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引狼入室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37节


  他只在乎她。

  池疏此刻真的被想象中的后果逼出了一身的冷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急迫地给林琅意拨号,希望能迅速结束这一切并打发掉“林向朔”。

  电话接通,在听到林琅意的声音前,池疏先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那人依旧是咋咋唬唬的,声音亮且有力,只是现在听上去唇舌间有些含糊不清。

  他阴森森地逼问:“大半夜谁给你打电话?”

  林琅意听起来好像在跟人打架似的,头发摩擦的声音近在迟尺,还有指甲抓挠在布料上时发出的又闷又锐的划痕音。

  她不知道做了什么,那男声突兀地倒吸了口气,沉沉闷喘了一声,低声求饶:“你别……我不闹你了……”

  林琅意重新靠近话筒:“池疏?”

  池疏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这一次他脑海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仿佛被人直接一枪命中眉心,连最后一口气都屏不住。

  他目光空洞,毫无焦距地落在夜色里,如了无生气的木偶一般讷讷道:“姐姐,我明天,你不用来接我了,前台说有接送服务。”

  “好的。”

  非常简短的回答,很快手机上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就好像每一次与她沟通正事时,她也是这样单刀直入,毫不废话。

  池疏慢慢地将手臂从耳边放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受伤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也许是因为淋了雨,伤口被泡发得越加抽疼。

  真的好疼。

  他自嘲:“打完了。”

  身边的男人毫不留念地离开。

  池疏闭了闭眼,疲乏得连转头看向原楚聿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原楚聿回到了车上,车灯一亮,黑色跑车在雨中调了个头,径直往远方驶去。

  池疏听着渐行渐远的发动机轰鸣声,口腔里阵阵发苦,还要一遍遍劝说自己:

  好在,好在,刚才一闪而过的微博“林向朔”并无反应,应该是没有看到。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33章

  原楚聿坐在车上, 身上系着安全带,垂着头一手支在下巴,另一只手点在手机屏幕上, 上面是刚才从前台处拍来的池疏的身份证件。

  他垂眼看了几分钟, 退出,点进微博, 想了想, 手指流畅地输入了那一串乱码般的昵称。

  搜索结果很快就跳了出来,他的食指悬在空中久久没有点进去, 而是谨慎地阅读了显露在首页的一条最近微博。

  【图书馆里的阳光总是最好的,好到她偷偷打瞌睡时那簇睫毛都好像融化在霞光里了。】

  【备考季教她解题, 她在我手背上画爱心, 画得歪歪扭扭,好像云朵上开出的一朵小花。】

  【没舍得洗掉,但是出汗了,花掉了。】

  原楚聿越看眉心越是轻轻蹙起,这个时间线对不上。

  稍顿, 他在搜索框里录入了相同的只字片语——

  另一个真假猴王般的账号跳出来, 这一条查重率极高的微博却是好几年之前发的了。

  原楚聿思索两秒, 这一回直接点了进去,先转到相册,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银杏叶的照片。

  他在这张照片上定定地看了很久, 或许是这张照片实在拍得太美好, 又或许是不敢看其他的内容,他连呼吸都沉下去, 好像落入水底的一粒小石子,久到司机几乎快将车开到目的地了。

  一个电话打过来, 原楚聿终于从一动不动的状态中剥离出来,接了。

  程砚靳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压着声,好像是怕打扰身边人睡觉:“解决了吗?”

  原楚聿看向车窗外,“嗯”了一声。

  程砚靳明显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情难自禁地小声哼了两句欢快的歌,突然想起有人在睡觉,赶紧又闭紧了嘴巴。

  可是实在是高兴,他藏不住情绪,一高兴就忍不住感谢天感谢地的:“聿哥靠谱!多亏有你!不过我也不错吧!我想着这种时候怎么能离开她?直接打车去了应山湖,真的在这里逮到林小猪了,要留住她还不容易?我灵机一动,直接——”

  话说一半他紧急刹车,心脏砰砰跳着,舔了下唇,只觉得上面还残余着令人着迷的甜腻气息。

  他一手捂住手机话筒,猫着腰回头瞟了一眼熟睡的人,小声道:“这样的话我回头去庙里被关禁闭也放心了——”

  “但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原楚聿在听到程砚靳的后半句话后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调整了坐姿,将那张照片保存到手机里,“今天见到的这个大学生,跟林琅意之前的初恋很像,我的确是警告过他了,不过后续什么发展,我不好说。”

  程砚靳像是一只乐呵呵准备去叼饭盆开饭的狗,满心欢喜却被人一铁盆“咣当”扣在脑门上,震得大脑都在嗡嗡响。

  他呆了两秒,只挤出一个干瘪的“啊?”

  “先睡吧,”原楚聿想到刚才池疏给林琅意打电话时那边隐秘的声响,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别多想,我也回家休息了。”

  这么一个重磅炸弹砸下去,程砚靳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他的大脑空前清明,还要再问,原楚聿已经挂断了电话,显然不欲再多说。

  程砚靳呆呆地举着手机站在原地,那点开心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透,只余下狼狈无措。

  他转过脸,看向睡梦中的人,有一种像是赢了又像是输了的茫然感,久久也没有反应。

  *

  原楚聿洗漱完后坐在床沿边,伸手按灭了床背上的灯带后才发现窗帘还留了一条缝,那是房间里唯一一点光亮。

  他将左手翻转过来,手腕上的表已经在洗漱之前摘掉了,可是串着珍珠的手绳全天系在手腕上,一刻也不曾摘掉。

  他上半身倒下去,陷入柔软的被衾中,静了两秒,重新将左手张开在眼前,借着那一点月色细细审视。

  他在晚上曾搂过她,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如果今晚没有池疏横插一脚打破计划的话,如果程砚靳就那样昏睡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话……

  原楚聿收拢掌心,转过身,阖上眼睛不再多想。

  可是梦境中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了,墙上的钟表飞速倒退,他重新回到了沙江小区,回到了厨房门口时——

  他不想让她学着视频里说的那样,当着他的面用唇舌去喂药。

  她才不听他的。

  她从他掌心里抽走水杯,边走边喝了两口,到沙发边上半蹲下,拿着一板药举在眼前来回研究。

  锡纸盒哗啦啦地作响,他缓慢地绕出来,靠在厨房门口寂阒无声地瞧着她。

  她剥开一粒含进嘴里,又灌了一口水,慢慢俯身下去,在贴近程砚靳之前却慢慢地撩起眼皮,像是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下贝壳一样若有似无地睇了他一眼。

  他一定是被那一眼激到了,才会从厨房门那厢骤然起身,几步急跨过来,在她哺喂之前拎着她的胳膊,将人整个拉起来。

  手中的玻璃杯打翻在沙发上,剩下的半杯水全部洒在薄毯上,晕出一大摊不规则的深色水渍。

  她被凶狠地按在沙发上,无可避免地坐在程砚靳膝盖处,杯子在隐秘的动静中骨碌碌地滚到地上,依旧被绒毯藏住了所有的声音。

  而他沉沦在她的唇舌之间,药丸在混乱中被咬碎,弥漫出发苦发涩的滋味,可他意犹未尽地一一咽下,还要贴着她的齿关欲求不满地吮含,和她抢夺剩下的所剩无几的药。

  不要喂给他,喂给我。

  她似被呛到,闷在喉咙里的咳嗽让她整个人都在细微震颤,推拒地一点点往后仰倒,还要挤出一只手去推他。

  他单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扣住她的下巴,有些重,按得那一片开始泛起薄红,又弥补似的在那一层薄薄的皮肤上来回细腻摩挲。

  她往后退,他便倾着上半身穷追不舍地压过去,直到两个人都靠在沙发背几上退无可退。

  她抗拒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滑下去,被他握住,十指交叉地握在一起,然后一同按在身旁的毯子上。

  那里是湿的,薄毯上都是杯子里洒出来的水,而薄毯下,是程砚靳滚烫的体温。

  沉睡中的人呼吸间身体轻微起伏,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她似乎被这样打湿后间隔无几的距离惊吓到了,拼命想从潮湿的毯子上挣扎回手,起码不要碰到程砚靳的温度。

  挣扎间的衣料摩擦像是窸窸窣窣的碎纸声,飘落在一点零星火苗上,一下子腾起了凶狠的火。

  他的心脏激烈跳动,在静谧无声的午夜里无限放大,他迈出了这一步,就好像推动了多米诺骨牌的一块,于是所有的理智和道德都瞬间崩塌,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

  她挣扎无果,最后用力泄愤地捶了两下他的肩膀,还要心惊胆战地分出一缕神志去探看沉睡的人,唯恐这点声响会吵醒她的未婚夫。

  “去里面……不要在这里。”她终于妥协,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肩膀往卧室里指去,睫毛簌簌。

  他转过头,蹭着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路沉迷地亲吻过去,余光瞥向紧闭的卧室门,黑洞一般,他好像在打开一扇潘多拉魔盒的门。

  他是这样一个不齿、不堪、不韪的人,他在乞求一件不为世俗容忍的不仁不义的事。

  他发现应有的那点愧怍和自厌情绪居然已经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再一次关上门,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跟失了理智一般去掠夺。或许很早之前,很早很早以前,在金沙公馆,他曾鸠占鹊巢地占用了程砚靳的房间,从那一刻时,他就在这样不齿地等待命运的齿轮将时间拨到现在这一刻。

  他是知道这里的家装格局的,他曾来过,被手足兄弟毫无芥蒂地邀请过来参观,而他却可耻地利用这一点将她一步步哄骗着带进去。

  他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房间里,躺在不属于他的床上。

  以及不属于他的……

  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吹进来,将窗帘吹得微微鼓动,漏出一条小缝。

  他借着那一点转瞬即逝的光看清坐在他腰腹上的人,她的小腿略微屈起交错,大腿上的胎记像是血一样浓郁鲜红,是整个黑白世界里唯一一点红,勾走了他所有的神志。

  他想要贪婪地握住她的脚踝把人往前拖,可大概是这种时候就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他忽然进入了像是鬼压床一样的状态,动弹不得。

  他张了张嘴,想要眷恋地诱哄着唤她,可是喉咙处空空荡荡,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被禁锢在了床上,动不了,说不出话,却依旧不肯放弃已经滚到嘴边的糖,用眼神一点点诱使地凝视着她,勾引她微微俯下身与他缠绵接吻。

  她的长发从肩头柔顺地滑下来,像是游动的小鱼一样短暂地堆积在他耳朵上,很快又痒痒地滑落。

  他无数次地想要将她抓在手心里。

  她保持着鼻尖相对的姿势看了他好一会儿,呼吸交缠间似乎判断出他蠢蠢欲动的并不清白的眼神,于是收拢了小腿,将膝盖压在他腹部,像是在教训似的,一点点顺着腹肌的纹理用力碾压过去。

  他被这一阵重一阵轻的隔靴搔痒的践踏踩得浑身发紧,声音发不出来,只能将所有的喘息都闷在胸腔里。到最后她已经挪到了他的肩膀处,一转头,他就能吻上那一小团胎记。

  不上不下的,折磨得人快要疯了。

  他扯着丝一样勾着她的目光,凝视着她,缓慢地往下收紧了下颌,慢吞吞地用口型唤她“再往上坐一些”。

  “林琅意?”醉酒后沙哑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紧接着就是玻璃杯碰到茶几腿的清脆撞击声。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