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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此时此刻,她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家姑娘嫁了个多么有能耐的姑爷,并深深觉得自己和姑爷就像凡人和谪仙的区别,生怕在屋里会影响姑爷的发挥,宁愿去外头候着。

  颜芝仪满眼都是金光闪闪的银锭子,根本没发现杨妈和百叶的状态,她们一说没事就准备下去了,她头也不抬的挥手,“去吧,你们回房歇着,或是自己去楼下逛逛都行,记得早些回来用午膳便是。”

  她是准备要陪着男主一起赚这笔外快的,没办法按计划出去逛街,但杨妈和百叶可以自己出去逛逛,本来她俩留在屋里也没啥作用,秦海出去办事还没回来,陆时寒只能亲自去找文房四宝。连她这个自认为比杨妈和百叶有文化的,都很有逼数的没凑上去给他添乱。

  不凑上去才是正确的做法,书籍这些虽不是陆时寒亲自收拾,他对它们却看得比所有行李加起来都重,秦海不再他也清楚它们在哪儿,很顺利便找到了装文房四宝的包袱,有条不紊打开、将所需用具一一取出。

  颜芝仪看着他低头翻找,已经准备好等他把工具摆好,挽起袖子当一个合格的磨墨机器,她也要为这笔巨款贡献一份力量。

  不是颜芝仪自吹自擂,当初为了做好给男主红袖添香的基本工作,她可是私下苦练了好久的磨墨技巧,动作姿势无一不精巧,男主看了都说好!

  不过暂时还没到发发挥的时候,颜芝仪依然一动不动趴在桌子上,终于将蠢蠢欲动的小手伸向钱匣子,嘴上冠冕堂皇的说:“寒哥,我帮你数数一共多少银子哦。”

  陆时寒早知她忍不了多久,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好,颜芝仪便迫不及待将钱匣子搂过来往桌上一倒,沉甸甸的银锭子便滚了一桌子。

  目测就能猜到大概有多少,但颜芝仪对数钱这事充满了仪式感,非要郑重的将它们一颗颗捡回钱匣放好,最后大声宣布道,“一个银锭子差不多五两左右,总共二十颗,刚好一百两银子!”

  首都五分之一房子轻松到手,这可太有钱途了!

  陆时寒这时抱着文房四宝过来,觉得这数目与他一眼瞧过去的相差不大,随口夸道:“仪儿果真聪慧又能干,日后还需仰仗你操持庶务了。”

  颜芝仪傲然昂首,丝毫不谦虚道:“那是自然。”

  身为商人的女儿,数钱这种传统技能她能忘吗?

  陆时寒见她只顾着高兴和自豪,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无奈之余只能更为直白的提醒道,“既然清点过数目,暂且将它们收起来吧。”

  “好。”颜芝仪点头应的欢,其实根本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还在自觉的将匣子盖好往他所在的方向推,想让男主把钱收起来,她数完就算过了把瘾,并不觊觎他的财产。

  毕竟她的私房钱比陆时寒只多不少~

  发现陆时寒并不碰着这匣子巨款,反而只顾低头摆弄自己的笔墨,颜芝仪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但还有些受宠若惊,缓缓抬头指着自己问:“寒哥这是叫我帮你保管财物吗?”

  陆时寒正低头把宣纸从匣子里取出来。

  都知道读书人光是笔墨纸砚的开销便不是常人可以供应得起,宣纸这种备受文人雅士推崇的高端精品更是价值不菲。即便成了新科状元,陆时寒也没有奢侈到随便用宣纸的地步,今日是因为李员外给的实在太多,他才拿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真爱,将它在厚麻布字垫上铺开的动作堪称专心致志、小心翼翼,一边还在头也不抬纠正颜芝仪的用词,“不是帮我,这本就是你我所有。”

  无论是在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颜芝仪都没有想过要掌握陆时寒财政大权的问题,原因有三点,第一是她自己就很有钱,不需要通过掌握老公的工资卡来给自己增加底气;第二是作为看过剧本的人,颜芝仪很清楚男主只是个清贵文官,后期因为好兄弟上位,以权谋私给他赏了很多金银财物,甚至连亲王规格的府邸都连着房契一起送给他了,那时他们可以过上朱门绣户的生活,但在那之前的十几年,他的那点俸禄大概只够养活一家老小,她掌握了也没啥意思。

  最后还是老生常谈的圆房问题,颜芝仪始终觉得没开车他们就是有名无实的表面夫妻,相当于是同居的亲密情侣?感情再好也不能直接管男朋友要工资卡啊。

  当然他愿意主动给就另当别论了,颜芝仪才不会傻呼呼把到手的钱往外推,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将沉甸甸的钱匣子搂进自己怀里,美滋滋道:“发财了发财了,又发财了。”

  明明她嘴里念叨着最俗气的东西,陆时寒却只觉得可爱又真实,尤其是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模样,他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的问:“又?”

  颜芝仪这才想起他们结婚这么多天,她竟忘记了告诉他真实嫁妆这件大事!

  都怪这段时间兵荒马乱的赶各种行程,把她搞得焦头烂额,才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颜芝仪抬起头,一脸神秘的问道:“寒哥可知道家里真正给了我多少银子压箱底?”

  陆时寒挑了挑眉,配合的猜了个数字,“五百两?”

  颜芝仪摇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寒哥如何知道明面上的三百两,并非我真实嫁妆的?”

  她已经在紧张的反省究竟是哪一步露了马脚,私房钱这种事情自己一字没透露,老公就已经发现端倪,这也太可怕了,那她以后还能在他眼皮底下愉快的攒私房钱吗?

  看出她心思的陆时寒无奈摇头,“你问我真正数目,不就表示不止明面上的三百两吗?”

  “是这样吗?”颜芝仪依然保留怀疑的看着他,“那又为何猜是五百两?”

  “仪儿先说我是说高了还是低了?”

  “低了。”颜芝仪斩钉截铁,男主还是低估了商人的有钱程度,爹娘可是给了她足足一千两呢!

  就在她内心得意之时,陆时寒轻笑道:“难道岳父岳母准备了一千两?”

  颜芝仪:!!

  她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居然如此精准报出她嫁妆的具体数目,这男主这吓人,到底是不是有读书术啊?

  又一次享受到她看妖魔鬼怪般的眼神,陆时寒其实还有几分兴味盎然,只是怕再猜下去把她吓着,只能遗憾打住话题,开始主动为她答疑解惑,“我会猜测五百两,是因着当初岳父就说过要凑出五百两,虽在我的劝说下放弃了,只是以岳父的为人和他们对你的重视,未尝不会在私下想办法凑齐这五百两。”

  “不过仪儿你斩钉截铁否认这五百两的语气,我便知远不止这些,遂大胆猜测了一千两。”

  颜芝仪都快被吓死了,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说辞,将信将疑的问:“真的吗?”

  陆时寒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确实不知情,“这是自然,而我还有一点不解之处?”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颜芝仪决定洗耳恭听。

  有被阴阳怪气到的陆时寒:……

  他决定忽略这个小细节,认真提问,“以岳父家这些您的境况,凑足三百两的压箱底已然不易,五百两更是伤筋动骨,如何还能凑出整整一千两?”

  一说这个颜芝仪就不困了,也暂时放下了在男主跟前无所遁形的紧张,掰着手指头给他细数道:“因为人多力量大呀,咱们成亲,周围亲戚长辈都跟着大出血,舅舅家送了价值不菲的喜服喜被还不够,出嫁当日又给了我一百两压箱底,二叔三叔每家出了一百五十两,连祖父祖母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百两,我娘当年出嫁是二百两压箱底,这些年一分一毫都没动过,如今也给了我足足一百两,还有些亲朋好友各出十两二十两的,家里再各处凑凑,就有一千两了。”

  陆时寒惊讶的问:“岳父岳母这是将亲朋好友的随礼也添进嫁妆里了?”

  他虽然不理俗物,但母亲把份子礼都自个儿收着一事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也没觉得此举如何不妥,这些事情父母作为长辈本就有权处理。

  只是同岳父岳母全心全意为女儿考虑相比,母亲的做法未免有些患得患失。

  陆时寒倒也能猜到他娘的心理,她始终对仪儿的家世心怀芥蒂,婚后那几日试图通过立规矩让仪儿对她言听计从,被他和杨妈他们几次打岔过去后,更是心生不满,大概还觉得是岳家非要攀这门亲事,他们家有钱,贴补自家乃是理所当然,加上岳父岳母单是明面上给仪儿的嫁妆银子就有三百两之多,这些钱母亲想伸手又没有明目,索性把进京的花用打到仪儿嫁妆上了。

  此番启程,母亲明面上就不曾给盘缠,只给他备了许多到京城可以吃的用的,再私底下告知给了五十两让秦海保管一事。

  她即便想要与仪儿斗法,内心也不想真委屈了他。

  陆时寒则是觉得他读书多年已经快把家里掏空了,父亲才过三十就不再参加科举,也是为了把机会留给他,家里委实无法供父子二人同时进府、进京赶考。

  而今他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却因为入朝为官无法留在身边奉养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兼之小弟年岁渐长,是个聪明伶俐的少年,日后也是要走科举这条路,家里需要银钱的地方仍然不少,如此种种,他其实能够体谅母亲将钱搂在怀中的心情,他这个长子无法在父母身边尽孝,总该跟他们留些东西。

  不过另一方面,出行在外依然是陆时寒掏的钱,他手里那些银钱成个亲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他娘给的这五十两正好应急,等进京入朝便可以领俸禄,从六品京官待遇还是不错的。

  总之陆时寒从来没有像秦氏期待的那样只管用颜芝仪的嫁妆吃喝,他自认是有手有脚的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然则出门短短一天,他已经开始担心这五十两够不够她这一路的花用了。

  倒不是颜芝仪多么娇惯任性,更没有叫苦叫累,但是她越是体贴懂事,他越是怕她受委屈,不由自主就想要给她最好的。

  从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他才知道男人养家糊口不容易,对于这五十两够不够撑到他们进京、并等到下个月发俸禄这件事,他感到深深的不安,甚至日后自己的俸禄够不够她吃喝玩乐,他都没有自信了,毕竟以她看什么都充满兴趣的表现,他哪怕领着朝中三品大员的俸禄,也不够她一个人花销的。

  陆时寒第一次对未来感到忧虑,不想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李员外带着那样丰厚的花红表里上门求字,他非但没有任何抵触,甚至感觉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样的“生意”回了京城也可以做着,读书人卖字画也是附庸风雅,再说他凭自己的本事养活妻儿,总比收受贿赂来得光明正大吧。

  颜芝仪不知道他已经想到了日后生计上去了,她还停留在嫁妆话题上,点头道:“爹娘确实把份子礼的大头给了我,那些零碎的就没办法了吧。”

  反正她结婚,把家里搬空大半并不是夸张,连她都有点担心年底大哥成亲还有没有钱。

  不过她娘说不用担心,当初她未来大嫂守孝前,家里正想将婚事提上日程,已经备好了聘礼就等着去请媒人,不想被未来嫂子祖父的离世打乱了机会,守孝耽搁了一年。但聘礼还是可以继续用的,所以也花不了太多钱。

  陆时寒飘远的思绪也被这句话拉了回来,他其实也有受到震撼的。

  平时他也能感受到,岳父家甚至是亲近的姻亲长辈,对他的热情已经超过了普通侄女婿、外甥女婿,陆时寒觉得可能是岳父和亲戚长辈都在经商,也没有供出能考上功名的子弟,物以稀为贵,才会对最有望考中做官的他这么充满期盼,毕竟连目不识丁的老伯都知道朝中有人好做事的道理,哪怕他只是一辈子的不入流小官,也不可能回家乡执掌一方,家族中有了他这个在朝为官的晚辈,岳父他们做生意也会少很多麻烦。

  可陆时寒还是低估了经商家族团结一心的程度,他们对他的热情并非面上关怀,而是掏出了真金白银来支持庆贺他们成亲,更难得的是给了这的这么多都放在了暗处,若不是仪儿今日提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可谓是深藏功与名。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陆时寒意想不到的,是夫妻之间原来还可以这样毫无保留的讨论嫁妆问题。

  他以往受到的教育是嫁妆作为女子安身立命的本钱,妻子可以自行处理,若是不想透露,丈夫无权也不应过问,所以他才从未考虑过母亲暗地里的盘算。

  今日如果不是她主动问,他也不会轻易去猜测她究竟有多少压箱底,反正那都是她的私产,无论有多少,也不能改变他作为丈夫需要养家糊口的事实。

  但她这般和盘托出,便代表着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比起面对巨款的心动,陆时寒显然更在意颜芝仪的全心全意,不由握住她的手神情动容道,“枉我只知岳父岳母待我不薄,不想连叔伯舅舅们都这般掏心掏肺,可惜不能亲自致谢,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报答这份心意。”

  颜芝仪被他的话勾起了一些记忆,摇头道,“爹娘说了,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付出再多便也值得了,至于亲戚们的恩情,他们会慢慢报答的。”

  陆时寒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次离开前,我给岳父也留了些名帖,亲戚们若是遇到难处,想是也能派上用场。”

  颜芝仪不由好奇:“名帖这么重要吗?”

  “寻常小事,用我的名帖报官或是私下请人应是好使,哪怕是去拜见知州大人,看在同朝为官、我们彼此又不曾结仇的份上,多少也会给个面子。当然若是真犯了事,谁的名帖也没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岳父的为人和家风我知道,叔伯舅舅们也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轻易不会犯事的。”

  颜芝仪深以为然的点头,她爹娘现在别说倚势欺人了,还在忧心忡忡担心女婿工资在首都买不起房子呢,忍不住小声对他吐槽,“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嫁妆银子省着点花,过两年看完病若还有剩余,跟你商量着凑一凑买个院子,在京城有个院子总归是好事。”

  陆时寒:……

  大意了,原来岳父岳母还在盘算给他们院子的事。

  那天他义正言辞拒绝岳父岳母送钱买院子,其实并不是颜老爷颜太太他们理解的那样,他有信心靠自己的本事买房置业什么的,陆时寒嘴里的养家糊口、修身齐家就是字面意思,让妻儿有饭吃有衣穿便是养家糊口。

  至于住宿问题,在京城为官租房住的前辈多得是,他并不觉得一定要买房,甚至据说因为京城居高不下的房价和房租,住房已经成了很多同僚重大的负担,为此朝廷各部都纷纷在加俸中添上一笔租房补贴,能承担一半的租房费用,剩下一半自行解决,陆时寒认为以他的俸禄还算绰绰有余。

  可如今依着仪儿的意思,岳父岳母怕不是以为他有了买房的打算,不想两年后真让妻子出钱买房,他少不得更努力些。

  一刹那,陆时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当年寒窗苦读考科举都没这般压力山大过,竟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不知还能如何赚钱……”

  “什么?”颜芝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一辈子都在践行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伟大信念的陆大人,如今竟然满脑子只有搞钱?

  她突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那样忧国忧民的好官要是就此走上歪路,那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陆时寒回过神来,倒也没有隐瞒,朝她笑道:“买房一事自然是为夫该考虑的事情,仪儿还请转告岳母无须担心。”

  要怎么考虑?以他的俸禄,他们不生孩子、省吃俭用十年恐怕都买不起!颜芝仪这么怀疑着,便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寒哥若是在不想用我的嫁妆银子买房,咱们不买便是,租房也能住,再说还不知道会在京城待多久,如今早早买了怕也是浪费空置着。”

  再熬个十几年,就能住上堪比恭王府一般的豪华宅邸,她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然而她越是善解人意,陆时寒只觉得越发感动,同时更坚定了买房的信念,这样体贴温柔、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给他压力的妻子,他又如何忍心委屈她?

  陆时寒反握住她的手轻笑,“我说了这事我会解决,仪儿这般关心,不如帮我想想如何开源的问题?”

  颜芝仪:???

  也是万万没想到,她都穿越且成了龙傲天男主的老婆,竟然还要担心首都房价太高这种千古难题!

第三十二章 你为何如此优秀?

  跨越千年时空都没有躲过房价压力,颜芝仪觉得这是个悲伤又真实的故事,但扪心自问,她又忍不住感到一阵阵欢喜和动容。

  哪怕陆时寒没有明说,她也知道他有这些打算都是因为多了一个她。

  原著里别说男主从头至尾就没有买房的想法,在皇帝亲自赐宅之前,他不是住官廨就是在外租房,更别提明码标价接受李员外的求字了,小说里男主从来没有赚外快的心思,就算愿意为李员外这个结下过善缘的故人题字,估计也是分文不取,他所有心思都放在江山社稷、前程理想上面,是真的身无长物,也不在意个人享受。

  那时候的男主其实也娶妻生子了。

  这毕竟是传统的大男主小说,哪怕他几乎没有感情戏,背景板一般的工具人妻子和孩子也是还有的,只是小说里几乎没怎么提到他和家人相处的细节,颜芝仪也只是依稀记得原著一笔带过了他没有妾侍、后院清清静静(两袖清风大概也养不起通房和姨娘),他与妻子也只有两儿一女还是一儿一女来着,家里人口十分简单。

  原著里,男主在未婚妻去世很多年后才成亲,目测得有二十好几快三十,即便放在放在动不动就高喊“不考功名绝不成亲”的读书人里头,那也是当之无愧的大龄男青年,还是那种炙手可热、会被媒婆踏破门槛的优质男青年。

  会选择成亲恐怕也是没借口再拖延了,算算时间,那时候他父母身子可能不会很硬朗,若父母卧病在床之际的心愿就是看到长子成家生子,那再白眼狼的儿子也要考虑一下妥协问题了。

  男主从可从小就是成绩优异、孝顺父母的“别人家的孩子”,自然不会彻底罔顾父母的意愿,再说他不愿意成亲只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不想女人影响了他建功立业的脚步,而不是真的犯了结婚PTSD,拖不下去自然就从了,还是三年抱俩的那种高效率,让他爹娘从此了无牵挂,也为世人留下一个“孝心可嘉”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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