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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惹事,欠钱不还等等不合规矩的人,是要被扔下楼船的。

  听了这话,李十郎大笑:“好!”

  他水性极好,从楼船上跳下河不算什么。

  王郎君撇撇嘴,他其实并不在意这合不合规矩,没有再质问上官月。

  出来玩嘛,不能太咄咄逼人,这上官月虽然是个不上台面的东西,但背后有公主驸马,上官驸马都找外室了,公主还没有休夫,可见对这个丈夫是舍不得的。

  他只挑眉说:“脱了衣服跳。”

  李十郎冲他呸了声:“老子用你提醒!”

  但一想这好男风的王氏子弟可不是好心怕他衣服湿了,是不怀好意觊觎他的身体。

  他狠狠瞪了王郎君一眼,哗啦脱下外袍,四周再次鼓噪一片,夹杂着鼓掌声,啪啪如雷。

  上官月一震,困意全消,耳目清晰,看到李十郎赤裸着上身,只穿锦裤向门边走去,身后簇拥着众,他的仆从无法劝阻,也纷纷脱了衣衫跟随。

  “这是……”上官月喃喃。

  旁边的赌客听到了,看上官月皱眉,忙问:“怎么?小郎你舍不得了?”又义正言辞,“规矩就该如此,你也别乱了自己的规矩!”

  他们说着话,李十郎已经推开了门走出去,此时天边隐隐发亮,夜就要过去了。

  上官月不由快走几步,李十郎已经一声大喊“让你们看看爷的本事——”

  伴着大喊人一跃跳了下去,他的四个仆从紧随其后,厅内的人群也一涌而出,挤在外边,倚着栏杆兴奋地叫嚣,盖过了人落水的噗通声。

  上官月抓住栏杆向下看,李十郎已经在河水里冒出头,一边游动一边挥舞着拳头大喊:“姓王的,你敢不敢也跳下来,我再跟你赌一局。”

  将明未明时分,河面上泛起水雾,就像他在梦中见到的那样,上官月莫名心一紧,手握紧了栏杆,他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十郎,河水凉,赶快上来。”他高声喊。

  李十郎听到了大笑:“小爷可不怕这个。”说罢再次游动,故意挥动摇摆身体,溅起无数水花,四周围过来的仆从不得不避开。

  “都下来吧,都下来吧,这河水里的风景——”

  李十郎大笑大喊,忽地声音一顿,双手挥动,人向河中沉去,似乎有什么将他拉了下去,眨眼间河水就没过了头顶,挥动的手也随之而没。

  倚着栏杆的人们被吓了一跳,发出惊呼声,河中的四个仆从也有些慌张,不待去抓拉,李十郎又猛地从河中冒出来,仰头喷水哈哈大笑。

  栏杆上一片骂声,夹杂着有人把茶杯,团扇扔下来,喧嚣一片。

  李十郎的笑声更大。

  上官月却丝毫没有笑意,皱起眉头,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重,他觉得都有些看不清水中的李十郎了。

  下一刻李十郎再次向下沉去,楼船上响起笑骂声。

  上官月没有跟着笑骂,反而听不到四周的嘈杂,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天边有晨光出现,水雾似乎瞬间消散了,河面上却看不到李十郎再浮起。

  “不好!”上官月一拍栏杆大喊,“来人——”

  ……

  ……

  “少夫人,少夫人。”

  耳边有唤声,肩头也轻轻被推动,庄篱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掀开的帐子外晨光微亮。

  春月半跪在床边。

  “少夫人,您怎么了?”她担忧地问,“做噩梦了吗?”

  还好她睡得也不踏实,不仅没有起晚,还听到了少夫人室内的动静,忙披着衣衫过来看,少夫人虽然闭着眼睡着,但气喘急促,头上还有汗水冒出来。

  这样子像是梦魇了。

  她忙唤少夫人,连推了几下才唤醒。

  庄篱双目渐渐凝神,看了眼濛濛晨光,嗯了一声:“睡得……有些累。”

第二十七章 言动

  世子院子里的小厨房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管厨房的是陆妈妈,原本在屋子里吃早饭,听到雪柳来了忙迎出来。

  “雪柳姑娘来的正巧。”她笑呵呵说,“给你炖了燕窝粥,正要让人送去。”

  雪柳打个哈欠:“我现在没胃口,等等再让丫头们送过去吧。”又问,“给那边安排的什么饭菜?”

  她虽然懒得去少夫人跟前混脸,但大丫鬟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她可不会让人挑她的错。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仆妇笑着说:“已经送过去了。”

  雪柳一愣,抬头看天色,失笑说:“这儿媳妇当的真是悠闲。”

  仆妇不好参与背后说主子的话,讪讪笑着进去忙了。

  陆妈妈眼神闪了闪,拿着矮凳子请雪柳坐:“不如姑娘等吃完了再过去。”又将燕窝粥端来,“姑娘年轻也要注意养着。”

  雪柳哼了声坐下来,接过碗小口小口吃。

  “可能是少夫人不太舒服。”陆妈妈又在旁小声说,“天还没亮透的时候,春月来煮了柴胡桂枝汤。”

  病了?春月勺子放慢。

  “少夫人看起来身子不好啊,那么瘦,走路轻飘飘的,那脸白的都没血色……”陆妈妈在旁接着说。

  雪柳看她一眼撇嘴说:“陆妈妈,你这双眼倒是能诊病啊?让你管着厨房亏了,该在府里当大夫供养着。”

  陆妈妈脸色一红。

  “我就是担心,世子一个男儿也不懂这些,又是在外边成的亲,婚前那些该问的也不知道问了没。”陆妈妈陪笑解释,又压低声音,“雪柳姑娘你是生在名门望族,不知道那些市井中的手段,说媒的能把瘸子瞎子都说成全人,待洞房花烛夜才发现,更有那些身体有隐疾的,甚至还有不能生养的骗婚……”

  雪柳啪地将碗重重放下,站起来怒目说:“陆妈妈我看你这几年闲的失心疯了,满口胡话。”

  陆妈妈吓了一跳,厨房里的仆妇们也都心惊胆战看过来。

  “我真是失心疯了!”陆妈妈旋即抬手自己打自己的嘴,“夫人托我管着世子院子,世子不在家,我享着清闲还不够,竟然染了乱嚼舌的毛病,这张嘴真是该打烂。”

  她果然一下两下啪啪的打。

  雪柳冷笑:“妈妈可长点心吧,等世子回来,你再这样,就不是打烂嘴的事了。”说罢甩袖子蹬蹬走了。

  陆妈妈目送她,手还不停的打自己的脸,只不过每一次打过来就提前把头偏了,动作挺大,其实不过是风拂过脸颊。

  雪柳的背影看不到了,陆妈妈停下来,撇撇嘴。

  躲在厨房里仆妇们涌出来“陆妈妈,你惹她做什么?”“雪柳可不能惹。”

  陆妈妈哼了声:“有什么不能惹的?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摆什么架子。”

  一个仆妇低声说:“先前是因为没有新夫人,世子也不收妾,如今有了新夫人,这一回来两年之内必然要纳妾收房,雪柳可是先头少夫人指明要给世子的。”

  陆妈妈呵一声:“你也说了先头夫人,现在有了新人了,先头还算什么?”说到这里又叹息,故作痛心疾首,“我也是为她好,让她惊醒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还不想办法,她难道想当一辈子大丫鬟?”

  仆妇们也不敢得罪陆妈妈,陆妈妈说的也对,雪柳毕竟是定安伯家的,就算怕她,也等她真当上姨娘再说吧。

  不过……

  “你这背后挑唆。”一个关系好的仆妇坐下来小声说,对着世子夫人的所在努努嘴,“被她知道了,小心跟你再说。”

  说道再说两字,她意味深长。

  当时新少夫人进门,跟她们管事妈妈见面,开口就没给她们面子,直接说“先各司其职,如有不妥再说。”

  听到这再说两字,陆妈妈就咬牙,真是年纪小脾气大,她可是侯夫人给世子的,一个新进门不讨婆婆喜欢没家势可依仗的小丫头片子,就想打她的脸!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

  一个新媳妇,想过好日子可没那么容易。

  陆妈妈似笑非笑:“我哪有挑唆?我这是关心少夫人呢,那柴胡桂枝汤是少夫人让人煮的,又不是我胡编乱造。”

  说罢看着桌案上雪柳剩下的半碗燕窝。

  “这么好的东西,不吃我吃。”

  她说罢端起大口大口吃。

  ……

  ……

  雪柳憋着一肚子气走回院子里,小丫头看到她,忙上前讨好说:“雪柳姐姐,少夫人吃完,我去给你端饭来。”

  主子吃完了,大丫鬟们就可以吃了。

  雪柳没好气说:“不吃。”说罢甩帘子进了屋。

  小丫头吐吐舌头,不知道雪柳为什么生气。

  “别管她了。”有其他小丫头轻声招呼,“小蝶刚在少夫人那里当值,被赏了一碗甜糕,她让咱们一起尝尝。”

  小丫头们都是七八岁,正是馋嘴的年纪,闻言都跑去了。

  “少夫人夸小蝶笑的甜,就赏了她。”

  “少夫人真好。”

  听着外边小丫头们的叽叽喳喳,雪柳只想把桌上的茶杯摔了,当初娘子在的时候赏赐婢女们多了,娘子可是定安伯府嫡娘子,带着陪嫁,出手阔绰,哪是这个两手空空上门的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能比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没人记得娘子了。

  念头闪过,雪柳又有些颓然坐下,五六年了,是很久了,足够忘记一个人,抹除她的痕迹。

  要不然,陆妈妈都敢信口说娶来的媳妇隐疾骗婚,这本是东阳侯府的禁忌话题。

  当初三娘子猛疾过世,东阳侯府和定安伯府也闹得不愉快,尤其是定安伯府想要再嫁个女儿过来被拒绝后,双方私下传的话就开始难听了,定安伯那边质疑娘子在这里受到虐待才染了病,东阳侯府则传娘子隐瞒疾病嫁过来,差点要闹起来,是世子喝止了。

  “我失去了妻子,你们失去了女儿,都是至亲之人,世间最悲痛的事,为何还要痛上加痛,活着的人反目成仇?”

  至此两家重归于好,东阳侯府里也绝不允许提什么隐疾生病骗婚的话。

  现在那可恶的老妇,当着她的面都敢这样说,看起来是嚼念现在的少夫人,其实则是嘲讽先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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