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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六零之当娇妻不当寡妇》

  李苏与宋清是同学,于1967年先后嫁给车船厂工人。三年后,两人又一道成了寡妇。

  宋清勤劳孝顺,为人正派,又靠着自己的本事在车船厂站稳脚跟,从普通工人到小组长,后到车间主任,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因她品格高贵,后来被厂长当兵的儿子风风光光娶回了家。

  不仅如此,她家三个儿子还先后考上大学,是四合院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与之相比,长相娇美举止妩媚的李苏就显得不够正经。男人走后,她就跟人换了个轻省钱少的活干。可就是如此,她仍旧每日描眉画红,把四合院里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好些个单身汉子把钱都花在她身上,更有甚者终身未娶。

  只可惜李苏母子最后下场凄惨,一个被情杀,一个偷盗入狱。

  一觉醒来,李苏恢复了前世记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书了,而且还是可怜的对照组。

  看着蹲在走廊里闷头刷鞋的男人,李苏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男人,不当什么寡妇对照组。

  严猛最近十分惊喜,他家娇娇媚媚的媳妇越发粘他了。每次出车,媳妇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媳妇这么好,他要更加努力。

  家务活抢着干。

  工资全部上缴。

  空余时间看书练技术。

  咦,一个不小心,还混为成功人士了。

  总担心守寡的娇媚大美人VS为了媳妇更加上进的富一代。

  四合院里的家长里短。

第2章

  王爱国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次日天一亮就压着闺女和女婿去县里买火车票,还刻意买了最近一趟车,明日下午三点钟的车次。

  姜春花摸了摸纸质车票,兀的胸口一阵酸胀,她没好意思在女婿跟前落泪,转身就跑到厨房假装忙活。一离开人,那眼泪就跟下雨似的哗哗落了下来,瞬间就把浅棕色木制锅盖染成了深棕色。

  早晓得这样,还不如把闺女嫁村里得了。如今远嫁,好坏全凭男方良心,她这个当妈的怎能安心。

  老头子也是狠心,就不能晚两天再撵女儿走?晚两天,她也能再给闺女补补身子。

  王爱国心里怎么可能好受,但是他是大男人,总不能跟女人似的哭泣抹眼泪吧。为了缓和心情,他挑了水桶就去田里忙活。刚出门就觉得鼻尖泛酸,他忙几个深呼吸,而后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大跨步往地里走。

  王安乐心里也难受,一到家就钻到屋子里面不肯出来。她趴在竹床上,两只脚悬空挂在床外,脑袋埋进交卧的手臂里,肩膀微微抖动,偶尔泄出几丝啜泣声。

  周文蹲在床头的位置,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亲声哄着,左一句宝贝,右一句乖乖,只听得路过的刘小萍面色通红,心肝乱窜。

  哎呦呦,都结婚三年了,小妹夫咋还这么肉麻。

  胡乱想着,心里却又着实羡慕。

  活了二十几年,再没见过如小妹夫这般疼媳妇的男人。比她家安强宠三岁闺女还要宠。

  “姑姑,姑爹,玉玉要吃糖。”刚缓过神来,刘小萍就见小闺女已然迈着小短腿跨过了小姑子家的门槛,她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抱走女儿,生怕打扰了屋内两人。

  却原来周文与王安乐每次出门都会给家里孩子带零嘴,昌玉虽小但也养成了习惯。

  屋内

  王安乐听着小侄女的声音,顿时没好意思再哭,她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挂了几滴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杏腮桃颊连着挺翘的鼻尖皆泛着粉嫩的水光,只听她软糯委屈道:“好热,我想洗脸。”

  “好娇娇,我这就去给你打水。”说罢还亲了亲王安乐沾了泪珠的脸颊,接着出门正巧碰着大嫂子抱着小侄女王昌玉。

  王昌玉见了周文比见了亲爸还要高兴,张着臂膀就要他抱。周文从兜里掏了把糖,哄道:“小姑爹还有事,玉玉自个儿吃着玩啊。”

  刘小萍正因听了人家的私密话心里不自在呢,此时见小妹夫又掏了一把子糖出来,忙开口道谢。

  家里亲眷,就小妹夫顶顶大方。

  她家两个孩子可沾了不少光,旁的不论,麦乳精都喝过两大罐子。

  “小妹不打紧吧?”

  “嫂子放心,有我在肯定没事。”

  这话说的自信,倒让刘小萍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一屋子里都是小妹亲人,偏小妹夫还总爱争宠,非要占据小妹心里第一位。

  “得了,晓得你们感情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刘小萍好笑地抱着闺女去了菜园。

  瞧小夫妻俩的黏糊劲,怕是比麦芽糖还甜哩。

  周文打了井水又拿了蒲扇,不一会儿就回了屋子。

  王安乐洗了把脸浑身舒服不少,又想到刚才差点被三岁小侄女看到自己在哭,不免羞红了脸,恰如那成熟了的蜜桃,又看傻了周文。

  “爸爸太狠心了,怎么买这般近的车次?就算撵我走,也不该这么迫不及待呀。再者说了你爸妈寄来的信又没催你又没责怪我,很没必要明日就走。哼,我爸定是看腻了我,不稀罕我了。”

  是的,沪市来的那封信并未催人,写的都是夸赞安乐和感谢王家的话。周家人不知内情,还以为儿子能考上大学是因为王家的帮忙。这不,收到儿子考中的电报后,周家人为表感谢,刻意写了信过来。

  只是周家人大度知礼,王爱国也不能得寸进尺。女婿下乡七年了,当爸妈的哪能不想念?他再舍不得女儿,也不能阻拦女婿一家团聚。更何况仔细想想,其实王家已经占了不少好处。若不是周文,以他闺女的成绩,可不一定能考上大学。

  自家人知自家事,周文是如何待安乐的,又是怎样孝敬老人爱护小辈的,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见。

  不是他王爱国自吹,整个向阳公社就找不到比他女婿还要好的人。

  女婿是个好的,那他王爱国就不能太差。

  再者说了,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因此种种,王爱国强忍着不舍给闺女买了最近的火车班次。

  晌午,嫁在邻村的王安然也带着男人和孩子回来了。

  说来,王爱国与姜春花生了五个孩子,养活三个。

  其中大儿子王安强娶妻刘小萍,有王昌鹏和王昌玉两个孩子。

  大女儿王安然嫁给了邻村林亦全,有个儿子林大龙,与王昌玉同岁。

  最小的闺女就是王安乐,嫁给了知青周文。小两口都考到了沪市,明日一早就得去县里赶火车。

  因要出远门,家里亲人就都赶过来聚一聚。不时,村里人晓得王安乐和周文明日就要离开坎子村,也抽空过来说两句话。

  人一多,倒冲散了王安乐离别的伤感。

  她也实在没工夫伤感,这会儿她正被堂姐堂嫂等人围着教导如何做人儿媳妇。周文爸妈是双职工,且老家还是沪市这个鼎鼎有名的大城市。坎子村的人多少有些担忧王安乐会被人家欺负。

  儿媳妇可不好当。

  高嫁的儿媳妇更难。

  就他们坎子村的苗绒绒不过是嫁到县里,还被婆家欺负的喘不过气。

  安乐嫁到沪市,娘家离的远,身边除了周文半点依靠都没有,若是被人欺负了恐怕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大伙儿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听的姜春花眼泛泪花,胸口打鼓,不免出声道:“早晓得这样,还不如把安乐嫁到村里了。”

  这话一出,王安乐的奶奶柳雁南当即不乐意了,她扫了眼门外,见周文被男人们围在门口说话,心里松了口气后道:“什么时候了,说这样的废话?这三年来周文是如何待乐乐的,你没看见?多大人了,说话也没个顾忌,若是被女婿听去了,小心寒了人心。”

  “妈,我就是一时嘴快,周文这个女婿我是顶顶喜欢的,可一想到闺女要离开坎子村,我就不放心。”

  柳奶奶叹了口气,温声道:“麻雀子大了还要飞出去闯荡,更何况人呢?咱安乐是去沪市读大学,这可是祖上冒烟的大喜事,哪至于让你哭哭啼啼的。你反过来想想,是闺女一个人去外地读书你放心,还是有周文护着你放心?”

  那自然是有周文护着比较好。

  柳奶奶这么一打岔,话题就转到读书上面去了。坎子村贫困,教育环境也差。除掉知青,整个村子里就只有王安乐这么一个大学生。

  没办法,日子难过,哪有闲钱闲工夫让孩子读书。

  至于王安乐,主要是她身子骨太差,她爷爷又有退伍补贴,所以才能一直读书。

  “大侄女,你是咱坎子村飞出去的金凤凰。周家再好你也莫惧,大不了回来过日子。”说话的是大伯娘。

  当年姜春花早产奶水不足,又加上田地里年景也不好,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村子里还饿死了好几个人。

  那样的情况下,大伯娘本不想奶王安乐。偏王爱国一天三顿往人家屋子里哭,愣是用眼泪水把人哭心软了。

  因是自己奶大的,这位大伯娘疼爱王安乐比疼亲儿子还要疼。

  这不,无人的时候,她还悄悄塞了两块钱给王安乐,悄声道:“乐乐,快快藏起来。这钱是伯娘悄悄给你的,你可别告诉周文。穷家富路,没钱傍身可不行。”

  王安乐自是不肯要,大伯娘却不理她,钱一塞进王安乐兜里,她就快步跑走了。

  晚上吃了个团圆饭,比过年还要丰盛。男人们在堂屋吃,女人们则在灶间忙活。周文辈分低,一惯坐在下手边。

  可今日他却被老丈人和大伯推到了上席,旁边坐着的是爷爷王知行。

  周文浑身不自在,腰杆挺得直直的,屁股也不敢很挨着板凳。

  王爱国亲自给女婿倒了酒,吓的周文连忙站起来,并弯腰将酒杯往下放。

  “女婿,乐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乐乐,莫要欺负她。”好几个呼吸后王爱国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只一句竟让他眼眶泛红。

  周文连连答应,“爷爷,爸,大伯,各位叔叔长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乐乐的。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或者让乐乐受气了,你们就去沪市揍我。要是找不到我的人,你们就写个大字报去我学校或者单位闹,让沪市人都晓得我的错误。记住,一定要闹的凶一点,狠一点,这样学校和单位肯定会开除我。”

  “对了,光闹我还不够。我现在就把我爸我妈我哥我嫂的单位地址也写给你们,你们也一并闹一闹。”

  说着,周文还真当场将家人的所有地址写了出来。

  王爱国听了嘴角直抽,暗道:“象征性说两句,你倒不必发散这么多,也不必对自己这么狠。”

  一桌男人都被周文给整无语住了,竟难得的沉默了起来。

  心口那些酸涩的情绪也随之化为虚有。

  大伯父晃了晃筷子道:“喝酒喝酒,吃菜吃菜。”

  周文这小子宠媳妇还要人教?老二也是想多了。

  这小子疼乐乐比老二两口子离谱多了。他都不止一次看见周文跑塘边上给乐乐洗衣服刷鞋子。他当时都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

  ......

  柳雁南趁着大伙儿在厨房里忙活,悄悄把孙女拉到屋子里。就见她起身从衣柜最里头掏出一个红褐色雕花木盒子出来,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木质香味。

  打开木盒子,里头竟是一对白玉镯子。

  村里长大的王安乐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好首饰,可再不懂,看这润色也晓得是好东西。

  “这对镯子是我妈传给我的。你与你姐一人一个。你的我现在就给你,到了沪市也能撑撑场面。至于你姐姐的这个,暂时我可不敢给她,等日后林家分了家再说。”

  “奶奶,这样的好东西我不能要。”王安乐并不缺钱,周文的所有票据和存款都在她这儿,七七八八加起来有两百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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