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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可惜苏遮月的早膳已经被克扣得只剩下一碗白粥,一盘小菜。

  就这还是阿香吵嚷着要来的,二房的人原话是“都快病死了,还是给府里省点粮食吧。”

  苏遮月本身就吃的少,病了之后更是吃不下什么,进补日少,愈发消瘦。

  今日却难得用尽了。

  可这一点哪够病人的调养。

  阿香心疼又心酸,抹了抹眼睛,咬牙道:“夫人,我再去要点。”

  说是“要”,实际是“抢”。

  阿香自觉皮糙肉厚,只要能帮夫人得点吃的,挨点掐胳膊、鸡毛掸子、擀面杖子也没什么。

  苏遮月伸手拦住她,声音轻柔和煦,

  “没关系,我够了的。”

  她知道厨房是宋姨娘的婆子管着的,阿香能为她寻得这些已经是不易,况且今日她虽开了胃口,但饭吃八分即可,多了也不好,只道,

  “你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阿香看自家夫人这副娇柔心善的样子,只觉她合该被人如珠似玉地捧着,却在这深宅大院里受得这般苦楚,实在气煞人也。

  今日是个大晴天。

  艳阳高照,夏蝉叫得欢脱。

  只是院子里原本栽种的好好的树都没了,叫苏遮月也有些黯然神伤。

  李祈当年喜欢她时,也为她种过些花木。

  那时他还未考上进士,家中并不宽裕,只能从野外移来些寻常见的树种,移入小院中。

  她扶着树干,李祈弯腰刨土,对视之时,她总忍不住羞赧一笑,一双美目含情脉脉,能叫李祈看得痴愣几分,又能说出好些油腔滑调的情话来。

  那真的是他们最好的时候了。

  如今剩下什么,唯有这荒芜的庭院,空空的土洞。

  就如她的心一般,彻底死了。

  原来书里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是真人真事。

  可惜她这个旧人,如今为他,是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两人在院子中走了几圈,见得日头越晒,便打算回屋。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人声、脚步声。

  乌泱泱地竟是来了一群人,打眼一望,有十来个婢女,兼四五个高头大马的仆役。

  一个个衣着光鲜,面容肃整,行止有度,不是一般的粗野下人。

  别说她们院前,便是整个府里都未有过这么大的阵仗,苏遮月心头一紧,和阿香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只怕来者不善。

  行至门前,阿香瞧这些人都面生得紧,以为是其他房里新来的,挺直腰背,护在苏遮月面前,紧着嗓音问,

  “你们是谁啊?来干什么?”

第4章 苏家来人

  为首的是一青一白两个女子,面貌上都是和阿香差不多的年岁,见了苏遮月,忽地就在地上跪下。

  她们一跪,后面的人齐刷刷地下跪。

  这场面着实吓了主仆两个一跳。

  毕竟这府上很久没有人向苏遮月行过这样的大礼了。

  “我们是奉苏家家主之命,前来伺候小姐的。”

  “苏家?”

  苏遮月听了又惊又喜:“你们是苏家的?”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她明明没见到家人,连府邸宅院都没有寻到。

  这时那青衣婢女膝行几步上前,对着苏遮月又行了一下叩首大拜。

  阳光正照在她的后颈处,有一处明显与周侧肌肤不同的暗影。

  乍眼看去,只是寻常的胎记,但仔细看,却似一条弯曲盘旋的蛇。

  苏遮月一看,猛地抓紧了阿香的手,眼露惊惶的怯意,

  “你……你是……”

  她又看向另一个白衣婢女,她亦下跪叩拜,后颈处有同样一道蛇形图纹。

  不会错了……这是魑族的标记。

  苏家的姆妈教过她的。

  两个婢女见她看得清楚了,才抬起头,轻缓说道:

  “夫人别怕,我们是夫人娘家人。”

  苏遮月明白外人面前,她们不能说出魑族的身份,所以才说是她娘家人。

  可是苏遮月到底没有真正见过魑族中人,现在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又慌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其他院的小厮婆子都跑来了,挤在院门后面围观,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大太阳照下,一个老爷不疼爱、快死了的夫人,面前竟然齐刷刷地跪了那么多人,太稀奇了。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遮月踌躇了半晌,终是上前让她们都起来,又顺着她们的说辞问了一句,

  “我……我父母可安好?”

  那青衣婢女名唤青竹的躬身回禀:“原是不好的,但前些日子小姐来了一趟后,解了思女之情,就好多了。”

  苏遮月知道她这话主要是说与外人听的。

  回乡那日她连父母的影子都不见,如何解他们的思女之情,只怕他们恨她还来不及。

  这时白衣婢女回头扫了廊外愈来愈多围观的下人一眼,上前轻声道:

  “夫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慢说。”

  那边大多是二房三房的人,苏遮月便将青竹玉荷她们请进了屋子。

  房门“砰”地一声紧闭,将外头的窥探挡得严严实实。

  院子内留了一干高壮的仆役,面色狠戾,眼如铜铃,跟鬼面门神一样把企图偷听墙角的一干人吓阻在外头,不敢上前。

  *

  进了里屋,白衣婢女玉荷一看苏遮月的房里如此素净冷清,立刻吩咐人将堆成山高一般的锦盒一一打开。

  阿香被几道金光晃了眼,待定住眼睛,大张着嘴巴吓傻了。

  这些锦盒装的不是别的,全是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还有五彩斑斓的绫罗绸缎,并着各种稀奇昂贵的陈设器具。

  阿香就是在老夫人那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阿香姐姐,这是给你的。”

  玉荷又打开一个戗金彩漆匣子,递到阿香面前。

  “这是我们爷感念你对小姐的照顾,特意给你准备的。”

  阿香打眼一瞧,全是金子,都不及注意玉荷口中的“爷”是何人,想来大半是父伯兄弟之类,只连声推却:“不不不,照顾夫人是我应该的。”

  太吓人了,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没见过。

  只怕她家大爷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玉荷见她不收,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件茜红底的织金云锦衣衫,笑道:“瞧,这也是给你预备的。”

  阿香素来喜欢漂亮衣裳,但她是下人,怎有机会这样仙女式的衣裳,这一眼之下心动了片刻,偷偷看了苏遮月一眼,见她微笑颔首,连忙接过,冲几位姐姐倒了好几声谢,方才兴高采烈地下去换了。

  将阿香支走后,青竹和玉荷等一众婢女,将苏遮月妥帖地扶坐在榻上,用带来的杯盏奉上茶水。

  端看她们那斟茶、奉盏的仪态,犹如仕女画一般,便是放在皇宫里侍奉也是挑不出错的。

  苏遮月推不过,轻啜了一口,急切地问道,

  “你们是那族里的人么?”

  *

  与此同时,蝉蜎阁的正屋里,两房姨娘坐着品茶吃果子。

  正说笑时,下人匆匆前来禀告了这事。

  坐在东首的二房宋姨娘,“咚”地一声,放下青瓷茶盏,

  “哪里来的娘家人?我怎么不知道?”

  下人也不其缘故,照实回禀:“听说是前几日回去探亲,又给交往上了。”

  三房赵姨娘心思谨慎,面染疑色:“这事好生奇怪,不是说那苏遮月是无亲无故的吗?何时冒出来的娘家人?”

  周围服侍的锦衣华服的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觑。

  宋姨娘眉目秾艳,自带一股凌人的盛气,

  “来的人怎么样?”

  小厮转着眼眸道:“恐怕是有钱人家,带来的东西满车满车的,看都不让我们看。”

  宋姨娘皱了皱眉,有些意外:“怎么,还是个富户?”

  她身边的周婆子是陪嫁过来的,最懂主子心思,一瞅主子脸色便谄笑道:“这谁知道呢,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兴许是沙子呢。”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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