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在线阅读
穿越 重生 架空 总裁 青春
修仙 耽美 玄幻 都市 惊悚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TXT下载  
上一页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护眼

第6节


第5章

  东阳县不大,县衙也比较袖珍,但该有的三堂六房都是齐全的。

  许老三被押进监狱,断掉的手指不知道有没有人管。

  韩厉一行自然是住客院,不过他没休息,直接去牢里详审许老三了。

  到了纪心言这,却不太好安排。

  县衙房屋是有规制的。除了衙役们混住的吏舍外,就只有花厅院和客院能住人。

  花厅院是知县老爷和家眷住的地方。客院顾名思义,就是招待客人的院子,包括上级官员到访也是住客院。

  石主簿死了,杏花姑娘成了三无人员,刘知县答应照顾她,带她回了县衙,住客院也不算逾越。

  但是照刘知县的意思,她尽可以住到花厅院去,说那边都是女眷比较方便。

  纪心言一听,忙不迭地一溜跑进客院,自作主张选了个偏屋。

  客院房间多,像个小旅舍,空房也多,足可住下几十人。

  她寻的偏屋与韩厉一行隔得比较远,互不干扰。

  刘知县对纪心言着实不错,还叫自己小妾来帮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位小妾名叫彩云,嫁给刘知县后就跟了夫家姓刘。二十余岁,鹅蛋脸,举手投足有股风尘味,颇有几分勾人。

  人也世故得很,见到纪心言,上来就叫妹妹。

  “妹妹这是怎么弄的?”她见纪心言一身血,瞪起眼睛咋呼道,“这身衣服可不能要了,晦气。”又命人准备热水,转头嘱咐丫鬟,“把我新订的那套春衣拿来。”

  然后又心急火燎地让人取了纱布药粉。

  “手心的伤不深位置也还好,额头的可别留疤了。”她一脸惋惜,“这么漂亮的脸蛋……”

  见热水已经一盆盆备上了,她又道:“妹妹先洗澡,换身衣服,姐姐去准备晚食,晚点再来看你。”

  不待纪心言有所反应,彩云已经头头是道全安排好了。

  等出了房间的门,站在院中,彩云收了神色勾起唇角,眼角眉梢净是嘲讽。

  老爷把别人家的丫鬟当成小姐哄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年纪一大把了,不懂得往上升,净想着怎么享齐人之福。

  若不是看他夫人性子好,她才不会选这么个没用的半大老头。

  就是可惜那套春衣,才做成的,自己都还没上身。

  算了,就当是拉拢吧。这丫头也可怜,将来肯定没地去了。

  她瞟了眼右边那排客房,里面黑着灯。

  听说那位炎武司左督卫英武威风,帅气非凡,不知这次有没有机会见几面。

  **

  纪心言照了眼铜镜,被自己的形象吓了一跳。

  衣服溅满泥和血,能直接拉出去拍恐怖片。

  头发凌乱不堪,额角有凝固的血,伤口倒不大,只一个小裂口,周围有些淤青发肿。

  原主也是倒霉,大概磕到寸劲了,只这么一下就去了。

  在她脸上,还有一道飞溅出来的血迹,斜着划过半张脸。

  对着这张脸彩云能真诚地说出“这么漂亮”,也是人才了。

  再一想到血是许老二的,纪心言便觉恶心,手忙脚乱地脱衣服。

  脱到最里层时,她停住了。

  原主穿的内衣并非影视剧里常见的肚兜,而是一件类似后世宽肩背心的棉布小坎。

  背心正面胸口位置缝了个小兜兜,里头明显有东西。

  白日里又是杀人又是审案的,只觉得全身哪哪都不舒服,竟没感觉到胸口处的异样。

  兜兜缝得牢固,她费了些劲才拆开。

  一片银叶子滑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小牌子。

  纪心言掏了掏,又摸出一片银叶子,最后是一粒不规则的小金珠。

  看来这个内兜是原主用来存放贵重财物的地方。

  好办法,把值钱的东西帖身放,长途跋涉的,有个什么万一,至少钱丢不了。

  纪心言默默决定,在找到稳定住所前,她也这样做。

  她掂了掂银叶子,轻飘飘的,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

  金珠同样没什么分量,但好歹是金子,应该是原主最值钱的东西了。

  最后,她拿起那个小牌子。

  这是个被掰开的八卦牌,原主手里只有半块,另一半不知去向。

  牌子似乎存放很久了,边缘磨得光滑,颜色也掉得七七八八。

  看不出用什么材料做的,有点像玉又不太像,既然被原主帖身放着,应该值些钱。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纪心言琢磨了会儿,便将牌子放到一边,与银叶金珠并排。

  之后她整个人浸入热水桶里,舒服地直叹气,满心紧张随着热气消散。

  她把头靠在桶边,尽量不让伤口碰上水,想着这几天趁着有地吃有地睡,先打听打听这里生活怎么样。

  等韩厉一走,她就跟刘知县要回卖身契,想办法找点活养活自己。

  对了,还要改名字,她可不想顶着杏花过日子。

  **

  东阳县衙有三座楼,大堂、二堂和三堂。

  大堂审大案,二堂审小案,三堂招待官员审机密案子。

  刘知县陪着韩厉往三堂走。他们刚刚审完许老三,留原野在牢房收尾。

  韩厉淡道:“监狱用着不顺手。”

  刘知县心想,哪的监狱也没你们内牢顺手,那的刑具有多少啊。

  但这话他不敢说,只点头哈腰道:“大人说的是,下官以后注意。”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韩厉问。

  “下官以为,许老三的话可信。”刘知县早有准备,“这个人跟在石主簿身边快两年了,我还算了解,当年他中了秀才,下官亲自与他说过话。平日总喜抬头看人,有几分傲气。他哥却不一样,尽交些亡命之徒。劫杀石主簿一事,确像是许老二能想出来的。那六字血书,应如他所言,混淆视听而已。”

  韩厉听完没做评价,又问:“之前那五起血书案,有四起是在临淮省内,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可有什么想法?”

  官做到一定程度总会得罪些人,谁知道那些死者和凶手有什么渊源。

  刘全自问当了一辈子老好人,平日断案也都尽量两头兼顾,凶手肯定找不上自己。

  他本着能不掺和就不掺和的保命法则,囫囵道:“下官惭愧,不曾亲眼见过,不敢妄加揣测。”

  对这种遇事就往外推的人,韩厉见得多了,他貌似不在意,却问:“那淮安知府赵至衍,大人总该见过吧。”

  赵至衍两周前死于府衙自己房中,一剑穿心。身旁留有六字血书。

  他是血书案件中第二个死者,也是官位最高的一个。这人平日顾着敛财,名声很差,正是他的死,使得血书一事在百姓中口口相传,引起皇上注意。

  东阳县地处淮安地界,淮安知府赵至衍是刘全顶头上司,他不可能没见过。

  韩厉明知故问,已是对刘全的态度不满。

  刘全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赶紧端正身体,答道:“赵大人为人刚正,爱民如子,下官对其甚为敬佩。赵大人之死,实乃淮安百姓之悲。”

  韩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末了阴阳怪气道:“怎么刘大人所见,与我所闻不太一样……也是,总要顾全死者颜面。”

  刘全额头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他只想太太平平地把这尊神送走,不想表现出任何政治立场,事实上,他也是靠这个本事才能平平安安当了半辈子知县。

  韩厉不与他多说,又问:“石主簿上京述职,是向何人述职?”

  刘全刚被韩厉提醒了一把,这会不敢再敷衍,忙道:“此事下官确实不知,不敢乱说。只不过,上京述职这事来的很突然,按理应先到县衙,再由下官代为传达,可直到现下,都没接到任何消息。”

  韩厉道:“将将三月,上京述的什么职。”

  “我也奇怪多日了。”刘全应道。

  他本就对此事多有不满,觉得石主簿故意跳过他与上面联系,是怕自己分了好处。

  不过念及石主簿已死,他那中庸之道又冒了出来,说上一句不好,总要再加上一句好。

  “下官虽困惑,却没多想,只因石主簿一向好交,保不齐曾与某位大人有过交谈,被人赏识。”他又道:“石主簿平日往来文书皆由许秀才负责,他应该最为了解,可惜这人不中用,刑具才上就晕了过去。”

  韩厉道:“今日已经晚了,晕便晕了,明日便不让他晕了。”

  刘知县擦汗,早闻炎武司刑罚奇诡多样,这晕不晕的,居然还能由人力来掌控。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三堂。

  刘知县请韩厉上座。有衙役进前,递上一份清单。

  “石主簿遗物已清点完毕,请大人过目。”

  刘知县接过,交与韩厉。

  韩厉快速扫了一遍,问:“怎么没有那个叫杏花的丫鬟卖身契?”

  衙役道:“卖身契一共两份,是从石夫人遗物中搜到的。两名丫鬟分别叫菊花和梅花,是石夫人从娘家带出来的。另有两仆卫是雇工关系,并没有卖身契。”

  刘知县问:“不曾有遗漏?”

  “大人亲自吩咐,小的们不敢轻心。”衙役道,“或许杏花并非卖身到府。”

  韩厉看向刘全。

  刘全皱眉一想,道:“这般想来,石主簿待她确实与一般丫鬟不同。”

  “怎地不同?”韩厉问。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