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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她还在冲他笑,她的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你好,我是周念。”周念盈盈大方地笑着。

  “周吴郑王的周。”

  “念念不忘的念。”

  ……

  鹤遂盯着她没说话,眸色深黑难测。

  周念刚想再开口,眼前的人却飞快地转身,长腿奔出去,比他跳上皮卡前盖的速度还快。

  一个眨眼的功夫,鹤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深巷里。

  周念当场傻掉,一脸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深巷。

  不是。

  他……跑什么啊?

  知道的是见他拿个橘子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手里攥着根金条。

  此时,罗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兴奋地问:“我靠,疯狗跑了?”

  周念回过神,呐呐道:“我不知道他跑什么。”

  罗强冲周念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你绝对是第一个让疯狗掉头就跑的人,牛逼!!!”

  周念:“……”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罗强好奇地追问:“你对疯狗说什么了?传授下秘诀,好让我用作日后防身。”

  周念沉默两秒:“哪有这么夸张,你不招惹他,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人。”

  罗强:“疯狗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狗路过都得被踹两脚。”

  周念:“……”

  鹤遂到底为什么会落荒而逃?

  这个问题很困扰周念,以至于她当天晚上就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念不停在想,一个面不改色直接徒手取肉里玻璃的狠人,竟然在她塞了个橘子给他后,转身就跑了?

  这换谁能不疑惑。

  半夜三点,周念从床上坐起来,不是,他到底跑什么啊?

  另一边。

  一路飞跑的鹤遂,到家后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个橘子。

  竟然拿着个蠢橘子跑了一路。

  真他妈想抽自己。

  鹤遂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橘子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掀掉满是血污的上衣大步往浴室走去。

  沾血的橘子静静躺着垃圾桶里。

  没有再被看一眼。

第4章 病症

  ==============

  第二天早上,周念洗漱好下楼。堂屋里没有冉银的身影,八仙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冉银应该在院子里侍弄果蔬植物。

  家里院子常年都种着点菜,小白菜,胡荽,葱蒜,还专门搭了木架子,上面几种爬蔬的藤蔓纠缠不清,有黄瓜、丝瓜、南瓜、还有苦瓜……全是瓜。

  额外还有几株万年青,明明是极好养活的植物,却在冉银的打理下两三年才开一次花,别人家壮实的万年青都是年年开花。

  周念看着桌上的丰盛早餐,觉得冉银侍弄院子里那些玩意,远没有侍弄她上心。

  小米粥,煎饺,卤蛋,酸黄瓜。

  只要周念的目光在食物上转一圈,她的胃立马就能变成巴甫洛夫那只一听铃声就流口水的狗,立马翻涌出呕意。

  周念抬手掩住唇,肩膀崩紧,微咬着牙把一股又一股的不适感往下咽。

  起码在冉银浇完水进来时,她看上去已经是正常的模样。

  冉银在周念对面坐下,一坐下就说:“刚隔壁孙婶给我说,昨天鹤千刀他儿子把肖护的车给砸了,可怜的孩子一定被吓得不轻,居然这都没报警。”

  周念反应过来,原来昨天那个鱼泡眼司机叫肖护,他才不可怜,就凭他骂的那些难听字眼,就当属活该。

  即使算不上罪大恶极,也绝对和无辜沾不上关系。

  周念舀勺粥送到唇边,粥粒是一颗一颗喝进嘴里的,不会超过四颗就会停下,咀嚼数十下才会再开口。

  她听着冉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说到鹤遂的爸爸时,都是叫鹤千刀。

  “鹤千刀。”周念觉得这名字有点怪,“真名就叫这个吗。”

  冉银替周念剥好一颗茶色的卤蛋,放进她面前的碗中:“鹤千刀只是镇上人的叫法,他本命叫鹤广。”

  鹤广以杀猪为营生,也就是个屠夫,宰杀的猪要亲自打整,开膛破肚处理猪下水,日积月累的千刀万剐。

  一年到头经手的猪几百头,有次鹤广在打牌吹牛皮时自嘲是个杀千刀的,以后大家干脆叫他鹤千刀得了,众人哄笑,自那以后,鹤千刀的诨名就叫开了。

  周念静静听完后,想到罗强昨天说的那件事——鹤遂被他爸用几寸见长的杀猪刀架着脖子。

  她现下心里的滋味难说,总之不算轻松。

  对面的冉银瘪了下嘴,语气不屑:“依我看,鹤遂那孩子以后也得和他那个爸一样,酒嫖赌毒一样不落,迟早要被抓去吃牢饭。”

  周念垂下眼,安静喝粥没接话。

  冉银话头一转:“还好妈妈有七斤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不然换成鹤遂那样的坏孩子,我不得被气死?”

  周念:“……”

  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她昨天找鹤遂搭话的事情,否则一定会生气。

  四十分钟过去,周念终于吃完盘中的所有食物,慢吞吞地兜着胃站起来。

  照常准备去二楼拿画具出门写生。

  刚到楼梯口,冉银叫住她:“七斤,你昨天的橘子在哪里买的?”

  “就在之前常去的那家。”周念温吞回答,“怎么了吗。”

  冉银作为全职主妇,熟悉日常的柴米姜醋茶,也自然不会遗漏某些细节:“称给少了,少了三两。”

  周念立马想到那个被塞到鹤遂手里的橙黄橘子,心里一慌。

  这不能说实话。

  情急下,周念只能冒险说:“回家的路上太饿,我就吃了一个。”

  冉银眉一骤,语气里多出长辈的严厉:“下次不要这样,你吃的东西都是要先称重,计算好量再吃的。”

  “对不起妈妈。”周念马上熟稔道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好,去拿东西出门吧。”

  周念上楼进画室,准备出门要用的画具时,留意到画具箱里的漱口水空瓶。

  拿出空瓶扔进一旁垃圾桶里,然后又到卧室拿了瓶新的漱口水放进画具箱里后,周念才提着箱子下楼。

  堂屋里,冉银在打扫卫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擦着明明已经干净到不行的桌子。

  入口的食物需要称重。

  家里不允许出现灰尘。

  ……

  对此,周念已经习惯,身不由己的习惯。

  -

  周念出门后,还是先去每天早上都要固定去一次的公厕。

  清晨的公厕里无人,周念像往常一样到最靠里的隔间,蹲厕设计,周念就在便池旁蹲下。

  强塞进胃里的那些食物瞬间翻江倒海。

  太阳穴突突狂跳。

  “呕——”

  不需要进行任何的催吐行为,光凭身体本能,周念就轻而易举地把胃吐空。

  她打开画具箱拿出漱口水。

  漱口水有点辣口,每次用都觉得口腔里在发烧,一路烧到胃里。

  周念清理好自己,洗了个手后走出公厕。

  谁料,一只脚刚迈出公厕矮矮的门,就被前方一道清瘦身影吸引视线。

  公厕的正对面,是一条花楹镇最狭长的巷弄,名字就叫长狭弄。

  巷如其名,狭长而窄,宽度约为瘦女人的一个半身位。

  长狭弄里,鹤遂在中段位置,穿一身黑,黑色与他的冷厉气质相当合衬。

  他受伤的右手随意地缠着一圈白纱布,鼻梁一侧印着绯红色的新痂,是被肖护昨天弹烟头烫伤所致。

  痂痕是一个小小的月牙,与他的内眼角齐平。

  虚渺的白色晨间雾里,鹤遂正弯着腰,宽肩俯低,肩线在雾里凝出虚影,连沿着走势同样往下的手臂。

  周念顺着看去,才发现他的脚边蹲着一只猫。

  那是只四月龄左右的田园小猫,通体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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