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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无论如何,需得将行动告知顶头上司沈晏,拿到镇府司签发的驾贴。

  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在水深王八多的京城,一不留神便会被人揪住辫子。

  这一点不必卢照耳提面命提醒,赵鲤也知道。

  于是赵鲤就被沈晏的侍卫领到了沈晏的书案前。

  沈晏的书案上,满是各地的公文密报,厚厚的摞成了一座山,赵鲤看见都有些头疼,担心他的肝。

  沈晏看她也头疼。

  不想看她整日窝在厨房搓饼,默许卢照带她出去散散心,没想到这姑娘又给自己揽了件活计。

  心里叹了口气,沈晏抽出一张空白的驾贴,锁着眉问:“可有眉目?”

  “在钦天监问到些线索,破旧的院子,很多孩子,还有很多黑陶大缸。”

  听着似乎线索很少,但仔细推敲还是能寻到些线索。

  翠香的家住在盛京城南二十里的一个村子。

  人贩子拐卖了孩子,不可能带着孩子往需要符信才能进城的盛京跑。

  而那么多被拐卖的孩子在一起,显然那个破旧的院子是一处中转。

  最重要的是,黑色大缸。

  这里不是赵鲤那个生产力发达的社会。

  在这里烧制大型陶器还是需要很高技术含量的。

  想要缸子不裂不炸,需要一体烧制。

  而能盛京能烧制的窑,都是有数的。

  这种摆满大缸的破旧院子,要么是瓷器工坊仓库,要么就是酱油坊,咸菜坊之类。

  规模不小。

  靖宁卫眼线遍布大景,摸排一遍,找到蛛丝马迹应该不算难。

  赵鲤想着,就听沈晏问道:“黑色大缸?”

  “对!”

  沈晏提笔在驾贴上提注,一边道:“盛京最多的就是夹砂红的红陶。”

  “若要制成黑陶,需要专门的窑和工艺,盛京内外只有寥寥几家。”

  “城南之土尤其适合制黑陶。”

  “不妨由此着手?”

  他说完将盖了大印的驾贴递来。

  “多谢沈大人,我现在就去查。”赵鲤颇为高兴,告辞一声,就往外走。

  沈晏手一顿,看着她的背影,将你小心些这句叮嘱咽回肚子里。

  赵鲤得了驾贴一路走到大门,门前郑连和李庆已经抱着刀在等她,身旁跟了三匹马。

  学骑马之事赵鲤一直放在心上,现在虽不能在马上玩什么花活,但骑着代步还是可以的了。

  沈晏特意给她寻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赵鲤还没心大到三个人去查人贩子组织。

  大景律令对人贩子是零容忍态度,诱拐妇人子女或典卖者斩,采生折割者凌迟。

  甚至主犯处决还不够,主犯妻、子同居家口,即便不知情,也要遭受处罚,流放二千里。

  在大景干着这项高危职业的,无不是亡命徒。

  因此赵鲤先去找了巡街的卢照和鲁建兴会合。

  由赵鲤带着鲁建兴和郑连先去翠香的村子。

  卢照则领着李庆,去查探那些黑色大缸。

  身上揣了路上买的烙饼,赵鲤三人朝着翠香家进发。

  等到了村子,才发现翠香在村口踮着脚看,显然一直在等着。

  看见他们如约而来,心中期盼落实,眼泪一下掉下来:“小姐……”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幺弟丢了几天,她娘亲在床上一病不起,她不得已去当东西给她娘请大夫。

  没想到,却撞上了赵鲤,抓住了一丝希望。

  赵鲤摆摆手,催促她进村。

  刚一进村,赵鲤就打开心眼探查。

  心眼视角之下,翠香身上飘飘摇摇的灰色烟气十分显眼。

  除她之外,村中还有人家也是象征着霉运衰败的灰烟,数量与翠香所说的大致吻合。

  赵鲤认真探查,没有在村中看见骴气或者黑红煞气,将异处记在心上,便按住眉心,关闭了心眼。

  这时他们已经站到了一个农家小院前。

第41章 采收生魂,草民的无奈

  这院中聚集了很多人,正七嘴八舌地围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或轻声安慰或大声咒骂那人贩子。

  两个抽着旱烟的老汉,蹲在院角,吧哒吧哒抽着旱烟。

  眉头可以夹死蚊子,面上是化不开的愁云惨雾。

  无论哪个世界,拐卖似乎总与一个词挂钩——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最早起源于巫蛊,自汉代流传下来。

  最早的采生折割起于巫蛊祭祀中的祭祀,通过刀砍斧削肢解折磨生人,以采收生魂,用作各种歪门邪道。

  或是折磨致残后,沦为乞丐偷儿。

  人心有多恶,采生折割的手段就有多邪。

  生坯活人,或做药引或做祭品,死前一定会遭受十分残酷的虐杀。

  而这其中,儿童、孕妇往往因为魂灵纯净的特殊性,成为采生的主要对象。

  家中幼儿被拐走,几乎不可能找回。

  想到坊间谣传,想到家中幺儿会遭遇怎样的惨事,翠香的爹便心如刀绞。

  报以最大希望的五城兵马司差役,只来了一趟,走了一圈便离开。

  明知他们敷衍了事,草芥平民却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求他们再费费心。

  家中唯一下蛋的母鸡宰了抬上餐桌,款待那些差役,人家吃好喝好抹抹嘴就走。

  黔首黎庶却还得压下内心愤愤,赔着笑脸将人送走,不敢得罪了,就怕这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

  想到此,翠香的爹忍不住抬起烟杆狠狠吸了一口。

  又辣又呛的烟气灌进肺里,他咳嗽了两声,悄悄抬袖,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翠香他爹,你……”里长陪着他一块抽旱烟。

  想要劝他别难过,可活生生的孩子就这样丢了谁能不难过?

  想宽慰他没事的,但被拐走的孩子从来就没找回来过。

  最终里长只长长的的叹了口气道:“我再去求求人,想想办法。”

  他儿子白鹿书院念书,也不知有没有门路。

  里长心底叹了口气,心说就算寻到了门路,所付出的代价可不是几筐农家干土豆茄瓜能付得。

  想着里长抬头环视了一圈,正要再说些什么,却是浑身一颤,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来人。

  里长看着翠香领进来的三个身影,腿抖着就要往下出溜。

  三人身上标志性鱼服,可太有辨识度了。

  即便是最偏僻村子的愚夫愚妇,也一定听过靖宁卫的大名。

  什么朝中绝世大好官被靖宁卫构陷,九族全灭啦,什么村口漂亮姑娘去城里卖饼,被靖宁卫大官看上强抢之类。

  上到构陷忠良,下到买包子不给钱,总之没听靖宁卫干过好事。

  这身鱼服出现,几乎就代表着祸事临头。

  赵鲤三人来到门前时,看见的就是院中全员目瞪口呆的场景。

  “老何,我家里火上还烧着水呢,我、我先走了。”

  “啊对对对,我家也是。”

  众人缩着脖子纷纷往外走。

  只是路过赵鲤他们时,都会不由自主抖一下。

  搞得赵鲤都怀疑,这个村子难道流行什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不成?

  村民走光后,院子里只剩翠香的爹娘。

  “爹,娘,这是阿鲤小姐,是来帮我们家寻阿弟的!”

  翠香没有把握赵鲤真会来管这事,担心他爹娘有了希望又失望,熬坏身子,却不知她爹的心脏都差点跳停。

  只有翠香的娘,没有思考太多,直接跪下来磕了两个头。

  对她来说,不管什么牛鬼蛇神,能帮她找到孩子,要她去死都成。

  赵鲤将她扶起来:“时间紧急,不必客套了,我问问题,婶子,你一定要想清楚再答,不要错漏。”

  “虎头是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

  翠香娘亲抹了一把眼泪:“虎头三天前走丢的。他年纪小跟着村里的大孩子们到处玩,可是那天下午到了吃饭时间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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