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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纪翘那天发低烧,没了伏低做小的心情,当即在五万上加码,又甩了四万。

  “你先舔一口自己我看看,”纪翘面无表情地说。

  “舔到了,我就给你口。”

  公子哥再有钱,鸟也只是鸟,不是能伸能缩的金箍棒,他脸当即沉了下来,让纪翘有种再说一遍。

  其实四万已经是纪翘所有积蓄和底线了,她不够有种,沉默片刻后,转身就走。

  她跑出酒吧,随手拦了辆的,说随便开到哪儿,甩了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哪里那么好甩,百万级的跑车不是买来观赏的。

  他们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

  一直围堵她到港口,纪翘才体会到祸从口出。

  纪翘躲无可躲。

  她跑起来的时候,真像只被追杀的耗子。

  也是好笑,纪翘这么想到自己,明明快要被捉住打一顿了,还有闲心逸致。

  货运码头再往里是进不去的,但外围一圈儿掩体不少,纪翘合计半天,最后一咬牙,躲进了路边黑色轿车车底。

  这辆车比普通轿车要长一点,纪翘一米七几躺在那儿,不用缩手缩脚。

  纪翘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她听见跑车炸街的声音,听见他们打开窗户彼此互通信息,但是没人看见她。

  没有人。

  只要这辆车别开。

  纪翘不信神,但她一直祈祷着。

  直到那些纨绔子弟的声响消失,她刚松了口气,忽然被人扯着头发暴力地强拖了出来,像拖只狗一样,蹭得她生疼。

  纪翘挣扎了两秒,迅速判断出完全是无用功,体力差距悬殊。

  她立刻举起双手放在头顶,喊道:“您别误会我就是借地一躲——”

  但对方显然不听她的话,紧张的手臂肌肉都在微微发抖,一拳狠挥了过去,冲着她下巴去了。

  纪翘一侧头,那记重拳擦着边儿堪堪过去。

  但很快就不好使了。她被人从身后揪着头发,稳准狠地,用力掼在车窗上,砸得可真狠。

  三四下,纪翘觉得轻微脑震荡是躲不过了。

  腹部又挨了一脚,她被踹的跪下,内脏移位似的烧着疼。

  对方的声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纪翘狼狈不堪地蜷在地上,额上磕的血细细滑下来,她艰难地舔了下唇角,尝到了铁锈味,忽然很轻地笑了。

  对方被这抹笑激怒,起脚就要踢她,纪翘闭了闭眼。

  她听到有道声音,像是很远,又像很近,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苏校,可以了。

  那人说。

  即使到了很久以后,纪翘也能回忆起那个深夜,昏黄的路灯把光晕开。她意志涣散,五感消失,除了疼痛,一切都不复存在。

  听见那道声音,也像是隔着水面波纹,被扭曲,被美化过的,轻巧低沉。

  路灯照得地上,像太阳。

  一双黑色军靴出现在她视线里,裤腿利落地扎在硬底短靴里。

  男人支着车身,点燃了支香烟,蓝灰色的薄雾腾起,他好悠闲抽烟。

  纪翘努力睁开一条缝望向他。

  比她想的年轻。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瞥纪翘一眼。

  她看人不清,浮光掠影地扫到这人面目轮廓,突然觉得喉头的血都呛住了。

  “这人怎么处理?”之前凶恶无比的那位,此时垂首立在旁边,低声道:“检查过了,车下没有任何多余装置。”

  男人抬手,弹了弹烟灰。

  烟灰落在她臂上。

  “留着呗。”

  他夹着烟,下巴极轻的一抬,叼住了烟嘴。

  低下头,黑漆漆的眸对上她的,很轻的弯着眼眸笑了。

  这人长得锋利而隽永,却超越了俊美本身,他的姿态优雅而温和。那双多情眼目与柔软唇角,又仿佛随时可与人堕入极乐之端。

  太好看了,站在月亮前不动,都像拉开了夜戏开场的帷幕。

  纪翘被烟灰落下激的收回眼神,心跳如擂鼓。

  她下意识要摁上手臂,却被人打断。

  男人用鞋尖踢开她的手,鞋底踩在她底色白嫩、沾上血污的手臂上,碾垃圾一样碾了碾。

  “去查查她是谁。”

  他随意指了指码头的方向,似是玩笑:“查不到就去游公海。”

  “是。”

  “祝先生。”

  后来,她知道他名字。

  网上试着一搜,足搜出了几十页页,全是相关新闻。

  祝秋亭。

  白手起家,时年二十九的祝秋亭。

  从金钱到生意到势力,一人顶五十个金玉堂。触角从内陆到香港到东南亚,很讲信誉的祝秋亭,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纪翘那晚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躲到劳斯莱斯幻影底下。

  她像但丁写的天使,天使如何用星仗叩开城门,她就如何愚蠢地用自己当钥匙,扣开了地狱。

  

  ☆、【四】

  

  纪翘跟在祝秋亭身边三年多,在这三年里,她恪尽职守,做好祝缃的家庭教师。

  但在祝家本部,纪翘的名字早已深入人心。

  人们提起她,前缀十分一致。

  那个想爬床,总是不成的女人。

  纪翘想出的百八十种手段,搁一般男人,早都牡丹花下死死了一百八十次。

  祝秋亭显然不是一般男人。

  最绝的一次,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酒店里,半夜三点,纪翘被人裹着被子扔出来。

  惹了不少人围观,纪翘则面不改色,围着被子,蹦回了自己房间。

  纪翘是很美,她每次看镜子都要自己感叹。

  但很现实的是,小城里少,大地方可不少。

  祝秋亭身边更不缺。

  他是个商人,九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刀山血海里淌过来,淌到今天,眉目轻然一垂,仿佛无欲无求返璞归真。

  温和硬净的男人,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走马灯般轮换。

  纪翘早早没了双亲,生成这样,独自一人在红尘打滚,深知男人这物种的劣根性。他们见了美人,就像饿极的鲨鱼闻见了血腥味。欲望永永远远的占据着宝座,控制着他们的下‖半身,上半身,和心脏。时间久了,所谓入世老练的男人身上,就真的沾了层油腻和腥味。

  但祝秋亭不同。

  她看不透他。

  纪翘花了无数个深夜研究,也不敢研究太深,怕没了小命。她不是没撞见过香艳场面,祝秋亭刚结束一桩大单,从飞雪的夜里回国,有女人在夜场缠上他,咬着他的白色衬衫扣子,一颗颗替他磕开,红唇在他胸膛处流连,饱满白嫩风光无限。

  女的是令人忍不住心软的类型,长得很甜,纪翘一眼望过去,又甜又骚,她是男的她也要拼尽老命享受一次。

  女人不一定知道祝秋亭是谁,但在繁华奢靡夜场,皮囊有魅力,技术再好点儿,这一夜就算回本。

  祝秋亭一身衬衫西裤,与场子格格不入的气质。

  他在光影的劈杀厮缠里独独开条光明道路,从容优雅的摄人心魄。

  女人跪在沙发卡座里,取悦他,祝秋亭动都没动,手里轻晃着淡金色酒液,冰块撞杯壁,轻而又轻的声响,却带着某种磨人的节奏。

  快要咬住裤链往下拉的时候,男人的虎口卡住她小巧的下颌,看着很轻巧。

  女人的表情逐渐扭曲。

  纪翘看得下巴都酸,她知道祝秋亭的劲有多大。

  祝秋亭慢条斯理的笑,玩个游戏。

  他吩咐人启了瓶七位数的红酒,兜头细细地浇了她一身,红如一身血,酒液一半倒进了女人嘴里,呛得人在沙发深处痛苦躬身。

  纪翘后来想,美女是不是口技不够好,于是下狠心练过给樱桃打结,以免哪天派上用场。

  被祝秋亭注意到了,那天给祝缃熬夜复习,他们刚巧一起吃早餐,他喝了口咖啡,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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