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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入睡》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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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是对她见色起意,是单纯想刺激下她让她彻底记住他是她未婚夫这个既定事实,再说了,祁肆礼那种二十年如一日的不近女色的脾性怎么会因为她就突然改变呢。
温杳平复好情绪,看了眼时间,下一节课快上课了,她得准备好课本往教室走了。
她走到桌子跟前坐下,翻找出课本,正要起身时,手机响了一声,她打开看。
祁肆礼:【礼服我一会送到温奶奶那边。】
温杳这才记起来他车上还放着六件晚礼服,她咬唇编辑了回复:【嗯,谢谢。】
经过车上那事,她一点也不敢再提转账的事。
祁肆礼:【明天我有点私事,订婚宴要晚到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你自己可以吗?】
温杳:【没事的,你办完你自己的事再过来就好啦,要是实在没空,不过来也没事的,我也出席不了多久的。】
祁肆礼:【嗯,开车了,回聊。】 温杳找一个表示“好的”表情时,余光注意到化妆镜里自己的嘴巴,上面唇膏已经花的不成样子,她记起来什么,微微睁圆了眼睛,随后咬起唇,也不找表情包了,编辑了两个字发过去。
温杳:【等等——】
祁肆礼秒回:【嗯?】
温杳特别不好意思地发了一条消息:【你的衬衣……是不是不能看了?】
隔了三秒,祁肆礼发来了一张照片,现拍给她看的衬衣的肩头部位,上面凌乱粘着好几抹唇膏印子,有点像温杳意乱情迷主动亲上去似得。
温杳:“……”
她放小照片,不敢再看,咬着唇,发消息:【我赔你一件吧,不然我于心不安。】
这次祁肆礼并没有拒绝,他回:【明晚订婚宴结束后我有时间。】
温杳见他松口,生怕他反悔,忙回:【好,订婚宴结束我陪你买一件。】
祁肆礼:【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开车了。】
温杳:【没有了,你开车吧。】
随后,她又补发了一条:【注意安全。】
祁肆礼:【嗯。】
温杳放下手机,对着镜子擦掉一团乱的唇膏,没再补,便抱着书从椅子上起身打算去上课,走到宿舍门口,她又想起来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忙不迭掏出手机,点开祁肆礼的对话框,再次编辑起了消息。
温杳:【还有一件事,你见奶奶记得穿外套!】
发送过去后,温杳才注意到距离上一条消息已经三分钟,眼下他已经开车了,估计不方便看她的消息了。
不过他到温家老宅下车前应该能看见她的消息然后会穿上外套,不然让温奶奶看见他肩头上的唇膏印子,估计会怀疑她跟祁肆礼是不是已经进展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了。
她知道祁肆礼暂时不会回,便打算锁屏手机,但下一秒,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来自于祁肆礼。
祁肆礼:【嗯。】
“嗯?”他几乎算秒回,温杳忍不住好奇追问:【你还没开车走吗?】
祁肆礼:【没。】
祁肆礼:【猜到你还有话要说,在等你消息。】
第14章 哄你
温杳呆了一秒, 心跳在看见那条消息时频率也快了点。
不知道他怎么猜到她还会发消息的,她打字:【万一我没想起来这事不会给你发消息呢?你难不成要继续等吗?】
祁肆礼:【不会,五点有个会要回公司开。】
“……”所以, 他只是在尚且还有空余的时间内等她消息而已,温杳心跳平复下来,但她看着对话框两人逐渐增多的聊天记录, 她心里还是涌起一丢丢的怪异,没想到, 她会给他发这么多消息, 也没想到他那种时间都要用秒计算的成功商人也会不厌其烦回复这么多消息。
她咬了下唇,打字:【嗯, 我这次没其他事情了, 你开车吧,不要耽误了你的会议。】
祁肆礼回了个【明晚见。】
温杳也回了个【明晚见】,发完后, 她打算锁屏手机,却在这时屏幕顶端跳出来一条旁人的新消息,她看见联系人的名字, 怔了下, 下意识点那条新消息切进了江曜的对话框。
江曜:【明天的订婚宴,你找个事推脱了吧。】
她跟江曜一直有微信好友, 从温重华做主定下婚约开始,即便后来两人的婚约中间插入一个赵温灵,也没互删, 温杳是不在意赵温灵这事, 所以没心思在几百好友的列表里翻找出江曜删掉,至于江曜为什么没删, 温杳不太清楚。
看着江曜发来的消息,温杳轻轻蹙眉,回了个【?】。
江曜那边在输入,温杳边往教学楼走,边看了眼她跟江曜的历史聊天记录,她没看多少,就是看到江曜新发来的消息前几条,是江曜主动给她发的,她没有回,时间也在高考之前了。
5月18日。
江曜:【今天去舒城出差,要见一面吗?】
江曜:【学习很忙吗?没有拿手机吗?】
5月19日。
江曜:【我住的酒店离你学校很近,温奶奶身体还好吗?晚上我去看看温奶奶吧。】
5月20日。
江曜:【昨天去工厂参观,忙的晕头转向便没去看温奶奶。今天晚自习能请假吗?我去学校接你,顺带跟你回去看一看温奶奶。】
江曜:【我在你学校门口了。】
5月21日。
江曜:【出差结束了,我回去了,听温奶奶说你学习很忙,压力很大,就不见你了。】
江曜:【祝高考顺利。】
温杳今天第一次看见这些消息。
高考前一个月,温杳学历压力确实很大,二模三模接连失利,差点让她崩溃,外加绣坊那边出了点小岔子,弄得她心力交瘁,她根本没心思看手机。
高考后,她陡然卸下身上担子,再次登录微信,无数条新消息充斥了她满屏幕,她只挑了几位关系极好的朋友回复,至于江曜的新消息,她猜测是被不太熟的朋友的群发消息给压在了最下面,她才没翻到。
眼下江曜给她发消息,她才注意到,她心里一时有点愧疚,本想打字简单解释几句,但思及眼下两人的关系,再加上时间线确实很长了,似乎也没解释的必要了。
温杳便删掉了编辑好的解释文字,江曜此时回复了过来。
江曜:【我跟温灵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她的脾性,你也清楚几分,订婚宴,你能不过来就不过来吧。】
他这么说,不外乎是知道了赵温灵打算在订婚宴上整蛊她或者打算做让她难堪的事,所以来通知她一声。
但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不去的话,好像是在告诉别人,她很在意赵温灵跟江曜在一起的事,不敢面对。她是温家堂堂正正的女儿,做的事又清清白白,她没有躲闪的必要。
再者,这事说出来,明事理的长辈或者平辈都知道错在谁身上,过错方抛头露面,在理者躲躲藏藏,没有这样的道理。
温杳回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温家的喜事,我不出面,于理不合。】
江曜:【杳杳,不要这么犟,我是为了你好。】
温杳看见这条消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复了,他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应该在跟她解除婚约后再和赵温灵厮混,而不是让她那一个整个暑假都被蒙在鼓里被宁城这边的千金小姐嘲笑着,虽然她不在意,但事实是真实存在。
只不过她没有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而已。
她想了想回复了一条。
温杳:【虽然这么说像是在跟你赌气,但我并无此意,我想说的是,眼下我跟你没有未婚夫妻的名头,我的事也与你无关,也请你不要试图左右我的决定,我很理智,也很清醒。】
江曜没再回,温杳也收了手机,把这事抛在脑后,进了教室上课。
隔天下午六点钟,温杳便被温奶奶从学校接回了温家老宅。
车上温奶奶就不太高兴,脸一直绷着,王姨说温奶奶一早起来就不开心了,显然是被晚上赵温灵的订婚宴扰着了。
“今天之后,您就把这事忘了吧,总不能让这事时时刻刻都搞坏您的心情。”温杳说道。
温奶奶叹口气,“我刚问了你祁奶奶,说是肆礼的母亲还没答应跟肆礼见面,今晚我是见不到肆礼以你未婚夫的名义帮你出口恶气了,我这心里总归是堵着的。”
温杳哭笑不得道:“您原来还有这个打算,您可别这么想,祁——”跟温奶奶提到祁肆礼的名字,温杳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她突然记起来,跟祁肆礼相处这么多次,她还没真正喊过人,名字也好,外号也罢,都没有。
温奶奶见她话头打住,她疑惑看过去,“怎么不说了?”
温杳一时被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绊住话头,她不知道该在温奶奶面前称呼祁肆礼什么,他比她大,直呼名字不礼貌,直接喊肆礼,又太过亲昵,她喊不出口——
温奶奶还在等她,温杳只能暂且选了个礼貌又合规矩的称呼,她道:“肆礼哥的脾性也不会喜欢在宴会上高调行事,您别为难他,也别为难我了。”
“你啊,性子就是太软了!”温奶奶怒其不争地点她的额头,“今天晚上的订婚宴奶奶是不指望你闹个腥风血雨了,就希望你别被那臭丫头算计到就行!”
温杳笑笑:“宴会我就出席一会,会注意不被她算计的,您放心。”
温奶奶轻哼,“肆礼在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一会你到了庄园,直接去找肆礼集合,别跟我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挤一起,不然我可帮不了你。”
温杳没说祁肆礼要晚到的事,怕温奶奶又操心她的事情,她道:“知道啦,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回了温家老宅,换了出席宴会的晚礼服,不是祁肆礼选的那一条,是另外一条吊带丝绸修身长礼服,颜色银白色,款式简单雅致,不是喧宾夺主的款式,但也不会中规中矩到默默无闻。
临出发之际,温奶奶以防万一又让王姨多带了一条晚礼服,温杳眼尖看见王姨拎着的正是祁肆礼选的那一条鲜活俏皮的褶皱包臀晚礼服。
一切准备好,温杳才跟温奶奶坐上去举办订婚宴的车辆。
半个小时后抵到目的地,是曾经在温重华名下,中间赠送给嵇雪,嵇雪去世后,又回到温重华名下的玫瑰庄园。
温奶奶气哼哼又嘀咕了两句,说温重华未免太过娇宠二婚妻子,温杳没什么情绪,她知道母亲本来也不喜欢这所庄园,所以无所谓被温重华拿来做什么。
眼下庄园大门口依次停了好几排豪车,里面也不时有欢快音乐响起,隔着数百米的草坪,也能听见音响的躁动,足见里面是如何的欢声笑语,门外还不时有豪车驶来,温奶奶不想在门外看见这种来参加赵温灵订婚宴的盛状,冷哼一声,携着温杳的手进了庄园。
这处玫瑰庄园占地面积不大,还不到一千平,但它美在布局和园内遍地玫瑰的美景。
越挨近园内的三层别墅,里面的乐声越是喧嚣。
大厅门口有服务生,被温重华叮嘱过,见了温奶奶跟温杳,恭恭敬敬开了门。
方一进去,就看见宽敞的大厅被各种娇艳欲滴的玫瑰百合花点缀,入眼极其绚烂,四边立柜和楼梯旁都搁置了金玉做的仿生盆栽,一眼望去,满眼华贵又不失中式典雅,足以可见柯馨对这次订婚宴的重视。
厅内也来了不少人,衣香鬓影的女士和西装革履的男士在浪漫的情歌中各自交际,随着两人的进入,音乐声并没停下,但厅内大多数人倒是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岁数稍大的女士男士尚且能控制住目光,不在温杳脸上过多流连,但年轻的少女尤其是穿着昂贵的千金小姐是毫不遮掩自己某种情绪直直地盯着温杳看。
看好戏的,同情可怜的,嘲笑讥讽的,还有惊讶羡慕的,各式各样的目光齐齐落在温杳脸上。
温杳没看具体某位千金小姐,而是盯着厅中,极有教养地冲厅内各处投来的目光柔柔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