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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许林安面色不善的看着苏容吧吧吧的小嘴,一言不发起身出了空间。

  第二天。

  十里八村最能说的媒婆钱桂花,拿着见礼就上了苏家,那嗓门大得全村人都听得见。

  苏容气得一把扯过许林安:“你别太过分了!拉我下水你还是不是男人!”

  许林安嫌弃的扯开她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凉凉的开口:“你还住着我的房子,现在交得起房租吗?有本事就别进去,我就不找你挡枪。”

  苏容想着那按摩浴缸,柔软的乳胶床垫,还有她穿越前囤的一冰箱的美食,咽了咽口水。

  咬牙:“那行,等我离开这,咱们就得离。”

  #我的空间里有个大活人#

  #穿书怎么还要带着房东#

  #论房东成为室友该如何相处#

第20章

  “谁是小流氓啊, 我陈二狗虽然懒,可不是什么小流氓,俞知青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人乔知青听到是要误会的, 是吧乔知青?”

  说着还冲着乔念龇开一口黄牙。

  俞州扬听的直皱眉,眼神急忙慌的冲他示意, 可人陈二狗的目光一直落在乔念身上,根本没看他。

  乔念一早就注意到两人眉来眼去的,搞什么名堂一看就知道。

  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猥琐的交易, 直接两步上前,朝着陈二狗的小腹猛踹过去, 力道大得刚爬起来的陈二狗又一个四脚朝天,哀嚎一声捂着腹部趴在地上, 半天都没能动弹。

  出腿利落干脆,一点都不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看的俞州扬背脊一僵,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乔念漫不经心地在草地上蹭蹭鞋底,轻扯嘴角:“谅你今天没看见不该看的,眼睛先留着。”

  顺了下被夜风吹乱的鬓发, 懒懒地瞥了一眼直愣在当场的俞州扬:“你还有事?”

  俞州扬喉结动了动,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尴尬地笑笑:“早知道乔知青身手这么好, 那我就放心了, 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理理自己的白衬衫, 作势就要走。

  “等下,把你同伴一块儿带回去。”

  乔念看他当啥事都没发生转身就要走,直接不客气地叫停,抬起下巴朝地上还一动不动的陈二狗努嘴。

  俞州扬咬紧后槽牙, 一张脸憋得泛青,踌躇了半晌还是上前扯起了陈二狗。

  望着两人蹒跚着走远了,乔念才回到院里插上门栓,调出系统的成像图,确认陆家附近没有可疑人影了,才开始洗漱。

  俞州扬从小父母离异,跟着他妈住在京市胡同,长到八九岁的时候,母亲恰逢第二春,嫁给了团级干部。

  便随母住进了炮兵大院儿,由于性格内向又是二婚带来的“拖油瓶”,大院儿的子弟自然都不带他玩儿。

  自弟弟出生后,母亲的重心偏移,便越来越孤僻阴鸷,表面功夫却做得很是到位。

  为人狠辣善于伪装,为了女主什么毁三观的事情都愿意做。

  乔念心念一转,不由得想起书里的陆飞。

  这小孩一开始就跟女主不对付,竖起浑身的刺。长到十七八岁叛逆的年纪,更是变本加厉地处处跟徐诗雅作对,她记得当初看这本书的时候,好像还挺烦这种熊孩子的。

  屡次三番地与徐诗雅作对都没有好下场,且次次都不占理,小小年纪的陆飞便被打上了“坏孩子”的标签,越长越叛逆,最后甚至跟他哥也断了联系,似乎只在文末的时候说他在缅国走私被当场击毙。

  现在接触到了真实的陆飞,乔念完全有理由怀疑,陆飞书里的下场跟俞州扬,或是说跟徐诗雅,应是脱不了干系。

  ——

  第二天下午何东上门的时候,乔念正在做鸡蛋糕,她昨天去镇上发现供销社的糕点都很畅销,其中又属鸡蛋糕跟绿豆糕最为紧俏,就她排队的空档,一玻璃罐鸡蛋糕就被抢完了。

  鸡蛋糕口感甜香软滑,老少皆宜,成本也比卤牛肉低不少,远高镇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

  小孩拳头那么大,供销社卖六分钱一个还要贴票。

  乔念兑换了系统里出售的鸡蛋糕尝了一块,蛋香味很浓,但是不够蓬松,糖粒也不够细,不知道供销社的味道是不是跟系统里一样。

  不过乔念对于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毕竟穿梭了那么多位面,不说能有多厉害,各种杂七杂八的技能倒是点亮了不少。

  “小飞,搭你们屋的乔知青呢?你东哥找她有事儿。”

  乔念正敲了十几个鸡蛋打蛋清呢,院子外就传来何东爽朗的声音。

  陆飞依旧穿着他洗得泛白的宽大背心,叉着腰站在院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昂着脑袋一脸严肃。

  “我哥说,谁来都不让进,给你开门就不错了,有啥事跟我说,我替你转告。”

  何东嘿一声,直接上前大手掐住陆飞的咯吱窝,一个旋转就扛到了肩上。

  “跟你东哥咋说话的呢,小妹呢,我给她带了糖。”

  听到有糖,陆飞剧烈扭动的小身板立马老实了,艰难地抬起头,一脸的期待:“有我的吗?”

  “呵呵,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来说几句好话听听,得先让你东哥满意,你东哥心里舒坦了,那一切不是都好说。”

  正嬉皮笑脸地逗弄着陆飞,抬眼就瞧见堂屋门口亭亭站立的少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连衣裙,纤细的腰间还系着一个灰色条纹的围裙,巴掌大的小脸瓷白如玉。

  何东的脸轰一下,顿时热了起来,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赶忙把陆飞放在地上。

  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乔知青身上落,他第一次发现灰蓝这么沉闷的颜色,还能被衬得这么鲜亮。

  一张黑脸涨得通红,狠狠搓了把寸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一脸憨相:

  “乔知青吧?我是何东,咱们没见过,但我听说过你,驰哥走之前托我没事过来这边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乔念见他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健硕壮实,穿着虽旧,却一个补丁都没有,家里条件应该还过得去。

  举止也算靠谱,没仗着陆家周围没有人住,就直接咋咋呼呼地说来拿卤菜。

  时刻保持警惕心不错,人勉强算机灵,伸手招呼他进屋:“你先坐吧,我在做鸡蛋糕,待会儿你也尝尝看。”

  说完就转身去了灶屋,少女葱根似的修长五指还拿着三根木筷,衬得手指更加莹白|精致。

  何东深吸了一口气,捂紧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我的娘啊,家里这么大一个大美人,驰哥他还出去干啥,挣再多钱不还是为了娶个媳妇儿过日子。

  乔念端过灶上的粗瓷盆继续打蛋清,陆家只有土灶,做鸡蛋糕只能选择锅蒸的方式。

  在系统兑换了一个铝制古早蛋糕的模具,比这个年代的花底瓷盆还要大上一圈,只不过是长方形。

  锅里的水烧开了,便把搅拌好的一盆蛋糕液放在蒸架上,又盖了一层纱布,防止水蒸气液化滴进去。

  等蒸好还要半个多小时,乔念擦擦手,端着卤好的卤味去了堂屋。

  何东正坐在木桌前陪陆星玩积木,小丫头扎着两个朝天辫,小脸认真地趴在桌子边缘推积木,刷着彩漆的积木已经被玩得掉色了,露出土黄色的木块。

  正心神不宁的何东,余光瞄到乔知青的身影,立马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这半小会儿,他的心思就一直跑到了陆家灶屋,时不时地抬头瞅一眼。

  “乔知青!”

  何东略有些紧张,大手直搓裤腿,一张脸堪比关公。

  乔念被他突然的动作险些弄得一愣,笑着把瓦罐放在桌上:“就卤了这么些,你先拿去,要是这会儿不忙的话,再等一会鸡蛋糕,我发现这个市场也不错。”

  “不麻烦不麻烦,乔知青你真是多才多艺!连鸡蛋糕都会做,这个在黑市可吃香了,只不过是新鲜东西,不好进货,太容易坏了。”

  一提到卖货,何东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连珠带炮地往外冒。

  旁边的陆星发现乔姐姐似乎要跟东哥谈事情,呲溜一下从长凳上滑了下来。

  “乔姐姐,我去找小飞玩,东哥你不许欺负我乔姐姐哦,不然我哥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一本正经的放完狠话就摞过积木,去院子里找正喂鸡的陆飞。

  乔念看她小大人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抬眸观察了何东半晌,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脸皮薄,但是眼神清正,不似那些心思深沉阴鸷的。

  微微放了心,这书里边的人物设定她现在都不敢全信,一个个都崩到了天外去。

  顺着桌边坐下,清甜软糯的女声如溪水撞石:“以前跟我妈学的手艺,你待会尝尝看,合适的话咱们就卖,不过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的售卖方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涉及到黑市的买卖,何东正了正神色,这可是他吃饭的路子,不能马虎。

  “乔知青你说,你们大城市来的知青,肯定有见识。”

  乔念轻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见识算不上,只不过是一点小建议,现在严打投机倒把,你比我清楚,以现在的现状来看,严打起码还会持续几年,你就想一直在黑市这么零散地卖吗?”

  一直到改革开放前夕,各地的“投机倒把罪”还抓得很紧,不分青红皂白就入狱的也不在少数,冤案错案那些年还少吗。

  何东垂头沉思,这事儿他也知道,心里更是跟明镜儿似的,他叔当初也要培养他去跑货车,说实在的,他不敢,还不是因为四处游走怕被抓,他叔干得那么大,逮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想赚钱呀,指望生产队那些公分有什么用,队里的粮食收成也就这两年才见着好转。往日里一年的工分都不够一个壮劳力吃的。

  抬起了头一脸的愁容:“乔知青,你有什么建议你就直说,我要能想到好的方法,也不至于这样了。”

  乔念起身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里面泡的是她晾晒的野山楂,天热喝点酸酸的凉茶也能去去心头的雾燥,还能护胃健脾。

  “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到三十吗?”

  何东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这乔知青话也真敢说,他们村的村民干一年农活,差不多也就这个数,果真是城里的大小姐。

  “要有三十就好了,货多的时候,去掉成本能赚个十块就不错了。”

  乔念挑眉,指尖轻扣桌面,毫不客气地打击:“你们干的是要蹲监狱的买卖,就为了一个月赚十块钱?既然这么好满足,还不干脆去学个木匠砖匠,镇上的泥瓦工一个月也有二三十了吧,干的还是正经体面的活计。”

  何东越听越尴尬,头都快埋到膝盖缝了,他也不是没尝试过,但是没坚持下来。

  前两年他跟驰哥倒真是考虑过做泥瓦工,驰哥更是省吃俭用存了十斤的玉米面,到前村的砖匠曹师傅家拜师,无奈人家根本不收驰哥的东西,说是成分不好,不能跟他扯上关系。

  好在他倒是被收了去,跟着曹师傅后头学了四五天的小工就跑回来了,倒不是吃不了那个苦,而是这年头给人做徒弟就跟孙子似的,不仅前一年都没工钱,还要照顾师傅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他师娘更是把他当地主家的长工使唤,他嫌憋屈。

  乔念看他一脸的抑郁,火候到了,直接给他画个大饼:“以后做生意听我的,我能让你一天就能赚十块,首先我们的销售人群就要改变一下。”

  何东诧异地抬起头,也没把她一天赚十块的话当真,只当作小姑娘不知柴米油盐贵,倒是对她说的什么销售人群有点感兴趣,这个词倒是新鲜:

  “什么销售人群?我们卖给的都是来黑市买东西的同志呀。”

  “不错,以后我们主要的销售人群需要变更一下,改成其他的倒爷,把商品从零售改成批发。”

  “批发?这个词驰哥倒是说过,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货,而且,这样会不会越做越大?岂不是更危险?”

  乔念摇摇头,耐心跟他解释:“使用流动的地点进行交易,而不是在黑市固定的摊位,相对来说反而会降低风险,等口碑做起来,完全可以只把货给几个大倒爷,货量你不用担心。”

  远高镇的城镇人口不多,就拿鸡蛋糕来说,她一个人完全可以吃得下,而且并不是需要人人都能买到,限量销售更能激起大家伙儿的购买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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