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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应熹惊道:“没烫到吧?”

  “没事,是道凉菜。”楼迦笑笑。

  正说笑间,刘小东急匆匆跑了过来:“小熹姐,小蒋老师出事了!”

  他这话太吓人,楼迦脑袋一嗡,立马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桌上其他人也跟着都站了起来,应熹也抓着刘小东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小东忙说:“他救人,胳膊受了点伤。”

  事情倒也不复杂,村里有个小孩上树掏鸟窝,爬高了脚又没踩稳,蒋斯惟和刘小东刚好从树下经过。

  “也是寸,那树底下有个土坑,他接人没站稳,小孩又不轻,胳膊估计是被压到了。”刘小东叹了声气,“罗叔已经带人去村卫生所了,叫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几人也没吃喝的心思了,都急匆匆往卫生所跑,到的时候蒋斯惟刚吊着胳膊从里出来。

  楼迦看着他脸上的几处小擦伤,皱着眉问:“怎么样?”

  “脱臼,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已经给我接回去了。”蒋斯惟笑说,“就是最近不能乱动了。”

  “万幸是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楼老师交代。”罗校长叹了声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岗位有什么风水问题,郑老师伤了腿,你来顶岗又伤了胳膊。”

  说罢,他决定再去庙里烧烧香。

  应熹也跟着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篝火晚会要开始了。”

  这是七月七的最后一项活动。

  傍晚五点,村中心的广场上会燃起一堆篝火,男女老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也会有热情澎湃的少年围唱山歌,邀请心爱的姑娘跳上一支舞,成就一段新的佳话。

  “是啊是啊。”何淼看出此刻氛围不佳,也跟着来打圆场,“快走吧,晚了就赶不上好位置了。”

  走出卫生所大门,已经可以远远望见篝火燃起的烟雾,欢快的歌声回荡在山野间。

  蒋斯惟和楼迦并肩走在最后,他时不时看向楼迦,见她始终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低声说:“我真没事,不信我跳个舞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要扭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折腾了。”楼迦拦住他的动作,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我没说不信你,我只是……”

  她抿了下唇,一时有些难言,气他不懂得保护自己,也心疼他让自己受伤:“你真是——”

  “什么?”

  “笨啊。”楼迦说。

  蒋斯惟轻笑:“我确实挺笨的,这几天跟小东哥学跳舞也总学不好。”

  “你跟他学跳舞?”楼迦有些惊讶,难怪最近总看到他和刘小东在一块,“你不是一向都对歌舞不感兴趣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

  “是小熹姐跟我说,在他们这里,如果男生在七月七这天邀请自己喜欢的姑娘跳这支舞,他们就会得到七星娘娘的祝福。”

  楼迦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他,男生站在暮色里,漆黑的眸子始终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心跳都跟着漏了两拍,似期待似紧张。

  “楼迦。”蒋斯惟始终看着她,“你愿意和我跳这支舞吗?”

第11章

  心跳在作乱,楼迦无意识攥了下手,手心有一层湿意,却和夏日沉闷的温度无关。

  她在蒋斯惟眼里看到同样的紧张和期待,指尖微动:“我……”

  “蒋老师……”

  一道低低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和这山林间倏而刮起的风,瞬间将一切暧昧氛围冲散。

  楼迦和蒋斯惟几乎同时抿了下唇,默契地笑和叹息,一样的欲言又止。

  最后是蒋斯惟先挪开了视线,转头看向站在几步外的小男孩:“小井?你怎么还没回去?”

  小男孩穿着一身松垮的夏装,袖口和衣摆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脚上踩着一双旧凉鞋,可能是因为不合脚,半个脚掌都挤在外边,沾了不少土灰。

  “蒋老师……”小井站在原地,局促地揪着衣摆,连脚趾头都在用力抠地,他看一眼蒋斯惟,又低下头,说着并不熟练的普通话,“害你受伤,对不起……”

  蒋斯惟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没事的,老师的手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井看向他吊挂在胸前的胳膊,还是很沮丧。

  楼迦见状也走过来,“小井,你蒋老师的胳膊真的没什么事,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他给你跳——打一套拳给你看看。”

  蒋斯惟无奈,配合地霍霍哈哈对着空气打了几掌。

  小井咬着唇,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你看,老师真的没事。”蒋斯惟摸摸他脑袋:“但你以后不能再爬树掏鸟窝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没有掏鸟窝……”小井小声说,“我看到地上有鸟蛋,怕鸟妈妈着急,想送它回去,我没有掏鸟窝的。”

  蒋斯惟一顿,又说:“对不起啊小井,是老师误会你了,不过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记得去找大人来帮忙,不要一个人爬那么高,知道吗?”

  小井点点头,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他立马伸手捂住肚子,脸也跟着红了。

  “是不是饿了?”楼迦看着小井,见他点点头,笑说,“走吧,老师带你去吃饭。”

  小井转忧为喜,蹦蹦跳跳走在前头。

  蒋斯惟和楼迦并肩随后,谁也没提那支未完的舞,只是走动间,身体不自觉朝对方靠近,触碰到又很快远离。

  反反复复。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到人多处时,小井看向不远处牵着手的一家四口,忽然跑回头,挤到楼迦和蒋斯惟中间,左右手各牵住一个人。

  他牵住了还欲盖弥彰地解释:“人太多了,我怕你们跟不上我。”

  楼迦和蒋斯惟对视一眼,知道小井心里在想些什么,自然也没拒绝,反而还握紧了他的手。

  小井是他爷爷早年间在镇上卖菜时在路边一口井旁捡到的弃婴,不知父母,也不知来处。

  小井爷爷也是个可怜人,早年丧妻,中年丧子,一生孤苦,捡了小井后一直把他当亲孙子养。

  “爷孙俩感情好着呢,就是可怜啊。”做饭的孙大婶把热好的饭菜递给楼迦,“他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了,可能也……哎。”

  提到生老病死,难免多了几分忧愁。

  楼迦把饭菜放到桌上,和蒋斯惟坐在一旁看着小井往嘴里扒饭,心情很是复杂。

  蒋斯惟看出她的忧虑,也沉默起来。

  等小井吃完饭,三人一道去广场参加篝火晚会,小井爷爷是村里的长辈,早早地被请坐在高台上。

  小井看见爷爷,高兴地挥手,又熟练地融入进歌舞里,欢快地扭动着身体,蹦跳着,欢呼着。

  楼迦始终心事重重,看着小井脸上的快乐,她却有种难言的哀愁,怔愣间,手突然被人握住。

  干燥的暖意将她包裹。

  楼迦抬眼看向蒋斯惟,他牵着她的手,火光映在他的眼底:“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

  “我知道。”道理楼迦都懂。

  “或许小井比我们都更清楚这个道理。”蒋斯惟说,“但他仍然在努力记住更多快乐的瞬间。”

  “同情他的苦难,不如和他共同快乐。”蒋斯惟说着接住冲过来的小井,“好厉害啊小井。”

  楼迦看他满头大汗,看他目光灼灼,牵住他滚烫的手:“小井你怎么这么会跳舞呀?”

  “都是我爷爷教的!”小井指向高台,“看,那就是我爷爷,他以前可会跳舞啦。”

  楼迦远远地望了一眼,笑说:“你什么舞都会跳吗?”

  “当然啦!我还会唱呢!”小井说着便吆喝了一嗓子,年纪虽小,但听得出来是有些功底的。

  楼迦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小井甩动手脚,“那你有机会教教蒋老师,他唱歌可难听了。”

  蒋斯惟:“……”

  小井很惊讶:“真的吗?”

  楼迦:“当然。”

  蒋斯惟反击:“那顺便也请小井老师教教你们楼老师跳舞。”

  他看向楼迦:“有人好像还欠我一支舞。”

  楼迦跟着扬唇:“我还没答应要跟你跳呢。”

  蒋斯惟故作惋惜:“那我再努努力,小井老师也帮帮我好不好?”

  小井很激动:“好呀好呀!”

  楼迦看向蒋斯惟,火光在彼此眼中跃动,他们的脸都很红,目光不清不白地交缠着,让人心跳加速。

  她先扭开视线,手脚随着心跳一同变得不那么协调。

  只是此刻,舞跳得好坏不重要,快乐最重要。

  歌声伴随着鼓声,越来越欢快。

  篝火燃烧,大家手挽手,将一切烦恼痛苦悲伤统统抛之脑后,尽情歌唱,尽情舞动。

  月色高升,篝火更旺。

  一/夜欢呼过去,太阳照常升起,鸡鸣狗吠,生活一往无前,意外和惊喜,平淡和热烈。

  再见和再见。

  ……

  八月的一天,罗校长办公室接到一通电话,原先回家养伤的郑通恢复良好,预计月底可以重新到岗。

  应熹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一众人提了一嘴,大家高兴了几秒,目光落到蒋斯惟那儿,又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蒋斯惟笑道,“有空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离别在所难免,一顿饭几个人都吃得不是滋味,吃完还少有地多坐了会,聊天聊地,一直到午休都快结束了才散桌。

  蒋斯惟和楼迦下午没课,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小井家帮他修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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