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一天也行，一夜也行。

　　既然都会被时光吞噬，留点回忆给他又如何。

　　苦的也行，涩的也行。

　　只要是她给的。

　　雨滴吧嗒吧嗒地落下，密了起来。

　　地上的雨花点点晕开成片片。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的事不应该是男孩子说吗？”

　　曲笙勾起两侧唇角，悄悄浮上带点羞又带点喜的笑。

　　*

　　灯光“啪”地打开，是曲笙用手肘撞开的。

　　她拉着他上的楼，背后的健壮身躯让她一下有了安全感。

　　这一年所有的慌乱有了落点。

　　是他，真的是他。

　　门一开，她双手圈住他，唇便熟悉又陌生地覆上了上去。

　　两秒后，她的主动彻底化为被动。

　　司想被她勾上肩时，大脑是空白的。

　　他离曲笙一直很远，那种远是清楚一辈子都不可能的远。

　　一下有了近的可能，心理尚还没完全接受，距离便成了零。

　　太突然了。

　　他大脑的烟花一直轰炸，又吵又绚丽。

　　直到嘴唇被挑开，她那熟练的吻技让他自惭形秽，忍不住想找补。

　　于是夺回主动权。

　　本能地缠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死了。

　　是灵魂在享受吻。

　　雨声渐渐大起，配合着情动的心跳。

　　哗哗啦啦，咚咚咚咚。

　　叮铃当啷，咚咚咚咚。

　　是该全神贯注的时刻，但他就是想起解圣也在宿舍说的，“曲笙这姑娘太会玩儿了，我他么这辈子第一次遇见拉着男生去开房的姑娘，带劲。”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想起，又是抱着什么心态继续。

　　太棒了。

　　比表哥买的充气doll好一个宇宙所有数字加起来的倍。

　　曲笙手指若有若无地撩拨，鼻尖还“嗯？”

　　她微瞥头，躲过他刚刚熟练的唇齿交合技术，含上他的耳垂。

　　舌尖点点。

　　濡湿沾上。

　　风过微凉。

　　他死了。

　　“操，曲笙他妈居然劈腿，难怪这么主动，就是把我当个把，饥渴成疾吧。”

　　那天宿舍的心跳也是这么剧烈。

　　“操，司想你疯了，你帮曲笙干嘛？我说她怎么了？老子人生第一顶绿帽子？我不应该骂？你看上她了？你这么老实，别被她玩的底裤都不剩。”

　　那天宿舍的大家也是这么激动。

　　“哇~”曲笙收回手，轻呼了一声，咬上了他的喉结，“好棒。”

　　“就当免费嫖好了。”

　　“你不让我说，我非要说，你知道睡她什么滋味？”

　　“哈哈，司想你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不对，我们三个也睡过一张床的，你怎么会不懂！”

　　司想拨开她的手，换取了主动权。

　　......

　　沙发质量很差，她的身子半陷进去。

　　他一把拉起她，“去房间吧。”

　　“好啊。”

　　她跳上他的背，“背我去。”

　　“......”他愣住了，明明全身热血沸腾，快要炸了，可还是认真思考起了问题。

　　“没套。”

　　“我有。”

　　“......”

　　司想站在窗边看了会雨，曲笙租的地方真是破旧。

　　窗户缝还漏风，幸好天还热着。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快速地走到客厅，将T恤穿上，可他又转了一圈，没找到内裤。

　　去哪儿了。

　　曲笙裹着浴巾出来时，见他脸还没恢复笑容。

　　她走进拉拉他的手，“没事的，我们再试一次。”

　　司想背过身，继续找内裤。

　　刚刚真丢脸。

　　他大概会是曲笙心里的黑名单了，她那么喜欢这事儿。

　　“司想！”

　　曲笙见他没回头，手指一动，又走到了他面前，说是走，其实客厅这么小，只能算扭身。

　　却没站稳，又倒进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