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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不量了。”央仪从床上摸到散落了的温度计,语气微冲,“你最好晕在里面。”

  “央仪。”

  对方忽然叫了她一声。

  央仪顿住,几秒后,重新坐回床边。

  她抿唇。

  谁叫他是金主爸爸。

  这样的光线并不适合操作耳温枪,即便摸到按钮,也很难精准找到他的耳道。

  央仪试了几次,生怕又被他捉住手腕说她心存勾引,最后将温度计直接塞进他怀里。

  “你自己来。”

  孟鹤鸣意外地没为难她。

  滴得一声轻响。

  39.2℃。

  央仪又问:“另一个耳朵呢?”

  结果相差无几。

  她将一直握在掌心,快要被她濡湿的药放到床头:“很高了,你还是吃点吧。”

  孟鹤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晚上喝酒了。”

  “……”

  他补充:“喝了不少。”

  “……”

  见她陷入沉默,孟鹤鸣淡然问道:“所以央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怎么处理我这个病人?”

  央仪再次陷入窘迫。

  所以怀着巨大的勇气在外面踌躇这么久,加之将他弄醒折腾到现在,结果是他没法吃药。

  她不是早知道他喝过酒了么?

  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央仪露出懊恼的情绪:“对不起我刚刚真没想到。”

  “Well。”

  “我也真的不是要闯进你房间做一些让你误会的事。但是起码现在,我知道你确实发烧了,很高。所以,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开着房门睡,我今晚就在客厅。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

  孟鹤鸣出声打断:“这是合同规定的义务?”

  央仪喏喏:“倒是没写那么清楚。”

  “所以呢。”他双手环胸,姿态高高在上,“你的动机。”

  从进来到现在,只要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央仪都能察觉到,那叫审视,是上位者的审视。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她深感不适,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动机就是……有个高烧病人在家,谁都没法做到不闻不问吧?”

  一定是回答太平凡,让他失去了兴趣。

  央仪想。

  要不然沉默怎么会持续得这么长。

  她很识时务地收拾好散落在床头柜的东西,慢慢起身。

  央仪不知道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孟鹤鸣想到了其他。

  那天之后,他的母亲黎敏文找过他。

  问他打算和这位央小姐玩到什么时候。

  孟鹤鸣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你有利可图时是什么样的。”黎敏文说道,“就像当初你盯着这个位置。”

  利益和爱情,我想前者更实际。

  这是孟鹤鸣留给她的话。

  此刻他并不是对这句话有了松动,而是贪心地想,为什么不能全部掌控在手中。

  兼顾两者于他来说应当游刃有余。

  他忽得出声叫住央仪。

  客厅光源近在眼前,回身时客房昏暗的光线再度让人适应不了。双目无法聚焦,停留在虚空的视线懵懂又可怜。

  而恰好,孟鹤鸣足够看得清黑暗里的一切。

  高烧和酒精持续折磨他半个晚上,让他骨头缝里都迸发着酸涩热意。他知道自己没那么清醒,甚至有点疯,却还是说:

  “你不如试着忘了那份合同。”

  央仪怔在原地,似乎在费解话里的意思。

  见她迟迟不给回音,孟鹤鸣难得烦躁,顺手解开睡衣领口,像问她,也像问自己:“需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他字字珠玑:“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

  处理完方尖儿的事到家其实不算晚。

  这个点孟鹤鸣该出现在公司,出现在饭局,出现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而不是未置一言地在家等她。

  最近似乎常能见到他。

  央仪环住孟鹤鸣的腰。

  她将手环抱在他身后,细细数着这些天和方尖儿见面的次数和缘由,掠过最为混乱的那一段,只说闺蜜遭遇了平生最渣之渣男。

  果然,孟鹤鸣对此没什么兴趣,淡淡拍了拍她的背:“有需要找我。”

  “要孟总出面,那得多大的事啊。”央仪仰起头,笑得很动人:“那我还是希望这辈子用不到。”

  手机在玄关台上亮了一下。

  孟鹤鸣提醒:“有消息。”

  这个点,央仪想了想:“可能是我爸妈吧。”

  顺手在他怀里解锁手机,聊天界面很空,是新添加的好友发来的信息。

  【今天谢谢。不用回,我工作了。】

  孟鹤鸣的声音落在发顶:“谁?”

  “嗯……方尖儿的朋友。”央仪快速锁上手机,心脏莫名重重跳了两下:“今天来帮忙的。”

  男人的手掌慢慢上移,从她的脊骨一寸寸抚过,最后落在颈后。

  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消息都看完了?”

  “嗯?”

  央仪不明所以。

  在进入客厅后的第五分钟,央仪忽然福至心灵,还在电梯时,她瞥见一条孟鹤鸣的未读。

  此刻还以红色数字一的形式躺在列表里。

  她解锁手机,快速点了进去。

  是数分钟前,她刚到家时发出的。

  孟鹤鸣问她是否载朋友回来做客。

  那条消息一直躺在未读列表里,直到现在被她打开。她下意识环视客厅,最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横向摆着一张单人雪茄椅,流苏盖毯掖到了靠背一角,而右手位的玻璃边几上还倒扣着一本书,玫瑰金的金属书签随意丢置于桌角。

  显然刚才有人坐在这里。

  她走到椅侧,无声望向窗外。

  这里窗明几净,视线毫不受阻。茂密的阔叶林中恰好留有空余,足够让窗边的人看到廊下那两颗罗汉松。

  此刻松前无车驻留,只余留了那条平整的烟灰色道路。

  想也知道,在楼下的那几分钟。

  停车,熄火,下车,与人挥手告别。

  如果孟鹤鸣在窗边,他能轻而易举地纵览这一切。

  这就是他发出那条消息的原因。

  所以呢。

  为什么不追问她载回来的朋友是谁?

  现在人又去了哪里?

  他似乎并未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所有的一切都是点到即止。

  包括进门后的这几分钟,孟鹤鸣只是摘了手表进去浴室,水声骤起,再没有下文了。

  央仪盯着窗外阔叶摇动,双手环在胸前。

  她向来看不透孟鹤鸣,但并不妨碍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变得更能沉住气了。

  短短几十秒。

  除了脑子在飞速思索,面上却丝毫不显。

  直到身后出现脚步声,伴随着孟鹤鸣不露情绪的低沉嗓音。

  “怎么站在这。”

  “你看,榕树落叶了。”央仪回头。

  枝丫在她身后摇摆,窗外偶尔飘过摇曳的棕绿色叶子。春意盎然的时机,嫩叶儿以旧换新高居枝头,不知不觉已经压满树梢了。

  风一吹,枝丫徐徐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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