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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段斯野瞧他两秒,捉到重点,“时恒有几个妹妹。”

  “两个啊。”陈智对豪门八卦再清楚不过,“一个亲妹妹,时蔓,一个前几年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女,时柚。”

  “那妹妹据说长得特漂亮,之前在圈里还挺出名,就是可惜了,前年突然就哑了,定的联姻都黄了。”

  “……”

  段斯野神色古怪。

  几秒后,剑眉懒散一松,像是了然什么,轻嗤了声。

  原来真是哑巴。

  还是时家的。

  ……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

  九点后,梨园开场。

  段斯野兴趣缺缺,随口跟陈智打了声招呼有事先走。

  陈智忙准备檀庄特有的糕点和蟹黄酱,给段斯野的特助带上,又一路相送到檀庄大门口。

  他这人嘴碎话多,叨叨得段斯野头疼。

  等他离开,段斯野靠坐在迈巴赫上,缓了好半天酒劲儿,才想起有个事儿还没办。

  明晰的喉结微涌。

  浮光暗影的夜色下,他悠悠睁眼。

  浸染尼古丁和酒精的声线蕴着挑染春风的酥麻,倏然道。

  “折回去。”

  特助闻言一愣。

  段斯野将衣兜里的那枚小胸针拿出来,“小鸟”在月色下光华流转。

  他垂眸,被心念牵起一边唇角,浮靡不羁。

  “折回去,给前台留张名片。”

  作者有话说:

  段某人是真的会吓唬小姑娘_(:з」∠)_



第五章

  ◎我是你爸爸!!◎

  周特助是段斯野回国后亲自从段老爷子手下挑到身边的。

  他处事机灵,不需多言就明白什么意思。

  把车开回檀庄后,他绕过陈智直接找到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也是个人精。

  说了两句就明白其中深意。

  只是多少有些意外。

  据说这主儿自打回国身边女人就没断过,且都是她们自己贴过去,毕竟这种级别男人,不捞到一点钱,捞到一点色也是好的。

  倒是段斯野,从没主动给哪个姑娘留过红线。

  不过细想也没什么诧异。

  左右最后是要匹配个门当户对利益捆绑的婚姻,还不如趁早玩个痛快。

  在脑中构想一遍,经理笑着点头,“您放心,只要那位回来找胸针,我肯定把段爷的名片亲自交到她手上。”

  就这么,第二天时柚上完课再度前往檀庄,又见到这位热心的经理。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托宋萝帮忙联系过檀庄的工作人员。

  对这群富二代来说,四五万块钱的小胸针不值钱,但却能让时柚心口滴血半年。

  就说转卖个二手的钱,都够给池丽当半年生活费。

  时柚舍不得,纠结好久,却没有勇气折回檀庄。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胸针很可能就是在那儿掉的,运气差一点,说不定就掉在段斯野脚下。

  宋萝倒是提议过找时恒帮忙。

  时柚否决,“他多半会提出让我重新买个,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东西花费时间。”

  宋萝羡慕道,“那还不好啊,反正是他的卡,刷的钱是他的,你就换个十万八万的胸针呗。”

  时柚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终究欲言又止,“你也说是他的钱了。”

  她才不要随随便便花时家的钱。

  想到自己曾经得了重感冒还要为时老爷子连夜抄《药王经》,时柚忍不住小肚鸡肠。

  这世上哪有大风刮来的好日子,不是你的,最后总归要还。

  宋萝哪里知道她的惆怅,只能帮忙给檀庄打电话。

  好歹是上流圈的销金窟,檀庄办事体贴利落,得知她胸针掉了,忙调动好几个员工帮忙找,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

  本来都打算放弃了,不知怎么,电话兜兜转转到了大堂经理手里,他倒没说在哪儿找到的,只说明天让时柚亲自来取。

  时柚瞬间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下课就立马赶过来。

  结果这经理跟她耍花腔,让她来拿的不是胸针,而是一张黑色的烫金名片。

  名片上印着段斯野的中英文名,联系方式,还有他的公司地址。

  就这么小小一张,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在时柚手里却是烫手山芋。

  经理笑得颇具意味,“您跟段公子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察觉到他话里的“深情厚谊”,时柚眼前一黑。

  就差把名片糊他脸上。

  -

  段斯野从檀庄离开后回了自己那儿。

  他酒量不深,远不如外界传得常年花天酒地,早年在美国那会儿,倒是经常抽烟熬夜敲代码,连带着颈椎和睡眠一直不大好。

  回国后,段家二老把他捧在心尖儿上疼,还给他雇了个私人医生。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医生的电话吵醒,催他去做理疗。

  段斯野睡不好脾气很差,就往后拖了半小时,理疗结束后,段老太太又催他回老宅吃家宴。

  老宅家宴半月一次。

  段斯野回了国,就被段老太太改成一周一次。

  大伯三叔两家私下里怨言不少,却没有一个敢缺席。

  身为老二的段国忠,段斯野的父亲,也仅能在每周一次的家宴上,和段斯野见一面。

  父子间的恩怨情仇两位老人不想去提,段国忠为了维持脸面,也尽心尽力地表演父慈子孝。

  奈何段斯野不配合,每次都是一脸混不吝的漠然。

  几次下来,段国忠也没那个耐心。

  结果就是恶性循环。

  好比此刻,饭桌上两人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段斯野习以为常,权当段国忠是陌生人,只和段家二老交谈。

  段老爷子照例询问他公司近况,随后才提起他和时蔓的事,“听说时家那个主持人,为你退了沈家的婚?怎么回事。”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涉及到的集团利益也错综复杂。

  众目睽睽下,段斯野淡定地呷了口茶,“谣言罢了。”

  段国忠冷哼一声。

  其他人掂量着,看着戏,没轻易插嘴。

  老太太挺疑惑,“你们两个没在一起?”

  段斯野笑了下,痞得漫不经心,“您看我像那么快收心的人?”

  他浪荡子的名声在外喧嚣四起,段老太太却只嗔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嬉皮笑脸。”

  “没有就好。”

  段老爷子眉心松懈,严正道,“既然不喜欢,就要学会避嫌。”

  都是国内顶级财团,段家和时家互为竞争对手,一直鲜少来往,也看不上彼此,就算段斯野真和时蔓有什么,段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段斯野神色浅淡,没作声。

  倒是段国忠,眼底积郁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饭吃完,几家人先后离开。

  段斯野和老太太辞别后正准备上车,被段国忠叫住。

  段国忠压抑许久,不顾司机助理在场,操着浑厚的怒嗓上来就骂,“你非要跟我唱反调是吧。”

  “那么多女人是不够你玩?偏要碰时家那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歪心思,你就是故意,明知道她喜欢你,还要去什么讲座。”

  “因为你们俩的破烂事,现在沈家都问到我头上了,你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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