上了云朵。

  “哇!”

  她刚一碰上,就把手缩了回来,生怕弄脏了。

  余光一瞥,突然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晃了晃。

  原来阳光斜射,打得帐子两边的月白玉石熠熠生辉,泛着说不出的光彩。两串玉皆用深红玛瑙绦带串了六枚,每一枚环上都雕饰着繁复的兽纹,这图案阿香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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