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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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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这就是医德的问题了!

  她的目光里充满着质问、不敢置信、谴责……种种情绪,简直有如实质一般,一层层的压了过来。

  而处在这目光下头的苗太医,却是当真觉得冤枉,冤枉到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的那一种。

  这事也的确是没什么干系。

  他方才遇见苏磬音时,说是要给齐茂行针灸, 那并非假话,他是真的打算给齐茂行针灸的。

  毕竟就算是健健康康的好人,保持双腿一动不动的,坚持坐一两个月轮椅,那也是要坐出毛病来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再起来时,腿脚也要好一阵子都不大便利。

  侯府里人多口杂,为了防止露出差池被人瞧见,齐茂行这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是实实在在的“废了”近两个月的功夫的。

  当然,好好的人硬生生装了这么久,齐茂行自个当然也是难受。

  他方才进了院门,听着苗太医开口说“一会儿你试试,应当是站不起来了。我看看……”

  没等话说完,齐茂行听着周遭没有旁的动静,忍了许久的他,就没忍住,径直伸腿踏到了实地上。

  他自个倒是觉着,又没有当真废了,不过僵了些,活动活动就是,顶多不大灵便,哪里就至于站不起来?

  谁曾想,一个用力起身,站倒是站起来了,但是还没迈出去第一步呢,一双腿就好像不是他自个的一般,沉得只如千斤巨石,生生的将他闪倒了去。

  他自幼习武,腿虽不听话了,但反应犹在,摔到的一瞬间,不及多想,后手一抓,便撑住了背后的轮椅扶手。

  若他撑着的,是个结实些的死物,这一下想必就也撑住了,可他偏偏抓住的轮椅,却是长着“脚,”的,木轮一滑,他再一个用力,可不就这么仰天翻了去。

  这会儿听着身旁苏磬音的句句关怀。

  齐茂行只觉着怪没脸的,他只是低着头,别说开口了,连直视她都觉着尴尬。

  他好好的人,来的路上还与明面夫人雄心壮志,说着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军功受封。

  结果呢,言犹在耳啊!立马就是平地一个大跟头,摔成这幅模样。

  要不是不能暴露殿下大计,他这会儿都恨不得立马爬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这会儿说什么也迟了,苏磬音回来的太快,他腿脚僵硬,且猛的走动了一下之后,这会儿还一阵阵的又麻又刺疼,早已错过了爬回去的时机。

  耳听着苏磬音都已在为他质问起了苗太医,再是没脸,齐茂行也只能强撑着开了口:“并不怪旁人,都是我,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不小心,方才摔了。”

  苏磬音闻言便是一顿,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

  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你这都废了俩月了,能不能站起来,自己心里没点…谱吗?

  不过鉴于他们虽表面客气,实际却挺疏远的关系,这种话也不太好直接问出口。

  因此犹豫一瞬之后,苏磬音转过身,便又重新瞪向了一旁的苗太医。

  原本也没错,齐茂行这人虽然气人了点,可他也并不像是像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的。

  之前都好好的,这会儿一和苗太医单独待在一块,就立马要试试自个能不能站起来?

  说这其中和苗太医没干系都没人相信!

  原本就知道这人恐怕没什么医术了,对他的预期,也就是能给齐茂行起一个安慰作用。

  可他这会儿,治不了病不说,这会儿还要诓骗一个时日不多的“危重患者,”试试自个站起来?

  这岂止一个庸医了得!

  这么一想,哪怕齐茂行只是她的明面夫君,实质室友,苏磬音也忍不住为他抱不平,满心愤怒了。

  要不是眼下的情形,不好摆明了与太医署里撕破脸,苏磬音简直都想好好的训斥这苗太医一顿。

  饶是口上没说,可苏磬音心下也已经暗暗下了决定,等到明日天亮了,她说什么也得好好劝劝齐茂行,把这个庸医赶回去,哪怕不是太医呢,起码也换一个正经大夫回来。

  一旁的苗太医“良心发现,”刚和众人一块帮着把齐茂行从地上扶到了轮椅上,一回首,迎上了苏磬音的眼神,就又觉着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怎么着,这齐小将军不是说了与他没干系吗,这位齐夫人的表情,怎么还从质问谴责干脆变成不屑鄙夷了呢?

  他委屈!

  苗太医还满心委屈的琢磨着该怎么分辨,苏磬音却已越过了他,低头对坐在轮椅上的齐茂行开了口:“摔的这么厉害,今日就先回去吧?叫长夏好好给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

  齐茂行对明面夫人的关心甘之若饴,只是他身上却还担着差事,因此虽然满心不舍,面上也仍旧摇了头,温声道:“我当真无事,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用膳,我等叫苗太医诊过了,就也回去。”

  都这样了还要叫苗太医治病?

  苏磬音紧紧的蹙了眉头,原还想要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齐茂行面上的坚持,又想着或许对他来说,即便再不靠谱,这苗太医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一念及此,她就再也说不出阻拦的话来。

  她微微吸了口气,便也当真点头退后一步,只是满面严肃的转向了一旁满面无辜的太医,一字一句开了口:“苗太医,夫君身受伤毒,行动也不方便,还望你多仔细些。”

  “若是您自个顾不得,只一句话,我们也有的是人帮忙看顾,定然不会叫人出这样的差池!”

  苗太医当然没法叫外人跟着“帮忙,”再是委屈,也只能连连答应。

  齐茂行也正尴尬心虚着,也跟着一道劝了几句。

  苏磬音见状,这才微微颔首,带着月白石青,重新扭头回去。

  —————

  直到苏磬音那鹅黄的裙角彻底消失在拐角处,院门内的齐茂行与苗太医,才不约而同的一道松了一口气。

  苗太医小跑上前,将院门紧紧的合上,如释重负的拍拍手,一转身,便又看见刚刚才被扶起来的齐茂行,竟然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哎哟哎哟!齐公子啊!您这是又要毁我的一世英名!”

  苗太医只慌的又跑了回来,连忙扶住了摇摇晃晃的齐茂行:“您也听着您夫人刚才的话了,您这要是再摔一次,贵夫人非得把我赶回去不可!”

  但齐茂行这一次却是稳了下来。

  他示意苗太医松开他,虽然眉心紧紧的拧着,像是忍耐了极大的痛苦,但是缓缓迈出了一步之后,却是一点摔倒的意思都没有,之后第二步、第三步,除了姿势略显怪异僵硬之外,竟也当真就这般顺利的走了起来。

  苗太医只看的眼睛都直了:“你这两个月里,是不是偷偷走动过许久了!”

  话音刚落,齐茂行走到温汤边的竹案上,便有些撑不住一般的重重的坐了下来,弯腰揉捏起了自己的双腿。

  苗太医这时才发现,就这么几步的距离,他的额头上都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发现这一点之后,苗太医就又忍不住的叹息起来:“唉,你较这个真儿做什么,快好好躺下,我给你扎几针,你再慢慢走动着恢复恢复!”

  齐茂行却并不理他,弯腰在几个穴位按了一阵,便干脆的解起了衣服,从案下拿起一套毫不起眼的褐色短衫穿戴起来。

  苗太医见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只惊讶道:“你这就要出去!”

  齐茂行应了一声:“殿下的差事耽搁不得,我今日先去瞧一眼,快去快回。”

  “你这模样怎么快去快回!”苗太医走上来:“今日还是先扎几针,明个再去就是了。”

  齐茂行这次却是理都没理,衣裳换完,又弯腰将一头黑发都束了起来,拿一块同色的头巾扎了。

  苗太医劝阻不成,绕了一圈,见他都已收拾妥当,立即就要走的模样,灵光一闪,又高声叫道:“你去这么久,你那夫人那般在意你,万一一会儿再过来,找不着人可怎么办?”

  齐茂行的脚步果然忽的一顿,听着“这般在意你”这句话,又想反驳,嘴角又忍不住的想往上翘。

  他扭头轻咳一声,低声给出了回答:“她若来了,你便说我在泡温汤,不方便见人,她不会进来的。”

  苗太医闻言却还不怎么放心,低低道:“你们正经夫妻,有什么不方便的,还不如说我也脱了衣裳,不方便叫人瞧差不多……”

  话未说完,就被齐茂行猛然凌厉起来的目光逼的咽回了剩下的话头。

  “得得得,你说了算!反正叫人发现了,殿下怪罪下来也怪不得我……”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厉害,当真是一家人……

  这句话苗太医没能来得及说出来,再抬头时,面前的齐茂行,便已称得上矫健的翻出了篱墙去。

  ——————————

  这一去,就是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边儿都已从西面一点点的升起了一抹月牙,院外偏僻处的篱墙忽的一响,苗太医的眼前才又重新出现了齐茂行那熟悉的身形。

  “可算回来了!我这饿着肚子等了半天,险些就要睡一觉了!”

  齐茂行似乎很是疲累一般,话都没说的微微点头,跟着便又利落脱下了身上短衫,跳进温汤里匆匆冲洗一阵,便毫不耽搁的上了池边,擦丝干净后重新换回了最初的白色长袍。

  直到这时,齐茂行才忽的问起了他思量许久的事:

  “我…夫人,可有再来看过我?”

  苗太医挠了挠头:“没来,倒是你那小厮,叫奉书的,过来了两回,我说不能打扰,这会儿还在门外等着呢!”

  听到这个回答,齐茂行面上没露,可心口原本涨满的期待,却好似忽的被什么戳破了一般,一点点的瘪了下去。

  苗太医还在絮絮的念叨着,说他不该这么着急,虽说年纪轻,可这般不拿自个的身子放回事,迟早要伤了根本云云……

  可齐茂行这一次却是压根没听见一般,只是闷闷的坐到轮椅上,便伸手又往门口推去。

  院门外果然奉书还在等着,苗太医见了外人,便也不再多说,在路口分告别,剩下齐茂行两个则一路回了主屋。

  奉书等了半晌,也有些着急,路上忍不住道:“少爷怎的这般久,少奶奶还问了一回,这会儿还没歇下呢!”

  “嗯?”

  齐茂行闻言,低落的神情一顿,抬头看去,屋内果然还亮着一抹晕晕的烛光。

  像是被这一抹光亮沾染,齐茂行的眼眸,也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齐茂行:夫人在等我哎!开心~

  苏磬音:嗯?我一直睡的晚啊。

第45章

  苏磬音还当真没有特意撑着不睡觉, 专门等明面夫君回来的意思。

  就算是那苗太医的医德很有些问题,可齐茂行那么大的人,不是小孩子了,现在这身上的毒也还没到全身都废了的地步, 只能瘫在床上, 摆明着欺辱, 需要旁人时时照看的程度。

  更别提过去解毒治病,这是齐茂行这个成年人自个的判断与决定, 他们不过就是同居室友罢了, 远远没有亲近到,可以干涉对方这么重大事项决定的份上。

  她自个吃完了晚膳之后,叫下面将齐茂行的那一份备好热着,就自觉已经做到了一个合格室友的本分, 开始收拾洗漱, 准备睡下。

  因为从上辈子带过来的习惯, 她原本就睡的晚一些,今日又是刚来,连收拾带整顿, 不知道是过了那个困劲儿, 还是新床铺不适应, 当真换了中衣躺下之后,非但没有困意,反而觉着越发精神了。

  这要是在苏府或者侯府,还能拉着月白石青聊聊天,打打双陆之类,耗一阵子。

  可她们今日才刚刚到了皇庄,她自个住的主屋倒是收拾妥当了, 石青月白两个的隔壁暗间却还一派空荡着,再拉着陪她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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