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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那人黑幽幽的目光,犹如山林野兽,嗜血冷冽,叫人可怖。

  女郎惊惧地低下了头,身子控制不住地发着颤。

  而听到梁珩也那番献美的话后,那小霸王抬眼,尖利的犬牙微露,薄薄的眼皮稍敛,漆黑的眼瞳阴恻恻的。

  “还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梁珩也听到这话以为有戏,心下暗喜,刚想谢恩。

  谁知城楼下那人竟勾起了一抹狠戾笑意,语气森森:

  “只可惜老子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都杀了,不留活口。”

  冰冷的一声令下,铁骑大军待战已久的箭矢纷纷射出。

  尤今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边的被梁珩也猛拽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拉到身前。

  利箭划破空气朝尤今今射来,霎时刺破了胸膛,少女瞪大了眼睛,胸口溅出了温热的血。

  “不要——”

  纱幔后床榻上的少女猛地坐起了身,娇美的小脸煞白如纸,额上虚浮着一层冷汗。

  似乎是被尤今今的动静惊醒,睡在外间的婢女翠儿顿时起身忧心问着。

  “女郎你怎么了?”

  尤今今揪着被褥,看着眼前熟悉的屋子,惊惧的心此刻才慢慢平静下来,她不禁松了口气。

  是梦,是梦而已。

  她已经回来了,方才那些都是梦而已……

  “没事……只是有些梦魇了,你且歇着吧。”

  尤今今缓缓靠回了榻上,因方才梦魇而泛着寒意的身子此刻慢慢回温。

  她重生了。

  自那日在城楼上被关东的铁骑乱箭穿心后,醒来后她竟又回到了及笄这年。一开始尤今今不敢置信,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小半个月安稳过去,尤今今才敢确认了自己真的重生的事实。

  而重生的这十几日,她夜里时不时地梦魇,总能梦到自己惨死在青州城楼的那日。

  流矢穿心,自然是死得凄惨,尤今今每每梦回,都觉胸口隐隐刺痛。

  好在老天怜她,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她绝不要重蹈覆辙,死得那般凄惨可怜。

  现下的她才刚刚及笄,还没有被梁珩也买回青州做小妾,所以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尤今今出生扬州,家境贫寒。生父尤大山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七岁那年,尤大山因还不起赌债,便将自己的女儿尤今今卖给了人贩子。

  而因着出众的貌美,尤今今被胭脂楼的鸨妈杨牡丹看上,于是买回楼里细心娇养了八年。

  随着尤今今的容貌日渐出落的娇艳水灵,看着那张愈发倾国倾城的俏脸,杨牡丹便生出了要靠尤今今来攀附权贵的心思。

  如今正处乱世,天下不太平,若是能让手底下的女郎们搭上几个达官显贵,那她日后的日子也顺畅安稳些。

  而尤今今那拔尖的美貌,自然成了杨牡丹的重点培养的对象。

  尤今今也确实不负她所托,最后被青州世家大族的郎君梁珩也带回去做了妾。

  一开始的尤今今以为她会如同杨牡丹说的那样,只要跟了梁珩也回青州,就能过上好日子。殊不知,那竟然是她噩梦的开始。

  梁珩也风流成性,再带回尤今今之前就已经有了正头夫人潘兰儿,除此以外还有五房小妾以及七八个通房丫鬟,可以说是满院子的莺莺燕燕。

  而大夫人潘兰儿又厉害跋扈,手段更是可怕。

  在梁府的三年里,尤今今虽得梁珩也喜爱,平日里梁珩也也尽量护着她。

  只是梁珩也总有不在府中的日子。而他一旦不在府里,尤今今便会受到潘兰儿的无数磋磨。

  潘兰儿会让尤今今日日奉茶伺候,命她端着那滚烫的茶盏,不烫到手指通红必定不会放过。

  严寒酷暑,尤今今往往在院子里一跪便是两个时辰。

  而除此之外,在吃穿用度上潘兰儿更有的是地方慢慢折磨她。毕竟,后宅里磋磨人的手段那可是多的去了。

  一开始,梁珩也也会为她护上几次,但时日渐长,梁珩也带回来的美貌女子越来越多,其他女子又比她更会争宠撒娇,男人便渐渐无暇顾及尤今今起来,所以后两年尤今今受到的磋磨便愈发多了起来。

  食不果腹,衣不蔽暖也是常有的事。

  直到最后青州城破,她还落得了个惨死敌军之手的下场。

  如今这一世既然一切还未发生,那她无论如何都要避开那个可怕结局。

  尤今今还记得上一世梁珩是在九月的时候来了胭脂楼,现下是八月初,那她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为自己筹谋。

  经历了上一世的那些事情,尤今今倒是想明白了。不论是被哪个达官贵人买回去做妾,运气好些的兴许能过上好日子,运气若是差些,便会像她一般被大夫人百般磋磨。

  毕竟有哪家的大夫人能做到与妾室和睦呢?

  所以无论是梁珩也还是什么别的贵人,恐怕都不会是她的好归宿。

  唯有自己是个自由身,想必才能安稳一生吧。

  只是杨妈妈养了她八年,每日将她伺候的像是大户人家的女郎一般,就是为了将她卖上个好价钱,如今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她自由呢。

  尤今今如今根本别无选择。

  带着愁绪烦扰尤今今再难入眠,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天明。

  早上进屋里伺候梳洗的翠儿看到姑娘眼下的两团乌青也是惊了一跳。

  “女郎昨夜又未睡吗?瞧着好生憔悴。”只是憔悴归憔悴,但却丝毫不减姑娘的貌美,反而还为其平添了几分娇弱姿态。

  尤今今点了点头,望着铜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心头有些难受。

  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获得自由身的法子。若是给自己赎身,那得需要大量的银钱,可她如今并无几分钱财傍身,想要短时间内去筹到足够的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若是逃跑……尤今今看了一眼窗外被打手严加看管的高墙深院,深深叹了一口气。

  卖身契还在杨妈妈的手里,纵然她有本事逃出去了,没有良籍的身份,她也很难在这世上立足。

  翠儿用热巾子敷着少女一双纤白玉手,面上也是忧心得紧。

  “女郎可要找个郎中来看看,总不能日日都不歇息,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尤今今摇头:“不用了,今日还得去乐楼练曲,若是迟了,杨妈妈会生气的。”

  

第2章 赎身

  梳洗装扮好后,尤今今便去了乐楼练曲。而和尤今今一起练曲的还有另外两位女郎。

  两名女郎也正值妙龄,名唤芙若和雪念。

  她们二人同尤今今一样都是被杨牡丹着重教养,将来用以攀附高门大户的女郎。

  不过芙若和雪念都是及笄之龄才被杨牡丹买进了胭脂楼,比尤今今是要晚些的。

  三人同在一处悉心教养,平日里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诗歌曲赋这些高门贵女都擅长的以外,她们还要受楼里最有经验的花娘教导闺中秘术,这样才能与那些矜持的贵族女郎区分开来,更好去用一些床笫之间的手段去笼络男人的心。

  穿着一袭粉衫,体态微微丰盈的女郎此刻正在和绿裙女郎说笑,见到尤今今过来,顿时没了好脸色。

  尤今今来胭脂楼的时间比另外两人要早,且因为她容貌实在出众,所以平日里杨牡丹在三人里更为看重她,时日一长,自然就引起了旁人的不满。

  尤其是芙若,在尤今今未长成时,她可是胭脂楼的花魁,艳冠群芳,又弹得一手好琵琶,平日里无数文人骚客对她趋之若鹜。

  可自打尤今今过了豆蔻之年后便渐渐冒头,除了那远在她之上的容貌外,就连她引以为傲的琵琶曲艺都不如尤今今,若不是尤今今还未正式梳弄,未曾见客,不然恐怕她这个花魁的名头也很快要拱手让人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杨牡丹看到尤今今后,顿时惊声喊道,忙走到尤今今的跟前,捏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地查看。

  “这眼下是怎么了,一团黑青的!”杨牡丹立刻斥责,神色不满,“翠儿你是怎么伺候的!”

  “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并不碍事。”尤今今嗓音温软,神色淡然的很。

  杨牡丹却心急如焚,尤今今这么一张花朵似的小脸,可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翠儿听到杨牡丹斥言连忙开口解释:“女郎这几日总是梦魇,夜里实在睡不好,不免有些憔悴。”

  杨牡丹听到这话,猛拍大腿:“这可不行!可千万不能熬坏你这张小脸!”说着便对一旁的侍从喊道,“还不快去请郎中来!”

  不远处的二人看到此番情景,心中顿时酸溜溜。

  “不过是没歇息好,杨妈妈便这样紧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雪念咬唇,眼底划过一丝妒意。

  芙若冷笑,语气幽幽:“尤今今那张脸可金贵着呢,我们可比不上她。过不了多少日子就t是她的梳弄日了,届时若真让她攀上一门权贵,这胭脂楼哪里还有你我二人的容身之处呢。”

  雪念闻言面色一白,继而咬着一口银牙:“不过是仗着一张漂亮的脸罢了,有甚么好得意的,花无百日红,迟早被人厌弃!”

  厢房内,郎中提着药箱过来,看了一番尤今今的症状,问过几句话后便给开了一副凝神静气的方子。

  “女郎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可,这药每日煎服,定能保女郎睡个好觉。”老郎中嘱咐道。

  杨牡丹道完谢便让翠儿送走了郎中,看着软榻上的病美人念叨,嗓音有些尖利。

  “今今啊,九月初八便是你的梳弄日了,这段日子你可要千万保养好你这张小脸,妈妈我可还指望着你享福呢!”

  所谓梳弄,便是女闾女郎第一次接客的日子。尤今今身为清倌,自然不用像外堂那些姑娘一样以身待客,她只需往楼台上坐上一坐,抚弄抚弄琴曲,让晋安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知道这胭脂楼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便成。

  而杨牡丹就是想要尤今今的名声越响越好,如此她便能结交更多贵人了。

  杨牡丹这番话分外刺耳,扎在尤今今的心尖上难受得紧。

  前世的尤今今在听到杨牡丹这番话时,只觉得自己受到看重,也万分信服杨牡丹所谓的权贵论。她认为只要嫁到权贵之家,纵然是妾室,那也是莫大的荣耀,所以在梁珩也来到胭脂楼后,尤今今便心甘情愿地同他去青州做了他的妾。

  可上辈子的教训是那般惨烈,尤今今再不敢重蹈覆辙了。

  “杨妈妈,成为那些门阀贵族的妾真的是件好事吗?”尤今今看着杨牡丹,眼中已是不复往日的质疑。

  杨牡丹闻言轻笑,挑着细眉道:“你年纪小自然不懂,成为贵族妾,总比你一辈子在这花楼里强。”

  “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赎身吗?”尤今今嗓音轻轻,却是反驳之语,澄澈的眼中带着质疑。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杨牡丹没把少女的话当回事,坐在桌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杨妈妈,这不是傻话,若是我真要为自己赎身呢?”尤今今看着面前的人,那双清凌凌的杏眼神色认真。

  杨牡丹听到尤今今这话后,方才还打趣调笑的脸忽而就正色起来。

  “赎身有什么好?!”杨牡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尖锐,那双柳眉竖起,眼底起了丝丝怒意,“你们这种出身,赎了身也只能过苦日子,哪里有做贵族妾的日子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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