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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术师[重生]》 | TXT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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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族里境界最高的还是她爷爷,七级术师。
后辈越来越泯然众人,一个靠一人之力撑起的家族也渐渐走向陌路,逐渐在众多势力中被边缘化,眼看着就要在帝都呆不下去,家族外迁……
这时候程亦安出生,也让他们找到了将家族留在帝都圈的契机——联姻。
这个联姻也是有历史渊源的。
这事还得说到程家的曾祖爷爷,他老人家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与闻家曾祖是拜了把子的异性兄弟!二人关系好,曾许下承诺,程家的女儿可嫁给他闻家的儿子。(当时闻家儿子已出生,程家夫人刚刚怀孕。)
只可惜,最后程家出生的也是儿子。二人却并未作罢,只说后面生了女儿同样可以。
却说也凑巧,程家夫人连生五胎都是儿子,最后放下狠话不生了,两人才歇了心思。
可后来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两人又提起这事,子辈不行,孙辈也可以啊!
可不知这程家是不是捅了男人窝还是基因问题,一个接一个生的都是儿子!几代下去硬是生不出一个女儿!
这下闻家曾祖玩心大起,还真杠上了,放言子孙后代,只要是程家嫡系出了女孩儿,都可以和闻家嫡系结这门亲事!
程家曾祖也不信自家没这女儿命,当场就交换了信物……
这一等,就等过这么多代,直到唯一的正经程家女儿程亦安出生。
所以到了这一脉,程亦安有五个堂哥,一个亲哥,三个堂弟,一个亲弟。而她,是唯一的女孩儿……
可有这么一个珍稀的身份,按一般情节,她是得多受宠啊!八代出来的唯一女孩儿欸!而事实上,并没有!
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她从一出生就被定下了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嫁入闻家当少夫人来培养的。
要温柔贤淑、端庄得体,在原身还小时,这个矫枉过正,甚至有些病态的模板已经成了她行为举止的框架。
不能过,不能缺,更不能说一声不。
特别是在她的天赋确认没有成长价值之后,这一工具人的身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她所有的地位,与价值都依附在那一纸婚约上。
而这也是原身性格中懦弱不敢反抗的根源,□□裸的价值论,让她对自己存在在这个世上一直抱有一种“负债感”。
无时无刻不被提醒要回报家族的培养,生在程家,这一生就必定要为家族而奉献!
反复推敲着原身的成长经历,程亦安怀疑这程家想保住地位权势已经疯狂了……
不知道那位说得上冠绝一时的曾祖,在知道自己的后辈已经沦落到靠自己曾经的戏言婚约来钻研后,会不会气得托梦骂死这些不肖子孙!
对于她即将面对的处境,程亦安并没有过于担心。原身被家族牵制是因为她从小就被洗脑,无限地放大了家族给她带来的好,而让自己变得卑微。
可她没有啊,一个局外人,看某些人的险恶用心才看得清楚。
逼急了她,大不了一拍两散,卷起包袱跑路就是。腿长在她身上,还能把她绑了去嫁人?
别到时候联姻不成还要结仇,他闻家一个这么大的家族,要真闹出这种事,第一个饶不了程家。
当然能和平解除婚约最好,她还是很珍惜安静的生活的。
她相信只要理由过得去,能解除婚约,这闻家说不定比她还更迫不及待!
只是辛苦程家又要回到自力更生,靠自己争气振兴家族的老路了,想着程亦安好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不怪她良薄,总不能让她对这个明显不把原身当平等人看待的家族有什么归属感吧?
……
下午家族派来接她的车就到了,接到电话,程亦安提着一个小号行李箱就到校门口上了车。
第一次坐上这个世界的汽车,不,应该叫源动力车,又名飞梭,程亦安还觉得挺新奇。
外形有点像那种酷炫的概念汽车,浑然一体,自带流光的梭形。没有轮子,底部刻着悬浮结构,动力设备也是镶嵌了人造源能石的术法结构铭文。
方向盘,刹车,加速阀门(油门)等构造同汽车差不多。
车发动后,速度提升很快,市区行走由于有行驶路线规划,高度也是可以调节,所以并没有红绿灯,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堵车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上车到抵达程家的族地,耗时三个小时,从最北到最南,车速一直是将近三百码地开,可以看出这个帝都的面积是非常之大了。
而且从地图上看,横向距离比纵向距离还要长得多。
这么大的面积,程家的族地却在这么偏的郊区,听说还是几十年前搬的。原来那块地方在帝都靠中心的位置,被卖给了一个二流家族。
至于这卖是自愿的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众所周知,大部分城市都是以源能最为充裕的地方为中心建立,越往郊外,天地源能就越稀薄。
程家族地这位置,怎么说呢,往好里说叫曲径通幽,别有一番山野趣味。
现实点讲呢,就是为了排面,买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就在乡下买块地吧!
族地连着后面一座山都是程家的,房子建筑也是有过专门规划,青砖绿瓦、九曲回廊,洋湖丽景、亭台轩榭,一眼望过去还挺有古代那种世家大族的气派。
别的不说,程家人这古典审美品味还是值得肯定的。
程亦安下了车,抱着走在景区欣赏古建筑群的心情,打量这高墙外的奇石布置,无不精致,直叹资本的力量就是强大!
就算哪天有人想住皇宫,估计都能建得起来。又一想可能也不成,神龙大帝国作为一个帝制国家,是有正经皇族的,人家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有世家与南北四院分庭而至,但掌握着帝国军队的帝国皇室却仍在政治地位,与象征地位上高上一筹。
走上青石台阶,还不等叩响这朱红门扉,就有守门人先一步开了门,程家的管家杨二迎了出来。
“哎哟,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家主正在书房等您过去呢!”
两撇八字胡,加上浮夸的语气,看上去就特像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过程亦安却不会真认为这位程家大管家是什么不着四六,好忽悠的人。
毕竟人家在程家四十年的人设,就是这种对谁都一副呼天喊地热情得不行的样子,把他当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了。
回想了一下原身的态度,程亦安抿了下嘴角,柔柔地笑道:“杨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爷爷,还麻烦您替我将行李送房间去。”
杨二打了下袖子,捏着嗓子道:“我的大小姐欸,什么谢不谢的,真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咯!您就放心过去,房间在您回来前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这行李,我就帮您提回去了。”
说着就亲自接过来行李箱,又喊了个佣人来给她引路,自己提着行李往她住的地方走去,一切安排得妥妥的。
所以怎么说这管家会收买人心呢,看他这话说的,这事做的,搁哪个没心眼的身上都以为自己是什么顶级贵宾了!
虽然心里对大管家的这一套并不为所动,但也没有什么不喜的,毕竟人家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地为程家服务,并不是谋私利,怎么也算得上一个尽职的好管家了。
跟着佣人绕过屏风,走过大厅一侧的长廊,行至中院,家主也就是原身的爷爷居住的房间和书房就在这儿。
还好没卖弄文墨取个名字叫什么雅阁轩、墨韵堂的,不然程亦安会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古代宅邸,下一步就要开始宅斗了。
书房门敞开着,里面她爷爷程坚和正和一个背对着地人谈话,佣人带到了之后就退下了,程亦安站在门庭外,没有往里走。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谈完了,背对着的人转身往外走,看到程亦安站在外面愣了一下,随后和善地打招呼道:“亦安你回来了。”
程亦安这时也将这人跟记忆里对上了号,她大伯的大儿子程景鹏,是她这一辈的老大,她得叫他大哥,平日与原身没什么交流。
点点头,回应,“好久不见,大哥。”
“爷爷在里面等你,进去吧。”程景鹏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顺从地走进去,程亦安回想了一下,以前这位眼睛长头顶的大哥可没有这么和蔼可亲的时候……
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
第30章 、奇怪的爷爷
程亦安站在书桌前,对面是眼神始终落在字帖上的原身爷爷。
“回来了啊……”
“是的,爷爷。”程亦安好奇地往桌面瞄了一眼,‘白雪梁山曲,寒风易水歌’这两句龙飞凤舞连笔下来,还怪好看的……
听她打完招呼,程坚和却仍然没有抬头的打算。
对着那张诗贴,就径自说了起来。
内容与以往差不多,又是一通关于原身要顾全大局,以家族为先的洗脑式教育。
只是那语气太奇怪,跟背条文似的,根本不像是抱着一种说服人的目的来的。
程亦安是左耳进右耳出,从外表看,聆听的态度相当诚恳,就是内里早已走神到了十万八千里。
也不知原身这爷爷是什么个意思,反正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也不需要捧哏,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副爷慈孙孝的和谐景象!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我程家与闻家祖辈传下的姻亲约定,只要你立身正,不犯原则性错误,他闻家也不敢轻视你。”
说完,端起桌旁的茶杯呷了一口,这是家族教育告一段落的意思了。
从她进门到现在,这位奇奇怪怪的亲爷爷也终于抬头看了她第一眼,随后从镇尺下压着的一叠纸里抽出来一张镀金的帖子。
递给她道:“这是闻家送过来的,联赛马上就要开幕,皇室舞会在三天后举行,届时闻家会派人来接你。”
停顿了一下,又上下看了眼程亦安一身行动方便的运动服,表情不掩嫌弃道:“女孩子家家打扮漂亮点,多置办点好看的衣服。看看你这一身,别人见了还以为族里刻薄了你!钱不够去族里支,怎么去上个学就越来越没姑娘样儿!赶紧走走走!”
那挥手的速度,让程亦安差点以为自己穿的是身破烂,在讨饭!
程亦安原本还能保持平静的表情,听他这么说就有点撑不住了……
???
拧眉瞅着这位训孙子的大爷,竟然说她不像个女孩子?老头你仿佛在逗我笑!
呵呵,要不是看在你是亲爷爷的份上,动手有些大逆不道,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挨打的知道吗?
心中冷哼一声,瘪嘴伸手抽过他捏在手里的请帖,程亦安干巴巴地回答:“我知道了,爷爷!”
说完转身就走,这老头说话忒气人,她不想受这委屈!
哟呵!程坚和倒没为她这态度生气,还一脸惊奇地看了眼程亦安气势汹汹的背影,这个从小到大没跟人红过脸,平日跟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的大孙女,今天竟然还敢跟他甩脸了!
长进了啊……
以前他还总嫌弃这便宜孙女性子弱不讨喜,没想到出去上趟学还能把这毛病治好?要早知道这样早丢出去了!
摇摇头,程坚和也就这么一会儿觉得有点意思,很快将这事扔在一边,继续沉迷于他的宝贝字帖,专心研究古时大家的笔锋意形去了……
如果程亦安在书房时有认真观察她爷爷身后的书柜的话,就会发现满柜的什么《兰亭集》《龙门十二品》《黄州寒食诗帖》《洞江十八首》《春日荟萃集》……(百度的,瞎编的,凑个名字)
全都是古往今来有名的诗词字帖,关于修炼的,却一本没有……
这程坚和,是个字痴啊!
不过这时受原身记忆影响,虽然在今天短暂的相处中感觉有点不一样,但她也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个脾气臭的怪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