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顺着秦清秋手指的方向，袁子骞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墙上挂着个超大号毛毡板，还是毛毡和黑板结合起来的那种，属于毛毡板的部分贴了很多美食的水彩画，下面黑板部分就是今天的菜单了。

　　盯着毛毡黑板看了几秒钟，袁子骞毫不客气点起菜：“那就帮我打包四份千层油饼、两份水烙卷馍，外加两碗鸡蛋汤吧！”

　　“子骞，你这小身板能吃这么多东西吗？”盯着袁子骞肚子看了两眼，李奶奶不赞同道，“咱可不能学网上那些大胃王主播，明明吃不下还偏要浪费粮食。”

　　伸手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袁子骞傻乎乎解释道：“李奶奶放心，我昨天跟朋友通宵打游戏，已经两顿没吃什么东西了，感觉现在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而且我朋友还在家等着吃饭呢！”

　　苗奶奶同样也在盯着墙上的小黑板看：“秋秋，我要两份水洛卷馍和两份鸡蛋汤，也要打包带走。”

　　李奶奶跟着也要了两份水烙卷馍和两份鸡蛋汤，想着家里老头子这小半个月一直馋秦清秋的手艺，额外又买了一份千层油饼。

　　“好，知道了。”另外又问了下大家的口味需求，秦清秋随即在后厨道，“大家都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大锅里的鸡肉菌菇汤一大早上就盖着盖子小火慢炖，这会儿在锅里咕嘟咕嘟往上翻腾，使得整个小饭馆里的香味儿都更加浓郁起来。

　　正跟三位奶奶闲聊的袁子骞闻到这股越来越浓的鸡汤香味儿，肚子控制不住地咕噜噜叫起来：还别说，单闻着这个味儿就知道秋秋姐手艺绝对不差。

　　后厨，秦清秋利落往面前几个食品级打包盒里打入鸡蛋、放好调料，转头拿着长柄勺舀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倒入碗中，鸡汤冲进碗里立刻就把打散的鸡蛋液烫熟了，随即秦清秋又拿长柄勺在锅里舀了一下，带上来不少沉到下面的鸡肉丝。

　　另外一边平底锅里的千层油饼也差不多可以出锅了，撒上熟芝麻和葱花后，秦清秋拿起旁边放着的专用料理刀，三两下功夫就把一张超大号千层油饼分成四份，又用厨房剪刀将每份油饼剪成小块。

　　千层油饼火候把握的刚刚好，外面一层酥皮带着些微微的焦香，剪刀每次剪下去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水烙卷馍要用到的食材都是秦清秋提前做好的，这会儿正在热锅上放着，随用随取就行了。

　　不到十分钟，秦清秋就提着几份打包好的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见状肚子一直叫个不停的袁子骞第一个迎上去：“真快要把我饿死了。”

　　“那就赶紧回家吃饭。”秦清秋微微弯了弯唇角，将手里另外两份早餐递给李奶奶和苗奶奶。

　　就怕小姑娘第一天开业不好意思收钱，李奶奶和苗奶奶提着各自的早饭，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个小老太齐齐伸手付钱，完了转身就飞快离开。

　　袁子骞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李奶奶和苗奶奶腿脚可真利索～

　　秦清秋有些哭笑不得，但她明白两位奶奶的好意，只能将桌子上的钱收进柜台里。

　　“你可别跟着付钱，说好要请你吃饭呢！”对上跃跃欲试准备扫码的袁子骞，秦清秋赶紧指了指他手上提着的袋子，“刚出锅的油饼最好吃，在袋子里闷一会儿可就不焦脆了。”

　　“嘿嘿嘿，那我可就不跟秋秋姐客气了。”正打算付款却被抓包的袁子骞咧嘴一笑，转身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跑走了，看得石外婆忍不住直摇头。

　　因为是开业第一天，周边卖各种早餐的小饭馆、小摊又特别多，所以秦清秋就没想能有什么好生意，除了那一锅鸡肉菌菇汤外的其他食材就没有准备太多。

　　娘俩都起了个大早忙活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能吃上饭，李奶奶她们走过一会儿，秦清秋就进后厨弄了两碗鸡蛋汤和一锅千层油饼。

　　几分钟后，秦清秋和外婆一起坐在餐桌前吃上了早饭，不过石外婆吃着吃着就会忍不住扭头往门外看，可惜再怎么看也没能多个上门的食客。

　　看着外婆愁容满面的模样，秦清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心态，伸手给外婆递了块油饼后，她才开口安慰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才开业第一天，不着急。”

　　知道自己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石外婆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小孙女，于是连忙点头：“不着急，不着急，可千万不能着急，做什么生意都得慢慢来。”

　　而这会儿袁子骞已经提着他打包的早饭到了家，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好友，他毫不客气上去就踹了一脚：“起来起来，老子给你带了早饭。”

　　原本睡正香的陈同被袁子骞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个激灵，顿时他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从床上蹦起来：“什么东西，地震了吗？”

　　看着从床上蹦起来后就开始胡言乱语的陈同，袁子骞毫不犹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地震你个大头鬼，我从外面带了吃的回来，你起来趁热赶紧吃，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几乎熬了一整夜的陈同抬眼恍恍惚惚望着袁子骞，倏地开口道：“忒，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从我朋友身上下来。”

　　不是陈同非要胡言乱语，而是因为听清袁子骞说了些什么的他此时此刻有些怀疑人生，毕竟袁子骞之前每次跟他一起通宵打游戏，第二天就恨不得赖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吃早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袁子骞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伸手将自己那份鸡蛋汤的盖子打开，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儿，他的肚子再次咕噜噜叫起来。

　　简单跟陈同解释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袁子骞也懒得去厨房拿勺子，干脆直接对嘴喝起了汤。

　　顺滑浓稠的鸡蛋汤一入口，袁子骞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滴溜圆，接着他又忙不迭喝上两大口，转而像是想起来什么，伸手将打包袋里的千层油饼和水烙卷馍拿出来。

　　千层油饼的外皮一口咬下去直接酥的掉渣，而内里几层又柔软劲道，配上浓香的鸡蛋汤，简直就是绝配。

　　等陈同快速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袁子骞一口油饼、一口鸡蛋汤，不用问就知道他吃得有多满足。

　　不过陈同还是满脸不解，他可记得袁子骞口味还是很挑剔的：“有这么好吃吗，看样子还以为你最起码饿了十天半个月呢！”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压根就顾不上搭理陈同，吃完自己那份油饼的袁子骞已经把手伸向了水烙卷馍。

　　陈同见状带着几分怀疑地朝水烙卷馍伸出手，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陈同从小到大对各种面食就爱得深沉，单看这饼皮就知道厨师一定是手上有工夫的。

　　现在很多小饭馆和小摊卖的水烙馍都是出自工厂的预制品，买来后只要拆开包装上锅一蒸就成了自家的东西，也不是说工厂成品就一定不好，但陈同还是更喜欢自家蒸的水烙馍。

　　秦清秋手劲比较大、耐力也很足，擀出来的面就更加紧实劲道，哪怕水烙馍比较薄，里面又卷了满满当当的菜，却也依旧不会把面皮撑破。

　　对着卷馍试探地咬上一口，下一刻陈同就忍不住惊艳地眨眨眼：“还别说，这味道是真不错！”

　　水烙馍里卷了土豆丝、海带丝、鸡胸肉和绿豆芽，张嘴咬上一口就能感受到非常丰富的口感。

　　闻言袁子骞忍不住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还是他眼光比较高，才能把房子租到秋秋姐手上，低头他又咬上一口卷馍，随即幸福地眯起眼睛，在心里默默想着：明天他一定要在店里吃早饭，那样味道肯定会更好。

　　这边兄弟俩边狂野炫饭边胡扯着些有的没的，而小饭馆那边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主动上门的客人。

　　作为一名合格的家庭煮夫，唐文星早就练出了一手好厨艺，自家闺女平时吃起饭来特别给面子，但小丫头这几天因为感冒胃口一直不太好，今天更是一口饭都不愿意吃了。

　　老父亲控制不住地着急上火，但无论怎么哄小丫头半点张嘴的打算也没有，最后唐文星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带闺女到楼下转一圈。

　　唐糖今年上幼儿园中班，是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只是看起来要比同龄孩子瘦上很多。

　　路过小饭馆的时候，唐文星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什么时候多了个早餐店，我记得之前应该是家咖啡馆吧！”

　　唐文星的妻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强人，有时候晚上回家还要忙着工作，之前他来过袁子骞的咖啡馆给老婆买咖啡。

　　“爸爸，里面香香的。”一直趴在爸爸肩窝里的唐糖小姑娘突然伸手指着小饭馆的大门，可爱圆润的鼻尖还在不停往前闻着。

　　听到自家闺女这么说，老父亲的辛酸泪都要滴下来了，唐文星当即就毫不犹豫道：“行，那就这家了，爸爸带糖糖去吃好吃的。”

第7章 开业第一天⑵

　　领着自家闺女进到店里，唐文星抬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毛毡黑板以及黑板上用标准瘦金体写出来的菜单。

　　在看清菜单上写着的价格后，唐文星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自己是不是进了家黑店。

　　可不能怪他会有这种想法，淮县这边一碗鸡蛋汤分量少些的要两块钱，分量多些的也就三块钱，但这家店直接一碗要到五块钱，一份千层油饼没有标分量同样要到五块钱，一份水烙卷馍是十块钱，通通都比整条街上的其他店贵上一些。

　　不过这会儿还是能让自家闺女吃饭更重要，随即唐文星就低头问起满脸期待的小糖糖想吃什么。

　　“你家闺女是生病了吧？”作为养育出四个子女，又将小孙女从一点点拉扯到现在这么大的石外婆，一眼就看出趴在爸爸肩头模样恹恹的小女孩是生了病，“来碗鸡蛋汤吧，热乎的汤喝到肚子里多少也会舒服些。”

　　“行，那就来两碗鸡蛋汤，再来两份千层油饼。”唐文星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口点了餐，然后抱着闺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么点大的小姑娘，胃口又不好，哪能喝完一碗汤，我看你们父女俩点一份就行了。”自家的分量自家知道，石外婆担心这父女俩吃不完也是浪费，就忍不住开口提议，“如果真的不够吃，到时候还可以再点。”

　　闻言原本还在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进了家黑店的唐文星诧异抬头看向石外婆，对上老人家真诚的目光，他忍不住笑道：“行，那都听大娘的。”

　　石外婆也忍不住笑起来，扭头对后厨正在刷碗的小孙女道：“秋秋，来碗鸡蛋汤和两份千层油饼。”

　　“好，马上来。”秦清秋在后厨应了一声，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不到五分钟，秦清秋就端了碗鸡蛋汤和两份千层油饼放到父女俩面前，另外她还拿了个给唐糖用的小碗：“汤里加了菌菇，小姑娘应该不过敏吧？”

　　“嗯，她对菌菇不过敏。”在点菜之前唐文星觉得自己可能进了家黑店，但当这碗鸡蛋汤端到面前，他才算知道什么叫做货真价实。

　　面前这碗鸡蛋汤比唐文星喝过的所有鸡蛋汤的分量都要足，而且肉眼可见汤里各种丰富的食材。

　　唐糖小姑娘原本还挤在爸爸怀里，结果一闻到鸡蛋汤浓香的味道，她就乖乖坐到旁边，伸手捧着那个小碗，满眼期待地看向爸爸。

　　被闺女那期待的小眼神看得直乐，唐文星赶忙用大勺子给小糖糖分了一小碗鸡蛋汤，别说自家闺女满眼期待了，就是唐文星自己闻着鸡蛋汤喷香的味道都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谢谢爸爸！”小糖糖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对上自己面前的小小汤碗，小姑娘一把手握住勺子，舀了一勺汤后还不忘认认真真吹两下，那副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刚想问问自家闺女这里的饭好不好吃，结果唐文星扭头就看见小糖糖一口一口接连喝汤的模样，得嘞，这下他是多余操心了。

　　不过得是多好喝的汤，才能让因为生病而格外挑食的闺女吃得这么香，带着几分好奇和不解，唐文星跟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瞬间他那双眼睛里就带上了抹明晃晃的惊艳。

　　整条街上有卖鸡蛋汤的小饭馆可不少，作为一个会自己做饭的老饕，唐文星犯懒劲的时候也会吃点外面的东西，但他一直感觉外面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大多都放了老些调味品，平白让新鲜的食物失去了原本的滋味。

　　但这家小饭馆多少就有些不太一样了，唐文星只喝一口鸡蛋汤就觉得这五块钱花得值，于是他忍不住扭头对秦清秋竖起大拇指：“老板，你这手艺是真厉害啊，光这碗汤怕就下足了功夫。”

　　这话一听就知道唐文星是个爱吃也懂吃的人，不过秦清秋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话，倒是旁边的石外婆忍不住骄傲出声：“那可不，我们做的就是良心生意，你们爱吃以后可要常来。”

　　“没问题，正好也省的天天琢磨吃些什么了。”了解到小饭馆很有意思的经营模式，唐文星毫不犹豫应答一声，随后伸手去拿盘子里放着的千层油饼，不过好歹他还记得自己是陪闺女过来吃饭的，扭头就往沉迷喝汤的小糖糖手里塞了块饼。

　　一顿饭下来，父女俩都吃得格外满足，原本看起来还有些恹恹的小姑娘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大概是有些害羞了，小糖糖一脑袋把自己藏进爸爸怀里。

　　“老板，帮我再打包一份鸡蛋汤和油饼。”反正他老婆公司离这边没多远，唐文星打算送个早饭过去。

　　“周末了你媳妇儿还要上班啊，可真辛苦。”收了唐文星递过来的现金，石外婆找了零后随口感慨一声。

　　在等后厨打包的时间，唐文星在柜台前跟石外婆闲聊起来：“可不是，现在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

　　送走唐文星父女俩后，又迎来了两三个客人，不过在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后，嘀嘀咕咕几声，扭头又去了其他家。

　　一上午没做成几单生意，石外婆不免有些着急，唯恐小孙女这店没开多长时间，就跟之前小袁的那什么咖啡馆一样关门大吉了。

　　不过开店第一天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石外婆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干着急，嘴上还得暗暗寻了机会安慰小孙女几句。

　　听着外婆拐弯抹角安慰的话，秦清秋又好笑又无奈，不过她是真没那么着急，私家小饭馆要的就是回头客，只要来了客人在店里吃饭，她就有信心把人长长久久留下来。

　　等到上午十一点左右，给外婆做了碗热腾腾的汤面，秦清秋才连哄带骗将人劝回家，反正开业第一天店里没什么生意，用不着外婆辛辛苦苦守在柜台前。

　　几分钟后，秦清秋将黑板上的水烙卷馍和鸡蛋汤擦掉，只留下了千层油饼，另外又添了鸡丝凉面和鸡丝汤面上去。

　　这边刚刚把手上的粉笔灰洗掉，秦清秋就听到门口原本袁子骞挂上去的小熊热情喊道：“欢迎光临小店！”

　　林方仪今天来了例假，好在她小半个月的中药没白喝，这次终于不再疼到恨不得原地打滚，但整个人就是提不起半点力气，本来她是打算点外卖的，只是在外卖页面来回划拉半个多小时，依旧还没有定下来要吃什么，最后她一咬牙关掉外卖页面转身就下了楼。

　　不过对于常年不动锅的林方仪而言，即使到了楼下转上好几圈，她还是没有确定下来中午要吃什么，毕竟搬过来的半年时间里，她早就把楼下所有小饭馆吃了个遍。

　　最后抱着摆烂的心理，林方仪就随便进了家没什么印象的小饭馆，看门口残留礼炮的痕迹，说不定这还是家新店。

　　“菜单在小黑板上，客人看看要吃什么。”对上林方仪打量的视线，秦清秋勾唇轻轻一笑，让原本就清冷漂亮的脸蛋更加惊艳。

　　原本直勾勾盯着人家老板看的林方仪总算回了神，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揉揉脸，扭头就朝着墙上的黑板菜单看过去：“……就只有这两种面吗？”

　　林方仪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小饭馆，哪有面馆只卖两种面的，真不怕倒闭吗？

　　“是的，小姐姐身体不舒服吧，可以尝尝今天的鸡丝汤面。”看到林方仪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秦清秋温和提议道。

　　已经在整条小吃街上转悠好几圈，林方仪是真没有半点力气再去寻摸其他吃的了，只能带着几分自认倒霉的心态点了份鸡丝汤面。

　　进后厨没多大会儿秦清秋就端了碗鸡汤出来，将碗放到林方仪面前，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先喝口汤缓一缓，会稍微舒服些。”

　　“谢谢美女老板。”瞬间把之前自认倒霉的想法抛到脑后，林方仪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感动到眼泪花子都快冒出来了，果然这个世界就不能缺了香香软软的小姐姐。

　　一口鸡汤下肚，林方仪连忙又低头多喝几口，整个人瞬间来了些精神，其实她不是个多喜欢喝汤的人，尤其炖不好就会超级油腻的鸡汤，但手里这碗汤却打破了林方仪二十多年对鸡汤的认知。

　　不过小碗容量有限，几口的功夫就见了底，刚刚意犹未尽擦擦嘴，一大碗同样喷香的鸡丝汤面就放到了林方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