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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钮祜禄氏应了一声,脚步却不曾挪动。

  年淳雅见状,不免多问一句:“钮祜禄格格可还有事?”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为难,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再过几日是……是小格格的五七,奴婢特意为小格格抄写了地藏经……”

  五七?

  年淳雅有片刻的失神,金风担忧的唤了一声:“侧福晋?”

  “我没事。”年淳雅回过神,笑的勉强:“钮祜禄格格有心了,那地藏经,回头我派人去拿。”

  确实有心,也够……大胆。

  小格格五七,她是真的忘了,但记住的人很多,可敢当着她的面儿提起的,也只有钮祜禄氏。

  她是不是该称赞一句,不愧是未来雍正朝的赢家吗?

  “怎好劳烦侧福晋身边的人,奴婢出来时,已经命人送去雅园了。”

  年淳雅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止有钮祜禄氏让人送来的地藏经,还有苏培盛的徒弟小福子送来的十二柄象牙双面绣团扇。

  玉露喜滋滋的:“这十二柄团扇都是最为难的的苏绣双面异色绣,象牙触手温凉,夏日里握在手中,再舒适不过了。”

  十二柄团扇上绣的花鸟鱼虫,山水风景各有不同,件件都是精品。

  年淳雅从中艰难的选了一柄自己不是太喜欢的图案:“把它给钮钴禄格格送去,就当……”

  她扫了一眼一旁的地藏经,“就当是给钮钴禄格格的谢礼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换做现在也一样。

  年淳雅不太想去细想钮祜禄氏有什么目的,更不愿欠她人情。

  “什么谢礼?”

  四爷刚进来,只不清不楚的听了一耳朵便突然出声,吓的年淳雅心猛然一跳。

  她拍着胸口站起来随意一礼,埋怨道:“爷吓妾身一跳。”

  “是爷的错。”

  四爷搂着年淳雅腰身坐下,随口认错,却也没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爷的话。”

  闻言,年淳雅故作情绪低沉,勉强勾了勾唇角:“是钮祜禄格格送来了一本地藏经,说是为了小格格五七抄写的,恰好看见爷送来的团扇,便想着送一柄给钮钴禄格格做谢礼。”

  四爷听完,呼吸一沉,搂着年淳雅腰身的大手轻拍了拍,“再有不到十日便是皇上的万寿节,所以爷已经提早让潭拓寺为咱们的小格格做了一场法事,只是爷怕你多想,便不曾告诉你。”

  再重要的事情,和皇上的万寿节比起来,也不值一提,更何况是一个尚未满月便夭折的亲王庶女。

  “妾身明白爷的苦心。”

  年淳雅头枕着四爷的肩膀,很是体谅。

  不体谅又能如何,她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更是无能为力。

  一提及小格格,屋子里的氛围压抑的人心口发闷。

  四爷闭了闭眼,生硬的转移话题:“爷听说你今日去给福晋请安了?”

  年淳雅也配合:“是啊,听闻爷又新得了两个美人,妾身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

  她说的毫不掩饰,甚至就差明摆着说自己吃醋了。

  四爷习以为常,眸色温和:“若说美人,府里无人能比的上雅儿,雅儿还用去看别人?”

  年淳雅哼道:“爷就会哄妾身。”

  男人的喜欢和欲永远都是分开的。

  这一点,从她父母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爸口口声声爱她妈,可因为她妈生不出能给她爸传宗接代的儿子,背地里小三也没少找。

  几百年后早已开放的思想,都避免不了这种情形发生,更别提几百年前的清朝了。

  四爷不置可否,他的确在哄她,可也只有让他用了心思的,他才愿意去哄。

  这么多女人里,他哄过的人寥寥无几。

第12章

  正说着话,一股药味儿由远及近,是桃蕊端着药进来了。

  雅园里二等丫鬟四个,桃夭负责给年淳雅的首饰衣裳,桃枝是由金风带着的,还负责屋子里的陈设,桃香平日负责跑腿传话,桃蕊则是负责茶水房,而且许多时候年淳雅的药都是由她来煎的。

  桃蕊端着药正要递给年淳雅,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宽大的手:“给爷吧。”

  “是。”

  桃蕊顿了下,递给四爷时更加小心了。

  谁知变故突生,药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浇了四爷一手。

  屋里瞬间乱成一团。

  一刻钟后,换了衣裳的四爷坐在榻上,年淳雅拿着府医给的烫伤膏一点点的给四爷上着药。

  看着四爷被烫的绯红的手,年淳雅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时不时的还低头吹一吹。

  四爷蜷缩了下手指,尽力忽略心中那一抹异样。

  上完了药,四爷才分出一丝心神去处理烫伤他的奴婢:“伺候主子如此不精心,这般无用的奴婢,要来何用?”

  “苏培盛,拖下去杖毙。”

  四爷语气淡漠的不含一丝情绪,下令杖毙一个奴才就好像伸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桃蕊一脸不可置信,正要求饶,便被眼疾手快的小太监堵了嘴拖出去。

  年淳雅怔怔的看着方才还一脸柔和的哄着她的男人,转头就因为桃蕊烫伤了他,而面无表情的要了桃蕊一条命的四爷,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里伺候的奴才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四爷伸手抬起年淳雅的下颌,看她神情涣散,不免轻拍了拍她脊背安抚着。

  感受到她逐渐软下来的身子,四爷轻声问:“吓到你了?”

  年淳雅紧抿着唇,忽然就有些不敢看四爷的眼睛,垂下眼帘躲避四爷的视线:“爷,桃蕊固然疏忽,烫伤了您,可是妾身以为,桃蕊罪不至死,不若爷打她十个板子惩戒一番也就是了,何必……何必……”

  何必非得要了人性命?

  年淳雅虽未明说,但四爷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爷也不恼,只淡淡道:“爷知你心软,只是爷这么做,自有爷的用意。不过是个奴婢,不值当你放在心上,至于你这儿缺的人手,回头爷自会命苏培盛从前院书房里挑人补上。”

  不过半个时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在了雍亲王府。

  四爷走后,年淳雅再也绷不住,浑身失了力道般瘫在榻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认识到皇权二字的可怕,也切身的体会到了,人命在这里卑微如草芥。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不知是在诉说着谁的悲哀。

  四爷面无表情的从雅园出来,周身散发的寒意冻的人脊背发凉。

  苏培盛跟在四爷身边:“爷,事情都办妥了。”

  说来也是那个叫桃蕊的命好,虽然是德妃娘娘的眼线,但因为她在雅园伺候,爷才大费周章,不惜以身做饵,寻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置她,趁机给了德妃娘娘一个警告。

  若是换做在前院,想要处置一个奴才,哪里就需要这般周折?

  早在他查到是谁这么有胆色敢将主子爷的内帷之事传到宫里时,命就没了,哪儿还容得她多活了两日。

  四爷看了眼被烫伤的右手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想起年淳雅给他上药时的仔细,心里更加烦躁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在他下令杖毙那奴才时,年氏对他的害怕与抗拒,但他做事,从来都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

  就像年幼时他剪了老九的辫子,即便被皇上训斥喜怒不定,他从头到尾也不曾解释一句。

  四爷压下繁杂的情绪,抬步往书房去。

  府中通往前院后院和花园的三岔路口上,有奴才正往地上泼了水,清洗着地上鲜红的血迹。

  地上的痕迹无不表明方才这个地方发生了何事。

  周围路过被迫观了刑的奴才们,胆子大的只是白了脸,胆子小的呕吐不止。

  但一条人命带来的效果也是格外明显的,最起码震慑住了府里的奴才,让他们暂时夹着尾巴做人,有小心思的也赶紧收了起来,一时间雍亲王府后院平静极了。

  这日下了朝,八贝勒和四爷顺道儿回府,途中还不忘试探两句:“听说前两日四哥杖毙了一个奴才?”

  杖毙一个奴才的消息,自然是四爷刻意传出去的。

  不过哪怕不是刻意,八贝勒府与雍亲王府比邻而居,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是难瞒得过去的。

  四爷仍旧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八贝勒的话,而是同样问他:“听说八弟府上又没了一个侍妾?”

  侍妾的地位连格格都不如,放在普通人家,也就是个通房丫头。

  八福晋郭络罗氏善妒,不敢动宫里赏赐下来的格格,就只能拿稍微得了些宠的侍妾撒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八贝勒的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温润如玉的表情:“是弟弟失言了。”

  四爷走到马车旁,在踩着小太监的背上马车前,回头看了八贝勒一眼,意有所指道:“八弟的心思,若是都放在差事上,未必不能挽回一些圣心。”

  自从康熙四十七年第一次废太子后的这些年里,八贝勒几经大起大落,直至今日,在朝中仍旧被皇上打压,哪来的什么正经差事。

  四爷说这话,在八贝勒看来,就是明目张胆的嘲笑了。

  看着四爷的马车远去,八贝勒站在原地,紧握成拳的手骨节泛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老四……”

  ———

  四爷在书房处理了几份公务,刚停笔准备歇一歇,乌拉那拉氏便来了。

  她行过礼,瞧见四爷眉眼间的疲惫之色,于是褪了护甲,走到四爷身后替他按摩着太阳穴。

  乌拉那拉氏扫了眼桌案上已经处理了多半的公务,柔声道:“公务再多,爷也要注意休息才是,莫要累坏了身子。”

  许是乌拉那拉氏的按摩很有效,四爷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轻嗯了一声:“福晋进过宫了?”

  今日是五月初一,各家福晋进宫请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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