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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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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今日着一身紫袍,他的观席前竹帘半卷,他抬手饮茶,都懒得往台上看一眼。
也不知那广宁侯是天真无知还是智商欠缺,居然真带着他来,是觉得他能在这里认领回自己的未婚妻吗?
真要是这样,那上回他搜箱子时也就不瞎了。
可今日不管是台上竞价的姑娘还是其他招待客人的姑娘们,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换来他青眼一顾。
后台的姑娘们凑一堆,叹息道:“算了吧,相爷不喜欢女人,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又有姑娘憧憬:“若是能与那样的人春风一夜,不要他给钱,我给他钱都行。”
一群姑娘相互打趣着笑。
陆杳忍不住郑重道:“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姑娘害羞状:“哪里危险啦,男人才貌无双又位高权重,我们女子肯定都喜欢嘛。”
陆杳:“可他杀人无数,草菅人命。”
姑娘嘿嘿一笑:“男人到了床上,那都是风花雪月的事,哪还关其他什么事呢。”
陆杳心想,还是女人色起来更可怕些,都不要命啊。
第032章 伤害性不大羞辱性极强
这时鸨妈匆匆来到陆杳跟前,心里暗搓搓地高兴,但面上为难道:“公子,恐怕您得出一出面了,相爷和广宁侯刚刚问起您呢。”
这相爷和尚书孰高孰低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要是能搭上相爷,还有尚书什么事呢?
而且关键是现在相爷都已经开口问了,还不努力一下吗?
当然陆杳没告诉她为什么不要相爷只要尚书,鸨妈也就不知道陆杳前脚才从那奸佞府上脱身。
陆杳道:“你就说我不参加活动不行吗?”
鸨妈道:“上回广宁侯来过,您又是他妹妹送过来的,这事儿可瞒不了他。相爷那边不好忽悠。”
她怎会不知道奸佞不好忽悠。他既然亲自来了,又问起了,今晚肯定是要让他满意他才会罢休的。
要是得罪了奸佞,他可能会让这朝暮馆都开不下去。
最后陆杳还是上台走个过场。
她又没盛装打扮,只一身常服,临时挂了面纱,黑簪挽着青丝,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她敛了功底,刚随手拨了两道弦,听起来平平无奇,就忽听二楼传来一道嗓音:“我出两钱银子。”
陆杳:“……”
一听就知道,苏槐对于清乐郡主那点伎俩了如指掌,甚至于她被卖了多少钱他都清楚。
鸨妈也有些尴尬,道:“贵人且等等,姑娘都还没开始弹呢。”
苏槐道:“大家到这里来,主要是来听弹琴的吗?”
在场的个个心如明镜,听什么琴,都是来买姑娘睡觉的好吧。只不过心里这么想,面子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不像他这么直接。
他一叫价,二楼就没有一个不识时务敢加价的。
一时间楼上楼下鸦雀无声。
后台的姑娘们粉拳紧握兴奋坏了:“来了来了,相爷终于肯开价了!好激动好激动,终于有人能把他收归裙下!”
搞得好像被相爷出价的人是她们似的。
陆杳脸都绿了:二钱银子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台下的观众们则唏嘘同情,才二钱银子,这姑娘简直便宜得可怜!
可同情归同情,他们也不敢跟上面抢人啊。
这时台下有人弱弱地举手,道:“我,我出三钱。”
别的姑娘都是几十两地往上加,就这个一钱一钱往上加,他看这姑娘也不差啊,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整脸,可那双眼睛极是漂亮。
见别人都不要,他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他刚喊完,旁边的人就对他道:“你疯了吧,你知道那上头的人是谁么?但凡坐在上面的可都是权贵,你敢跟他们抢女人,不要命了?”
这人霎时脸都吓白了:“这么严重吗,我、我我刚从外地来的,不清楚……”
他刚想举手把三钱银子收回来,就听楼上又道:“五钱银子,不能再多了。”
真是伤害性不大羞辱性极强。
要是别的脸皮薄的姑娘,肯定当场无地自容。
但陆杳比较坚强,她遥遥看向苏槐,苏槐也在看着她。
她不由得自我反思,是不是上回自己对他翻了白眼,又惹到他了?
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狗畜生啊。
苏槐亦能看清她的眼神,她正骂他呢。
他最喜欢别人干不赢他最后只剩下骂他了。
他心情不错。
广宁侯咳了咳,道:“这价格会不会太低?”
苏槐道:“不低,比她进这里来时的身价都涨了一倍不止。”
广宁侯:“……”
他还能说什么呢,苏槐太随心所欲,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怎么想。
别的姑娘都至少有个几十两银子的底价,就这位,因着苏槐先给了价,朝暮馆里不好得罪,所以底价就那样了。
最终没人敢提价,陆杳被苏槐以五钱银子的价格给竞下了。
鸨妈过来询问陆杳的意思:“公子,是要带相爷去锦瑟院过夜吗?”
过夜?过他个大头夜!
陆杳道:“楼上找个房间打发打发就是了。”
鸨妈正要去安排,陆杳又道:“房里熏浓香。越浓越好。”
鸨妈意味深长地笑道:“是要引相爷动情的那种?”
陆杳看她一眼:“是要熏死他的那种。”
鸨妈干干笑了一声,道:“我立马去准备。”
第033章 都是务实派的
朝暮馆里的夜晚笙箫漫漫,姑娘们摇曳多姿,风情万种。
花魁阿汝最后做为压轴在台上献舞一曲,引得众人连连喝彩,堂上声声鼎沸。
苏槐只看了一会儿,鸨妈笑脸迎人地过来,和气又恭敬道:“相爷要的姑娘已经在房里候着了哩。”
苏槐便起了起身,准备动身去。
广宁侯见状却是诧异了,问苏槐道:“不是该把她赎回来带走吗?”
苏槐侧目看他一眼,道:“要千两黄金,我没有,你有吗?”
广宁侯捏了捏额角,道:“你去赎与我去赎怎会一样,她是不相信我,可你是她未婚夫,她肯定相信你。”
苏槐:“她跟你说过她相信我了?”
广宁侯一时竟答不上来,然后就看见苏槐信手拂了竹帘,往鸨妈指引的房间去了。
留下剑铮和广宁侯两个面面相觑。
广宁侯道:“你主子真的喜欢那姑娘吗,那为何不愿给她赎身?”
剑铮面无表情:“不知道,以前也没见主子买下过谁。”
广宁侯:“五钱银子也叫买下?”
剑铮:“反正没人敢抢,为什么不花最少的银子?”
广宁侯无言以对。
只能说这主仆二人都是务实派的。
鸨妈在门前止步,推门请苏槐进去。
苏槐甫一抬脚入内,迎面一道香风扑鼻,浓烈得有些呛人。
陆杳已经在里面了。
她坐在琴架前,衣着打扮可丝毫不像这里的姑娘那般杨柳腰芙蓉面,而是中规中矩的感觉。
她摘了面纱,没有浓妆艳抹,青丝拢在脑后,只有一张过分干净的脸。
眉是眉眼是眼,干净得丝毫不输于这风尘场所。
陆杳看见他就感觉胸口憋着口气,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道:“我虽然便宜,但这里的茶水和房钱另算,可比我贵。”
苏槐走到桌前,执起茶壶先徐徐斟了杯茶,道:“太贵了我不要。”
陆杳道:“也不非常贵,只是区区几十百把两银子,你堂堂相爷应该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苏槐看着她:“我觉得非常贵。”
陆杳便真诚地劝他道:“你要是舍不得,要不就算了吧,早点回家去。那五钱银子我退你行不行?”
苏槐道:“我确实舍不得。”他放下茶壶,手指拨了拨茶杯,“倒不如我今日接你回家去过夜,明日再把你送回来,如此房钱和茶水钱也免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精心算计的奸人,你想让他吃点亏比要他命还难。
陆杳便道:“这样吧,你是新客,可以打个折,不用百八十两,二三十两也行。”
苏槐点点头,表示勉强接受:“虽然有些不值当,但你我各退一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