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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她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她非常了解他的身份和处境,也能读懂他此刻眼中的迫切和复杂。

  在梦中他们成婚,他们缠绵,就像此时此刻,他几乎要与她贴在一起这般真切真实,又那么的熟悉。

  那梦,亦真亦假。

  眼下,她又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只是呆愣地望着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能力,当他再一次迫近时,她已经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烛光摇曳,她微张的红唇显得更加秀色撩人,他用指腹按住她的下唇,轻轻碾了碾,控制住这具年轻气盛不安分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低喃道:“记住我说的话。”

  他的手指微凉,在触到她的唇时,她已经慌乱的不行,心脏也毫无节奏地狂跳。

  她甚至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鬼使神差地点着头。

  他眸光闪动,又往前凑了一些,望着她惊慌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现在毕竟是一个与大哥有着婚约的待嫁闺秀,纵使他现在再想拥有她,他也不能不管不顾地让她陷入道德伦理的困境中。

  他冷静了片刻,收回手,往后撤身,默默不语地走回书桌前,站了须臾,又坐下。

  云初念一时间还没能缓过神来,只觉僵硬的双手麻麻的,眼皮也开始突突地跳,一种让她分不清的莫名感觉又涌上心头。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云初念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慕秋凉坐下后冷静了好一会,这才拿起笔继续画她。

  直到他把扇子画完二人都未再说一句话。

  慕秋凉的画工很好,好到让云初念叹服,原来他对自己的画作不满意并非胡闹之举,原来他出神入化的画工,是旁人所不能及。

  她拿着扇子看了很久,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就被他画的美轮美奂精贵无比。

  上面除了她的一双手,还有几朵娇艳欲滴的梨花。

  梨花。

  她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时,他端了一碗梨粥给她,还有上次他来云府吃饭时,他也盛了一碗梨粥给她。

  他好像了解她的要比她想象的多。

  夜阑人静,月凉如水。

  云初念把慕秋凉送出门外,静默着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热气还没有散尽,迎上夜风,瞬间舒服多了。

  二人走到院中时,只见梁齐和江义正焦急地等着,深更半夜,公子和云初念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不禁给他们留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梁齐是个榆木疙瘩,除了吃惊,最多能想到的是公子和云初看对眼了。

  而江义却不同,他已经在心中琢磨怎么才能让公子与云初念顺利成婚,甚至离谱到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几人到了院门外,慕秋凉把手中的扇子装进衣袖里。

  这时候,小厮已经牵了马过来,慕秋凉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低头看向云初念。

  云初念也抬头看他。

  二人相望一眼,均未说话。

  慕秋凉没再逗留,骑着马消失在了黑夜中。

  云初念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娘亲过来叫她才缓过神来。

  周韵拉着她进了屋,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云初念眼中的纠结和复杂。

  这应该是刚埋下爱情种子后,还处在一个将信将疑摸不清头绪的过程中。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

  玲月见母女过来,急忙跑上前道:“夫人,大小姐突然一阵咳嗽,您快过去看看。”

  周韵和云初念闻声急忙向云媮的房间走去,到了房中,只见云媮趴在床头咳嗽不止。

  周韵命丫鬟去找大夫。

  “媮儿。”周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问:“我的媮儿,告诉娘,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咳嗽成这样?”

  云媮看到周韵和云初念,一双眼睛又红了起来,强忍着咳嗽,轻声回道:“娘,我没事,就是胸口疼。”

  周韵把她揽进怀中,安抚道:“媮儿忍一忍,大夫一会就过来。”

  云初念也走上前,蹲在床头,望着一日之间就消瘦下来憔悴不堪的云媮,心疼道:“媮姐姐,若是心情不好,告诉妹妹,妹妹来为你分忧。”

  周韵之前担心的没有错,云媮不禁性子弱,并且还很难化解心事,可能又想到张景非礼她的事情,时下生起闷气来。

  云媮垂着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云初念抓起她的手,发现云嵘送给她的白玉镯子没有戴,之前她视若珍宝,一直戴着,怎么突然不戴了。

  云初念察觉到了什么,让娘亲和其他丫鬟先出去,她起身坐在床边,揽着云媮的肩膀,轻声问:“媮姐姐,你告诉妹妹,是不是因为云嵘才伤心难过?他送给你的白玉镯子,为何不戴了?”

  说起云嵘,云媮含在眼里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她哽咽道:“妹妹,你说云嵘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今早他过来,对我说,外头的生意需要他盯着,可能这段时间都不能再来看我,让我好好保重身体。”

  “他当真这么说?”云初念立即皱起眉头,本来媮姐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人是他,他反而说不来了。

  云媮点着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啪往下落。

  云初念心中复杂,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不知要如何插手,只怕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但是她非常确定的是,云媮、云嵘和娘亲,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一些她或者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日从娘亲的逃避中就能看出,他们隐瞒的事情并不想让她知道。

  她在心中琢磨一番,安慰云媮:“媮姐姐你先别着急,待会我去找云嵘问问怎么回事,自家姐姐受了委屈,做弟弟的自是要保护的,外头的生意哪有媮姐姐重要,妹妹也希望媮姐姐能想开一些,有时候,并不严重的事情,自己认真起来,别人也会跟着认真,或许还会误以为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学会处理事情和保护自己。”

  虽然云媮比云初念长了两岁,但是她自幼懦弱的性子就已经铺垫了她的一生。

  云初念把话说完,她依旧垂头哭泣着,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不小。

  云初念不知再如何哄她,起身道:“媮姐姐,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找云嵘聊聊。”

  云媮点着头,嘱咐她:“妹妹千万别对他说难听的话,姐姐不想让他为难。”

  云初念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出了房间。

  云初念没有立即去找云嵘,她在院中站了一会,然后敲响了房门。

  云嵘开门让她进去。

  云初念踏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乱糟糟一片。

  云初念走到凳子前坐下,叫了一声“二哥。”

  云嵘站在书柜前,垂着头,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云初念轻声开口:“二哥,云媮是我们的姐姐,无论是同父异母还是什么,她只要在云家,就是我们的姐姐,我知道你疼姐姐,也为了这次的事情伤心难过,但是二哥,媮姐姐并不是你可以随便对待的人。”

  她说着,扫了一眼他的房间,皱眉道:“你说哪个公子家像你这般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不要以为强势索取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让媮姐姐为你收拾房间洗衣服,你以为这是什么,你可知在媮姐姐在外人眼里这是什么?这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她无父无母,生活在云家大院里已经够小心翼翼了,你为何还要这般对她?她本来性子弱,心思重,我和娘好不容易给她建立起来的自信,全都被你给打碎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抬高了些嗓音,继续道:“你明知道她最近因为做宫瓷,劳心劳力地辛苦的不行,你为何还要指使她来帮你收拾屋子?在我们眼里,你这种行为属于自私自利,用压榨她来满足你自己,家中那么多丫鬟下人你不使唤,你偏偏要使唤她,会让她以为,在云家,她连个下人都不如。你那根本就不是喜欢,不是疼爱。”

  云初念最后一句话终是戳到了云嵘,他一拳砸在了一旁的书柜上,上面的几本书被他砸的哗哗地落下来。

  “你还生气了?”云初念蓦地站起身,“你自己看看,你这房间里都成什么了?不知道给自己和对方提供良好的相处环境和氛围,就知道满足自己的私欲,我看你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亏得媮姐姐那么疼爱你,还劝着我不让我对你说话太难听,我觉得我这话都说轻了。”

  这兄妹俩自幼就两看相厌,吵起架来,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拿着话使劲戳着对方的痛处,还生怕自己下手轻了戳的不够疼。

  尤其云初念这张嘴,和云嵘吵架从来都没有输过,有时候把云嵘气得浑身发颤,最后还要在父母的逼迫下给这小丫头道歉,理由就是他是哥哥他必须让着妹妹。

  可眼下,这种戳心窝子的话终是把云嵘给激怒了,他咬着牙道:“云初念,你自己的婚事还没搞明白,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与媮姐姐如何那是我们的事,你休要插手,说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你的未婚夫就是什么好男人,牵云漓的手,还不退婚,这畜生玩意,要不是顾忌他将军的身份,我早就宰了他了。还有,媮姐姐这件事我有我的打算,你别在这里插言。”

  云初念冷哼一声:“媮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姐姐,我为何不能管,云嵘,你若是能替我把慕秋淮那混蛋给宰了,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云嵘也冷哼:“云初念,你少拿话来激我,惹恼了我,我就把你和慕二公子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云初念上前几步抓住了他的衣领,愤怒道:“云嵘,别以为你是哥哥我就不敢打你。”

  云嵘冷笑:“你从小到大打我打的还少吗?所有事情娘亲都让我让着你,小时候我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我还要被罚站。”

  “你好意思提小时候,我的衣服被你剪的大窟窿小洞的你为何不提?”

  “那是你活该。”

  “云嵘,你信不信我真的打你?”

  “你打,你使劲打,反正我也不能还手,还手了不禁被你骂还要被娘亲罚。”

  要说真打,云初念倒是下不去手了,一把甩开了他,冷声道:“从今往后,你这屋子里必须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若是再让媮姐姐帮你收拾,我就把你小时候的那些丑事全都告诉媮姐姐。”

  “云初念。”云嵘一甩袖子,向她走近一步,望着她气得通红的脸蛋,蹙眉道:“你和慕秋凉关在房间里那么久,我还没试问你,你反过来要找我的麻烦,那小子大半夜跑过来做什么你心知肚明,我劝你在和慕秋淮退婚之前不要乱来,云家兄弟俩不是你能驾驭了的,慕家那种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你嫁进去只会受苦,王爷王妃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他们答应你和慕秋淮的婚事只是喜欢你?”

  “别痴心妄想了,他们看上的是我们云家的财产,是可以在他们争权夺势的时候能随时供给的银库,慕家兄弟娶你,娶云漓,或者云竹,都没有任何区别。你若是不想让自己变的可怜,这俩人,最好谁也别见。”

  “还有,他们转头就可以让慕秋淮迎娶大学士的女儿,意图不是已经表明了吗?就算是慕秋凉,以后他也不可能把你娶进亲王府做妻,他们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云初念原以为云嵘对他的事情漠不关心,没想到他全都知道,还知道的这么仔细。

  他虽是在指责她,但是句句都有道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云初念不认输地嘟囔一句。

  “那我的事,你为何要管?”云嵘也不认输地接上一句。

  房间里安静下来,各自戳了对方的肺管子后都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云初念起身准备离开,云嵘突然道:“替我安抚住媮姐姐,张景妻子见他一直没有回家,已经报官了,我买通了几个衙门里的人,最近需要应付他们,并且我还要因为媮姐姐延期宫瓷到皇宫替她解围,后续有一大堆麻烦事情,伯父怕承担祸事,已经请求曾祖母,后面的宫瓷由我来接手,这一次,处理不好,不单单是媮姐姐的名誉问题,还要牵扯到云家的做瓷问题。我哪是不愿意理她,我是真的分不开身,我又怕她看到我哭,所以才说暂时忙见不了她。”

  “那你早给我说呀!”云初念真是被他气笑了,“害我白吵了一架。”

  云嵘瞥她,冷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你多管闲事,扣留张师傅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云媮出事你可以心疼她,安慰她,但是你不要自作聪明去替人出主意,回头弄巧成拙,事情大了,人家感激不成,再来记恨你,自己爱惜点自己的吧,经过云简的事,你怎么还不改?”

  说起云简,云初念握住了那只留着伤疤的手腕,低着头没说话。

  云嵘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眼,问她:“最近还疼过吗?”

  云初念摇头:“不疼了,就是有时候有点痒。”

  云嵘松开她,既气氛又心疼地道:“痒也别挠,我回头再去王大夫那里给你取点药。”

  云初念点头,语气好了许多:“那二哥休息,我走了。”

  她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云嵘看着她离开,又生气又想笑。

  现在又叫他二哥了,刚才还骂他不是个好男人。

  ——

  慕秋凉回到亲王府以后,就被父亲叫到了房间。

  慕亲王一向严肃,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面上依旧是冷冷冰冰,他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慕秋凉,沉声问:“你大哥这次去抚州,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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