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烟是买的中高档牡丹（0.51元/盒）、酒找傻柱淘换的西凤（2.5元/瓶），极好酒了这是。且贵的不在酒，你没票也买不到。

　　此外茶，糕点则是找许大茂换的。听说他母亲在高贵人家做过佣人，现在不做了还经常去人家做客，有这些贵的买不到的东西很正常。这也是李守良大茂哥大茂哥恭维着外加钱票换来的（许大茂工作不久，东西不缺嘴，因为父母家有，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月月光，正好投其所好，各取所需。）

　　水果是系统每日签到给的，特意没吃留下的。

　　红包则是听取了三大爷的意见，前面的好东西不少了，这钱反倒不能多了，讲究一个平衡，一个红包六毛六，取六六大顺之意。顺便说一句，这些意见是李守良花了三斤棒子面换来的，没给钱是因为这年头粮食比钱更值钱。

　　一大早，四合院里人们起来洗漱，不过今天院子里明显阳气足，因为家里的爷们儿今天大都休班。丈夫不上班，孩子也不上学，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喧闹。

　　聋老太太、二大爷，三大爷早早地过来坐好，二大爷什么都不干坐在那当“大爷”！老太太代表长辈。二三大爷代表了四合院的同辈。三大爷比他还多了个活儿，记礼账。傻柱也早早地过来根据他和贾东旭统计的人数来蒸馒头，一大妈和秦淮茹帮忙打下手。秦淮茹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到场呢。粮食还是二合面的，棒子面多白面少的那种。李守良也自觉贡献了一部分棒子面，一大爷没拒绝。毕竟人多上哪里来这么粮食去。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就有来的了，一大爷指挥贾东旭带着李守良在门口认识师兄弟，顺便引进来。李守良脸都笑僵了，终于都记住了。

　　师兄弟连李守良在内16个，大师兄已经是6级工，实操7级工笔试不过关的那种。剩下的师兄弟最低三级工。噢。除了贾东旭。不知道他自己作何感想。李守良最小。

　　众人齐聚一堂，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说到昨天发生的事更是群情激奋，恨不得要“起义”。都摩拳擦掌要给马平安马俊杰父子两一个教训。

　　那个年代的8级工，在原文体现的不多，也许剧情演绎还会有些许小心思，或许私德有亏。但是于国来说，一定都是做了大贡献的。他们不论在哪个厂里一定是有一大批拥趸的。更别说还是亲自教出来的徒弟。

　　时间差不多由三大爷唱了名，说了礼，这是提前对好的流程，流程最后李守良扣头，然后奉上拜师礼。这拜师礼可让二大爷三大爷一阵眼红。

　　二大爷口舌不是很清晰，一激动见官的时候更是结巴，教学生则会差强人意了。所以后来二大爷资助大学生很难说是不是看到了一大爷的学生弟子众多。想培养一个高档次人才来赢一大爷一把。后来资助的大学生当了厂长，才是许大茂等人肯和他合作干贸易分红的原因。

　　随后一大爷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李守良。礼成结束。众人前呼后拥的入座。席间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一大爷倒是很克制，二三大爷很快吃饱喝足就被师兄弟送回了家中。酒足饭饱，一大妈秦淮茹等过来收拾完桌子回内堂或回家。众人正襟危坐，其上者一大爷，次者大师兄，余者皆就坐。

　　霎时间有种白虎节堂的感觉，不由的都个个敛声屏气，静待正题。

　　由现场观战人员郭齐鑫师兄先开口抛砖引玉复述整个事件，且其他当时在场外圈没搭话的师兄复述当时吃瓜群众的讨论，最后由大师兄说道结论：马家父子不是只针对守良小师弟，是对咱们师傅厂里地位和面子的一个针对和打压。7级工8级工都是大手，都为厂为国家做过贡献，年近半百要的就是个面子，比的就是个儿徒们是否后继有人、是否争气。这口气不能输。

　　这次来聚餐的都是师兄弟辈的，厂里其实4，5级工就有资格带徒弟了，徒弟辈徒孙辈加起来三四十人。这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且分布在各个车间。这比一个排人还多了。

　　一大爷稳坐钓鱼台，看徒弟们讨论。收李守良只是个引子，在当年不收马俊杰为徒其实梁子已经结下了。只是现在爆发。不过不要紧罢了。一大爷如果不是聪明人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任何一个走到他所属行业顶端的人都不缺脑子跟手段（还有运气）。

　　一大爷咳嗽一声打断师兄弟们的讨论。

　　“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一个星期，这个月剩下两周，正常做工。到最后一星期。只要是马俊杰父子车间送的零件，都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做不好的、模棱两可的都给我打回去，按不合格处理。最后一个星期月底开支，零件不合格的多了，谁也讨不了好。记住，是他们父子整个锻工车间的，不是只他们父子的。让他们自己斗起来。”一大爷刚说完。

　　“妙啊，师傅！这样想要零件最高标准合格，那中级工也不敢轻易下手，为了平息车间里别人的怨气。就只能马平安那个老东西多返工，看他能撑几天。他要是也完不成这么多那就更好了。会有人拱着他来向您认错的，毕竟都要养家糊口。”大师兄说道。

　　说到这里，哪怕是贾东旭也听明白了。一个个随声附和妙啊妙啊。像一群猫在发情。

　　李守良看着师兄弟们聊天。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那年十六，坐着如喽啰。

　　一大爷什么都没做，只用了一手釜底抽薪。这是关乎着众人的钱粮的问题，是生存。这不是马平安马俊杰父子的面子能管用的。一个车间的人。谁都有一家子人要养活。谁也不愿意钱少了，那意味着连去鸽子市上换棒子面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是命。

　　事情解决了，大家喝着李守良拜师礼送的茶，一大爷破例打开让众人都尝尝。水果更是每人切了各带些回去让家人尝尝，别小看这六斤水果，这年月，上哪弄去，都以为小师弟取鸽子市淘换的，没人声张。

　　李守良拿着暖瓶一个一个端茶倒水，各师兄弟都面带微笑鼓励李守良好好学，更是承诺着有不会的见着谁就问谁，绝不藏私。更是都包了个红包放在李守良裤兜里。

　　一时间众人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又一会儿，酒量不行的师兄酒劲上来了，随即一大爷指挥散去，众人道再见，遂作鸟兽散。（这个词用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但语境很好玩，O（∩_∩）O哈哈~。）

第8章 应对

　　四合院里藏不住事儿，自那日拜师宴后，首先让李守良感觉到的是周围的人更友好了。李守良知道这不是他自身带来的变化，而是被一大爷收下之后且是正式拜师的那种。在工厂里一大爷教过的学生多了，叫声师傅的多了，但正式拜师叫师父的只有16个人。

　　暂且不表。

　　来说说第一次周签签到带来的好东西吧。没什么别的，竟然是厨艺技能书初级，做饭这么多天厨艺技能一直封印着，这次给本技能书使用后，发现自己确实浅薄了。人家厨艺技能书是八大菜系的厨艺技能书，我可能单一菜系做的不比你好，但是我一定会的比你全！

　　直接体现在厂里的是以前大家只以为是易师傅照顾孩子，现在作为一大爷亲传。下到学徒，上到7级工，谁说话不带着笑容。黄渤说成名之后周围都是好人，可见一斑。不过这种出名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李守良心里反倒更加急迫了，每天上班也揣着纸笔书籍，实操间歇对照零件学习。当年高三也没这么努力过。有点小聪明的人差不多都是不努力的人，不上不下的，它的痛苦来源于，想自律又不完全，想摆烂又不彻底。平庸！

　　平淡的日子过了一周时间，师兄弟们打听到马家父子这一周如临大敌。尤其是马俊杰，听说是怕被打闷棍，天天下班和锻工车间那帮小兄弟们“形影不离”。

　　当你真正学习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星期天在家歇班，李守良早上起来打了几通拳，随后洗漱吃饭，还没等吃完，就见贾东旭推门而入。看他那头乱糟糟的卷毛，到是让人觉得很可乐。

　　“守良，吃饭呢，师父让我来叫你，说吃了饭就过去，有事儿。”贾东旭说道。

　　“什么事啊，东旭哥？”李守良问道。

　　“不知道什么事啊，我正睡着觉呢，就听师父进门把我叫起来了，让我来告诉你，也叫我了。你知道就行了，我先回了，还得吃饭呢。”贾东旭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说着些什么大清早扰人清梦的话。

　　李守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一大爷要“抽查作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的李守良只以为是有什么活要他们干，于是加快吃快的速度，碗也没洗就去了。

　　到了之后问了好，发现贾东旭还没到呢，看一大爷神情也不是什么急事。于是也不问了，就拉了个凳子在一大爷下手坐了。

　　又起身给拿暖瓶给一大爷添了水，自己也端着杯子热水在那慢悠悠的喝着。

　　等了好大一会儿，贾东旭才粉墨登场，还带了个配角——秦淮茹。还没走近就听见秦淮茹说道：“一大爷，一大早去叫我们家东旭过来，还有守良，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就也跟着过来了，看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贾东旭倒是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话茬是帮忙，但是你不请自来，一大爷叫的是自己徒弟，且你一个娘们在家呆着就行了，这时候跟着干嘛？尤其是守良还在边上看着呢。（那个年代文化普及程度不高，女性的地位也确实不高。师父叫你去，你还带着媳妇，确实不像话。）

　　一大爷开口了：“淮茹啊，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完。你在边上等一等。”

　　随后对着俩徒弟说道：“我今天心血来潮，你们两都是没出师的，钳工等级考核要考笔试和实操，实操在工厂里天天干。这笔试部分主要是基础知识的掌握和积累。所以今天早上就让你们师兄弟过来了，我要检查检查你们俩的学习成果。”

　　“东旭，你是师兄，先从你开始。”一大爷话音刚落。

　　李守良自己倒是不慌，那些东西自己学深的还不多，但大概落却熟悉不少了。只看一眼贾东旭那慌张的脸色就知道这次检查没问题。有时候遇到老虎不一定要比老虎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

　　“我问的也不多，就几道简单的初级题。”

　　1、三视图的投影规律为：（长对正）、（高平齐）、（宽相等）。

　　2、外螺纹的大径用（粗实）线来画。

　　3、千分尺螺旋部分的螺距为（0.5） mm。

　　4、精度为0、02mm的游标卡尺，当零线对齐时，游标上的（ 50）格与主尺上（49）格对齐。

　　5、轴承外圈与轴承座采用（基轴制）配合内孔与轴采用（基孔制）配合。

　　6、在装配过程中，优先选用（基孔制）配合。

　　7、在齿轮传动中的惰轮，不改变（（传动比），只改变（传动方向）。

　　8、平带传动的使用特点（结构）简单，适用于两轴（距离）较大的场合。

　　9、螺旋传动可方便的把主动件的（回转）运动转化为从动件的（直线）往复运动。

　　10、高速钢是（合金）钢。

　　11、铸铁的含碳量比钢含碳量（高）。

　　12、划线后尺寸公差要求达到（ 0.4 ） mm。（网上初级钳工考试题查的。）

　　一共十二道题，贾东旭这位大神只答上来了三道。看着贾东旭憋得通红的脸，一大爷什么也没说，转头又把剩下的几道题问了李守良，李守良万万没想到如此基础，真是初级知识。自然全部答出来了。

　　一大爷眼神里漏出一丝笑意，就差把满意挂在嘴边了，不过当看到贾东旭那憋得通红的脸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张了张嘴没想好又咽了回去。还能怎么说，交了几年的徒弟不如一个刚学了两个星期的，这话怎么说都是侮辱人啊。

　　秦淮茹在刚开始听的时候以为稳操胜券，即便她知道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好歹我们贾东旭也是个1级工啊，你一个学了两个星期还差一天的学徒能知道什么！

　　然而贾东旭只答上来三题的时候就让她脸上挂不住了，就算她是农村来的没文化也懂算数啊，12道题答了3道，这。。但她没言语，就像等着李守良答完，他更不会的时候踩一手，希望别在一大爷心里留下坏印象。结果那边李守良全答上来了，这就尴尬了。

　　顾不得考虑李守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秦淮茹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不行了，自己丈夫就是个没转圜的人，偏偏心里又没点东西，关键时候靠不住。

　　“一大爷，今天真是没脸了，在守良兄弟面前也出了笑话。我们家东旭也是考上1级工之后对这些文化没大再摸过，确实有些放松了。再加上我们家东旭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操持着这一大家子人，不像守良兄弟就他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有时间学习这些东西。我回去一定督促着他好好学，您再找个时间考考他，一定行。”秦淮茹顾不得得罪李守良也要点出来这个话茬，就怕一大爷觉得自家丈夫没用。

　　有时候不怕你废物，就怕你在大佬跟前没用不顶用啊。以前是没对比的，现在有了。

　　一大爷略有深意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又看了贾东旭一眼，这位爷满脸通红恼怒的劲儿已经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慌害怕。自然脸色转为发白。且低着头双手攥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淮茹，没什么大事，我也是今天早上起的时候心血来潮才想着提问提问他们师兄弟两个，答不上来也不要紧，这都是钳工初级考试的一些知识，是考核可能会考的问题，东旭要是以后想着升级，还是要看看。”一大爷说道。

　　“行了，都走吧，今天休班，别在我这里杵着了，都回去吧。”一大爷又说道。

　　贾东旭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几人道别就走了。刚出了一大爷家门。贾东旭就径直回家了，可能也确实在小师弟面前没脸。李守良这时候也不想说什么，毕竟已经表现过了，这时候沉默就够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守良，嫂子今天说的话不是有意的，嫂子也是慌不择言，我给你道个歉。”说完又往李守良身左手臂边贴了贴，对着李守良妩媚一笑。秦淮茹心里还是把李守良当个大小伙子，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长成这个模样对这样的半大小子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了维持关系，适当给点好处是应该的。

　　“嫂子，这有啥道歉的，我也是昨天看一大爷给的书无意间看到的这几道题，恰逢其会。你给东旭哥说别往心里去，以后看看就行。我先回了啊，碗还没刷呢。”李守良看着秦淮茹往身上贴就知道她什么想法了，不过他不想纠缠就几句话结尾走人了。

　　人心难测啊，在切身利益面前谁会考虑别人呢。（作者小时候当班长，重新选举不记名投票，自己投给了自己。最后那一票作废，原因是要写两个人。而另一个竞争者是作者当时懵懂喜欢的女孩，那个年纪懂什么呢？人心啊。当然最后作者还是以压倒性的优势重新当上了班长。可能大家习惯了我当，并不是最适合我当，我的班主任在最后毕业的时候给每个人存档案，给那个女孩的档案写的班长，我的可能也是吧。）

第9章 话，日常

　　话说李守良回到家先去把碗刷了，又把家里看着不顺眼的地方收拾了收拾，洒扫洒扫。其实也没有多少活，毕竟这个面积不小的房子里没几样东西，空得很。

　　打扫完后，李守良给自己泡了杯茶，美滋滋的在圆桌前坐下，开始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去。至于贾东旭秦淮茹怎么想，他并不想过于琢磨，即使冷脸对他。等他技能等级升上去甚至超过贾东旭，他们一家子人惯会见风使舵，就又会笑脸相迎了。

　　一大爷家，一大爷没有在外间坐着喝茶，反倒回了内堂和一大妈交换思路。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一大爷说道。

　　“守良是个认学的，东旭不是一直这样吗？对这些东西不上心，在工厂干活磨洋工，连我这个在家的妇女都听说过，要不是秦淮茹为的人好，谁愿意搭理他和他那个胡搅蛮缠占人便宜的妈。”一大妈说道。

　　随后又说道：“不过，你看守良行吗？别再是开头认真，考上1级工就原形毕露。东旭考上1级工之前不也看着挺像样子的吗。”

　　“我观察了守良这一段时间，是个做学问，学活的样子。手也稳，手稳意味着精度、准度。他要是光知识学得好，我也不觉得，但是实操的表现也让我满意。能吃苦、敢下手，肯动手，不逃懒，学得快。这就是一个8级工的苗子。比我当年学的快。”一大爷说道。

　　“那你是认准了？”一大妈说道。

　　“不，你说的也有道理，有了东旭这一次走眼，咱们不能轻易下注了，这次得多观察两年。而且东旭这边也不能断了，得和以前一样。不过我心里到是有倾向了，守良这孩子关键时候能撑得住。”

　　“哎，也是，东旭那边他妈也是个难缠的人，记仇不记好。守良这边好办。”一大妈说道。

　　“嗯，再看看吧，我出去溜达溜达。”一大爷说道。

　　贾东旭家。

　　贾东旭一回到家就冷这个脸一句话也不说，直奔内间床上，连鞋也不脱，拉过一床被子来就盖在身上，把脸整个蒙住。这一套操作是直接弄蒙了正在侍候着两孩子的贾张氏。吃完饭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出去了没有半个小时吧。怎么了这是？

　　贾张氏看到后面紧接着进来的秦淮茹，忙问道：“淮茹啊，怎么回事啊？这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去一大爷家了吗？他老东西敢给我们家东旭脸看？我这就去找他去，老东西，还想让我们家东旭给他养老，养个屁！”说着就气冲冲的站起来往外走。

　　棒梗7，8岁大小，正是淘气的时候，带着小几岁的小当一起喊着：老东西老东西。。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潜移默化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秦淮茹见状赶紧拉住贾张氏，又伸手往棒梗屁股上不痛不痒的打了两下说：小点声，带妹妹去里面玩。

　　随后贾张氏讲了讲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贾张氏听完好长时间不说话。两个女人就在外间桌子边上坐着。

　　良久，贾张氏开口问道：“易忠海那个老东西什么当时什么表情？”

　　秦淮茹随后表示当时也慌了没注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