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放假的这两天阮橘的时间都用在了孩子们身上，等到她要返校的时候，年纪小的孩子拽着她不肯让她走，还是院长妈妈哄着进了屋，趁着这个机会阮橘背起书包赶紧离开。

　　她总是要走的，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回校后阮橘跟老师提出了走读申请，她原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老师很快就答应了，甚至询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阮橘谢过了老师的好意，她利用课余时间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家比较合适的出租房，一室一厅，虽然小，但是很干净，家具整齐，而且房租低廉，在阮橘目前能负担的价格内。

　　交完了房租她身上只剩下几十块钱，要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以说是非常艰难，阮橘本来连手机都没有，可是她租的这间房子里，房东给她留下的不止是家具，还有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虽然运行很卡很慢，但是竟然能电话上网！

　　房东说这是他们家儿子还念初中时买的电脑，零几年的时候了，现在卡顿的要死，说阮橘要是不喜欢觉得破坏了房子的美感可以直接拿去扔掉，阮橘却请求他们将电脑借给她用，否则她需要去打工攒钱，还得一段时间，现在有电脑就方便多了。

　　被关起来的十年里，为了不让自己发疯，面对那日复一日的孤独和绝望，阮橘学了很多东西。陆爵虽然不让她和别人见面，但对于她却是有求必应，也因此，阮橘画了一手好画。

第5章 人人为她狂5

　　坐到电脑前的阮橘发现这台电脑并不像房东说的那样老旧卡顿，虽然她没用过什么电脑，也不懂好坏，但只从下载了画图软件后的流畅运行，她就觉得这台电脑应该是很好用的。

　　她前世上高中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上网，后来那十年更是跟网络不沾边，阮橘住的地方连无线网都没有，所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14年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坐下来才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她根本不会上网。要去哪里卖画，又去哪里找买主，这些都让她头大。而且高中时期申请的北极熊号她早就忘记了密码，连号都是她从其他同学的同学录上记下来的。

　　北极熊是华国最先流行起来的社交软件，后来发展成什么样阮橘不知道，但就14年的华国来说，几乎是人手一个，高一下学期面临分班，很多同学都买了同学录，李甜甜跟阮橘高一的时候也是同学，她就是在李甜甜的同学录上记录下来了自己的北极熊号还有邮箱。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她不会。

　　阮橘重生回来的时候微机课已经停了，所以她也没可能再去微机教室学习，一切只能自己摸索着来，好在她有自知之明，特地将封存不用的计算机课本拿了出来，课本上不仅介绍了表格文字以及各式办公软件的用法，还有如何浏览网页的教程。

　　真是瞌睡时送枕头了。

　　14年的华国，除却北极熊社交软件外，一款叫做千禾的搜索引擎也开始火爆，很快就替代了其他几款搜索引擎，被默认为大部分浏览器的主页。阮橘磕磕巴巴地学习如何上网，又利用每天中午和晚自习后放学的时间学会不太习惯的使用画图软件画画，好作为作品风格展示。她搜索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是用数位板画画的，可是……她没有钱。

　　只能这样先一点点攒起来，先度过这段日子再说，毕竟她也没想当个画家。

　　阮橘的运气相当好，她在千禾输入关键字进行搜索后，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一个经过认证的网站，叫做“画萌”，注册了画手后，她发布了第一个帖子，并且贴出了自己这几天用软件画的成图，因为不大了解行价，所以她标注了价格可以详谈并留下了自己的北极熊号。

　　然后她关掉网页开始继续画画，以前她用过平板画过速涂，但更多时候陆爵不喜欢她碰这些高科技产品，所以阮橘还是有点手生，她买了一盒彩铅跟白纸练习，重生后的一分一秒，她都不想浪费。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阮橘已经沉浸在画画的世界里，突然北极熊号滴滴的响了，一个叫“鹤”的人加了她，并且备注是在画萌上看到的，想请她画一幅画。

　　这个人说话温和有礼，价钱开的很高，一万块华币，只买一幅画，但不要电子版，而是要阮橘画完后快递给他。

　　她的画……这么值钱吗？阮橘想了又想，也不觉得自己画一幅仙鹤图能值一万华币，可是这个人说完要求后便下线了，随后阮橘的账户就收到了一半定金，阮橘再找他说话他也没有回复。无奈之下，阮橘只好花费数倍的精力去画仙鹤图，就连放假都没回福利院，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去画、去修改。

　　将画寄出去后，她出于负责通知了鹤，随后她立刻收到了尾款，但鹤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真是个怪人。

　　出师告捷让阮橘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接下来突然有很多人来加她的北极熊，并且都备注是在画萌看到的，价钱好商量。阮橘好奇地又去了画萌，发现鹤虽然没有再上北极熊，却在画萌发了个帖子，加精加粗飘红置顶在首页，一楼贴了那张仙鹤图，然后附了阮橘一开始发布的求约画稿帖子，并且说：新手价一万华币，一点不贵，画手亏了。

　　确实不贵，这幅仙鹤图足足画了十二只仙鹤，有饮水的、有引吭高歌的、还有在空中盘旋的……每一只仙鹤都神态各异，活灵活现，脚下的溪水清澈见底，林间绿意盎然，无论是构图还是角度光线，都巧妙极了！

　　华国人有个特点，从众。两家贩卖同样黑米糕的小店，人们都会去排队比较长的那家，使得另外一家门可罗雀，这个帖子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约稿的画手在帖子里说是第一次画画，价钱好商量，买到她第一幅画的人确实是物超所值。画萌的用户大部分都是专业的画手，而来约稿的则各行各业形形色色。

　　14年的华国版权意识已经逐渐增强，所以无论是商家作家亦或是个体户，在定制封面、宣传册以及商标的时候，都宁愿花钱请原创，画萌这个网站逐渐兴盛，可以说是走在了时代前边。

　　加阮橘北极熊的大部分也都是这些人，因为仙鹤图一直飘红置顶，阮橘还没开始画第二幅，稿酬就直线飙升，第二个加她的人是一个作家，想约一张新书的封面，并且提供了自己的要求。为表让客户满意，阮橘特地去把这本书看了一遍，因为太好看，她第二天在课堂上竟然打瞌睡了！

　　作家非常满意，并且在画萌约稿人回馈版区贴图外加一万个好评，很快阮橘就不缺客户了，她想了想，将原帖里的北极熊号删掉，注明约稿请站短。

　　她不是很喜欢上网聊天，但北极熊号里很多同学还有班级群，每天都亮来亮去，相比下她更喜欢画萌的环境。

　　拿到鹤支付的第一笔稿酬后，阮橘就先去买了个数位板，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个手机。

　　华国移动营业厅的员工态度极好，给阮橘介绍了适合学生用的价位也能接受的品牌型号，阮橘听得头晕脑胀——她对现代电子产品一窍不通，电脑都是恶补的，而且她买手机也不是为了玩。

　　从营业厅出去后，阮橘站在台阶上往前看，远处天空蔚蓝，空气清新，电线杆上还停着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面前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充满了生活气息。

　　她也是鲜活的呢。

　　活着真好啊。

　　现在要上学，阮橘想要弥补前世没有上学的遗憾，本来以她的成绩也是可以考一所好大学的，但最后她什么都没了。学校的老师跟同学也都不知道阮橘以画画为生的事情，是阮橘自己觉得既然能够养活自己了，就不再报名这学期的贫困资助名额，让给了其他更需要的同学。为此班主任还找她谈话，以为小姑娘长大了，好面子了，怕别人笑话就硬撑着不申请，阮橘再三解释，才让老师相信她并不是好面子，而是真的不需要。

　　但对于阮橘卖画，班主任很担心，“你的成绩很好，文化课只要不跌下来，大学肯定是稳的，你是想学美术吗？”

　　学校虽然分科了，但是还没有到正式上交教育局的时候，阮橘如果想改学美术，当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班主任会觉得可惜。

　　好在阮橘自己也摇头：“不是的，画画是兴趣。”

　　班主任欣慰地点头：“你很懂事，老师是放心的，以你的成绩，考咱们本省最好的师范大学没问题。”

　　阮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告诉老师，其实她根本就不打算考师范大学，更不打算当老师。不过如果告诉老师自己的心愿是当演员的话，应该会被老师好好教育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做些荒谬的梦吧？

　　算了，以后老师就会知道，对于自己未来的道路，阮橘看得很清楚，也走得很坚定，不会后悔，也不会失败。

　　阮橘的生活开始变得繁忙而充实，每天早晨她都会按下电饭煲的开关，换上校服跑步去学校，中途还要给住校却想吃校外小吃的同学带早点，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她步行回家，途中路过菜市场买菜，回家做好午饭，休息二十分钟起来画画，接着下午继续步行回学校，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中间时间相差不大就不回家了，阮橘跟交好的同学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并在晚自习将每天要完成的作业试卷写完，回家后继续完成没有画完的单子，并准时在11点前睡觉。放假的早上起来晨跑，洗衣服打扫，然后继续画画，一个月回一次福利院，每次回去都大包小包的，院长妈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她逃学呢。

　　阮橘漂亮又文静，虽然和高一的时候比起来很少笑也很少说话，但同学们都知道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阮橘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天一天的生活下去。

　　她还把本来长到肩膀下的头发给剪短到了耳后，留了很可爱的齐刘海，因为年纪小，稚气未脱，脸颊甚至带着软软的婴儿肥，看起来格外的乖巧，这个发型一度在一中流行起来，后来大家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个发型好看，重要的是剪了这个头发的人美，不然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其他人剪了之后像不像不秃头的猪肉荣？

　　很快的，时间飞速逝去，高二上学期到了结束的时候，期末考试来临了。

第6章 人人为她狂6

　　在画画赚钱以供生活的同时，阮橘并没有忽视学业，她对高中知识烂熟于心，可她仍然将每一张发下来的卷子，每一本翻开的练习都认认真真的做完。那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因此更加珍惜，她本来学习就很用心，现在态度更是积极端正，各科老师都看在眼里，总是当众表扬她，倒是让阮橘不好意思起来。

　　期中考试她的成绩很不错，但是由于从数学开始考，最终年级排名第三，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一中是京山市重点高中，光是高二就有十几个班，来自全市各地的精英都汇集在这里，竞争十分激烈，一分都有可能是几名甚至十几名的差距。可阮橘觉得自己不应该考第三，她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她在那十年里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复习早已掌握的高中知识，好像每看一遍，就能自由一点。

　　因此期末考试她非常重视，考前甚至都没有接约稿，李甜甜看她拼命学习的样子都咋舌，学霸都这么努力，那、那她也看看必背古诗文好了。

　　和按照名次进行考号分配的期中考试不同，期末考试是严格按照个人学籍号分配考场的，也就是说你身边可能是学霸，也可能是学渣，可能是认识的也可能是不认识的，巧了，阮橘所在的这个考场只有几个同班同学，其他的都不认识。

　　她甚至暗自松了口气，一中对成绩要求高，所以虽然每次考试都再三强调不允许作弊，仍然会有学生顶风作案。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是好事，这样的话阮橘就不会陷入要不要给抄的尴尬中。

　　她坐在最左边靠墙的安全位置，阮橘在考试前认真复习，但是考试期间基本上是不会看书的，带进来的就只有必备的文具跟一包面纸。她这几天好像有点感冒，鼻子堵得慌。

　　正看着墙面出神，突然有人从背后戳了她一下，阮橘的身体非常敏感，她猛地一哆嗦，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同学，对方正对她露出两排白牙：“女神，待会儿照顾我一下啊，你把卷子往下面让一下我就能看见，双眼五点二呢biubiubiu！”

　　阮橘小声说：“我不作弊的。”

　　她从小到大从来不作弊，所以最怕遇到有人要抄自己的。

　　对着这样一张温软精致的小脸，任谁也没法生气，换做别人这么说可能会觉得很傻很装逼，可阮橘说出来就是掷地有声，男生被她专注的眼睛看得脸红：“说、说的对，作弊不好、作弊不好哈。”

　　阮橘把头扭回去了。

　　考试期间后面的男生果然没有再问她要抄答案，阮橘松了口气，很用心的把每个字都写的工整漂亮。基本上被陆爵关起来的十年里，她甚少碰到电脑手机这类电子产品，就是经常看的电影或是电视剧，掌控权也一般都在陆爵手上。陆爵很忙，大部分时间阮橘都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学会给自己找点事做，因为如果什么都不做，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会让她想发疯。

　　她的画技，一手好字，怕是都要归功于那十年。

　　考前班主任就叮嘱过，学校不允许提前交卷，一定要等到铃声响起才可以，阮橘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字后就开始发呆，她很聪明，学会上网后很快就熟练起来。14年网络信息飞速发展跳跃，她一直在搜索演员招聘的相关信息，但千禾跳出来的页面都很让人一言难尽。考完试就放寒假了，《百花仙子爱下凡》这个雷剧应该已经在京山市取景开拍，但这一次阮橘不会再去奶茶店打工，所以也不会导演看中出演青莲仙子这个角色。

　　寒假时间不能浪费，她需要工作。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同学们都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阮橘在出租房里准备接新约稿的时候，她点开的画萌网页上突然弹出来一个窗口。通过这段时间的上网经验，阮橘知道大部分网站都会接广告，一般都是以弹窗形式跳出来的，她有点轻微的强迫症，每次都会关掉，从来不看内容。

　　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高清三新片《小娥》已立案，全国各大高校海选开始！”

　　这么个标题。

　　高清三，阮橘听说过，华国著名导演，国内三金满贯，各大国际电影节更是拿奖拿到手软的常客，他拍的电影并不多，但每一部都是上佳的作品，饰演影片女主角的演员都被称之为“高女郎”。和大部分采用大牌明星的导演不同，高清三最喜欢的是未经雕琢的素人，但是近十年内，他的女主角都由老牌影后出演，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女主角选拔了。

　　《小娥》这部电影讲的什么，新闻里并没有提，只是注明选拔无门槛，要求年龄在十六岁至二十五岁之间，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及犯罪史。

　　新闻来源是华国时报，加V认证，消息是真的！

　　阮橘将这个新闻又仔细看了一遍，新闻中提到高导用了十几年时间雕琢剧本，最近两年更是没有任何作品，为的就是全力完成《小娥》这部电影，所以这次海选会在各个省市从高校开始展开，并且会有专人进行测评，高导自己也会在北城参与。

　　对阮橘来说，这就是个机会！

　　她看了下时间，三天后开始，为期半个月，恰好是她假期的一半。高清三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差一名让他满意的女主角。众所周知，高清三拍电影极其吹毛求疵，也许就是一根头发丝位置不对，他都要重拍个七八遍，也因此作品出来时总是零差评。无论是选角情节还是镜头剪辑，都可以说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阮橘还有三张画要完成，她可以用一天时间画完，然后立刻出发去北城。

　　卡里去除掉日常开销跟给院长的，大概还有一万多块钱，足够来回车费以及食宿了。阮橘没有犹豫，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去往北城的决定，义无反顾。

　　不过学校通知两天后返校拿成绩单，她就没法去了。阮橘想了想，先是给班主任陈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陈老师知道她很乖，又懂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问她有没有别的难处需要帮忙，阮橘谢过了陈老师，又打电话给李甜甜，请她帮自己拿成绩单和素质报告书。李甜甜好奇地问她有什么事，阮橘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说是有点事情。

　　李甜甜以为是福利院的事儿，所以也没有再问。欢天喜地地约阮橘下午出去逛街，说自己想买件外套，阮橘想了想答应了，麻烦人加帮自己做事，总得回报一点。

　　所以她画完手头这一张画后，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阮橘现在手头并不阔绰，如果一个人生活，那么稿酬绰绰有余，可是她身后还有一整个福利院，这样的话就捉襟见肘了，到现在她还穿着旧衣服，除却给自己买了个数位板跟手机以外，其他的钱全给了院长妈妈。

　　李甜甜抱着阮橘送她的小熊玩偶开心的不能自已，她看着阮橘精致的侧脸，突然问：“小橘子，你想过以后吗？以后你打算做什么？我妈想让我考师范，到时候回家考编，拿个铁饭碗。”

　　院长妈妈也是这样希望阮橘的，可阮橘却回答道：“我想当演员。”

　　哪个少男少女在青春年少时，没有做过这种梦？少年成名，星光闪耀，多么的快活。

　　李甜甜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能成，肯定能成，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是当花瓶也能红啊。”她像是想起什么，抓过小熊的围兜，“来来来你给我先签个名，哪天我穷的揭不开锅了还能拿去卖，毕竟这是未来的大明星阮橘的第一个签名啊！”

　　说着她还掏出刚买的眉笔。阮橘失笑，还是给她签上了，认认真真写下“阮橘”这两个字，李甜甜抱着小熊一本满足。她相信阮橘能红，但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还有些稚气的少女，未来会是如何的光芒万丈。

　　很久以后李甜甜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赚大发了！

　　阮橘要去北城的事连院长妈妈都没说，怕她担心。她一个人去火车站买票，结果票都卖光了，阮橘只好选择了中转，这样的话，本来从京山市到北辰，高铁只要六个小时，但火车中转就足足要二十三小时，而且还没有硬卧！

　　不过巧合的是阮橘刚准备买硬座票，窗口的售票员就告诉她，就在几秒钟前有人退了一张高铁的软卧票！

　　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阮橘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她付完车票钱，将蓝色的高铁票小心地放进钱包。售票厅人山人海，她把票拿到手上了才松了口气，感觉未来终于要朝一个好一点的方向走了。

第7章 人人为她狂7

　　在出发前，阮橘就做好了准备。她研究好了路线，制定了行程时间，甚至通过网络连酒店都订好了，所以去往北城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北城是华国首都，也是文化政治中心，和京山市比起来当然更加发达和先进，它象征了华国最高的经济水平，同样的，人也非常多。饶是已经安排好的路线，也挤到爹妈不认。阮橘到北城高铁站的时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她在地下通道里差点儿没被挤死，好好一颗鲜嫩多汁的小橘子，险些只剩下干巴巴的橘子皮。

　　太夸张了……其拥挤程度不亚于每天中午学校放饭，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如同脱缰的野狗从教室蜂拥着朝食堂奔跑，简直是举步维艰。

　　她好不容易搭上2号线的地铁，结果在地铁上是单脚站立的，前面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上班族领带被夹在地铁门缝里，一直贴着门站，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幸好阮橘只要坐七个站，她到站后先是从地图上寻找自己要走的方向，北城一共有四个海选现场，但高清三只负责在华国电影学院的那一场，所以阮橘没打算去别的地方，直奔华国电影学院，酒店也订在这附近。快捷酒店基本上都客满了，阮橘只好订了一家一晚上三千块的，但神奇的是当她到了酒店后，吧台的服务人员竟然放礼花祝贺她成为连锁店第九十九万九千九百零九个客人，所以免单！

　　天上原来也会掉馅饼的吗？阮橘被自己的好运惊呆了，她在电梯小姐热情的接待中上了顶楼——竟然还给她换成了豪华总统套房，她本来咬牙订的只是三千块一晚的标准间，现在被这么大的馅饼砸的头都要晕了，而且还附赠一日三餐跟宵夜甜点！

　　阮橘直到在豪华单人按摩浴缸里洗完澡换上睡袍吹头发，都没能从这么个大馅饼里跳出来。她觉得自己自打重回十六岁之后，运气爆棚，虽然她压根儿不记得什么彩票号码，但她突然有种谜之自信，也许她现在去买张彩票，立刻就能中大奖。

　　不过她冷静地考虑了会儿，觉得怪怪的，这家酒店的名头连她这个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价格贵的离谱，真有这样的好事还轮到了她，那曾经怎么叫她遇见了陆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