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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属于不会把多余的精力花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的那一类人。

  这种人做什么都会成功。

  葛静庄捧着手机, 屏幕上是骆嵊元公开的社交媒体首页,对孟秋说:“他像男版的你。”

  孟秋想了想,“他挺能说的。”

  葛静庄:“不是性格,你们身上有股劲儿, 我说不上来。”

  孟秋慢慢和骆嵊元熟悉起来还是在读书软件上,他有时候刷到她的读书感想,会给她分享另一本相似的书, 或者有分享免费获得书籍的活动,他会让她帮忙点一点。

  更巧合的是, 孟秋看某一本书,点开一条段评, 最高赞是他,想法很有深度,能看出文学功底,她便顺手一赞。

  再后面,他们的聊天从读书软件转战到微信。

  骆嵊元告诉她某本书上架了。

  她很简短地回:“下周看。”

  有一天孟秋路过山香桥,秋起薄雾,她顺手一拍,发到朋友圈。

  十分钟后骆嵊元给她发了一张同一个角度的照片。

  ——两年前。

  孟秋笑说,好巧。

  骆嵊元大概参加了什么研讨会,问孟秋,诶,挑一个你最无法割舍的人物,你会选什么。

  孟秋真思索了几秒,给出答案。

  ——钢铁侠。

  骆嵊元惊了惊。

  ——为什么?

  孟秋一边打字一边笑,有种戏弄人的愉悦。

  ——直觉。我在电影院看到钢铁侠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不能没有钢铁侠。

  她说得荒谬,但又莫名让人相信。

  她像小径花园里巴比伦的彩票,走近了亵渎神明,不用聪明才智去刻意挖掘,不管从哪一面都能发现她的好。

  但她的镯子是刑场,靠近了就有死刑的风险。

  骆嵊元问孟秋要不要《佩德罗·巴拉莫》的原版书。

  原版很难得。

  孟秋心动道:“那我送你一本《河的第三条岸》。”

  她看到骆嵊元写过想买实体版,恰好她有。

  马尔克斯抵达墨西哥正是海明威饮弹自杀的那天,他在《佩德罗·巴拉莫》的序里提及此事。

  有些吸引很奇妙,特别是可以冠以宿命的东西。

  孟秋看到这句话才决定读完这本魔幻现实主义的开山之作。

  不过孟秋没想到骆嵊元会直接送到嘉霖来。

  骆嵊元把书递给她,“正好我回学校,挺顺路。”

  孟秋站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下午太阳大,算得上光天化日,但这房子像被赵曦亭下了诅咒,她请谁进去都不合适。

  好像这里只能赵曦亭来,只能他进。

  骆嵊元露出一个成年人的微笑,很随和:“周末男朋友不在吗?”

  孟秋抱着书,“嗯,他最近有点事。”

  她想起来自己要回礼,“诶,你等我一下,我拿书。”

  几分钟后,孟秋把书递过去,骆嵊元没立马接,反而匆匆忙忙在侧背的包里找什么,手腕上揩了一抹黑色的痕迹。

  骆嵊元不大好意思,“这自行车的轴有点问题,刚才一摸手全脏了,真抱歉,纸找不着,你帮我放进去吧。”

  说着他抵开包的拉链。

  孟秋站了一会儿,说:“要不你进去洗一洗吧。”

  骆嵊元犹豫几秒,熬不过手太脏,头点了点,“真是麻烦了。”

  骆嵊元跟在孟秋后面,她的拖鞋是白的,别墅里头控了温,她没穿袜子,脚后跟泛粉,脚背带起白色的鞋底,一粉一白,落在黑灰色的地板上。

  像高山上的云。

  云泥之别。

  不知什么样的高山能托起这样的云。

  他没见过,但别墅布置不俗的品位和价格可见端倪。

  “这里。”孟秋给他洗手间的开了灯,让出一条道。

  骆嵊元收了收思绪,微笑冲她说了句:“好,谢谢。”

  -

  赵曦亭没时时盯着行车记录仪,孟秋什么作息他一清二楚,基本上晚上看一眼,她当天有没有按时回来。

  他不在这几日,她没什么幺蛾子。

  只是他不主动,她就没声儿,他们向来如此。

  前段时间她小意温存让他产生她有点儿喜欢他的错觉。

  然而他一冷下来,她又不把他不当回事了,哪怕主动问一句今天好不好呢。

  这小丫头没心。

  晚上的麻将场子他连输几天,听个手机的响动就拿起来看,心不在焉,一天里打开微信的频率比以前一个月都多。

  牌桌上那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把他当财神爷。

  他说要走的时候,他们没骨气留他的模样跟孙子给祖宗上香似的,就差三叩九拜。

  但他屋里那个却当他是病毒,赶都来不及赶。

  赵曦亭越对比越没滋味儿,借酒劲给人发了八十八万的转账。

  孟秋看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出什么事在分遗产,原路退回。

  等了一会儿他消息,却没反应了。

  半夜,赵曦亭酒醒了些,盯着屏幕退回来的转账,讥诮地弯了弯唇。

  他照常点开行车记录仪。

  孟秋一天都很乖,没从房子里出来过。

  要能在客厅也装上监控就好了。

  赵曦亭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深吸一口气,点上烟,不紧不慢地拉进度条。

  拉到下午三点,指尖停住了。

  赵曦亭眯眼抬起下巴,盯着不该多出来的那个人。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

  赵曦亭缓缓将视频恢复成原速,薄红的眼尾酒意未散尽,冷霜似的使劲。

  他看了一会儿,没听见声儿,干脆将手机一扔,双腿交迭,远远垂视屏幕,秒数一帧不落。

  他不想看得太真切。

  但又要将人怎么来的,聊了多久,有没有身体接触,什么时候走的,全须全尾地了解清楚。

  前面十来分钟,赵曦亭脸上只是覆着云纱样的寒。

  他看到那男生居然跟着孟秋进了屋,眼底冷意骤起,雪崩似的将烟用力一拧,捞起手机,快步迈出门。

  卧室在二楼。

  凌晨一点多,孟秋早早睡了。

  赵曦亭开了底下的门,没直接上去把人吵醒。

  他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忍住,翻了翻她客厅里的东西,特别是沙发上的那本书。

  他指尖拨了一遍页码的角,里面什么都没夹着,也没写笔记。

  她睡前应该都在读这本书,书绳挂在九十多页的位置。

  赵曦亭拐去书房。

  孟秋收拾东西不勤,刚住在一起她还装装样子,或是为了躲他刻意磨蹭,顺手把东西整理了。

  她的不勤单指——第二天要用的书笔记,不会刻意放起来,桌子上东一堆资料,西一堆草稿。

  意外地很有生活气息。

  但他很喜欢她这么乱糟糟地折腾,最好再乱一点,乱到他想要帮她收拾。

  赵曦亭脚步最后落在一楼洗手间外面。

  垃圾桶里有一张干了的纸巾。

  擦拭过的,印着黑色的印子,突兀地出现在房子里。

  像无端闯入的第三者。

  他低眸,指尖缓缓靠近洗手液,想象着可能出现过的画面,旖旎地勾带洗手台的边缘,还有水龙头。

  他没有太严重的洁癖。

  一直没有。

  尘埃和污渍在生存轨迹上是太正常不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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