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嫁首辅(重生)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2节


第2章 拒婚

  虞雪怜的厢房离后花园并不远,她不紧不慢地让良儿给她梳发髻。

  “娘子想梳什么发髻”良儿捋顺虞雪怜及腰的乌发,说道,“小侯爷喜欢娘子梳高髻,昨儿个娘子梳的是飞仙髻,今日不如梳朝天髻”

  娘子不喜欢每日都打扮一模一样的,出门游玩更是悉心装束,去见小侯爷也是从头到尾要精致的。

  虞雪怜摇头道:“按简单的来,梳低髻就好了。”

  能够死而复生是件不易之事,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母亲和爹爹,可不是袁丞这个禽兽。

  镇国将军府是景元十三年出的事,如今是景元八年,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帮爹爹躲避危险,帮娘亲治好咳疾。

  袁丞提亲一事,让虞雪怜非常伤脑筋。

  他平白无故地突然来求娶她,且此事已经与上辈子有了差别……虞雪怜越想越不安,镇国将军府的灾祸会不会提前。

  虞雪怜默默叹息,先解决完袁丞这个麻烦,她要快点去正厅找母亲。

  良儿不擅长梳低髻,两只手忽然不知该怎么弄才好,她看娘子凝眉深思,这一夜之间,娘子跟从前相比,稳重了太多。

  弄完发髻,虞雪怜随便挑了件月白主腰,绣有芙蕖花的长比甲,内里穿的金丝对襟长衫是良儿给挑的。

  那边去正厅传话的晚香回到厢房,说小侯爷本来准备坐马车走了,知道娘子约他去后花园见面,就吩咐马夫再多等候半个时辰。

  这会儿袁丞在后花园的凉亭坐着,琢磨虞雪怜有何重要的事。

  他也是个极其在意穿衣打扮的,产自苏州丝绸做的绯红暗花纱褶,腰佩凤纹羊脂玉玉佩,黑亮的头发用青簪束着。

  袁丞手中拿了一把印着诗词的折扇,漫不经意地看着站在拱门处的小厮。

  虞雪怜睡到日上三竿起,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他撇了撇唇,他认识虞雪怜有五年了,她小气爱吃醋,见到哪个娘子和他搭话或一同用膳,便跟他闹脾气耍脸色。

  朝他耍完脸色后故意邀请别的郎君去茶楼听戏,这是她对付他的手段。

  可他偏偏吃这套,甘愿花费心思去哄虞雪怜。

  昨夜他未去丰乐楼给虞雪怜过生辰,想来她是在生这件事的气。

  袁丞摩挲着折扇,无奈地轻笑。向虞雪怜提亲是他上个月做的决定。

  他活了二十年,极少做梦,自立春后他却夜夜被梦魇着,大片的火海包围临川侯府,父亲锒铛入狱——他在梦里宛若木偶,出不了声,浑身不得动弹,无能的目视着父亲成了阶下囚。

  而抓获父亲坐牢的,是他未来的岳父,虞鸿。

  不仅如此,他梦到虞雪怜嫁给了一个老男人,那男人在梦中似乎权势滔天,婚筵上皆是在朝中有势力的官员。

  袁丞不认为自己是善妒之人,这些让他不舒服的梦,他才发觉何为嫉妒心、厌恶心。他看不清这男人的五官,凭着梦里的所知所感,那老男人比虞雪怜年长得多,将近三十岁的样子。

  眼见着虞雪怜如含苞待放的娇花,被老男人采撷,袁丞只想弄砸婚筵。

  他要把虞雪怜娶进临川侯府,这是不需犹豫的决定。

  镇国将军府在圣上那儿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父亲也满意虞雪怜做临川侯府的儿媳。

  “袁丞。”

  一道冷漠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袁丞恍然抬首,蓦然笑道:“穗穗。”

  虞雪怜的身量在女子当中属于较高的,她低眸凝睇,袁丞长了一双狐狸眼,笑时含情。

  她垂落在袖间的手掌紧紧地合拢。

  这张她恨之入骨的脸庞,这个亲手送她到教坊司的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除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其他都不能做。

  虞雪怜几乎忘记曾经是用哪种语气来跟袁丞对话,她移开视线,故作轻松地问:“你要娶我吗”

  “是。”袁丞起身,拉近和虞雪怜的距离,他从仰视转为俯视,“虞伯父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

  虞雪怜莞尔道:“我爹爹答应了,可我没答应要嫁给你。”

  “穗穗在生我的气”袁丞伸手抚摸着虞雪怜的鬓发,她今日没有施粉黛,发髻也梳得简单潦草,不同以往的精雕细琢,但别有风情。

  袁丞觉得虞雪怜是急着见他,才减去了繁琐的打扮,现在不过还是和他闹脾气。

  虞雪怜推开袁丞的手,笑问道:“谁生你的气了”

  “脸皱巴成这样了,还不是生气”袁丞并不讨厌虞雪怜对他甩脸色,相反,他喜欢她的倔脾气。

  “穗穗是在气我昨日没陪你过生辰么我这个月忙着准备聘礼,母亲看了黄历,你知我母亲是迷信了点,她非要我今日辰时来府上提亲,不许我昨夜去见你。”

  言毕,袁丞从怀中取出方形锦盒,说道:“补给你的生辰礼。”

  这方形锦盒流光溢彩,虞雪怜略微看了一眼,却无要收下的意思。

  “袁丞。”虞雪怜唇角嗫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你把聘礼拿回去吧,我也不要生辰礼。”

  她在来之前便计划好了,与其跟袁丞撕破脸皮,不如折磨报复他。

  袁丞在镇国将军府临危之际落井下石,在教坊司那般羞辱过她,这笔账她不能轻易算了。

  “你不想嫁给我”袁丞僵硬的问。

  他不相信虞雪怜会拒绝他。

  袁丞耐着性子,说道:“穗穗,你在耍脾气。”

  “不。”虞雪怜惜字如金地说,“袁丞,我不想嫁人。”

  “是你问我何时娶你为妻,如今我来向你提亲,你说你不想嫁人”袁丞面露愠意,虞雪怜的话像是巴掌落在他脸上,给了他一耳光,“你若无意嫁我,当初屡屡招惹我,为的是现在作践我吗”

  虞雪怜不由在心中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若说要作践袁丞,还远远不够。

  “袁郎,你这是怎么了”虞雪怜叫出这令她作呕的称呼,杏眸泛起忧伤。

  “我爹爹在沙场征战了半辈子,我却没有好好孝顺过他。母亲要教我操持家务,我却总是找借口到外边玩,宴会一个接一个的。我不是对你耍脾气,我只是想陪伴在父母身边孝顺他们,若是我答应你,那我待在镇国将军府的日子还有几天呢”

  她说得平缓柔和,黛眉似写满了委屈。

  袁丞的愠意逐渐熄灭,他沉默须臾,方才讲的话是他失态了。

  虞雪怜的态度点燃了他的愤懑之火,致使他失去理智。

  虞雪怜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了,盼着嫁进临川侯府的女子有很多,他没必要像跳梁小丑在这里质问她。

  或许他做的梦是在提醒他,虞雪怜会给临川侯府带来不幸。

  他原先是想跟虞雪怜玩玩,难得认真一次,不料陷了进去。他大概是快患上了癫痴,或者是丢了魂魄。

  虞雪怜的话仿佛是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泼醒了袁丞,是虞雪怜影响了他的神志,他才疯了似的做出今日的蠢事。

  “好。”袁丞把锦盒丢在石桌上,他不想一直癫痴下去,“我会告诉令尊,虞娘子不愿嫁到临川侯府,我也不愿恬不知耻地求虞娘子嫁给我,这桩婚事作罢。从今以后,我与镇国将军府不会再有任何来往。”

  虞雪怜颔首道:“小侯爷请便。”

  她背过身,望向矗立在假山石旁的槐树,飘动的橘黄裙摆格外惹眼。

  虞雪怜早察觉到那里有人,但她不把这当回事,因为她清楚偷看的人是谁。

  她豁然开朗地舒了一口气,能获得新生的感觉真好。

  她径直朝着圆形拱门走去,根本不在乎身后的袁丞的脸色像块红里透黑的炭块。

  藏在槐树下的两个少女神色各异,面面相觑。

  “虞浅浅,你这裙子绝对让怜姐姐看见了。”少女体态玲珑,上穿暗紫色琵琶袖短衫,下身是纯白马面裙,裙边有一连串银丝刺的蝴蝶。

  她低声道:“是你拉我来偷看的,到时怜姐姐责怪你,你莫要牵扯到我。”

  “唉呀。”虞浅浅捂着脸,嘟囔道,“是表姐她突然转过身来,吓得我慌了手脚,我,我完蛋了。卉姐姐,你要救我。”

  她用手拽着裙摆,省得再被人发现。

  “怜姐姐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偷看本来就不对。”

  虞嘉卉的母亲是住在兰园隔壁拢翠阁的柳姨娘,镇国将军府也仅有这一个姨娘。

  “但你别怕。”虞嘉卉安慰道,“看小侯爷的脸色,怜姐姐可能跟他闹掰了。”

  虞浅浅露出一只眼,问道:“小侯爷都下聘礼了,表姐明明喜欢他,为何要跟他闹掰”

  虞嘉卉虽好奇两人的谈话,按她偷看到的画面,她这个嫡姐八成有了新的中意的郎君,否则不会把袁丞晾在这里就走了。

  “恐怕小侯爷也不知道怜姐姐为何跟他闹掰。”虞嘉卉话音刚落,猛地揪着虞浅浅到身旁。

  空气瞬间停滞。

  过了片刻,虞嘉卉谨慎地探出头,见袁丞拂袖而去,迈着大步出了后花园。

  她松开虞浅浅,说道:“好了,你老实回兰园待着,我要回拢翠阁陪小娘。至于怜姐姐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我哪敢说表姐的事”虞浅浅拍着胸口,摇头道:“我是想不通表姐到底想嫁什么样的郎君,小侯爷风流倜傥,给表姐的聘礼价值连城,姑父姑母也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了。表姐若是拒婚,姑父……肯定是要生气的。”

  

第3章 兵书

  正厅内,虞鸿横眉坐在官帽椅上,看着装有聘礼的木箱被小厮们尽数抬走。

  虞雪怜知道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爹爹的责骂。

  毕竟在爹爹看来,她拒绝袁丞的提亲,既有辱临川侯府的脸面,又影响她的名声。

  “穗穗,你跟母亲说,是不是袁丞欺负你了”陈瑾细声说道,“袁丞那孩子也不露面,只派这些小厮把聘礼抬走,真是不像话,他这是视婚姻为儿戏。”

  “哼!”虞鸿拍着桌案,极力控制着想要发火的情绪,案上放的茶碗叮当叮当地响,他说道,“好端端的,袁丞怎么会突然这样夫人,你不要老是把问题推给人家,穗穗如今养成这个任性的脾气,全是你惯出来的!”

  虞雪怜鼻子一酸,即使爹爹动再大的怒,也还是唤着她的乳名。

  她上辈子过得荒唐糊涂,仗着爹爹是镇国大将军,在外不知收敛,贪恋情爱。毁坏自己的名誉不说,更是伤了父母的心。

  而爹爹为南郢披荆斩棘,到头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昔日风光的镇国将军府,一夜之间落魄潦倒——虞雪怜停止去回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她垂下眼帘,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陈瑾心疼地看着女儿闷声不响的模样,斜眼睨着虞鸿,问道:“穗穗哪里任性了袁丞若是没犯错,听老爷的意思,你是在责怪穗穗犯错了吗还未成亲,袁丞便威风的不行,这聘礼说送就送,说搬就搬,把镇国将军府当作什么了把穗穗当什么了”

  她自知闺女素来是要强的,金陵城那些世家子弟常议论穗穗是风流女娘,和好几个郎君纠缠不清。

  穗穗不曾向她诉过委屈,没有哪个母亲会相信这些诋毁自个儿闺女的话。

  虞鸿的怒气也止步于此,他默了半晌,直到最后一箱聘礼被搬走,说道:“穗穗还不任性吗她这样变幻莫测,不安稳,往后金陵城还有哪个府上的郎君愿意娶她,她的名声——罢了,她的名声早就不好了。”

  身为父亲,面对女儿外边流传的风言风语,是做不到心平气和的。他当然相信女儿无意要和那些男子纠缠,但旁人会相信吗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