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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本书名称: 红酥手

  本书作者: 且墨

  萧蔚看着爬到自己怀里的女子无动于衷:余姑娘,在下今晚还有公文要审,恐不能与你洞房了。

  余娴抿了抿嘴唇:那明晚?

  萧蔚正襟危坐:明晚也审。

  余娴歪头:后夜呢?

  萧蔚:也要审。

  余娴:再后夜?

  萧蔚:都要审。

  余娴:我明白了。

  萧蔚:嗯……抱歉。

  余娴笑吟吟:没事。

  萧蔚疑惑:嗯?

  余娴垂眸小声道:白天?

  萧蔚:?(这姑娘脑子不好?

  为利益娶妻的腹黑纯情男x为真爱下嫁的天真软萌妹

  简述版:

  男主:对女主毫无爱意却为利益故作情深,作着作着走心了

  女主:对男主颇有好感却因人设假装矜持,装着装着上瘾了

  注:改了男女主名字,非衍生,新世界,和平看文。

  排雷:

  1.男主为利益谋娶女主,日久生情,女主先有的好感,介意勿入。

  2.女主前期文静型,表面淡定矜持,后期开朗明媚,成长为直球型;男主前期腹黑型,看书边学边撩,真动心反而纯情。

  3.入V后会开50%防盗48小时。

  (双洁,可自行排雷,但不支持造谣式排雷,谢绝评论区吵架,请勿人身攻击。完结文更多详情@且墨还是喜欢写东西。)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娴,萧蔚 ┃ 配角:若干 ┃ 其它:HE,顶级拉扯,暧昧频出

  一句话简介:高端猎人正以低级方式诱捕

  立意:突破枷锁,寻找真我

第1章 好孤傲好不做作一穷鬼

  鄞江城今日有喜,刑部尚书府中千金余娴出嫁。喜事寻常,但余娴能出嫁,对端朝的王公贵族来说,很不寻常。

  余尚书的夫人早逝,留下两子顽劣不堪,余娴乃是续弦所出,生性温顺乖巧,因和两位兄长形成鲜明对比,又是最为年幼的独女,颇受余尚书偏爱。因此,在余娴豆蔻之年时,夫妻俩便大肆宣扬,要为其觅得全都城最佳夫婿。

  余娴本人虽不是琴棋书画各样精通,却也知书达理,颇有佳评,加上家世不俗,上门求娶者数不胜数,起初真是风光无限,夫妻俩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日子一长,余娴的年纪大了。

  风光开始有限。夫妻俩不得已改变策略,好的不上门,那就邀下宴,没日没夜地为闺女安排相面。

  可两位兄长宠妹如命,非要跟随左右为妹妹把关。言辞不敬者拖走,心思不纯者暴揍,还有的相看对象都没走进房间,就因过门槛时先迈右腿被视为前途潦倒者*,扛下去了。

  上门者被赶,下宴者被驱,前后一折腾,余娴再无人愿娶。

  挨过打的公子哥们大呼快哉,连篇讽文都吝啬作,用最直白朴素的语言将这笔谈资传开了:余娴,嫁不出去。

  余夫人气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二兄知道后也气得将造谣者揍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只有余娴,一直是闺中端庄娴静的典范,脸上再挂不住,也不好似母亲哥哥般发作。

  只得在家荡了几个月的秋千。越气,越荡,越高。视线便穿过光叶,瞧见这世间万般特立独行之剪影。

  缘分无解,有心栽花花不开,鄞江城万华节,余娴带着侍卫丫鬟出门散心,无心插柳,却邂逅了今日郎君。

  那夜华灯如昼,街道拥挤,余娴与侍卫丫鬟走散,却与曾相看过的公子狭路相逢,那公子被两位兄长揍过,定然忌恨在心,近月余的风言风语许就有他一臂之力,此番若正面遇上,定然免不了他一番口舌奚落。

  这么想着,余娴转过身打算避退,但人流向前,她逆流而上阻碍颇多,摩肩擦踵者撞得她肩膀后跟生疼。

  “姑娘,请收下此物。”

  她耳畔传来温柔清朗的男子声音。

  下一刻川流静止,余娴透过气来,侧身抬眼看去,原是来人身姿修长,与她间隔有度,将她和外界隔绝开。她有些防备地打量起眼前男子。

  素衣蓝衫,不似贵族,她松了口气。再细看,一簪自耳后斜下,松松绾起半截青丝成髻,其余置于耳下肩侧,拂面细发宛若蛛丝随风飘游。入鬓细眉,秋水瞳颤,眼尾微微上挑,一排长睫便如扇般展开,白肤剔透,窄挺的鼻梁隐约可见皮下隆起的玉骨,耳廓纤薄微微透光。可谓清姿玉色。

  余娴以为见到了话本子里能变成小楼弹琵琶淸倌儿的公狐狸精。她有些怔然,“我为何要收下此物?”

  他手中拿着一卷画轴,轻挑起眉示意:“姑娘一看便知了。”

  余娴垂眸看向他递画的纤纤玉手,周遭华灯在他皮肤上映出红光,她被诱得下意识接住画轴,对方似是怕她拿不稳,牵起她另一只手也按在画轴上,触碰的一瞬间,温凉柔软的触感直接侵袭了余娴的心。

  红酥手。

  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蹦出时,她猛屈了下指尖,酥麻的感觉让她打了个颤。

  “你躲的人已经走了。”

  回过神,送她画轴的男子也随着这声提醒一道远去。

  余娴只瞧见一道背影,急忙喊住他:“公子,这画……”话音未落,男子连背影也不见了。

  此时她的丫鬟侍卫找来,没办法,她只好先按下疑惑,将画带回府中再探究竟。

  然而此画一收一展,余娴怎么都想不到,画上的,仅是一双手。是一双挽花弄水的红酥手。花是她喜爱的芍药,水是清澈的溪流。一手绕水,长袖被水浸透,随水宛转成澜,一手捧花,重瓣开落手背,肌肤与花触滑轻吻。苍穹月下,柔光将红润的纤指照出微微清透模样。

  她前几月,确是与父母兄长,在沙岸赏花,兄长摘了一朵芍药给她,她便带去江边撩水濯玩。

  她拿画轴的手被什么硌到,将画展尽,发现还有一枚玉佩夹在其中。

  原以为男子是路见不平借画解围,但看此画上方,题有三字曰“红酥手”,盖以“国学府生”印章。

  “国学府?”那是当今陛下建造的学府,特下诏不论出身广纳贤才,但凡考核过关,便由朝中各部各司亲选贤良子弟入仕造福社稷。

  她的父亲余尚书近期就在国学府监察考核,物色人才。

  不知画上这双红酥手,是她伸向芍药溪流的手,还是他伸向青云仕途的手。

  可是,那名男子相貌行径都透着清冷孤傲,不似阴险狡诈之人。且鄞江城人人皆知,父亲连王公贵族上门下聘都瞧不上,那男子衣着普通,不过是寒门学子,她再嫁不出去,两人也绝无可能。再者言,两位兄长如狼似虎,这男子清瘦的身板儿,还敢打她主意?

  但凡打听过她嫁不出去的原因,也晓得从她下手的话,太过蠢钝。

  这么一想,余娴便觉得他不会是冲着父亲来的。那究竟为何画上会是一双红酥手呢?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倾慕于我。”余娴从床上坐起,捂着一边脸想,此人神秘倒是其次,主要是仙姿玉容生平仅见,她深夜辗转反侧,也只余那一双紧握她的纤纤红酥手,在她脑海心尖搔痒,她不能声张,只好把画翻来覆去看了几晚。

  “若让人知晓我为一面之缘的男子夜不成眠,恐怕不妥。”她将画扔了出去。

  “糟践他人赠礼,也不是这么教的。不若伺机约见归还。”她将画捡了回来。

  “私会男子,这于礼不合。”她躺下了。

  “不不,我只是想归还玉佩,问清画作何意,何羞之有?该羞的是倾慕于我、私摹于我的人。”她又起来了。

  终于,余娴忍不住无视一回闺羞,去国学府蹲守此人。

  她若出门定会带着侍卫丫鬟,倒是头回独自一人从后门偷溜,戴着面纱裹着帷帽,往国学府石墩后一缩,便不时张望出入之人。这样新奇的行径,让她心中很振奋,哪怕一直在喂蚊虫打瞌睡,她也盼着天爷给个机会下次再来。

  天爷却没教她费多少心思,给她蹲到了。还毫不意外地得知了男子名姓。

  “萧蔚。萧索萧,蔚起蔚。”

  余娴很震惊,不仅是因为有人会以“萧索-蔚起”两个如此极端的词介绍自己的名字,还因为萧蔚这个名号,是全鄞江城都听过的戏子之名。此萧蔚,正是彼萧蔚!之前她就有听闻小楼戏魁走了门路,但没想到他是从身份低贱的戏子一跃成学府考生。

  端朝才子众多,竞争极大,表面上国学府不论出身,招纳的时候仍有官员背着旨意贪污受贿,若要过此关,自然需金银打点或人情推荐。很难想象他作为戏子,如何有此等门路和才情。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相当骇人听闻的存在。

  之前自己竟还怀疑此人心思不纯,余娴感到羞愧,以他的出身,别说她父母瞧不上,兴许她丫鬟都看不上,若他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肖想与尚书府联姻呢。

  国学府门前人多,两人只匆匆说了几句,余娴不知如何开口还画,便先解释了画中发现玉佩之事,但无法在大庭广众下拿出玉佩。又谈起自己并非刻意等他,只是上街买胭脂,胡乱逛到了这里。

  支吾不言时萧蔚先开口了。

  “玉佩原是遗落于姑娘之手,看来是姑娘与在下玉佩有缘,那便随缘赠予姑娘吧。明日午时,若姑娘得空,可带上侍卫丫鬟与在下小楼相见,届时姑娘有困扰之事尽可直言。”他微微颔首致意:“在下还有考核,先走了。”

  余娴愈发匪夷所思。按理说,玉佩贵重,但凡遗落都该心急如焚,他一介寒门,却浑不在意,反而径直相赠,与赠画的暧昧行径一致,面上又毫无羞涩之意。这倒也罢了,戏子出身还敢私下约见大家闺秀,甚是有胆。

  娘亲总和她说不该看说书人的话本,那都是落魄的穷鬼在肖想三妻四妾。此时此刻,余娴愣愣地望着萧蔚远去的背影,他不是娘亲口中一般的穷鬼。在万般光叶剪影中,他有她要的特立独行:“好孤傲、好不做作一穷鬼。”

  次日,余娴带着侍卫在小楼赴约,一次次突破“大家闺秀”的枷锁让她心情很是欢快。她要知道,以萧蔚此人捉摸不透的性情行为,还有什么惊喜能给她。

  从午时等到傍晚,萧蔚并未赶来。

  “很好,惊喜非常。”余娴唤人结账。

  小二来时递上一张素笺,上面又写下了再次约见的时间。

  亏得是余娴没有与他计较。因为她的情丝告诉她,萧蔚,对她有意,种种作为皆是蓄意勾惹。她想看看,寻常百姓家的男子,是如何求爱的。她要感动于真心赤诚,体验身份以外的欢心,并在姻缘寺里拜谢缘分。尽管两人没有结局。

  于是按照素笺上约定,余娴再次赴约。

  萧蔚也知道事不过三,这次掐准时辰,在最后半刻钟赴了约。

  他一开口,让余娴几晚的发疯如蒲苇割裂。

  “玉佩确是在下不慎遗落,但那幅画并非在下所作,是学府中一同窗爱慕姑娘所画,那夜这位同窗好友实则与我一路,自知身份悬殊,不好意思上前跟姑娘搭话,但见姑娘有难,才让在下借画挡路。”

  语毕,萧蔚唤来小二,付了茶饭钱,“这顿饭,便当作是为那日爽约赔罪。其实在下一早就在令尊手下做事,出手相救也是为了余大人。在下也不希望旁人误会萧蔚是为了仕途坦荡才蓄意接近余姑娘,因此为了姑娘名声,萧蔚保证日后绝不与姑娘再有往来。”

  这番话还不足以让经历多次相亲失败的余娴难堪,让她难堪的是,两人私会时,被国公府世子和世子夫人撞见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意外将会让她本就狼藉的名声雪上加霜。

  余娴在姻缘寺连躲三天,五体投地跪拜,香火烧得猛旺。她承认,自作多情是害人的。可那双红酥手,她就算拜足了红线仙、月老神,也忘不掉。或许,她一开始想结识的,不是画她这双红酥手的人,而是拥有红酥手的萧蔚。

  几日后,鄞江城并未传出她私会男子的事,她略微安心,看来世子和他的夫人并无饶舌之欲。

  然而就在她打算将荒唐一场的《红酥手》放下,接受母亲安排的下场相亲宴时,又遭到了父亲仇家绑架。

  与她一同被绑的,就是那位撞破私会的世子夫人。同处一室,余娴尴尬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好在世子夫人没提私会的事给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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