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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大概我带着戒备,他露出讶异的表情,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喝多了我给你开间房,或者打车送你回家,不然能怎么办?我又不能怎么你。”

第8章

  要说呢,我命好,还心大,初出茅庐,虎到遇见渣男还能开开心心做起朋友来。

  有天喝多了,拉着韩彻说我可太能了,遇到渣男居然能全身而退,他开始择自己,我算渣男?

  我差点把酒给喷出来,指着他大骂男人真不是东西,科学家发现没啊,这种扭曲的自信和盲目到底是哪串基因序列啊?

  当然那是后话,先揭露眼前这个渣男的渣度!

  肥仔说开瓶伏特加,我嗤笑,这家伙说的骗人话一瓶可不够。

  韩彻与我面对面盘坐,酒吧噪声大,我们近得膝盖挨在一起。

  我轻咳一声,义愤填膺地开始发问:“真的是路桥设计师吗?”

  他得意地扭起脖子,把斟满的小酒杯往我跟前一推,“如假包换!”

  我还不信似的看了眼肥仔,尽管他也可能骗我,结果他一脸“这是什么问题”的荒唐表情。

  我仰头饮尽,特别豪气。

  结果我喝不惯洋酒,入口火辣辣的,摸黑抓过酒瓶看了眼,50度,行吧,酒吧的洋酒都是掺水的,凑合30度吧。

  韩彻吹了声口哨,眼带笑意看着我,我嘴巴张成一个“o”型,呼出一口气,“西交大?”

  “喝!”他举起一杯酒,送到我嘴边,遗憾地摇头,“啧啧,想喝酒真难。”

  “真的有月光湖的房子?”

  他将酒杯往我跟前再一推。

  “年龄?”

  他下巴往酒桌方向扬了扬,妈的,我继续喝。

  “其实你没有曾用名是吗?”

  他玩味地冲我打了个响指,干了一杯。动作间他一直看着我,包括喝酒时的抬额吞咽。幸好酒吧昏暗,不然很难不暴露我花痴的本质。

  “知乎上发的东西都是真的?”我继续问道。

  “知乎?”他僵住了,“什么?”

  “不是你吗?回答问题的语气还有专业都一模一样。”包括泡妞的兴趣取向。我喝的太急了,一下有点晕,揉了揉太阳穴。

  “你怎么知道的?”他表情严肃起来,但没有吓到我,他的严肃并不锐利。

  “zach han,并不难搜啊。”我不以为然。

  “你都看过我知乎了,还问我是不是路桥设计师?”他有些不自在,自己闷头喝了一杯。

  “我哪儿知道啊,万一是你经营的另一幅面孔呢?”

  “谁有那闲工夫啊!”他又闷了一杯。

  “你不闲你撒这么多谎!”我气得自己给自己顺气儿。

  肥仔这时候发挥了他最大的功效,主持大局,问我们还继续不,这都没喝趴呢。

  我不懂他们要喝趴的规矩,只知道我还有问题没问完,我借着酒劲,肢体动作愈发放肆起来,将手高高举起,一副上课要回答问题的积极动作,“那天你是不是没有会要开?”

  他露出欣赏的表情,喝完酒咂咂嘴,“不错。”

  “有毒吧,这也要骗我!”我哭丧着脸,“还说头儿会骂你。”亏我还为他担心了。

  “哥可是股东哎,谁敢骂我?而且,这也不算骗你,这是一种退路。”说到一半,酒吧的DJ打碟声儿特别大,他将我半搂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说,“这样可以找借口不回消息或者开溜。”

  他说完松开我,一副“恭喜你,获得新的知识点”的表情。

  我对他勾勾手指,他很快凑近。一时没防备,呼了他一鼻子酒气,唇擦过他的鼻尖,“那……ED呢?”

  他闪过一丝犀利,很快被玩笑的表情取代,“你是不是要自己验一验真假?”

  我摇摇头,彻底失望。

  喝完该喝的酒我冲肥仔比了个ok。问完了。没有任何收获,就算我喝的比他多,他依旧是个垃圾。

  “那我不明白,你都不行......你泡妞干嘛。”我嘟囔着脸,可惜老天暴殄天物,白瞎这么好一张脸和一副身材了。

  “什么?”他靠近我,大声问。

  我两手比成喇叭,对着他的耳朵重复,喝的多,说话就大喘气,吹得他耳朵都烫了。

  我自察觉不到他眸色渐深,只专注他贴耳的回答:“你不懂吧,我们这种人很变态的,那里不行就想在其他地方找征服感。”

  “那你干嘛吊着我,当时直接不理我不就行了。”白费功夫的感觉。

  “你不是说初来M市就我这么一个投缘的人,我不能把你唯一的希望拔走吧。”他这次没有贴耳朵,贴着我的脸颊说的,说得我的脸湿漉、滚烫。

  最完蛋的是,他说完我还有些感动,唇/瓣/张/合地想说句谢谢,确实是他帮我度过了在陌生城市最开始艰难的日子,教会我不少M市生活的便捷方式,结果刚组织到一半,他先问的我,“感动吗?”

  我点点头。

  他挑起我的下巴,淡淡地说:“那我们接吻吧。”

  耳内响起一道尖锐细长的耳鸣声,我皱着眉头,不知所措,张嘴融化在他的辗转娴熟中。

  吻到一半,头顶盖下来一件衣服,彻底将周围那些游移的灯光挡住,那一瞬间我们几乎同时攀上彼此的肩颈,愈加放肆热烈。

第9章

  吻是被狂震不止的手机打断的。

  只是一件衣服罩着而已,我却差点窒息。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接过最刺激的吻,说不上原因,可能对方是个ED,有一种跟“残疾人”接吻的感觉吧。

  一丝透亮的银丝勾连,我的口红几乎被他吃光,他喘了几口气,抽了纸巾掰过我的脸,替我擦腻开的口红。他拿着纸巾靠过来的时候我是有些惊讶的,妈呀,这么好?

  却不想动作粗鲁,擦得我口唇生疼,“靠,又吃了一堆蜡。”

  酒品见人品,可见不是个真绅士。我皱眉扭头,说疼。

  他把纸巾怼我眼前,“你自己擦。”

  我忿忿抖着唇,心里骂他亲完就翻脸,真是个渣男,正要接过纸巾,他又继续擦起来,这次没用纸,用的拇指,一点点揩,温柔了不少。“黑灯瞎火的,我都看不见,你别越擦越丑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的脸被烈焰红唇糊得像过敏了。

  “呵,不是说想吃清蒸鲈鱼嘛,怎么今天红烧肉也能下嘴了?”也没那么有原则啊。

  “这阵换口味了。”

  他擦完对着摇摆的射灯左右比照了两眼,甚是认真,我的脸瓜子在他掌心像一颗刚被护理过的夜明珠。我略不自在,开始嘴炮,“是不是下面不行,所以上面特别厉害。”那颤动,简直是在我嘴里发小舌音。

  “我当你夸我。”他完全没有被戳软肋,甚至有一种为自己的ED自豪的调调。

  凌晨一点半,他打车送我回家,摇晃的车厢里,稀薄的霓虹划过脸庞,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琐碎跳跃。

  “其实我始终没懂为什么Summer要跟Tom分手。”我们聊到了一部名叫《和summer的500天》的电影。

  “两个人分手并不需要强烈的理由,有时候就一个瞬间,这个决定就产生了。”他阖着目,语气懒懒。

  我眨巴眨巴眼睛,低喃道:“卧槽,真渣。”虽然像极我过去提分手的理由,可如此冷静,不对,如此克制冷血的回答我接受不能。

  我的分手念头虽然是突然产生的,但多多少少能掰扯出自辩的借口,比如我是为他省钱,他口音有点重,他龅牙亲嘴不方便等等。

  韩彻的说法把我也扔进了煤渣堆。

  下车时,他遥望洞黑的小区,嘱咐师傅别走,低声咒骂:“这破烂小区连灯都没有,怎么设计的啊。”

  我指了指保安室门口悬着的一盏照明,“喏,有灯。”

  他不屑嗤笑,“月亮都比它亮。”

  他没说陪我进去,却跟着我往里走。我们沉默了半程。

  初夏的凌晨尤带凉意,风将我最后残留的酒精吹散,我有些感慨,不知道下次啥时候还能再约,“认识你挺好的,以后估计我看男人会更准一些。”

  “嗯,基本遇到我这种人一回,智商正常点的,以后被男人骗的几率就是零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玩咖过招。”我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掌握了不少知识点。

  他不解地看着我,“你觉得什么叫玩咖?”

  “只动j.b不动感情?”

  他停住脚,冷笑了两声,好像这个公认的答案荒唐似的。他抚上我胶原蛋白丰富的脸蛋,戏谑说:“妹妹,不动感情就不好玩儿了,那不如去嫖,反而自在。”

  “那?”还能是什么?

  我眸中映了两个月亮两个他,且那个他越发放大。

  “是不要沦陷。”他的吻向我砸来,绵长湿热,却丝毫没让我沉沦,我平白清醒其中,望着月亮,有如被泼了一脸醒酒汤。

  生活是要继续的,那个晚上虽然失眠但并不痛苦,我没有急着入睡,反复琢磨他话里的话,想不明白却觉得有意思极了,手指抚上过劳的唇瓣,埋进被窝笑起来,真是荒唐好玩。

  没几天,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前任最近来M市出差,说请我吃饭,我多空啊,热情赴约,也恰好是那天,韩彻说来玩儿不,人少无聊。

  显然他是把我当做凑局的人了,我回复他:跟前男友吃饭呢,没空。

  无耻的来了,【吃饭能吃到后半夜?你这小鸡胃九点就差不多了,等你啊。】

  【万一吃着吃着,后半夜就有安排呢?】

  【那一个小时顶多了吧,一点来?我们今天通宵。】

  我们这么熟?拜托,他是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哎。

  我是没想赴约的,但前男友絮絮叨叨的模样让我想跟他再分一次手。

  我突然发现我还不如韩彻,至少他在对我没什么兴趣的时候,耐心、人性地照顾我的自尊心,违心夸我。而我面对不合眼缘的粗糙制品,连敷衍的耐心都没了。

  八点二十,我洗漱完,韩彻的消息又来了:【来吗?给你介绍高富帅。】

  当我十八岁吗?论这三个综合值谁能超过韩彻:【ED的高富帅?】

  他发了一串省略号,我抹护肤品的时候反复想,是不是我老提他难过了,正在纠结怎么轻松地把话题圆过去,他的消息又来了:【不是每个ED都会老实告诉你的......】

  我嗅到了一丝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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