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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也按赵鲤所说用艾草煮水,给他擦洗了一遭。

  宋宏浚虽然身上皮肤还是遍布黑斑,但又喝过了药后,他睡得明显踏实许多。

  也再不像蛞蝓一般,继续分泌黏液。

  担心他枕旁的草娃娃被侍女毛手毛脚弄坏,再弄出什么变故。

  宋岫亲自守了他一夜。

  心惊肉跳地看着那稻草娃娃的身上长出密密麻麻的斑点。

  一夜过后,那娃娃身上芝麻大小的黑斑,已经遍布全身,并且散发出一股类似于鱼腐烂的腥味。

  连里面的鸡骨也变得焦黑发臭。

  宋岫心中担忧,使了银钱去询问守卫在外的靖宁卫,想请赵鲤来一趟再看看是什么情形。

  “这位校尉,还请行个方便,给赵百户带个话,就说那草娃娃都快烂了,请她来瞧一瞧。”

  宋岫说着,手一递,从袖下将一小锭银子递了过去。

  往常像他这样的侯爷,对着这些校尉,哪需要这样低声下气。

  只是次子所犯之事不小,宋岫也不知道未来将如何。

  站在他面前的校尉一愣,将那银子推了回来:“宋侯,不是小的不识抬举,但赵百户并不是谁都能随意喊来的。”

  赵鲤的身份来路,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秘密。

  靖宁卫中都知道她与赵家断亲,但他们也都目睹了赵鲤怎么处理芳兰院中诡事的。

  谁不知道她是真有本事的人?

  宋岫觑着这校尉的神情,见他不是想要勒索,便讪讪一笑,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管家急匆匆地赶来。

  ”侯爷,世子他醒了。“

  宋岫面上一喜,快步走到长子院落。

  就见里边人来人往。

  宋岫走近一看,便见原本放在枕边的娃娃早已黑蚀。

  而宋宏浚身上正分泌出一层淡黄色的脓水,神奇的是,随着这种脓水越淌越多,他身上大块大块的黑斑正在变淡消退。

  看见宋岫进来,宋宏浚嗓子哽咽叫了一声父亲。

  两人相对无言,双双垂泪。

  ……

  伴随着宋宏浚的痊愈,母子煞正式解了。

  但活人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赵鲤走后,沈晏继续坐镇指挥。

  密室中的牌位本应留作物证,但在牵扯皇帝的情况下,谁也不敢继续留,由玄虚子主持,做了场法事,全部烧毁。

  而密室中被赵鲤的打破的黑缸里,尸体早已焚烧殆尽,只留一把黑色焦骨,沈晏命人买来棺材收殓了,稍后送还陈家。

  鲁建兴得了赵鲤的叮嘱,将油婆子的尸体从密室拖出来,架着桃枝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搜索完密室后,一本信徒捐献名册递到了沈晏手中。

  虽说是捐献名册,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记载了盛京之中,谁欲要打谁的小人,也有官宦人家大妇或小妾使了银钱,捐了香油,欲要咒死对头的。

  这样一份名册,若是全部追究起来,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家。

  其中还有一条十分耸人听闻的记录。

  一个庶女欲要谋害家中嫡姐,让其乡下的泼皮舅舅联系,弄来了一只造畜之术做成的半大小狗。

  所谓造畜之术,即是将拐来的幼童毒哑之后,把全身割伤。

  再杀一条体型差不多的大狗,把完整的狗皮活剥下,趁着血还热,裹在孩子身上,在收拢缝好。

  过段时日,就得了一只通人性极听话的小狗,可牵上街头,博人一笑,赚钱肥口。

  但这庶女弄去的狗却不同,狗皮底下蒙着的不是小孩,而是一个成年的男性侏儒。

  那庶女知道嫡姐喜欢狗,也不如何想到的阴毒法子,设了个局,让嫡姐买下了那只侏儒扮作的狗儿带在身边。

  要那侏儒借机会,想法夜里奸了嫡姐,坏她清白。

  即便不能得手,某天这庶女想法子当众揭破,这嫡姐一辈子也毁了。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即便是久在宫中,不知看了多少阴私龌龊的张公公都忍不住皱眉。

  可怕的是,这家还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竟是盛京一个御史家。

  堂堂监察御史,家中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可怕至极。

  白莲教对盛京、对大景的渗透只怕远不止他们所见这样简单。

  这个问题显然不只是张公公一人意识到。

  林著、黄礼等人俱都眉头紧锁。

  再等到这酱菜坊的后院掘出层层叠叠的白骨,再没人能坐得住。

  “沈大人,您继续在此坐镇,这名册就由咱家带回去给陛下一看,请陛下定夺。”

  张公公对沈晏道。

  沈晏眉头紧蹙,命人取来传递消息的木匣,将这名册亲手装匣,烫了封泥,这才转交给了张公公。

  “有劳张公。”

  张公公也不耽误,起身拱手,直接离开。

  只余下黄礼,林著几人。

  林著犹豫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对沈晏道:“沈大人,请移步一叙。”

  沈晏看了他一眼,心中虽还记挂他差点害死赵鲤,但又突然想到些什么。

  于是点了点头,跟着林著走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

  林著面上有些挣扎,半晌才问道:“沈大人,阿鲤她无事吧?”

  愧疚是一种十分折磨人的东西。

  尤其对林著这样自诩正直的人,从玄虚子知道那些以后,他便辗转反侧睡不着。

  家中老妻看他焦虑,反复询问,他怎么了,腰上为什么伤了。

  但他哪有脸告诉老妻,自己干下那些破事。

  而且老妻素来最宠爱赵瑶光这个外孙女,提到赵鲤便叹息她争强好胜,失了气度。

  林著也不知道怎么扯清家中这一团乱麻,索性从不在家提起这桩事情。

  这次又见那孩子那样被带走,终是忍不住,叫来沈晏询问。

  想要图个心安。

  沈晏冷眼看着他泛红的脸,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道:“林大人,以什么立场来询问?”

  林著羞恼,但又说不出话。

  这时,沈晏才道:“林大人可知道阿鲤面上伤痕如何落下的?”

第59章 不合时宜的慈孝

  林著一愣,随即不自觉地别开头。

  赵鲤是疤痕体质。

  即便是万嬷嬷那样精心的照料,价值万金的玉容膏当作面膜敷,赵鲤的面颊上依旧留了一道狭长的浅红瘢痕。

  若无那些变故,她本也该到了议亲嫁人的年纪。

  本该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家,面上却落下了那样一道疤痕。

  少女原本生得极好的脸,留下了一道瑕疵。

  这些却都是她的亲生娘亲,一手造就。

  再一想到他自己。

  他这外公,初次见面时一心想的是这孩子不成器,远不如瑶光。

  即便再怎么厚颜无耻欺骗自己,林著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个被错换的孩子,他们一开始就将这孩子视作了麻烦。

  第二次见面,他这外公又做了些什么?

  想到玄虚子所说赵鲤极有可能阴气入体,影响寿数和子嗣。

  一直折磨着他的愧疚猛然爆发。

  林著的背佝偻了下去。

  见他如此,沈晏冷笑

  他曾经调动在赵家的暗探,赵鲤在赵家的遭遇一字不漏地摆放在了他的案头。

  一想到那个姑娘曾经那样谨小慎微地活着,带着八层滤镜的沈晏便十分心疼。

  若不是她突然启了宿慧,逃出来。

  今年那姑娘就会被爹娘视作累赘麻烦,带着微薄的嫁妆,嫁给一个落第的举子。

  看见林著垂丧的神情,沈晏尤嫌不够:“在镇抚司照料阿鲤的嬷嬷曾来找我求取去疤痕的药,林大人以为是为何?”

  林著茫然,难道不是因为脸上的疤痕吗?

  却看沈晏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当然不只是为了面上那一道。”

  “阿鲤的身上都是伤疤,火烙的,针扎的……”

  闻言林著一震:“不可能,赵家诗书传家,绝做不出虐待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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