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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狗男人:往后看】

  黎初顿时有个不好预感,感觉后背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盯着。

  她猛地回头,谢清砚坐在光线明暗的交界处,好整以暇的,隔着喧嚣暧昧的噪音与她对视。

  矜贵从容,浑身透着与身俱来的冷感,精致的五官好看的太轻易,哪怕半张脸藏在暗处,就那么安静坐着,就能让四周黯然失色,全都沦为陪衬。

  黎初心虚地视线游离,起身去洗手间。

  长长的走廊,菱形的镜面反射着昏沉暧昧的灯光,气氛旖旎又瑰丽。

  脚步虚浮,手撑着墙面往前移动,但置身在这样暧昧的灯光里,黎初感觉头晕的厉害,便靠墙停了下来。

  她今晚穿了条黑色的开叉长裙,开到大腿中间位置,笔直纤细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风情摇曳。

  两条脆弱的黑色细带勾着肩头,与瓷白肌肤形成鲜明反差,手肘微屈,长发滑到颈侧,纤薄的后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黑色chocker长长的链条,从脊沟垂下来,纯欲又性感。

  黎初闭着眼缓了会儿,头晕有所缓解。

  刚睁开眼,有一双男人的黑色皮鞋闯入视线,视线上移男人考究的穿着,与Pub这地方格格不入。

  下秒,她就被男人抓着转了个身,后背抵在镜面上。

  或许是冷气太足,肌肤贴上那一瞬,她冰得身体颤了颤,下意识往男人怀里钻。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黎初眨了眨眼,缓慢抬起纤长眼睫,对上男人视线。她的眼睛乌黑剔透,薄薄的眼皮有道浅浅的折痕,眼尾潮湿,被酒精熏得洇开一抹绯色。

  就这么盯着人看,双眼眸含情,勾人心神。

  “谢清砚。”她的肩膀快被他掐碎了,娇气反驳,“疼。”

  握着肩膀的手移开,但下秒,谢清砚就握上她的脖子,chocker和几缕头发被一并握住,掌心一点点收紧,扣住,迫使她仰起弧度。

  他在审视。

  黎初视线从下颌处往上移,那块青色胡茬明显,男人荷尔蒙爆棚,她很喜欢那种触觉。

  以前,情到浓时,她也总忍不住咬那块儿。

  谢清砚薄薄眼皮垂落,鸦黑睫毛下眸光幽深,高高在上的睥睨感和冷感浑然天成,与他浸透着危险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

  每一次,黎初都感觉要死在他手里,偏偏他又克制着温柔对待,拉扯着心脏起起伏伏。

  神秘、迷人让人沉沦。

  他天生有让人服从的本事。

  “看书 ,睡觉,买醉?”他语气不轻不重,数落着她的罪行,偏冷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

  黎初嘴硬反驳,“我没有。”

  倏地——

  黎初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重重一抖。

  掌心扣在腿上,很烫,但也只是将她架住,没有进一步动作。

  “谢总。”她提醒他,“我不跟一个男人玩两次。”

  谢清砚低笑,“是吗?”

  扣着脖子的手收紧,他视线下压,带着几分迫人的姿态,“跟我玩的还少吗?”

  他们在莫斯科可是有过最荒唐的六个夜晚。

  那是多少次?

  算过吗?

  明明是谢清砚不遵守游戏规则,一再触碰底线,黎初也懒得装了,“谢总,你未婚妻知道你私下这样吗?”

  黎初抬起手,按在他掐着脖子的手背暗示,眼神直勾勾的,像利刃一样往他心里扎。

  她看见男人的双眸动了动,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忽地,裙摆开叉被撕开,大片肌肤露出,黎初没法低头看,但她能感觉到这裙子没法穿了。

  “这是不听话的惩罚。”谢清砚说的冠冕堂皇。

  黎初笑了,这男人果然没变,还是这么野性又强势,他在□□的威严不容挑战。

  这地方人来人往,他也不怕待会儿有人闯进来。

  “要怎么听话啊?”

  黎初眨眨眼,目光越发肆无忌惮,丝毫不畏惧危险,反而计较着,“这裙子是限定款,你说撕就撕,狗男人你赔我……你还抢我粉钻……”

  她大声控诉,“你明明知道我等了多久!!!”

  她信誓旦旦能拿下的。

  谢清砚笑了,“本来就给你的。”

  本来就给她的?黎初脑子濒临罢工,糊涂一盘算,粉钻是给她的,他还知道她要送给她姐姐,也就说粉钻是他要送给她姐姐的。

  黎初顿时像炸毛的猫,“谢清砚,你果然还想当我姐夫……”

  轻呼一声,黎初醉意上头,毫无招架之力。

  谢清砚扣着她,一手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来看向菱形镜子里的自己,撕开的裙摆遮不住白皙肌肤,她陷在他的怀里,头发窝在颈侧,目光迷离。

  像……

  比情人更暧昧。

  谢清砚低头,磨着她耳下肌肤,“小初,你还跑的了吗?”



第2章 Day2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和群星

  ——聂鲁达

正文01

  .

  临近圣诞,莫斯科突遇百年罕见暴雪。

  漫漫大雪,不知道下了多久,入目所及之处全是一片无声的白,高低错落的建筑包裹在积雪里,像是用白色积木堆砌的童话王国。

  暴雪来的始料未及,多条航线延误或者取消,候机大厅里广播一遍遍播放着最新消息。

  Vip休息室内安静而舒适。

  黎初陷在沙发里,手肘撑在沙发上,懒懒支着头,此时双目轻闭着,鸦黑卷翘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头疼欲裂,纤细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美眸倏地睁开,眼神懒倦冷漠。

  黎初漫不经心的,“照片发我看看。”

  几分钟前,容黛打来电话告诉她男朋友出轨了,她碰见两个贱男女勾肩搭背去酒店开房,迫不及待的模样令人作呕。

  黎初反应冷淡,点开容黛发来的照片,手指捏着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男人的脸变得模糊停下。

  看着男人陌生的轮廓,她很轻地啧了声,猛地将图片缩小,像是见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漂亮的脸上毫不掩饰露出嫌弃表情。

  “你确定他是我男朋友?”

  黎初有点怀疑自己的品味,男人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但太柔弱的长相并不是她的菜啊。

  况且,男人旁边的女人脂粉味太重,审美欠缺的样子。

  “姑奶奶,你是不是离谱啊,自己的男人都不认识了?”容黛感到无语。

  黎初手指一顿,按着照片删除,漫不经心回:“我都出国三个月了,哪来的男人。”

  她稍稍调整坐姿,目光四处游离,不远处巨幅玻璃窗前站着好几个男人,被簇拥的男人高大挺拔,他穿着黑色西装,身高腿长轮廓凌厉利落,有种矜冷清贵的气质。

  男人单手插兜背对着黎初站着,黑色手机贴在耳侧,抬起的手臂撑出好看弧度。

  黎初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她在父亲葬礼上见过这男人,几秒后注意力回到了电话上。

  容黛没好气提醒她,“你忘了,出国前你答应人家的。”

  黎初淡淡哦了声,经过容黛一提,她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出国前有个男人追了她好几天,死缠烂打,她烦得很,在男人生日当天答应交往。

  没料到,黎家老爷子病危,她还没顾得上这个男人,匆匆赶往英国。

  半个月前,老爷子在儿女的陪护下病逝,她留在英国帮助母亲料理家事,更别提想起这个远在国内的男朋友。

  “你不生气吗?”容黛问,“想怎么收拾他?”

  黎初手指勾着一缕头发绕了绕,心思又飘到不远处那男人身上,心说怎么这么忙啊,电话一通接一通的。

  有人同男人说话,他微微侧身,半张脸被巨幅雪光照亮,下颌线条犹如丈量过分明而完美,喉结凸起的弧度陡峭,性感而迷人。

  黎初提了提唇角,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男人,对容黛提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不管。”

  容黛不明所以嗯了声,没料到平时睚眦必报的黎三小姐竟然放任别人在头上兴风作浪。

  黎初施施然的样子,像是睥睨一件垃圾,“他配吗?”

  逢场作戏而已,这样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能做她男朋友,他也算给自己贴了金,出去能吹一辈子。

  挂了电话,她晃了晃酸涩手腕,整个人重心往后,倚靠着沙发,细白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长时间的航班飞行又遭遇迫降,身体疲惫,心浮气躁的感觉。

  低下头,从对话框找到那个男人的微信,男人这一个月内发了很多消息,无非就是早安晚安打卡。

  黎初被机械化的打卡吵得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开了免打扰,手机清净了,她也就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令人发笑的是,她从没回复过这个男人,而男人还自认为深情每天自言自语的留很多言,就在容黛打来电话前几个小时,他还发了消息说今天要去见个朋友。

  黎初面无表情地拉着对话框往上看,半个月前,父亲去世闹得沸沸扬扬,男人居然也发过消息,他问能不能去英国陪她。

  当然没了后续,男人也没真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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