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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

  东晨随韦琪来到这个“破工厂”,他晓得这里改造过一个“冰池子”,挺大,从前他们经常来这边玩冰球。

  还想着颐愿看来是动了“更心爱之心”,这个地方,他们都没带过女人来过;韦琪呢,能“跟踪”来这儿,看来也是费了大劲儿。

  没想,一进来,就望见这等“劲爆”!

  韦琪简直疯了,这一幕刺激得她什么都顾不上,形象呀,后果呀,什么都顾不上,疯妇一样扑跑过去,一心一意只想立即拉开倒在冰面上的二人!

  东晨呢,还带着笑呢,

  他也不是看笑话,嗯,就是有趣,这是个拐货,就是没想“温和的颐愿”也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更重要,他根本没看清颐愿身下的女人长啥样儿!……不过背着手已经慢慢往那边走,冰面上嘛,肯定慢点好,哪里像韦琪——是呀,齁坏的东晨就等着这一下呢,料定气急败坏的韦琪这么跑过去肯定得惨摔一跤!果然,“哎呀!”韦琪也是心里没数,她就算没穿高跟鞋,这样的冰面还跑,铁定摔得惨不忍睹呀!

  韦琪抬头,哎,额上青了,鼻子也流血了,哭得妆都花了,“颐愿!!”泣喊得撕心裂肺,

  但,

  失了心的男人哪里还有怜惜可讲,

  他一心一意只有怀里这个,起身时也只想着她,抱起来……而这时立横的扭脸过来,终叫一步一步走近的东晨看清……东晨猛地停在那里!心上,简直就是突然似被锥子狠狠扎了下!

  颐愿也看向了他,却连看清他脸色的机会都没有,“好你个颐愿啊!!……”东晨已经冲过来,这可比韦琪气势不可等谈,壮怒如悍牛,他可也是冰上的狂者,几步上来,稳稳抓住颐愿的衣领一拳头夯去!

  颐愿内心而言是甘愿承受下这等怒意的,因为他明知道东晨一直以来对立横的心思。但是,现在他也万不得容让啊!于是,他迎受下东晨对他的狠拳,也不准备还手。且,本该保护立横、松手推她远离风暴,但,颐愿此时就一条心,要定她!绝不放手!他宁愿用身体完全挡在立横身上,迎着东晨失控狠戾的暴揍,也绝不还一下手,也绝不挡一下,也绝不离开立横一分一毫!……

  可想,东晨得多更受刺激!他吼得眼睛都红了,“你放开她!!”现在已不是颐愿的“背叛”“明知不可为偏为”叫东晨不可置信了,他紧紧抱着立横,那种死也不放手……东晨彻底暴怒失控,

  他停手,后退一步,

  “颐愿,你放不放手!”

  这句,绝对两层意思。

  一,此时你放不放开她,

  二,今后你放不放开她!

  俯趴着紧紧抱着立横的颐愿,只是小声沉着地对立横说,“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分毫,接着想,还有哪些冰的句子,我可还有好多等着跟。”

  见此,东晨眼已冒火,不,他周身都仿佛着了火!

  忽,大声,“东柠!关门!抄家伙!”

  此时,开车送他来的东柠,站在门口,也早已傻得不要不要了!

第34章

  东柠是东晨的人,也是一小随东晨、颐愿、逢缘长大的,晓得他们交情有多铁!这还真是小半辈子头一遭,真的头一遭!眼见东晨将拳头挥向颐愿?!还这狠,还不够,还要抄家伙看来要大搞!

  主要是东柠不明白呀,虽然也不至于看不见是为了个女人,但,谁呀?颐愿死也不松手抱着的到底谁呀!也是,立横的出现,不知怎的,从一开始东晨和颐愿都不由自主“想保护她”,仅自己可知,从没公开过她!

  “东柠!!听见没有!他妈的老子现在说的都是屁话了是吧!!”

  眼见东晨已经气疯,声音嘶吼得都出飘儿了!他人如火煞握拳站那儿,也不移眼,就是双眸通红死望;而颐愿就抱着她,不松手,就不松手!

  “好好!”东柠吓得,也没法、赶紧应。就算摸不着头脑、他平常和颐愿关系也不错,但一笔写不出两个“东”,他归根结底还是东晨的人,肯定只听他的,立即亲手去阖门。不过,还是机灵的,见还傻摔在那儿的韦琪——是呀,韦琪早吓傻了!东晨的暴怒可想有多骇人!——东柠又立即走去,拽起韦琪就拖着往外走。这韦琪也是没用,归根结底还是个娇雀儿,哪见过这些小爷这一面?像死狗被拖拽出来了,半天还没回神,东柠毫不怜惜推了下她,蹙着眉头,“诶,赶紧去通知程棱他们,东晨要跟颐愿干架了!”

  东柠也是想到这一层,程棱是颐愿那头的,他直接打电话去通知,终究不好;叫韦琪去叫人更名正言顺。

  韦琪还怔傻着,东柠一下也烦了,更狠一推,“别愣着呀!快打电话!”韦琪才吓清醒,见东柠真的去锁大门了,赶紧掏电话,手都在抖……

  ……

  而里头,简直每一分秒的气息流动都是紧张!

  颐愿抱着立横慢慢起身了,

  立横眼里也是惊惶,还好,她不聒噪,也没见大的“失色”,符合她“凉薄”的个性。

  颐愿抱紧她往冰面外走,口气却十分轻松,

  “‘皓月方离海,坚冰正满池。’‘急雨闹冰荷,销尽一襟烦暑。’‘姑射仙人冰雪肤,昔年伴我向西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含“冰”的句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好好想,一会儿可得全跟出来喏。”唇抵她额边小声说,这才握着她胳膊推开,放手。

  回头,慢慢走回冰面,

  直面眼底更如罗刹的东晨,

  “来吧,你打死我都可以,我不会离开她。”

  东晨指着他,“好,很好,你真好!我这些年实属眼瞎,怎么认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兄弟!”手揉向自己的心口,是真的痛心疾首!又慢慢看向立横那边,立横也是狠心,她没看向这头,似真在思索着,望向那边有斜阳落下的大面积窗户……这样的立横叫东晨更抓心抓肺,明明是我先看到她的!明明是我!!

  东晨多么痴心甚至疯狂地看着立横,嘴里,却何等地狠,“反正看来她也是个无心的,谁狠跟谁嚒,那好,我就打死你,彻底死了你这条心!”

  ……

  外头,早已车辆成行,越野居多,跑车也有。

  每个人神情都焦灼。

  “门打开看看吧,”程棱说,

  “这听不到?肯定已经干起来了呀!”东柠说,

  “你就这听话?打开咱们才有法子劝呀!”程棱这边的人火大,

  “他妈你劝得住!”东柠这边的火也不小。

  外头人还吵起来了。真是头大,关键是谁也不清楚为啥会这样!

  正烦得不得了,程棱电话震动,一看来电的人,程棱神色立即变喜,赶紧接起,都不及对方说话,“王珂!我正要找你!——什么?你们回来了!太好了!逢缘回来得正是时候,你们直接来四厂这边,东晨和颐愿在里面干起架了!……”

  一听呀,东柠他们所有人都聚拢来,总算来了救星!

  太好了,也是正准备给逢缘那边去电话,这个场面,也只有逢缘能控场了,这才是真正的老大……总算,回来了。

第35章

  “逢缘,”全都站好。

  “都在里头。”东柠程棱都迎上来。“门还不打开,还真叫他们在里面干呐!”王珂说。见逢缘神色,不敢再有二话,是赶紧地去把门打开了。

  这拉开门,都好奇,可也不敢都进去,只王珂随逢缘进去了。

  里头,咳,是打得惨。

  一开始,颐愿是任东晨揍,欠他的嘛。后来,东晨怒指向立横,“她不是孬种!你也别把我当孬种!动手呀!”东晨看一眼立横,立横是一种“看比试”的模样……互殴才正式开始。

  逢缘多通透的人,进来还用猜测么,一目了然的事,为个女人,一起长起来的铁磁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是他们疯了吗,逢缘多少有些想不到,但,一定也是这个女人“不可小觑”。不过问题也好解决。

  逢缘才没去拉扯喝止二人,直接走向立横……

  立横看着他走来,

  竟也是直乎乎瞧着他——嗯,第一排右边第一个。

  被人这样不眨眼瞧着还少见了?逢缘只会更反感。于是掏出手枪直接对准立横额角,一点不含糊,好似下一刻就会狠心地扣动扳机,彻底解决问题。

  “逢缘!”颐愿见到,首先喊出!“别!!”东晨更是要奔来!

  逢缘终于弯开唇开口了,

  “继续打呀,谁赢谁给她收尸。”

  “千万别!”这时两人都抬手,因为都晓得逢缘真敢开枪的……这就是逢缘解决问题的方式,快、狠、准,有捷径走,能最有效消除麻烦,绝不考虑第二条路!

  逢缘根本不看立横,枪口抵着她额角又往里怼怼,他眼里这就不是个人,是个麻烦,是个祸根,跟惹事的畜生也没两样。

  看着颐愿,“你倒真叫我意外,和韦琪日子也不短了,看着责任心也定下了,还能轻易被勾走。东晨是个没定性的,这你我都知道,他看上的估计也就一阵子,就这,你还跟他抢……只能说明一件事,这确实是个祸害。”说完,完全叫人防备不到的,枪口突然向下,“砰”击向立横左腿!

  枪声沉闷,颐愿与东晨不约而同的惊喊却痛恸人心!“立横!!”

  立横向后跌到地上,可能跌倒的痛比腿上的枪弹穿透还要感受更清晰,

  她左手去摸中弹的那里,湿漉漉,还看了一眼——之后猛地蹙紧眉心,钻心的疼痛这才如洪水猛兽袭来!而她,已经被颐愿东晨一人一边抱住,“立横……”颐愿忽然起身拦在她身前,因为逢缘再次举起了枪,“逢缘,不怪她!”

  “还不怪她,你都敢站在我的枪口前了。”

  “逢缘!”东晨也抱着痛得合眼的立横起了身,“不怪她不怪她!是我今天红了眼吃了心……立横,”东晨低头,眼里只有她,已经顾不上,拔腿就跑,边跑边喊“车!车!快!”颐愿也追上……

  逢缘放下了枪,

  唇边带着无奈的浅笑,

  王珂向他疾走而来,“我还真怕你一枪毙了她。”

  逢缘边收起枪,“我还真想,这绝对是个祸害,早除早了。只不过现在在我考核阶段,手里有条人命确实不方便。”又轻轻摇头,“东晨没些进取心也就算了,颐愿明明还挺清醒……哎,但愿他们都是一时兴起,等厌了,再回头看,当笑话不伤感情就好。”

  王珂跟着点头,又笑起来,“长得还行,就是看着怎么傻愣愣的,他们俩怎么现在都吃这一口了?”

  逢缘一抬手,不谈也罢,没兴趣。

第36章

  这样的夜晚是美丽的,繁星、月光,加之空气清新,会让人神清气爽。可惜,神秀感受不到。

  他都不敢看身上的脓包——是了,这次已经不是红疹子了,艳红的大包里是艳红的脓水,痒与疼都是蚀骨钻心。

  该死的立横!说叫她保护好自己,她偏不,近期不是病就是伤,连累神秀苦不堪言!

  还得等到深夜她身边的陪护走得干净,神秀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她病床边。立横一下睁眼,翻身那个利落,可不像受了枪伤的人,反正比任何时候见到他都激动地,两手拽着他胳膊:“神秀,你可来了!”

  神秀冷睨她:“我是不是说过你出来想怎么折腾是你的事,可是就一条,坚决不能病!”

  立横这回少有的不跟他对着干,直点头“是我错了,连累到你,对不起!我……”神秀一把抽抱起她,只见那白花花的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没断呀。”这是讥诮。坐下来,把她放腿上坐着,单手拆开绷带——一看呀,神秀还是内心心惊!饶是有心理准备说她会“不同寻常”,会“恢复得快”,可也——没这样快呀!

  离她中枪才过去两天吧,紧急手术,就算这边的人再“宝贝”她,把她照顾得跟天仙儿一样,毕竟近距离枪伤,流了多少血,伤口多深呀……她可不就是个怪物!那个常人翻开看一定还是个窟窿的伤口,竟已除了浅浅的印子再无其他!

  神秀推开她的腿,一种“与天犟,不得力”的无力感,不过也稍宽心:通常她快好了,他也就快好了。

  再转头看向她,一声哼笑“也是,这个还来不及迷魂住,上来就给你一枪,吃苦头了吧。”

  立横看来也不在意,“这算什么吃苦头……”估摸是想“照顾”他的感受,毕竟你“吃苦头”容易连累他,立横没再杠下去,转头颇“软和”地瞄着他:“你现在带我走吧,就藏几天,明天这边就要换药了……”两手抱着他脖子,就是“小女儿”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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