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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癌症晚期了,疯一点怎么了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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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齐特助懂了。

  先生是想请盛太太帮忙给太太看一下病,之前李医生去梨园给太太检查,结果是重度抑郁症,只说家人密切陪伴,没有给出具体的治愈办法,说是治不好,因为这是心病,只能患者自愈,药物也只起到辅助的作用。

  盛太太是顶好的心理医师,先生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治好太太的机会。他也希望太太能早日好起来,太太才24岁呀,正值人生大好年华。

  -

  林浅开车回了梨园。

  把周回给的药放进主卧橱柜,关上柜门,正准备换家居服,就听见窗外林荫道上熟悉的车声。她还疑惑今天傅聿川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几分钟后自己就上了Cullinan后车座。傅聿川说带她去吃饭,介绍个朋友给她认识。

  这个朋友长得很美。

  顶级温良小白花的长相,林浅都为她心动了几拍。下一秒看见她老公,林浅还没呲起的大牙立马收了回去。

  美女果然不流入市场。

  早早被人收割了。

  是的没错她也在夸自己,她也英年早婚,她也是美女。

  傅聿川这时开口:“浅浅,你和盛太太认识一下,我跟盛总在隔壁包厢谈工作。”

  -

  林浅和喻唯一互相加了微信。

  在茶室聊天。

  两人共同话题蛮多,聊了大半个小时。喻唯一手机响了,她道了声抱歉出门接电话。关上茶室的门,喻唯一抬头看面前的傅聿川,道:“傅总,林小姐没有心理疾病,精神状态很好。”

  傅聿川问:“她痊愈了?”

  喻唯一:“以我和她接触这半小时来看,她没有过心理疾病史,简单来说她的心理一直都是健康的。至于您之前跟我说有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诊断她是重度抑郁症,说她如今的行为方式与曾经不同。”

  “这只有一个原因,她改变了自己,她在用另一个方式享受这个世界。人都会有改变,可能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就像您,林小姐或多或少影响了您对未来的计划。”

  “不然,以傅总这五年来在商界打拼的风格,也不会跟我和我先生合作。您选择一个求稳不求速度的盛太集团作为合作方,就说明此时此刻甚至未来一段时间,您想过得安稳踏实一些,和林小姐一起。”

  傅聿川没有说话。

  无声默认了。

  他确实是个激进派,只要能取得结果,他可以用生命作为代价。

  可是林浅关心他。

  她会在危难关头冲到他面前为他挡刀,她会因为他不分昼夜工作而生气。她在乎他,她希望他能偷点懒。

  旅游这一周,他甚至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爱好。

  他喜欢给她拍照。

  喜欢看她在他的镜头里笑脸如花的样子。

  另外还有一点,以前的傅聿川是不需要保留退路的,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如今不同了,他要为他的妻子留一条路,至少保证她不被他牵连,能平安无忧地过完下半生。所以他必须放慢节奏,把她那条路铺好,铺得牢固。

  傅聿川再次问:“所以,浅浅没有心理疾病是吗?”

  喻唯一点头:“是的。”

  第二次得到这个答复,傅聿川放心了。他礼貌道了声谢,送了盛世夫妇离开茶馆,随后再折回茶室。进入包厢,就看见林浅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正在泡茶,窗外的圆叶玉兰花都开了,有几片花瓣飘落,伴随着光影落在她手边。

  听到开门声。

  她转了头。

  带笑的容颜映入傅聿川眼眸中,她张嘴说了话,傅聿川却没听清,他好像短暂地失去了听觉,只记得盛太太说他的妻子是健康的,她很平安。

  傅聿川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唯独在林浅身上,他迷信了一次。在榕城行凶案后,他破天荒去了南山,跪拜了满殿神佛,希望她能被保佑。

  幸好。

  幸好。

  她是平安的。

第81章 我喜欢他

  从茶馆离开是下午五点。

  Cullinan驶入街心,林浅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捏着一朵圆叶玉兰花。她兴致不高,微低着头,一双美眸也垂着。

  傅聿川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来的时候挺好。

  跟盛太太进茶室聊天也蛮好,离开茶馆情绪低落了下来。傅聿川降低了车速,偏头细看了她一眼,道:“和盛太太聊了什么?”

  “没说什么。”

  “那为什么不高兴?”

  林浅怔了半拍,她自认为表情管理很到位,并没流露出任何不愉快的神情。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傅聿川说:“你开心的时候不是这个感觉。”

  林浅拧眉:“感觉?”

  傅聿川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只如实说:“嗯,我似乎能通过你的眉眼和细微肢体动作感觉到你的心情。”

  闻言。

  林浅粉唇微抿,她捏着玉兰花的茎叶,来回捏了好几遍,“上车之前我查了一下,盛世的妻子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医师。上个月李医生来家里给我做了一百道题,说是做个心理检查。结合两件事,只有一个答案:你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她确实前后反差有点大。

  确诊癌症前后,说话的口吻,行事的作风天差地别。所以也不怪傅聿川会请李医生给她做检查,当时李医生对着她说她没问题,转过头估计就跟傅聿川说她有心理疾病。

  今日傅聿川带她来茶馆。

  说是认识个新朋友。

  实际上是请了个更出色的心理医师给她看“病。”

  “浅浅……”

  “我先哑巴两个小时。”林浅打断他的话,转了个身,面朝车窗外,后背对着他,补充道:“有些事没有想通,等我理清楚了再跟你说话。”

  之后,车厢里安静了一路。

  回到梨园,韩嫂做好了晚餐,林浅和傅聿川一同进餐厅吃完,如往常一样在林荫道散步消食,进屋后天色逐渐暗淡,林浅从花房折了一束霓裳玫瑰回来。傅聿川在客厅里看财经报刊,看了半小时,书页没翻动过。妻子刚进门,他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两人对视了一眼。

  没等傅聿川开口说话,林浅抱着花往楼上去了。韩嫂端着茶进客厅的时候,只见傅聿川望着墙壁上的钟表,他看了一次又一次,像是在确定时间。

  韩嫂疑惑:“先生?”

  傅聿川收回视线,“表坏了,您明天换个新的。”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客厅,韩嫂转头望了眼男人远走的颀长背影,随后看墙上的机械表。没坏啊,就是正确的京城时间。

  表一定坏了。

  时间不准。

  林浅说的两小时早就已经到了,但她还是个哑巴。她肯定没有错,那就是钟表错了,换个新的,明天就准时了。

  与此同时。

  主卧。

  林浅抱着花走了进来,关上门,走至高脚桌,将新鲜的玫瑰放上去。她原地站了一会儿,侧眸那瞬,余光瞥见了窗台书桌上摆着的那本新相册。

  林浅走了过去。

  这是她打印的彩色照片,印了大概两百多张,其中有些四人合照是问齐特助要的。下午打印好,她装进相册,还没完全装完就听见了傅聿川的车声。她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下楼,穿过院子去林荫道接他,之后便去了茶馆。

  林浅拾起桌上没装起来的相片。

  四人合影。

  在夏塔的雪山下,四个人都穿着冲锋衣,戴着墨镜,杵着几根登山杖。她和傅阳乱七八糟摆着pose,齐特助比耶,傅聿川则站在她身后低头看她。

  在得知喻唯一是知名心理医师,傅聿川是带她去看“病”的那刻,林浅不是生气,也不是责怪,更加没有怨怼。她当然知道傅聿川是关心她,才让李医生为她检查,又托了关系请来喻唯一给她瞧“病。”

  怎么形容她那刻的心情呢?

  是忐忑。

  是焦躁。

  还有一种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情绪:“害怕。”

  林浅有点怕这一个多月来得到的偏爱是刻意的照拂,他们以为她得了心理疾病,私下达成一致,给她关心和爱护。

  尤其是傅聿川。

  如果他所有的好都源于他的同情和愧疚,他同情她年纪轻轻得了“抑郁症”,没尽好丈夫的职责让她患了病而对愧对妻子。如果是这样,林浅宁愿不要这份好。

  她不想要这种同情与愧疚。

  林浅一直以来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因为年少时期获得的爱太少,长大后只要有人稍微心疼她,她都会非常快乐,心满意足地将对方给予的疼惜捧在掌心里。

  唯独这次。

  她贪心。

  她不满足。

  她要傅聿川的真心实意,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惜。

  这个想法冲进林浅脑海里的那一刻,女人拿着相片的手蓦地收紧。她黑色的瞳仁猛地一滞,抬起眸子的瞬间眼睛里倒映进高脚桌上崭新的相框,里头裱着她与傅聿川在赛里木湖旁的亲昵吻照。

  哑巴了一整个傍晚。

  近四个小时。

  林浅终于把脑子里乱成浆糊的思绪理清楚了:她好像喜欢上傅聿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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