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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烟荔瞥了眼医院的楼层导航,心情说不出的糟糕,“谁的?你相好人呢。”

  “出差,赶不回来。其实你也认识,就咱们之前出去玩,跟我搭讪的红毛,我...我挺喜欢他的,他说戴那个不舒服,有几次我就由他了.......但是明明都吃药.......”

  烟荔不想听,打断:“行,鬼迷日眼那男的是吧,那种劣等基因确实没必要留,孩子他不想要?你自己想要吗?”

  女孩点点头,又摇头。

  麻利地带她上妇产科,站在走廊等号,周末的患者很多,有四十岁老来得子,却被迫终止妊娠,绝望地乞求护士能不能再多保几天;有不知是第几次进“宫”,来这里跟回家似的美貌女郎,无所谓地签完字,无所谓地继续跷二郎腿玩手机;还有年纪特别特别轻的小女生,扎着马尾辫,一个人懵懂地坐着。

  有无休止的吵闹,有声嘶力竭的责骂,烟荔不想看也不想听,所以她厌恶怀孕,厌恶生子。

  抽完血,检查完心电图,或许听见了手术后女生痛苦哀嚎,如同指甲深深抓挠黑板的凄厉,钟雪漪打起退堂鼓,她害怕,真的害怕,她说能不能不流了。

  出来的女生面如纸色,站不稳,贴着墙壁慢慢地挪动,有些被男朋友搀扶着,但更多的是女性朋友陪护,走廊又冷又长,连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烟荔问她你不流难道想生么,可以,你让他娶你。

  “他会么?好,即便他会,知道你是未婚先孕给你穿小鞋、骂你不检点的婆家还少吗?你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吃亏,你也知道是自己吃亏。”

  “那东西既然长他身上那么不舒服,下次干脆剁了。”

  最后钟雪漪选择了药流,药流基本流不干净,少不得去清宫。

  陪她吃完晚饭回到镜宫,十九时三刻。

  辜屹言在洗碗,餐桌摆了半瓶喝剩的红酒,烟荔脱掉外套,去玻璃柜拿了只高脚杯,“今天不问我去哪儿?不怕我是去夜店给你戴帽子?”

  他慢条斯理地擦手,无情戳穿:“你去喝酒不会回来的这么早。”

  “谁说只喝酒,我还钓凯子。”

  “信了。”他说,“别被我逮到。”

  没劲。

  烟荔撇嘴:“家里套没了,你陪我去超市买或者你去买。”

  “我害羞,”男人答得飞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要两个人。”

  他们就近去了某大型商场。

  将近立冬,气温骤降,烟荔图方便还是踩凉拖,无所谓冷不冷,穿件短款的运动背心和高腰裤,披件外套,一身黑,长发扎成高马尾,清爽利落。辜屹言比她注重保暖,也是黑色系的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很帅,他的眉眼向来寡淡沉静,跟烟荔大相径庭。

  一个两个的,并排走更加惹眼。

  辜屹言推购物车,烟荔在他左边慢悠悠地逛,以前一起逛超市就一回,还是初夜前,不太熟,现在嘛比那个时候好一些。

  她要买的东西不多,通常临时起意,囤几包零食几包化妆棉还有七七八八的日用品、小摆件、调味料,烟荔超级喜欢调味料,给瓶沙拉酱和千岛酱能拌饭吃的那种,不知不觉东西堆成了小山。

  “要不要男士水乳,买二送一。”终于想起拾掇自己的便宜老公。

  辜屹言的皮肤很好,又白又滑,在烟荔的认知里,男的皮肤怎么可以比女生优越呢,但辜屹言好像不用任何护肤品,这令她十分不平衡。

  他摇头。

  她把东西放回去,阴恻恻问:“你不会偷偷用我的护肤品吧?”

  “偶尔。”

  好呀,我就说哪来的天生丽质。烟荔莫名舒坦,“下次用我要收费。”

  他瘪嘴:“噢。”

  “你还真信?一万块一次。”

  “....嗯,给的。”

  烟荔心说真是无条件服从的好骗。

  路过卖酸奶的冰柜,烟荔被大片冷气冻得哆嗦,禁不住拢了拢外套,辜屹言去牵女孩的手,他的手热,睨眼:“早让你多穿点。”示意她要不要换自己的冲锋衣。

  即便如此,烟荔还是倔强地不拉外套拉链,“我不换!你懂什么,这叫风度,运动背心这样...嘶嘶...穿...才好看。”

  他轻嗤一声。

  真正要买的东西放在人工结账收银通道,辜屹言先排队,烟荔则在周边转悠,挑拣些水果面包之类,不远处的甜甜圈货架前有人聊天,是一男一女,男的顶着头很鲜艳的红发。

  她眯眼辨认一番,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拍照,但这个角度被货架挡住,只能看见男生半搂女生,姿态亲昵。

  烟荔调出录音模式,走过去,碰巧女生离开,红毛吊儿郎当地靠在架子,舌尖舔腮,好像在回味。

  辜屹言偏头,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

  烟荔单手拎着外套,黑色背心修饰身材带感得要命,女生骨肉亭匀,曲线玲珑,朝红毛方向走,他眼睛都瞪圆了,目光拉丝地黏在她脸庞。

  “方便私下聊聊么?”

  浅白灯光铺落,勾勒出高马尾的细边,她微抬着颚,目光是与生俱来的傲。

第3章 Wag tail

  Chapter 3

  男人大多喜欢肖想,喜欢觊觎,喜欢一切得不到的人或物。

  哪怕是痴心妄想,哪怕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他们也自命不凡,最甜的苹果并非轻易能从摊位买来的,而是那些长在树上,摘不到的,越摘不到越挠心,越吃不到越生津。

  几个月前红毛在聚会见过烟荔一次,他知道自己跟她不是一路人,无论长相、无论气质、无论财力,她外表游戏人间,内心极度防备。

  这种妞最难泡。

  但时隔许久,他再度见到她,朝自己走来,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雀跃和遐想,装腔弄调地理了理头发,假装痞气地响舌,每一个精心设置的动作都在表达即将被搭讪的暗爽。

  两人去了侧角落,红毛低眼看见烟荔锁骨的红痕,作为男人,他太清楚这是什么,却忍不住血气上涌,喉结难耐地一滚,“咳。我记得你,穆哥聚会见过,雪漪的朋友是吧?”

  她应了声,单刀直入:“真巧,雪漪今天才跟我说你出差回不来,刚刚看见你我还以为眼花。”

  “出差的地方不远.....不过你居然还认得我,雪漪经常跟你提我还是......”他搪塞过去,“还是你经常跟她打听我?”

  傻/逼。

  烟荔笑了笑:“你猜。”

  “我猜是后面那个,”鬼迷日眼那货表情立马变得暧昧,道:“美女,颜值那么逆天还搞暗恋?早说老子聚会那天就拿下你了。”

  “拿下我?五分钟前搂在怀里的妹妹呢?”

  “跟你能比么。”

  烟荔唇角弧度扩大,“我闺蜜呢,不是你女朋友么?”

  红毛抓了抓头发,烦躁道:“睡过也就那样,没意思,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吧,她大肚子了。唉!倒霉!婆娘怀着孕我不得戒荤,那日子是男人过的吗,她还整天哭哭啼啼。不过雪漪是你好朋友,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再跟她处几天,我跟你偷偷地谈,你就不用有负罪感,其实我本来就喜欢你这款的.......”

  按下停止录音键,烟荔冷淡地盯着红毛腰腹下面。

  他察觉到目光,顺着看去,咧开嘴:“老婆,这么急不可耐呀,你放心,我那方面还是很自豪的,他们都叫我‘百发王’,保证给你干服......”他吹嘘得天花乱坠,烟荔一脚踹过去。

  凉拖的威力没高跟鞋厉害,但红毛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跪了,钻心的痛楚令他说不出话,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男人蜷缩身体,狼狈地打滚,烟荔又补了两脚,直到他痛得求饶、流眼泪。

  又怎么会比打胎痛。

  “败类,早点结扎。”烟荔云淡风轻地抛下话,跨过他,走了。

  —

  辜屹言提着购物袋站在商场出口。

  男人指间泛着腥红的火光,孤独摇曳在寒风与冷雾中,仿佛顷刻将被揿灭。侧脸影影绰绰,透露出不真实的虚感,背后的夜空中烟圈盘绕,又倏忽被风吹散。

  烟荔走过去,他平扫她一眼,转身熄烟,沉默地去开车。燃尽的烟蒂丢进垃圾桶,女人凝视半晌,无言地跟上。

  黑色轿车驶过减速带,马路两旁的霓虹灯光寂静地铺满车厢,烟荔偏头望着框在车窗内的微缩流动的夜景,手指搭在安全带,模拟弹奏琴键。不远处红绿灯开始倒计时,车速入缓即停,她依旧在看外面,“你不是很久没抽了么?”

  ........

  绿灯闪烁,他没有答,她也没有追问。拐进镜宫的地下车库前,烟荔说要去拿快递,五六分钟后她回来,把长方体的实心盒子扔到后座,动静不小,东西回弹掉到地上,她没捡,让他开车。

  最后一道减速带,车子轻度颠簸,塑料袋与里面的物品摩擦发出刺拉拉的声响,车厢内光影褪尽暗色弥漫,烟荔才收回视线,看向辜屹言,神情古怪:

  “你在不开心什么。”

  走进家,烟荔脱下外套的瞬间,他才告诉她答案。男人从背后抱住她,微弓腰,脑袋深埋在她肩膀,好像受伤的小兽寻找庇护,他喜欢这样的拥抱姿势,箍得更紧,仿佛要把她糅合进自己的血肉里。她闻到辜屹言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并不苦辣并不难闻,相反,像性荷尔蒙的味道。

  呼吸和心跳振聋发聩地传递,对于拥抱,烟荔认为它属于最单纯最直观流露感情的形式之一,比牵手亲密,比接吻青涩,不需要多余的肢体语言。它是温和的平柔的绵软的,无声强大,永远充满幸福、容易心动,容易产生爱以及被爱的错觉,所以她对这样的亲密接触无法长久适从。

  换句话说,她更喜欢热烈交融,逢场作戏或各取所得,而非伤春悲秋。

  辜屹言也许跟她臭味相投,因此两人在性/爱方面高度契合,心照不宣地苟合这么久,包括他喜欢埋肩抱,本就高大得过分,还委屈缩身蜷腰的,但抱的时间不长,大约知道烟荔会不自在,除了睡觉,很少主动抱她。更多层面来言,他的拥抱其实带有浓厚的个人色彩,倾注占有、欲望,外表不显山露水,内里的情潮炽热滚烫,令她的骨架仿佛都要熔铸进他怀里。

  排斥?不排斥?

  烟荔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压得她喘不顺气,吃猪饲料长大的家伙仗着那点体型优势,故意松懈些力量,烟荔被迫因惯性向前趔趄两步,喉咙没堵住,泄出两丝无意识的呻/吟,几秒后面色浮现羞赧,“你干什么。”

  “看见他们黏在你身上的视线,很烦。”

  辜屹言倒是打直球。

  他看到红毛了?“那你装瞎就行。”

  “能不能别去主动招惹。”

  “我有吗?”

  辜屹言不接话,还是闷闷地抱着她,难得,他今天不动用雷霆手段。甚至一反常态的,委屈、语气微苦道:“你有。”

  烟荔突然很想问他个问题。

  很俗套,很老掉牙的问题。

  你不会喜欢我吧?

  但她没问,喜欢还是不喜欢并没有那么重要,以她对辜屹言浅薄的了解,潜意识里早已下定结论,他对她更多是居于夫妻名分的占有。

  就像发下来的新书要冠名,他是高门阔户的贵公子,既然她占着他妻子的头衔,就不容许别人染指。

  所以烟荔改了主意,让他叫几声老婆听听。

  男人面露疑色。

  她才不会告诉他是红毛口嗨的那句“老婆”让自己不爽到现在,迫不及待要洗洗耳朵。辜屹言纵使困惑,也听话地喊了,他嗓音清越,说露骨话亦不油腻,酥到发软,总之烟荔还挺受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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