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她也沿用了这种理念，这次准备看个100平的，但看了一下午，大学城附近也没100平的，只好把四套140平的列入备选。

　　看了一下午，叶悟声耐心告罄，当即上微信cue戚桃：“明天陪我看房子去呗？”

　　戚桃也发了个语音来：“要是明天没太阳就陪你。”

　　叶悟声发了个“OK”的表情包。

　　次日天气不负众望，是个大好的阴天，没有太阳的加持，热的吓人的温度降下去了不少。

　　叶悟声先去接戚家接戚桃，甫一见面，她就怪声怪调道：“多谢女明星今天赏光出来，身为粉丝的我真是太激动了！”

　　戚桃佯装转身走，“那我回去？”

　　“别，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叶悟声眼疾手快地拉住戚桃袖子。

　　戚桃就懒得理她了，钻进车里，跟开车的大汉打招呼：“于叔好。”

　　她跟于叔寒暄一番后，又跟与自己同坐后座的叶悟声小声说话：“怎么老差使于叔啊，你自己考个驾照呗？”

　　于叔是现声声慢安全顾问公司的负责人，是个退役老兵，不笑的时候看得人犯怵，笑的时候更让人害怕。

　　叶悟声小时候被吓多了，后来看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叶悟声被戚桃带动，也小小声道：“大哥，我还没满十八呢，再说了，太阳这么大，晒几分钟就能烤熟的，科一无所谓，但你能去练科二吗？”

　　戚桃“嗷”了一声：“那也是。”

　　从G市到H市大概花了四个小时，到的时候，两人在后座睡的七零八落。

　　于叔停好车，转头叫道：“悟声，到了。”

　　叶悟声惊醒，脑袋火速从戚桃腿上弹起来，戚桃的眼睛也懵然睁开。

　　此时已经十一点了，三人先去吃了顿饭，才去看房子。

　　第一位房主是个泡面头大妈，她自述房子平常就是她和老伴住，因为孩子打算长期在国外发展，所以他们打算在国外定居，卖了房子。

　　叶悟声简单看了看环境，因为只是作为舞蹈室和周末休息使用，所以她不怎么挑。

　　叶悟声问了戚桃和于叔的意见，他们也都说可以。

　　正准备定下来时，门口传来粗暴的“砰砰”的敲门声。

　　大妈面露惊慌，却先不忙开门，干笑着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叶悟声暗示着捏了一下戚桃的手，“不是。”

　　大妈松了口气，一开门，几个大汉就用本地方言骂了几句，叶悟声听到他们暴躁的声音：“什么时候还钱？”

　　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成算，几乎同时往门口走去，于叔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几个大汉下意识侧身让了让，叶悟声就看到大汉里面混入了一个眼熟的人，正是那个同小区失踪了的花臂房客。

　　她和花臂对上了眼神，花臂飘忽躲闪着叶悟声的凝视，不料被她死亡一问：“你房租什么时候交？”

第4章 戚家

　　花臂挠了挠头，“我回去就交，回去就交。”

　　“回去联系哦？”叶悟声轻飘飘警告道。

　　花臂点头，“一定，一定。”

　　大汉们看着走远的一群人，花臂旁边的断指大汉问道：“哟，遇到房东了？”

　　花臂吐了口唾沫，“真是倒霉催的。”

　　断指不屑一笑，“你还怕一个女娃？人看到你都要吓死了吧？”

　　花臂：“你看她像怕的？她催租都带保镖的，再说了，我还不一定能打得过这女的。”

　　断指若有所思地往叶悟声走的方向看，惊叹道：“没想到现在小女娃都这么厉害了！”

　　叶悟声看房首站告吹，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

　　“只要上任房主不是被催债的就行，真的，就这个要求。要是我哪天晚上被这样敲一通门，我会烦死的。”叶悟声叹道。

　　“哪有这么多被催债的？这回就是运气不好。”于叔贡献经验之谈。

　　运气不好的叶悟声瘫在座椅上，戚桃安慰地拍拍她肩，“没关系，下一个更好。”

　　“确实，估计没有比这个更坏的了，这次太非酋了吧。”叶悟声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就如叶悟声所言，确实没有比这个催债的更糟糕的房子。

　　第二套房主是个年轻女人，看着温温柔柔的。

　　三人都觉得房子没什么问题，但有催债的阴影在，叶悟声不免多问了一句：“那这房子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敲门吧？”

　　温柔女人惊讶地看了叶悟声一眼，随即开口：“当然不会。”

　　叶悟声“喔”地应了，当即拍板要买下这套房。

　　一套手续直接办了下来，叶悟声又雷厉风行地找了家装公司改造房子、购买家具，她对这等流程熟悉极了，而且她与家装公司老板也是老熟人，所以看好装修方案就即刻定下了。

　　戚桃在一旁直呼“牛哇”，赞叹道：“姐妹买房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我爱了！”

　　叶悟声冷笑，“你一年的零花够买几套的了，不要装的像你很穷一样的，OK？”

　　“实不相瞒……我毕生的梦想就是姐妹养我。我真的不想学那些鬼东西了。”

　　“看来你妈妈最近看你看的很松啊，闲下来了才会抱怨。”

　　“可不吗，我爸都没念叨我了，我今天出门，他就问了一句。平时屁话特别多，你知道的。”戚桃挑了挑眉。

　　“你今天几点起的？”

　　戚桃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七点，怎么？”

　　“那么早啊，那你也没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起的？”

　　戚桃笑的快断气了，坐都快坐不稳了，只好扶着叶悟声的胳膊：“损啊，怪不得人熊猫都没吃的了，都被你一个人承包了。”

　　“彼此彼此。”

　　这时候于叔探头：“到了，戚同学。”

　　叶悟声往外一看，已经到戚家了。

　　她和戚桃告别后，顺便去声声慢安全顾问公司视个察。

　　公司地理位置偏僻，共两层楼，外面有几个金色的大字“声声慢安全顾问”。

　　叶悟声刚迈入公司，一个头上翘着一撮黄毛的小伙就阴阳怪气道：“哟，稀客啊！”

　　她头都不必转，就知道是哪个倒霉货，“于叔，这人这么不会说话，还没被解雇呢？”

　　于叔在一旁乐呵呵地看他们斗嘴，被cue到之后拍了拍脑袋，往楼梯那边走，无不夸张道：“看我这死记性，刚刚的业务还没处理完哪！”

　　黄毛小伙目视于叔远去，痞味十足，“哪能啊，大老板不发话，姑爹怎么敢解雇小的，是吧，大小姐？”

　　“小强怎么会说话啊？等我把鞋脱了拍死好了。”

　　章瑯一下窜到叶悟声旁边，“诶，别。对了，最近新到了几个员工，你还没见过吧？”

　　“看看，哪儿呢？有没有帅哥？”叶悟声来了兴致。

　　章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把老鸨的谄媚的神情语气学的十成十，“包您满意，今晚在这歇息，多多消费哈！”

　　叶悟声也用做作的声音道：“好的呢，给朕带路。”

　　在章瑯的殷勤介绍下，叶悟声在新员工面前刷了一波脸熟，毕竟员工总不可能连老板是谁、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吧！

　　巡视了一圈公司后，叶悟声就去找于叔，于叔正坐在电脑前打表格，看到老板来了，就准备站起来。

　　“您坐。”叶悟声也跟着坐了下来，“于叔，您是我爸最信任的人，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声声慢交给您我很放心，所以我不怎么来公司。您也辛苦啦，今年之后，每月呢，就给您涨两千的工资。”

　　于叔推脱道，“本来这活就不难，我跟你爸是多要好的关系啊，丫头，现在的薪资待遇啊，我满意的很了。”

　　“是您该得的，管理一个公司也不容易的。而且之前您帮我许多，我爸以前就跟我说了，要厚待您，这样我还嫌不足呢。”

　　“我一个老家伙，无妻无儿无女的，手里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说，甭跟老于客气哈。”于叔拼命摆手。

　　叶悟声便没有再劝了，又在办公室坐了会就准备回家。

　　快要走出公司的时候，前台章瑯做作地九十度鞠躬，“老板慢走。”

　　叶悟声满意道：“有长进啊，于叔，给小强涨工资！”

　　章瑯更加伏低做小，简直没眼看，“真是太谢谢您了，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慢走，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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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桃发现最近弟弟沉默了许多，本来他是个喜欢嘻哈、拽酷风格的小伙子，满嘴rap韵脚，但最近也不跟她皮了。

　　譬如现在，戚柘亲自端来切好的水果和一杯牛奶。

　　戚桃在沙发上盘膝而坐，电视上正放着狗血剧，女主哭着喊着“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爱你了”。

　　她啧啧称奇，用全新的眼光上下扫描戚柘，见弟弟脖子上的银链子还是闪的让人眼睛疼，就收回了目光，“可以啊小伙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么说？”

　　戚柘锤着自己的胸膛，“yoyo，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关系一辈子铁铁，It is my hood，没有人侵占year！”

　　还是这副rapper模样，戚桃见怪不怪地喝了一口牛奶，“你切的，你也吃啊，铁铁。”

　　戚柘有些踟躇，小心翼翼道：“姐。”

　　“说。”

　　戚柘的嘴欲张又合，像鱼一样翕动几下，最终闭上了，闷不吭声地退场。

　　而戚桃的漫不经心，在戚柘离开的时候轰然瓦解，她看着戚柘的背影，低下了头。

　　这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看弟弟这个样子，更加坐实了她的推测，她已经能预测到以后她小白菜的可怜命运。

　　戚桃颓丧地往沙发上一躺，给叶悟声打电话，“今晚海伦斯约一波啊？”

　　叶悟声没问原因，直接道：“ok。”

　　在去酒吧车上，她还不忘给月月老师发消息，让她今晚不必来了。

　　到海伦斯之后，戚桃已经开喝了，因为五颜六色的灯光，她看不清戚桃的表情，于是跟着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