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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看得人惊心骇目。

第22章 家法

  宣阳宫里呈现出诡异的死寂。

  皇帝听完太子之言,眉梢微微挑起,笑容变得格外耐心,看着太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孽障。

  “新婚不过几日就纳侧妃,还是两个,你可曾考虑过你正妻的感受?”皇帝很是好奇。

  他好奇很多事,比如说成亲第二日太子与太子妃桌案上的亲昵,虽克制但透着难得真挚,若非如此,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格外青睐一桩政治联姻。

  少年夫妻,真情难得,皇帝错失过,就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犯错。

  男子多情并非错处,可这不代表着要置太子妃颜面于不顾。

  可见如今两人,莫非之前点滴的真情都是假的,真是他老眼昏花了不成?

  皇帝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辛夷表妹自幼与儿臣一同长大,儿臣自不愿低待。”太子随意地看向旁边安静的林元瑾一眼,不以为意地笑道,“林家长女又是太子妃长姊,想必太子妃也不愿意薄待了长姊。”

  林元瑾启唇,喉口干涩,眸光如冽,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太子,他容貌俊美,身形挺拔如松,浑身透着奢贵,堪称龙章凤姿。

  明明无论是容貌和身形都一模一样,她却觉得截然不同。

  她方才看到太子进殿的时候又在期待什么?

  林元瑾垂下眼眸,眉目中透着些微的失落,不说话,全当自己不存在。

  “好,好!”皇帝一连几个“好”字,再没有什么喜怒不形于色,怒火明晃晃地冲出眼珠,热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震怒地开口,“好一个两全!”

  皇后霎时面如死灰,向后踉跄了步,一手贴着额头,一手扶着旁边的嬷嬷,似想昏厥,但又硬撑着不敢倒下。

  皇帝勃然大怒,看着太子的目光带着恶狠狠的指责。

  他最恨的根本不是太子此事让太子妃受了委屈,而是太子并不蠢笨,偏偏这般荒唐,和他母族崔氏一条心,置储君之位、置周家皇权于不顾!

  京中那么多名门贵女,皇帝当初为何偏偏要指一个没什么城府,听话乖顺的林家嫡次女当太子妃,太子都忘了吗?

  如今成亲没几日太子就想把崔氏女迎进门做侧妃,皇帝若没指林元瑾为太子妃,这崔氏女岂不是一进门就是正妃了?!

  太子竟丝毫不体谅他作为父皇的良苦用心,一意孤行,不顾大局,实在是叫人失望至极!

  “本以为你做出这等丑事,应当心怀愧疚,对太子妃多加补偿,今后更应当洁身自好,约束自身。”皇帝站起身,似是气急攻心,毫不避讳地指着太子怒斥,“可观你今日言行,不光毫无改过之心,竟不知自己到底错到了何处!”

  太子愕然,显然没想到皇帝怒火磅礴如天火坠地,来势汹汹。

  “如此品行败坏,实在是让朕失望!”皇帝火气来得太快,语速也快,根本没给太子细细琢磨的时间,紧接着就是气冲冲的,“来人,上家法!”

  还得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必须要这个被猪油蒙了脑子的太子清醒过来!

  李公公唉声叹气地说着“陛下莫气”,一边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早就从书房带出来的龙虎棍呈给皇帝。

  那龙虎棍通体金色,粗细刚好够成年人一手握住,錾刻出的祥龙戏虎图案栩栩如生,挥舞起来威风凛凛。

  “逆子!”皇帝手持龙虎棍,大步向前,直击向太子。

  “陛下!”皇后一下子慌了,瞬间回忆起了当初皇帝还是皇子征战时的模样,当即白着脸,焦急地冲了上去,“使不得,使不得啊!”

  她的符仪哪怕身负六艺,在不能还手的情况下,本就因病体虚的,哪里禁得起皇帝怒急之下的一顿暴打?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让他来,让那替身来便好了!

  今日皇帝若真是当众打了太子,皇后都不敢想过了今天,她要如何面对后宫其他人,太子与崔氏的颜面又何存?!

  “他今日这般不识大体,未尝不是你日日溺爱所至?!”皇帝可半点不客气,横眉怒目地斥责,“让开!朕都不计较你为母之过失,今日非得让他痛其体肤,好好清醒清醒!”

  这话说得,好像他已经非常宽容了?!

  皇后视野发黑,万万没想到她做了一辈子贵人,有朝一日宫中竟能出现如此不体面的手上撕扯。

  她心里暗骂,她的符仪如果好就是肖父,有父皇风范,不好就是她溺爱所至,平时也没见他这个做父皇的有多费心费力,诲人不倦!

  眼见就要被皇帝一手扯开,皇后撑着拦住皇帝,声音带着哽咽:“陛下!”

  “有什么事打完再说。”皇帝语速飞快,不假辞色,和鹰捉鸡仔似的往后击打向太子。

  太子显然知晓自己的回答不如皇帝的意,可他还没揣测出皇帝本意如何,却知皇后眼下并不该阻拦,可他显然一下子来不及拉开皇后。

  当局者迷,皇后眼下是病急乱投医,皇帝如今在气头上,越是想拦他反而越是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越拦不住。

  “符仪这么多年勤学不辍,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何尝犯过什么错?”皇后不依,执着地说,“他今日不过是念及旧情,想给多年青梅一个侧妃的体面,也不过是情根深种,算得了什么大错?”

  “何至于您这般大打出手呢?!”

  “‘情根深种’?!”皇帝睁大了眼,硬是没想到会从皇后口里听到这么个词。

  简直就是信口雌黄!

  哪门子情根深种?

  太子对谁情根深种?对崔辛夷还是对崔氏?

  皇帝怒斥:“好,他情根深种,然后半夜被林府长女截走了,都不知体面为何物了!”

  皇后一噎,气短了几分:“男子多情也是常事……”

  皇帝自己不也这样吗?!

  她没说出口,可好歹多年帝后关系,皇帝很快就从她眼里读出了这个意思,愈发恼火,竟把他和太子沦为一谈:“朕赐给他太子妃,他就是这样糟蹋的!”

  皇后忽觉症结还是出在太子妃身上,一边暗骂皇帝又开始自我陶醉地怀念元后,一边朝旁边似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元瑾使眼色。

  林元瑾哪见过这世面。

  她可想上前拦,扇扇风点点火,可张嬷嬷又死死拉着她,像生怕她这单薄身躯被无辜波及。

  林元瑾可能是整个宫里最热心热切支持皇帝的人,最好能让他痛快暴打一顿太子,打得太子再起不能,一劳永逸,她也不用整日忧心床笫之事。

  “父皇息怒,儿臣从未怪罪过殿下。”林元瑾看了看满脸规劝的张嬷嬷,急忙中透着认真地看向皇帝,“太子殿下未曾有轻视儿臣之心,一切尽是儿臣疏漏所致,要怪就怪儿臣吧!”

  她进宫也是在张嬷嬷的提点下,为了林家来请罪的,可不是故意来告状的。

  “你看看你躲在两个女人身后像什么样子!”皇帝越听越恼,怒其不争又怜爱地看着林元瑾,“你有什么疏漏?你长姊是你教的?脚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砍了?!”

  林元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太子看了状似懵懂的林元瑾一眼,心底虽觉此事若不是她进宫也不至于闹得这般难看,但她多半也想不到这一出,只怕是她身边那嬷嬷刻意引导。

  可眼下母子难堪,和林元瑾实在逃不开关系,只能日后算账。

  “昨夜是儿臣的不是,只是儿臣也是受人蒙蔽。”太子眼疾手快地跪下承认错误,一副任打任骂,就差声泪俱下的样子,“若非林家长女自称太子妃体弱已歇息,儿臣也不会半路去他路避雨啊!”

  说得像模像样,好像是为了体贴太子妃。

  可惜皇帝根本不吃太子这一套,嗤笑了一声:“你唬朕呢,避雨避到床上去了?”

  太子面色僵硬。

  他本意是想把这件事拖一拖,最后轻轻放下,可没想到太子妃转头就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了。

  “啪!”这下一棍子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太子后背,击得他脸色发黑,瞬间出了汗。

  “陛下不可啊!”皇后看到棍子打在太子身上,疼在她心底,水光一下子充斥在眼里,“陛下要打就打臣妾吧,都是臣妾之失。”

  早知如此,她根本就不会辩那一句,直接就让辛夷当个才人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慢慢钻营,林元瑾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这下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倒赔一千。

  “朕当初冥顽不灵,也是先帝这般家法伺候。”皇帝不以为意,冷哼,“怎么朕当初受得住,他就受不住?”

  真是皇后说一句,皇帝就回一句,句句辩得她说不出话来,手上的动作还一刻不停,沉重的闷声抽到太子身上,打得他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皇帝不知道,皇后都不清楚细则,林元瑾却是知道的,太子刚服了虎狼之药不说昨夜还威风一夜,只怕身子亏空得狠,绝对扛不住皇帝一顿打。

  不能人事都是小问题,真要当面吐血病发,昨天的宴席就是欺君之罪了。

  她要保一个人。

  “父皇,殿下已知错了。”林元瑾当即跪在太子一侧,眸带水光,努力弯起眉眼,堪称虔诚地说道,“儿臣自小便不及长姊,更何提崔氏贵女?如今能嫁给殿下已是天赐的福气,殿下也是思及儿臣身份,才想给二人侧妃之位。”

  “望父皇宽恕,殿下远不及父皇深谋远虑,日后勤学不辍便是,若太子贵体受损,便是儿臣入宫请罪之责了。”

  她字字恳切,将问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揽。

  皇帝看着太子脸色苍白发汗,更觉得面目可憎,将龙虎棍往地上一甩,一个狠狠地窝心脚将太子踹倒在地,不苟言笑,留下一句“太子妃聪慧懂事,行事周全,至于太子纳妾一事,延后再办”,挥袖转身就走。

  太子虚弱地向前跌去,殿里一片慌乱。

  “符仪!”“殿下。”

  皇后“啪”地挥打开林元瑾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心疼地扶着太子,朝旁边的人斥声:“院正,把院长给本宫喊来!”

  太监们匆匆忙忙上前,扶着汗涔涔的太子往软椅上去。

  他们将人团团围住,恰好将林元瑾隔绝在了人群外。

  张嬷嬷皱起眉,看向明显被迁怒的林元瑾,心疼地说:“殿下受累了,可要喝些茶?”

  “不必。”林元瑾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低声说着,“殿下无碍便好”,说罢慢慢朝殿外走去,像是只想透透气。

  走得越远,殿里嘈杂的声音就越小。

  “嬷嬷,是我做错了吗?”林元瑾轻声问。

  “殿下只是做了殿下分内的事,何谈对错?”张嬷嬷立马说,生怕林元瑾不小心钻到死胡同,“陛下有分寸,太子又自小身强体壮,皇后娘娘也是慈母心切,不当紧。”

  林元瑾心虚地垂下眼,鸦羽色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方才在皇帝面前她怕太子真出事,如今皇帝走了,她又希望太子出点事。

  “可太子名声……”

  消息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是皇帝杖则太子这种大事,只怕转眼阖宫无人不晓。

  算了,就这样吧。

  天色微黯,时辰已不早,本就威然的皇宫更显森沉。

  一少女从宣阳宫的转角处步行而出,看到林元瑾身边只站着个嬷嬷,快步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礼:“臣女崔辛夷参见太子妃殿下。”

  崔辛夷像是刚从偏殿出来,脸上尚留有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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