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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赵南星觉得有点儿丢人。

  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赵南星把沈沂推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两人坐在沙发上,赵南星一边翻找医药箱里的纱布和消毒药水,一边问他:“你从哪找到的?”

  “茶几抽屉里。”沈沂将手伸出去,放在她面前。

  他昨晚也没顾手上有伤,当下情绪略有些激动,便站起来和关总对峙。

  这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段。

  站起来会给人很强大的压迫感,起码气场不输。

  手上的伤口就是在那时候裂的。

  只是沈崇明和沈清溪都没问他一句,怎么会受伤。

  就早上舒静问了句。

  沈沂也倒是早已习惯。

  赵南星在忙碌那些,沈沂看着手上的纱布碍眼,便问了句:“得把这个拿下来吧?”

  “对。”赵南星看了眼,又继续忙,“你等会儿,我来弄。”

  话音刚落,沈沂已经解开了那个结。

  这人左手也很灵活。

  昨晚季杏还在说,那么好看的手受伤真的好可惜,尤其还是右手,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用筷子吃饭了。

  当时赵南星看着沈沂不反驳,便心想,这人从小就可以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从小就是左手用餐具,还是左手写字。

  而且那时候老师还在班上说,用左手的人聪明。

  只是后来重逢,赵南星发现沈沂开始用右手,问他为什么,他也只是一怔,随后耸耸肩,“用左手显得格格不入。”

  赵南星当下就翻了个白眼,没忍住吐槽:“你从小就格格不入啊,还在意这个?”

  沈沂闻言笑了良久。

  这好像是他们为数不多相处还算友好的瞬间。

  他飞速把自己受伤的绷带绕开,直到最后一层,经过一夜,最里层的纱布黏在了伤口上,且一整层都被渗透,看着便触目惊心。

  沈沂眉头微皱,但也只是犹豫一秒,在赵南星正要说:“别动”时,他已经动手把纱布撕了下来。

  随着“刺啦”一声,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泊泊流出,凝结成血滴,落在地上。

  赵南星侧目看过来,眼神凌厉,眉头紧皱。

  沈沂则盯着伤口出神,有些发怔。

  似是感觉不到疼了。

  赵南星没忍住,把碘伏扔在医药箱里,发出“砰”的一声,这才把沈沂游离的思绪给拉回来。

  “疯了吗?”赵南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觉得自己很帅是吗?”

  沈沂这才察觉到疼痛,掌心那道裂痕开始发麻发痒发痛,他却一言不发。

  “都说了我帮你撕。”赵南星说:“你能不能听医嘱?”

  沈沂:“……”

  沈沂本来躬着身子,手肘搭在腿上,侧目看向赵南星,眼尾泛了红。

  看上去像一只被抛弃了无家可归的狗狗。

  赵南星咬了下下唇,快要气炸了,却都发作不出来。

  但他掌心的血还在流,赵南星伸手杵了他腿一下,“你就跟小时候一样吧。”

  沈沂抿唇。

  看上去更可怜了。

  赵南星捏紧拳头,气得要死却没什么办法,只能过嘴瘾:“活该你疼。”

  说着又伸手去捞碘伏,和止血绷带。

  手上动作比以往都快,全神贯注地开始做这件事。

  弄好工具以后,伸手把沈沂的手拉过来,指腹摩挲过他修长的手指。

  他手指比她长三分之一,指骨很细,却很长。

  小时候他就是班上最好看的男生,现在亦是人群里的佼佼者。

  像是等比例长大的。

  赵南星在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过后,用棉签沾上碘伏一点点擦拭伤口,这个过程很痛。

  但沈沂却轻轻皱眉,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

  良久,沈沂很缓慢地开口:“你是……在心疼……我吗?”

  他的断句很奇怪,语气格外小心翼翼,带着几分不确定。

  赵南星的棉签忽地重重落在他伤口上。

第6章

  很久没听过沈沂用这种语气说话。

  赵南星恍神了片刻。

  记忆一下就被拉到了小时候,班里上着课,他忽然晕倒。

  那会儿的班主任是个瘦削的女老师,戴着眼镜,刚毕业没多久,抱着他往外跑,着急地出了一身汗。

  赵南星就跟着跑出来,救护车没有载她,她就跑着去医院。

  等沈沂醒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后来周淑还帮她回忆,说是比没买到喜欢的玩偶都哭得伤心。

  因为那会儿她以为沈沂要死了。

  学校里都是那么传的,沈沂得了重病,所以他父母才把他送回乡下。

  后来流言就变成了沈沂得了传染病。

  班上同学对他避之不及。

  而当时沈沂醒来以后,抬起手擦她的眼泪,和这种语气如出一辙:“你别哭。”

  重逢之后,沈沂早已长成大人模样,西装革履,独自一人待着时满身清冷。

  但若是有人在,必然是笑着的。

  只是那笑意从不达眼底,不似小时候,哪怕看见路边的花开了都能独自笑得灿烂。

  所有人都说,他比赵南星成长得好多了。

  赵南星性格愈发孤僻,而他温柔体贴,会在女孩子喝多以后贴心地为她们打车,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一一确认对方有没有回到家中,会在大家还在喝酒时去买单,同时拒绝大家的AA 要求,可以在人多的饭局和酒局中,宛若游鱼归于大海,周到地斡旋于其中。

  那天同学聚会,赵南星肚子疼去了个卫生间,听到班上两个女同学形容她的性格: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安静地听她们聊起她家的往事,那些谈资确实很精彩。

  堪比早年八点档。

  之后再回去她的脸色便不太好,便借口离开。

  沈沂本想和她一起走,却被同学们热情地留下。

  赵南星看不懂他,也没想着去探究。

  他们起初结婚的状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在各个科室里轮转,成天忙得团团转,回到家甚至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洗个澡。

  而沈沂亦然。

  彼时他们都是刚迈入社会的新人,都在彼此的轨道里疯狂地奔跑。

  没有时间停下来。

  有时她回来以后连被子都不掀就躺在那儿睡觉,醒来时会窝在被子里,身侧是熟睡的沈沂,他眼底会有比她还浓重的乌青。

  这两行,从来都不好做。

  两个人都有洁癖,不算很严重。

  但可以忍受对方没换睡衣钻进被子,甚至会在睡熟时相拥而眠。

  赵南星有时醒来就窝在他怀里,而他的手臂从她的腰间垂下来。

  他突然地闯进赵南星的生活,赵南星也适应良好。

  而当初他在云京这边的工作结束,因为一桩案子要去宜海。

  彼时他们大吵过一架,好像是因为提及了幼时的事,赵南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从她成年之后,就很少会有那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没多久,沈沂便去了宜海。

  沈沂离开之后,他们就没什么联系。

  寻常夫妻间的电话、视讯、信息问候,在他俩之间几乎不存在。

  也是后来关系再次缓和一些,才恢复了聊天。

  频率依旧很低。

  但沈沂刚去宜海那段时间,赵南星总觉得家里空落落的,于是疯狂加班,累到晕倒在医院。

  沈沂并不知道。

  如今再听见沈沂用这种语气说话,赵南星恍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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