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千金归来(穿书)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3节


  “很坏!心都是黑的!”

  围观的老百姓大多不认识庆阳侯,却踊跃说起庆阳侯的坏话。

  这庆阳侯他必须是坏蛋啊,他要不是坏蛋,张侍郎能上本参他?张侍郎可是静县最大的官!

  众人正说得热闹,不知是哪个机灵人告诉大家,说庆阳侯路经静县,就在云来客栈住着呢,众人哗然。

  这个害得本县最大的官老爷回了乡的坏蛋,他还敢大大咧咧的在客栈住着?脸皮真厚!

  “不要脸,真不要脸。”众人都骂。

  正骂得高兴,只见一辆双轮双驾马车疾驰而来,众人忙不迭的躲避,纷纷叫嚷,“这是想撞死人么?”

  “我等是庆阳侯府的人!奉侯爷之命出门办事,闲人退散!”车夫大喝。

  众人都气坏的,“庆阳侯果真不是个好东西,看他家的下人就知道了!”相互搀扶着,追着马车嚷骂。

  马车在张侍郎府前停下了,“我家侯爷命我来传话,让张季青出来!”

  张家的门房眼睛都红了,“哪里来的狂徒,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

  “快来看热闹,庆阳侯来找张侍郎的麻烦了!”

  “这个庆阳侯太狂了,因为张侍郎上本参过他,他记仇,特地让人上门侮辱!”

  “这个庆阳侯哪是侮辱张侍郎,他是侮辱咱们静县人啊!”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人在静县就敢这样,可恶!”

  跟着马车跑过来的老百姓顿足捶胸。

  张府的大门打开了,张侍郎面带怒色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数十位客人,都是静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灯火通明,马车车头高高站着一人,穿的正是庆阳侯府仆役的号衣,“张季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鳖孙样,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要不是你先多事参我家侯爷,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家侯爷生气了!张季青,听说你家里有两名扬州来的美人儿,若是乖乖将这两名美人献上,我家侯爷大人大量,许是会宽恕了你,也说不定……”

  “贼子,贼子。”张侍郎气得脸都变形了。

  他家里不错是有两位扬州来的美人儿,可这两位美人儿早就是他的爱妾了,庆阳侯这是当着宾客的面,丢他的人,打他的脸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这贼子拿下!”张侍郎厉声喝道。

  “是,大人!”张家的仆人不在少数,听了主人的吩咐,摩拳擦掌,呼喝着要来抓人。

  “拿下,将这贼子拿下。”围观的百姓群情激奋。

  方才还大大咧咧站在车头的人慌了,色厉内荏,“你们是想以多胜少么?我,我上门是客,你们不能抓我!”但见要抓他的人黑压压的往前涌,还是怕了,“走,快走,回云来客栈报告侯爷,快走!”

  这人急得声音都变调了,说不出的惊慌,说不出的恐惧。

  “回云来客栈报告侯爷,快!”马车里有人高叫。

  张家的仆人、围观的百姓,人数可是真不少,这马车上的人肯定是吓坏了,拼了命的要逃。

  虽然群情激奋,但这是辆双驾马车,两匹骏马撒开四蹄狂载奔,血肉之躯哪敢硬拦?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马车逃了。

  张侍郎怒发冲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庆阳侯不是在云来客栈住着么,诸位,请随张某去往云来客栈,把肖玻这厮拎出来,让他给本官一个交待!”

第3章

  县衙后面是两进院子,县令、县丞的家眷都住在这儿。

  县令任若光,县丞冯腾起,一个是和州人,一个是灵州人,家在外地,照常例官府是给宅子的,不必自己出银钱购买。

  这两家的主妇,县令太太蓝氏,县丞太太花氏,都是会过日子的人,天黑即熄灯,不许家人点灯熬油的费钱,整个后院安安静静的。

  院子越安静,后墙响起的鸟叫声越清晰。

  任家大姑娘任婉然本已上了床,听到鹧鸪声,轻手轻脚的披衣下床,叫上贴身丫环芝儿,主仆二人连盏灯笼也不打,悄悄出门。

  “谁啊。”听到开门的声响,上房值夜的一个粗嗓子的婆子往这边过来了。

  “王妈妈,是我,出门方便。”芝儿忙笑道。

  王婆子听是芝儿的声音,骂了一声,“作精!放个尿壶在房里不就行了?大半夜的偏偏要出门方便!”知道是丫头起夜,也不往这边察看,骂完就回去了。

  芝儿掩口笑,扶着任婉然去了后院。

  芝儿学了三长两短几声狗叫,外面回的也是狗叫,两短三长。

  任婉然命芝儿悄悄开了后门,两个黑色的人影一前一后进来,任婉然见了前面那人,面带微笑,“就知道是你。”目光落到后面那人的脸上,笑容滞了滞,但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恢复常态,“你也来了,失迎。”

  “婉儿。”邓琪华亲亲热热握了任婉然的手,“婉儿,我带呦呦来,有要事和你商量。”

  任婉然心中颇不以为然,却不便显露出来,客气的道:“琪华有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原主在闺学以美貌闻名,才能学问却不突出,任婉然争强好胜,视原主为草包美人,很有些看不起。现在任婉然只提邓琪华,不提陆姳,分明是有意轻慢。陆姳当然看出来了,但她哪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呢,脸色不变,依旧娴雅安静。

  邓琪华一手拉了任婉然,一手拉了陆姳,将三人的手掌叠在一起,“我喜欢呦呦,是爱美之心;心悦婉儿,是爱才之心。我当你俩是最好的朋友,今晚咱们一定要和衷共济,同心同德,相濡以沫,吴越同舟……”

  “行了,说正事。”任婉然头皮发麻。

  “对,说正事。”陆姳微笑。

  邓琪华这成语堆砌的,也真是让人听不下去了。

  “呦呦,你来说。”邓琪华央求。

  “好。”陆姳点头。

  她对说服任婉然有信心。任婉然和邓琪华一样,生母早逝,父亲又娶了继母,也正因为这样,她俩同病相怜,在闺学走得很近。任婉然的继母蓝氏待她本就不慈爱,蓝氏生的妹妹任婉柔又常常欺负她,任婉然对继母、妹妹不满已久。任婉然早年间由她父亲做主许给了同科进士裴珉的儿子,当年定亲时裴珉也是县令,但这几年裴珉青云直上,现在已是太常寺少卿,原配去世他又续娶了富商之女,在京城朱雀大街寸土寸金之处置了大宅子,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蓝氏知道裴家发达了,便眼红嫉妒,一直在任若光耳边吹风,要把任婉柔嫁到裴家,把任婉然送回老家,在老家找个老实本份的庄稼人嫁了。

  “柔儿生的好,性子也好,生来便是要嫁到大户人家的。婉儿性子倔,嫁入高门她可支应不来,恐给任家丢脸。”蓝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说得任若光都快要相信了。

  任婉然一个没娘的孩子,被蓝氏这般算计,心中焉能不恨。

  她这个人争强好胜,哪怕只是为了赌一口气,也一定会保住她的婚事,不会让蓝氏母女如愿以偿的。

  陆姳把张府的事略说了说,“……张侍郎定会到云来客栈讨公道,令尊正在张府赴宴,他为人谨慎,大概不会支持张侍郎。为今之计,需借令妹一用。”

  陆姳给任婉然出着主意,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因为她知道,庆阳侯的事情败露之后,刘太后不仅千刀万剐了他,而且迁怒于人,庆阳侯途经各地的地方官,全部革职查办,下狱问罪。可怜任若光寒窗苦读十几年才中了进士、做了官,为庆阳侯所拖累,功名利禄,化为泡影。

  与其一心避祸不想惹事却落得将来给庆阳侯陪葬的下场,还不如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不行,她毕竟是我亲妹妹。”任婉然柳眉倒竖。

  陆姳不禁一笑,“当然不是要令妹真的以身涉险,只不过借她的名头一用,激激令尊罢了。婉然,你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设法自救。你需让令尊知道,你聪慧能干,高才远识,你是任家嫡长女,是任家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最值得他器重的人。”

  ----

  张侍郎发了怒,宾客们大多满口答应,却也有人出言阻拦。

  “张大人,这个庆阳侯有些来历,此事就算闹大了,恐怕也难以动摇他的根基啊。”

  “张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大人,稍安勿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张侍郎一张脸气成了青紫色,“都被恶奴欺上门了,还从长计议什么?!”

  “县尊大人,您说该怎么办?”那几个反对的人劝不了张侍郎,向县令任若光求助。

  任若光是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面带愁容,踌躇不已,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张侍郎哼了一声,心里对这任若光很是看不起。这个小县官出身农家,靠着死读书侥幸中了进士,外放到静县先做县丞,后做县令,做官也十几年了,一点决断也没有,怯懦无能,不堪大用!

  “张大人,县令大人,咱们静县人不能这样被人欺侮啊。”外面的百姓义愤填膺,呼喊声此起彼伏。

  任若光还是做不了决断。

  虽然他官不大,但现官不如现管,毕竟他才是一县之长,他不发话,众人的争论便不停歇,有人主张以牙还牙,有人主张来日方长。

  众人七嘴八舌,任若光迟疑不决,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任家老仆悄悄来禀,“家里来人了,有要事求见老爷。”指了指不远处树下一个黑影,那人身上披着黑色长披风,头上戴着长帽,头脸俱遮得严严实实。

  任若光乐得躲避,忙随老仆到了树下,这里灯光昏暗,但任若光见面前这人轻轻揭起长帽,还是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由的大吃一惊,“婉儿,你怎会在这里?”

  任婉然支开老仆,轻声又急促的道:“爹,大事不好,妹妹不见了!”

  “怎么可能?”任若光唬了一跳,手脚冰凉。

  柔儿不见了,好端端的柔儿怎么会不见了?

  任婉然声音压得更低,“这件事实在太大,女儿还没敢告诉太太,瞒着全家人,先来向您讨主意。爹,女儿怀疑是庆阳侯搞的鬼,妹妹今天系的是条碧绿贡缎腰带,这种贡缎在静县是独一份,只有妹妹才有。女儿听说,云来客栈西楼的窗户上,就挂着这样一条腰带……”

  “肖贼可恶!”任若光肺都要气炸了。

  庆阳侯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任若光也生气,但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被肖玻所害,任若光杀人的心都有。

  “爹,您现在需和张侍郎同心合力,到云来客栈搜人,务必要把妹妹救出来!”任婉然含泪央求。

  任若光前一刻还想杀了肖玻,这会儿又犹豫了,“可庆阳侯朝中有人,为父小小县令,哪有力气扳倒他?”

  任婉然附耳过来,推心置腹,“咱们的目的只是救出妹妹,可不是帮张侍郎打前锋的。他们的公案,咱们哪里管得着?爹,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任若光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先前让你上闺学,太太还嫌白费银钱。如今看来,婉儿巾帼不让须眉,颇有见识,闺学没有白上。”任若光欣慰的道。

  “爹爹谬赞。”任婉然谦虚几句,重新戴上长帽,敛祍行礼,快步去了。

  任若光回到张侍郎身边,听到外面百姓的呼喊声越来越高昂,仿佛受了感动,振臂高呼,“静县人能这么这般受辱么?万万不能!诸位,请随本官去云来客栈,声讨肖贼!”

  一向小心翼翼的任若光都发话了,众人再无疑虑,由张侍郎、任若光带领着,出了张府。

  张侍郎、任若光在前,张府宾客在后,还跟着一长串义形于色的老百姓,队伍很是壮观。

  队伍行至半途,有一白发老乞丐拦路告状,说庆阳侯府豪奴强抢了他家的婆子,“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啊,可怜我那老婆子已经七十多了啊。”

  任若光大怒,“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也抢,还有没有人性了?搜,到云来客栈给本官搜人!”

  白发老乞丐大哭,“县尊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啊。”

  跟着的老百姓有哭的,有骂的,有目瞪口呆的。

  任若光和张侍郎并排走着,小声告诉张侍郎,“张大人,您就算上门折辱肖贼一番,也不能消大人心头之气,还不如咱们到云来客栈搜上一搜,若真的搜出什么,叫那老贼吃不了兜着走。”

  “好极!”张侍郎本来和任若光没什么深交,见任若光一心为他着想,非常感动。

  快到云来客栈时,参将邓飞带着上百名兵丁来了,“下官奉命追捕一名大盗,那大盗到附近便没了踪影,下官怀疑他是躲到了云来客栈,但客栈里住的都是贵人,下官不敢擅自打扰。张大人,您是官场老人了,该怎么做,还请您指示。”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