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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丫鬟关上顶楼木门之时,叶子凡这才向上看了眼,只见老人的身影,在火红的树下,透出了一分孤寂!

  “是错觉吧?”下得楼外楼,在花园游廊中行走时,叶子凡这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发觉汗水已渗了出来。

  此事比预想中的顺利,一是亲疏有别,二是他上下打点,隐瞒下了叶青很有天赋的事实。

  当然这种英才是压不了多久,一旦被叶孟秋察知,以刚硬严厉风格,最厌恶这类隐瞒,责罚就会转到他身上。

  “但那时童子试已过,木已成舟,总不会剥夺自家孙子的出身,与这影响一辈子的命运相比,我受些责罚又算得了什么呢?”叶子凡低语着,想起了家中小儿子,自己是这个心态,父亲叶孟秋也是这样,真正的责罚又有几分呢?

  叶子凡有三子,大儿子已中了童生,但二儿子和三儿子却需要族里名额推荐,这两子年龄快过线了,而这次族中名额争夺激烈,只能挤掉叶青的名额,来成全他这小儿子了。

  相较下,纵交恶这侄儿,对方又能如何?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家中主支,他是旁支,而下次又不是不给机会了,还给他支持就是……

  只要是明智点的,依然得吞下这口气来。

  计较已定,就安下心来。

  不知转过几重院落,闻几声鸟鸣,一只白鹭振翅而飞,领着年幼的小白鹭,静静地从天空滑过。

  叶子凡停下脚步,怔怔半晌。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早上字字珠玉的答卷,自家小儿子无论怎么样也作不到这种程度,童子试再出几个这样英才,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父亲,爷爷他……怎么说?”远远得传来急迫的声音,循声望去,自家的院子已在望。

  园门口,一仆人一丫鬟簇拥下,一个身量高长的年轻人迎了上来,和叶子凡的形容有些相像,正是幼子叶胜。

  叶子凡扫了眼,发现他脸上挂着的黑脸圈,脸色就是一沉:“昨夜你又做甚去了!”

  青衣丫鬟听了,畏惧垂下头去,叶胜却讪讪说着:“有朋友相邀,诗会小聚,小聚!”

  “诗会小聚,哼,此次童子试,机会就给你了,也给我收收心!”叶子凡没有揭破他这说词,拂袖进了院子,眼前却闪过侄子沉稳的面孔,论文才,完全不是同一个年纪的人。

  “算了,想这样多又有何用?道门科举,不但讲究文才,还讲究气运,一个支脉子弟,终得靠主家支持,就算再老成又能如何?”

  叶子凡摇摇头,回望一眼摸着下巴的小儿子,暗自叹息一声,“儿啊,为父费尽了心思,还恶了族内人才,也只能为你做到这步了……”

  门前,在青衣丫鬟小声提醒下,叶胜总算品出了父亲话意,顿时喜形于色。

  叶胜转身对一个男仆说着:“去,给我那贤弟报个喜……你留在那面看着,不时回报,这几日别让他耍出什么事来!”

  这人躬身叉手,肃声应着:“是,胜公子!”

  随即躬身退下,青衣丫鬟掩嘴而笑:“嘻,公子何其苛也!”

  叶胜哼哼一声,仰首注视着门上“虎啸园”三字,神色却略带些自得:“这你就不清楚了,算盘谁都会打,谋略时时都有,但再怎么算计,又怎敌得过大势呢……”

  “这叶族之中,我支才是大势!”

  青衣丫鬟听了,美眸顿时闪了闪,她是真心有些意外,心想这自家公子也不全是绣花枕头!

  叶胜说着,瞥了眼这丫鬟洗耳恭听,明眸皓齿,想起昨夜销魂,他心里又痒痒地来:“咳,汝敢胳膊往外拐,嘲笑于我,看我晚上不重重责罚于你!”

  “别,老爷还叫你温习功课呢!”

  “复习什么,又不是考秀才,不过是童子试,拿到了族内名额,再走个过场罢了,乖,亲一口先!”

  “哎——”青衣丫鬟半推半就,美眸一沉,看着嬉笑的少爷,心里不由微微一怔,想起了昨天见着的青少爷。

  论才能刚毅,二者一看就大有区别,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才能就行着。

  ……

  轻盈脚步声,将叶青自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见着门前的一道身影。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深秋阳光照射进来,让他觉得丝丝温暖,与此伴随,却是外面呼呼涌进的寒风。

  芊芊清丽面上带着寒气,转身关上了门,注视着叶青:“少爷,族里的老爷为难你了,这可怎么办呢?”

  说着就带上些的哭腔,这考取童子,一路考取秀才举人,是少爷父母的期望,也是她心里期望。

  “别怕,这事还难不倒我!”叶青见她几乎哭泣,忙起身安慰着。

  这具身体读着经义史书,父母都去,平日里没少受族里弟兄欺负,跟着他的这丫鬟,拼命维护着他,他是看在眼中。

第0004章 吴铁子

  清晨阳光照在屋檐下,带着深秋温度,炊烟气息自院子外面一同飘了进来,人声隐隐。

  一段段记忆在识海的翻滚流淌,这些记忆有的来自未来,有的来自自己地球。

  这世界自己,十五岁与童子试擦肩而过,第二届名落孙山,第三届才中了童生,虽以后一路斩将夺旗,连连中得秀才举人,但这时,这个世界大劫已至,生灵涂炭。

  在这大劫,英雄辈起,风起云涌,而错失了时间的自己,却无力迎接时代潮流,三十岁陨命藏叶山庄。

  叶家全族七百九十一人,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叶青收回了目光,不在看着远去叔父的背影。

  童生是考取秀才前提,没有童生功名,就断绝了步入仙道的门径,因仙门接引有资质弟子,都只是在童生以上。

  这次童子试,万没有让步的道理,哪怕是与亲族血溅五步。

  “少爷,用饭吧!”

  收拾了心情的芊芊,记得了自己的责任,一会就端了过来一碟酱制小菜,两碗肉粥,香气扑鼻。

  这是按着叶青这两日的吩咐,他现在身体太虚,必须补起来,否则就算修习最上品的奠基道法,也会大打折扣。

  叶青接过筷子,随手一拂木凳,示意一起。

  芊芊默默坐下一起用饭,见着叶青虽用着饭,但脸色沉郁,不时似喜似悲,显是思考着,想问,到口又吞了下去。

  这几天,她敏锐的感觉到,少爷多了许多心思,不经意中,流露出让她惊怖的杀气和威严来。

  这种沉炼而淡漠的威严,她以前只有在刑曹官身上看见过。

  大族有着食不言规矩,两人没有多少交流,吃完后自是芊芊收拾碗筷。

  “我出去一下!”

  “好!”芊芊应了声,看着他出去,阳光照着她乌亮眼睛,让她的神情有些许恍惚。

  出了门,叶青径直前往后花园。

  叶族在平寿县算是大户,叶府占地甚大,后花园道路蜿蜒,路径用青石铺就,两侧有着观赏用的青竹耸立着。

  现在是深秋,天朗气清,竹叶凋零,在道路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吱吱作响,还有一个人工的小山,高三十米,直至山顶,凉风吹拂,很是不错。

  再越过这小山,就是一条小溪蓄成湖泊,岸上有枝枝丫丫大树,夏日必是参天华盖,乘凉的好去处,只是现在是秋日,湖泊一带就显得清冷非常。

  叶青见着此处,不由暗暗点头,以现在的见识,当然能看出这布局大有玄妙,却是一处风水,称“小岗绕带”,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能裨益族内气运,使子息繁衍,可惜的是现在没有功名,却使不得道法,见不得气运之相。

  站着观景,但觉心旷神怡,清幽爽心,许久,才在凉亭里坐下,四下无人,只是手一动,一卷文书就凭空显了出来。

  青竹掩映下,阳光斑驳,映着卷首上古朴字迹:“川林笔记!”

  叶青凝神静看,虽施展不得道法,但是只是捧着它,就感觉受到一股清气,顿觉头脑清灵,心神爽朗,通体舒畅,再仔细分辨,自己身上隐隐有着一层宝光,若有若无,这是凡人能抵达的极限。

  再翻开,却只显出第一页,只有十六字:“气运究极,天沦地崩,四海冥合,乾坤破坏!”

  大劫来临前,就有人预知此事,不过当时却无人理会,却有一个道人独行天地,记载天地的重大事件,试图寻找变故下的本质……

  只是这有心道人,却随之身死,道门说是试图逆天而遭受天罚,寻回笔记,上交道门必有重赏……

  虽这重赏并不算太重,对许多艰难挣扎的道人来说,这还是一笔巨大资源,前世最后几年,为争夺此物,不少人埋骨他乡,最后却落入自己手中!

  前世身死,却也不是为了此事,但不可思议的是,身死重生,别的法宝尽都散失,大部分道经记忆都已抹去,却还有着它的陪伴。

  翻开笔记,叶青盯着第二页,上面却只有四个字“六阳图解”,下面却一片空白,并无一字。

  叶青并不失望,掩上此卷,手一挥,这笔记就消失,沉在了识海中,此时心中悚然,又有些领悟。

  道君支配天地百万年,秩序深入大道,一切都有法则,叶青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取得童生的资格,就会有着惊喜。

  “道门科举,公开召告天下,精研道论,只是取人之慧库,修法之筏船,并非以文取士。”

  “此科举不但讲究文才,更讲究气运,虽我不能观气,但却有着大体的感觉,再生之我,气运已削去大半,极是单薄,此时拒绝叔父,要是惹得族中不快,就失了族内气运支持……怕是连前世自己都不如,考个童生都难。”

  “但只要得了童生资格,我就可修行道门根基要诀,单凭本身功行,就可凝聚气运,而不是全数依托外物。”

  “大劫降世,其兆虽未显,不过时不待我,此时是进一步生,退一步亡,再也浪费不得一丝时间,或许现在只有一行险招可用了……”

  想到这里,叶青眯起眼睛,将目光投向北方重重山影。

  北邙山,传说中亡灵之地。

  正凝思着,突听见远处一声惊叫,却是芊芊的声音,他心里一凛,直奔而下。

  直到下去,就见着一个汉子在纠缠着芊芊,一眼扫过,顿时大怒,喝着:“是你,你敢?”

  这一喝,下面二人都惊得一怔,这汉子心里一震,接着就是愤怒,给这个旁支的小子唬着了,当下怪声怪气一笑,说:“原来是青少爷,你好大的喉咙,真不像是读书人呢?”

  说着又嘻着笑:“不过面皮净,又有好喉咙,当台柱子想必够格!”

  叶青听了,这时反不动怒,双眼盯着这汉子,过了片刻,才冷冷说着:“你是堂兄叶胜的奴才,叫吴铁子是不是?”

  说到这里,叶青露出了狞笑:“想不到堂兄手下,还有你这样的蠢才,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这里是受到冷遇,但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直接冒犯?你知道什么叫家规家法不?”

  吴铁子被这眼神一逼,不由退了一步,渗出冷汗:“你别吓唬我,我才不怕,我是胜少爷的人!”

  “吓唬?”叶青嘿嘿冷笑。

  “我再破落,也是叶家谱上的人,是你的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仗着势到我面前撒野?”。

  “按王律,奴而欺主,只要我一纸告上,不问是非,官府对你就先是三十大板,你问问自己可受得官府大板?”

  听了这话,顿时吴铁子刚要出口的话给生生逼了回去。

  奴仆地位卑贱,依王律,奴仆犯错,主人就是将之打死,也只是罚款,但反过来,奴仆敢于欺主,一旦见官,不问是非就是三十大板。

  特别是官府本身是主家,特见不得这种事,所以三十大板往往是暗示衙役使了全力打,就是一等一的硬汉,也要当场打得半死,体弱当堂打死只是等闲。

  想到这里,吴铁子把话吞了回去,却还是不服,叶青见了,又是冷笑:“我知你不服,无非是这样干,我就会得罪了我堂兄,以后也吃不了兜着走,可你想过没有?”

  “只要我豁出去,宁可得罪堂兄和叔父,撕烂了衣服,撞了族钟,说你殴打于我,还要欺我丫鬟,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族法建立在什么之上?就是家规族法,主子再潦倒还是主子,你们奴婢敢欺之,就是触犯了家规族法——你信不信,堂兄和叔父根本不会听你辩解,就立刻当场把你打死在族庙前示众?”

  说到这里,叶青狞笑着对吴铁子说着:“你敢不敢?有血性,敢的话,就拿你的性命,来给我一击,拉着我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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