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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这饭真的太难吃了,林大齐忍了几天也忍不了了。

  林灼灼听后,心情更好了,吃得也更加欢快。

  饭后,刷锅洗碗的活儿自然又是林灼灼和林贵子来做。

  干完活儿,林灼灼突然想到山洞里的那个可怕的陌生男人如今还没吃。生病的人更应该好好吃饭才是,这样才能好得快。可家里的米面全都在堂屋旁边的屋里放着,堂屋跟林大齐的房间挨着,林灼灼根本就拿不到。

  周翠花抠门儿,恨不得每一粒米都数得清清楚楚的,前几日她多放了一把米都被她发现了。

  不吃饭也不行……

  那就只能去买了,林灼灼想到剩下的钱,有了主意。

  正好,周翠花又让他们姐弟俩去捡柴火。因此,饭后没多久,林灼灼和林贵子就再次回到了山洞里。

  林灼灼从沈其煜怀中拿出来一些铜板,交给了林贵子,吩咐他去镇上买些米回来。

  等林贵子走后,林灼灼低头摸了摸沈其煜的额头。发现上面有些薄汗,连忙擦了擦。

  正擦着汗,沈其煜却皱着眉头,不老实的踢开了被子。

  林灼灼又赶紧给他掖了掖被脚。下面的被脚塞紧了,上面的被子又被掀开了。

  林灼灼在心中暗道了一声“祖宗”,认命的给他盖住了上面的被子。然而,刚刚盖上又被掀开了。

  林灼灼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再次盖上,手腕却突然被沈其煜抓住了,整个人跌进了沈其煜的怀里。

  好死不死的,沈其煜的嘴唇擦过了林灼灼的脸颊。

  轰隆一声,林灼灼觉得脑子中有什么炸开了。

第4章 照顾

  林灼灼前世虽然活了二十几年,可却是个母胎单身,从没谈过恋爱不说,跟男生的肢体接触都极少有,亲吻什么的更是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

  擦过脸颊的唇有些滚烫,喷薄在脖颈间的气息也热热的。

  这人竟然敢轻薄她!

  静默了片刻之后,林灼灼终于反应了过来,立马挣扎着就想要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热……”

  林灼灼郁闷的想,我知道你热啊,你现在正发着高烧,不热才怪。想到这里,林灼灼试着站起身来,然而,手腕却还被人握着,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把手腕上的大手甩掉了。

  林灼灼脸色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见手腕没有大碍。一脸愤恨的把被子扯过来给男人盖上。

  盖完之后,恼怒的说道:“多大个人了,竟然还蹬被子!老实点,赶紧发了汗,退了烧,该去哪去哪。”

  为了怕男人再次蹬开被子,林灼灼使劲儿抱住了他。

  林灼灼只顾着给病中的男人盖被子,并没有注意到石床上躺着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男人的眼皮沉重,又闭上了,陷入了昏迷之中。

  抱着抱着,林灼灼感觉到困意袭来,渐渐的也睡着了。

  林贵子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顿时发出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姐!”

  林灼灼被这一声带着回声的“姐”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洞口的人,道:“回来了啊。”

  “姐,刚刚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林贵子激动的问道。

  林灼灼这会儿醒过神来了,摇了摇头:“没啊,他一直没醒。”

  “那你,你们刚刚……”林贵子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

  林灼灼恍然大悟,知道林贵子误会了,解释道:“哦,你说刚刚啊。生病的人需要盖被子发汗,但他老是喊热,掀开被子,没办法了,我只好用手捆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就睡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林贵子相信了林灼灼。

  “正好,你在这看着他,别让他掀开被子。我去河边淘淘米,给他煮些粥喝。”

  说着,林灼灼就把林贵子手中的米拿了过来,去了河边。

  回来之后,林灼灼用药罐子给沈其煜煮了一碗粥。

  粥的香味儿混合着草药的味道很快便飘在整个山洞里。

  林贵子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说:“姐,你煮的粥真香啊。可比你煮的饭香多了。自从奶奶死了,你做的饭一天比一天难吃了。”

  听到前面几句林灼灼还挺感动的,再到后面,林灼灼狠狠的瞪了林贵子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竟然还敢嫌弃我!”

  林贵子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姐,你快看看,粥是不是煮糊了,我闻到糊味儿了。”

  林灼灼掀开盖子搅了搅,发现还真有一些沾到了锅底。

  “姐,原来你粥也煮得不行了啊。”林贵子忍不住低声说道。

  话刚出口,自然是又被林灼灼瞪了一眼。

  煮好之后,林灼灼用吃药的碗给沈其煜盛了一碗。

  林贵子的眼睛就没从碗上离开。

  林灼灼察觉到他的眼神,顿觉心疼。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这粥是给病人喝的,而且不是咱们的钱买的。你放心,姐这几日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等到咱们赚了钱天天,不,顿顿吃白粥!”

  林贵子眼睛灼灼的看向了林灼灼:“姐,真的吗?我可以顿顿吃白粥?”

  林灼灼眼眶一红。上辈子她活在一个幸福的世界,那里自由自在,人们吃穿不愁。哪会有人眼馋白粥。听着林贵子的话,林灼灼坚定的道:“嗯,真的,姐姐答应你。”

  “好,我相信姐。”林贵子脸上带着向往的神情,不过接下来却又说了一句,“姐,你跟从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林灼灼端着粥的手一顿,心虚的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林贵子想了想,说:“感觉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你从前很少说话,也从不敢跟伯娘吵架,做得饭也好吃。现在饭做的难吃了,话多了,也敢跟婶娘对着干了。”

  林灼灼琢磨了一下,道:“人总是会变的。在投河的那一瞬间,姐姐就感觉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

  林贵子听到林灼灼说投河的事情,顿觉心里堵得慌,连忙道:“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性子自然是会变的,姐,粥快凉了,快给他喝了吧。”

  “好,你搭把手。”

  因为沈其煜并不清醒,所以林灼灼和林贵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一碗粥灌了进去。

  灌完之后,林灼灼给沈其煜擦了擦嘴,扶着他躺下了。

  随后,趁着天还没黑,林灼灼和林贵子一起去山上转了一圈。林灼灼的祖父是老中医,小时候没少跟着他老人家去山里采药。她这几日出来的时候就见过几种普通的草药,本以为如后世一般不值钱,但今日方知朝代不同,价格也不同。

  既然草药这么值钱,她倒是可以靠着这个赚点钱花。

  逛了一圈儿,林灼灼跟林贵子背着一些柴火和猪草从山上下来了。

  回家之前,又去山洞里看了一眼,把下午剩下的粥弄热了给沈其煜灌了一些。又用药罐给沈其煜熬了药,喂了他喝下之后,摸着沈其煜已经明显降下温度的额头,林灼灼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发烧了就没事了。

  估计最晚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林灼灼和林贵子赶紧回家去了,回到家的时候,却被告知林大齐一家人已经吃完饭了。

  周翠花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你们这俩熊孩子跑哪里去了,饭早就吃完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呐,锅和碗筷还没洗,都给你留着呢。”

  林灼灼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林家根本就没吃过这么早的饭,天不黑,从来不开饭。忍了几忍,道:“娘,没我的吃的也就算了,贵子的呢?”

  “嗤!你们两个人乱跑,到了饭点儿不知道回来,还指望老娘给你们留饭?你就算不是我亲生的,也算是养在我的名下。贵子?”周翠花脸上带了一些不屑,“你小叔家的孩子自己不养着,还指望老娘给他养着不成?”

  如果她没记错,林二铁当年走的时候留下来五十两银子,这才过去五年,钱不可能就这么快花光了。

  “小叔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钱,钱呢?小叔回来要是——”

  “别老拿你小叔来威胁老娘,说不定死在哪里了。你奶奶死了他都不回来,肯定死在外面了!”周翠花恶毒的说道。

  林灼灼还没来得及发火,林贵子率先火了,冲过去狠狠的推了周翠花一下,愤怒的道:“大伯娘,你别乱说,我爹他没死,他肯定没死!”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翠花被撞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心中暗恨,这一个两个的,隔了肚皮的就是不行。她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都给卖了!先卖了这个大的,再卖这个小的!

  林灼灼瞥了周翠花一眼,冷冷的道:“娘,你说话注意着些。小叔能拿回来五十两银子,就说明他做的事情是大事。指不定他哪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娘就等着吧。”

  周翠花被林灼灼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顿时怔愣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见林灼灼正往林贵子的房间方向走去。

  “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竟然敢吓唬老娘!跑什么跑,滚去厨房把锅碗洗了。”周翠花大叫。

  林灼灼转身看着周翠花,道:“又不是我吃的,凭什么让我来洗。你要是敢逼我,难免我大晚上的就去村长家告状。奶奶才刚死了,你就虐待我和贵子。看到时候谁会挨训斥!我也就算了,贵子可是林家的种,跟村长出不了三服。到时候说不得我就把五十两银子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周翠花被林灼灼气得不轻,但也不敢再让林灼灼做什么了,只能在院子里骂了几句,又把林田妮叫过来去收拾厨房。

  林田妮又跟周翠花一起骂了几句林灼灼。

  林灼灼看着趴在床上哭得伤心的林贵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哭吧,姐姐就允许你哭这一次,哭过这一次之后再也不许哭了。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是半个男人了。奶奶死了,小叔不见了,家里就只有咱们姐弟二人了。咱们得好好过。”

  林贵子哭了许久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林灼灼,认真的问:“姐,我爹真的死了吗?”

  林灼灼知道,在这样的时代,兵荒马乱不说,一场风寒都有可能会要了人命。但,为了让林贵子振作起来,林灼灼坚定的摇头:“肯定没死,别听我娘瞎说。”

  “真的?”

  林灼灼点头:“当然是真的,这几日咱们赚些银钱就去找小叔。”

  “真的吗,姐?”林贵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来激动的神情。

  “自然是真的,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这事儿你谁也不能说。”

  “嗯,我保证。”

  京城某个深宅大院中。

  “主子,派过去的二十名杀手全都没有回来。”

  只听“哗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随后想起来的是一声咆哮:“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杀不了,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黑衣人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锦衣男人怒极:“罚你们有用吗?这么好的刺杀机会,你们竟然没把握住!等他回来,说不定都要被封为太子了!”

  黑衣人又开口了:“不过,据属下所知,瑾王殿下似乎也不见了。”

  “什么叫‘似乎’,能确定吗?”

  黑衣人原本有些迟疑,不过,此时此刻却只能肯定,立马道:“确定!属下察觉瑾王殿下的亲信似乎在暗中找什么人。虽然瑾王殿下看似在马车中,但已经三日没人见过他了。说不定已经被杀手杀了。”最后一句说得声音非常轻。

  “说不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说些不确定的话!”锦衣男子斥责,“瑾王在哪里不见的?”

  “杀手最后一次行刺是在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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